第四章月蘿之謎
三天了,任哲圭與眾醫官的心情真是一天比一天更焦躁。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不懂俞飛要五賢上人他們來做什麼,不但讓俞飛自殘昏迷,連他們六個也在俞飛昏倒後陸續失去意識。
由任哲圭從各艦隊召集而來的醫官在替他們做過檢查後,紛紛表示他們昏迷的原因只是過度疲累,身體機能一切正常。
就連水藍的判斷也和醫官一樣,儘管找到他們昏迷的原因,而且水藍也針對他們虛弱的體質進行營養液補充、筋肉放鬆等一些恢復體力的方式,可是一切做法都完全沒用。
與俞飛意識連結的水藍,甚至試著進入俞飛的意識裡想喚醒他,不過俞飛的意識好像被一道神秘的力量給包裹住,她試著想窺探卻遭到攻擊,嚇得她不敢再進入俞飛的意識探索。
然而水藍不知道,這道令她害怕的能量,正將俞飛的意識包裹在裡面受苦受難。
這事得從俞飛精血過度流失而昏迷後說起。
當時他原本還有些微意識,可是卻被一道奇異的能量給包裹住,在這種情形下,他完全感覺不到外界的一切,整個空間就像是沒有天地一樣,一片荒蕪。
俞飛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以為自己受到噬神的囚禁,所以心生害怕,不停逃跑,想逃出他認為是噬神所設的結界。
甚至他還試著結起之前那些大神們教他的手印,想嚇退噬神,結果一切都是白費工夫,不管他咒語如何念、手印怎麼結,不要說凝結能量了,就連一丁點兒的能量波動都感覺不到。
俞飛唯一感受到的就是恐懼!
莫名的恐懼感不斷席捲而來,且強烈的侵襲他的意識,當下他能做的就只有一個字——逃。
可是很快的,俞飛發現他越是害怕想逃,心裡的恐懼就越深,所以他強迫自己要保持冷靜,否則當他意識回復平靜時,自己恐怕會變成腦袋空洞的傻子。
不再一味逃跑的他,靜下心來不斷告訴自己「冷靜、冷靜,不要怕」,他甚至還大聲呼喊道:「噬神,我才不怕你咧,想嚇我?哈哈哈,門都沒有,哈哈哈……」
發現這樣大聲喊話有壯膽的效用時,俞飛開始說一些激勵自己的話,最後還高聲唱起歌來,唱到沒歌唱,他轉而胡言亂語,連髒話都罵了出來。
一番折騰後,俞飛才察覺到自己的恐懼感雖然減低了,但嗓子卻啞了,而且口還乾得要命。
這時,他不禁啞著聲音道:「噬神大爺,既然你只是要嚇我而不傷害我,那能不能打個商量,先給我一杯清涼止渴的,讓我舒緩一下乾渴的喉嚨,接下來看你想怎麼樣再繼續吧!」
俞飛說這些話的同時,早就有了對空放屁的心理準備,對方是噬神,怎可能讓他打商量?沒想到他苦中作樂的話語一畢,竟然出奇的有了回應,空間中傳來一絲淡淡的女子笑聲。
雖然只是輕輕一笑,卻讓俞飛覺得既溫暖又親切,但在恐懼感全然消失的同時,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愁緒。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好像是想起什麼悲傷的往事,卻又無法具體回想起什麼,同時心情又倍感愁悵……俞飛自己也不能明確的說出這種感覺。
「我認識你嗎?為什麼你的笑聲給我這麼複雜的情緒?而且還有點……熟悉……」俞飛試著對這道聲音問道。
「熟悉嗎?」女子的聲音充滿苦澀。
聽到這道聲音,俞飛整個心都糾結了起來,撫著疼痛的心,他淡然說道:「我不知道你的話為什麼說得這麼苦澀,不過我發誓,從這一刻起,我會記得你的聲音。
「如果你願意現形給我看,我會記得你的樣貌。如果不方便,那請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絕對不會忘記。」
「我叫……月蘿。」女子道。
「月蘿……」俞飛將這名字重複了幾次,還抱著頭努力從記憶中搜尋:「奇怪,這名字我明明就有印象,可是為什麼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俞飛的話惹得女子輕笑道:「總有一天你會記起來的。你有這種反應,我就不虛此行與你作精神連結了。」
「等等,什麼不虛此行?你什麼都沒說清楚,該不會是要走了吧?」
「還有什麼事嗎?」
「可不可以提醒我一下,我們在哪裡見過?還有,這裡是哪裡?」俞飛道。
女子一聲輕笑。
「你啊,還是跟以前一樣。」
「聽你這麼說,我們以前真的見過面?能不能給我一點提示,譬如說我們是在哪裡見的面,或是什麼情況下……」
「別再問了,我什麼都不會講的,這是你自己當初的承諾,你說你會憑自己的能力想起我們的一切。」
俞飛眉峰緊蹙,道:「我什麼時候這麼有男子氣概過?」
女子再次輕笑。
這時,俞飛又問:「月蘿,既然你什麼都不願意說,那至少可以告訴我這裡是哪裡吧?」
「那當然,你正處於自己的意識之中。」
「我的意識?那我為什麼感覺不到外界,就連自己的身體狀況都不能掌握?」俞飛感到有點懷疑。
「因為我封了你的意識海。」
聽到這裡,俞飛不禁嘀咕道:「奇怪!我對女人一向都是保持距離,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厲害的女人,我怎麼沒印象?而且紫天辰他們說過,沒有任何人能封印我的意識,就連他們幾個神也不行……」
「跟女人保持距離?據我所知,跟你發生過關係的就有兩個,其他牽扯不清的……」月蘿的聲音有點數落的意味。
聞言,俞飛雙手合十:「拜託啦,月蘿小姐,請你明白說出你的身份,還有我們的相識過程,否則我真的會想到瘋。」
「不說,這是對你風流的懲罰。」
「欸,月蘿小姐,我與你沒什麼情感糾葛,你憑什麼懲罰我?說難聽一點,我們既不是夫妻也不是男女朋友,我愛怎麼風流你根本管不著!」
「老套!想用話激我,沒用啦!」
「靠!連這個都知道!」俞飛無奈的大攤雙手,道:「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你要講的都講完了吧,讓我出去吧!」
「想出去是不可能的,將你限制在意識海中,就是為了讓你修煉,不然按照你現在的能力,我們恐怕幾萬年後才見得到面。」月蘿接著笑問道:「聽完我的話,你是不是要賭氣不說話了?」
心思被猜中的俞飛,不禁開口斥責道:「你是不是讀取我的意識?」
「不需要這麼麻煩,憑我對你的認識,根本不用讀取你的意識,就可以準確的將你看個透徹。」
俞飛無語。
月蘿繼續道:「我就解解你的疑惑吧,否則到時候你又耍消極反制……我的名字叫月蘿,不過在這個空間裡,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創世!」
「什麼?我的媽呀……是不是我聽錯了?你這個創世……該不會是紫天辰他們那些神口中那個……創世吧?」俞飛表情一陣複雜。
「他們是我創造出來的孩子,但在我面前,他們還不夠資格當神……
而且,這世上真的有神嗎?」
聽完月蘿的話,俞飛納悶搔頭,最後才垮著一張臉:「你說你是創世,而我們以前又認識,那我不就是個老怪物?不可能啊,我明明就在這個空間出生,而且還有父有母,這到底是什麼情形?」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別怪我現在不告訴你,你對過去記憶的無知,完全是你自己當初所下的「指令限制」,而這指令限制就是每當你能力有所突破時,才能解開一道指令……
「至於你自己設了幾道指令限制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能出現在你的意識海與你溝通,表示你又突破了一道指令。」
俞飛聽完後,狠狠的朝自己的臉頰拍了一下:「我當初到底是受了什麼重大的刺激,還是腦部重創神智不清,不然怎麼會這麼自找麻煩的設下什麼……指令限制?
「你說的指令限制到底是什麼?我突破這道指令,除了能讓你與我在意識海溝通外,還有什麼作用?」
「所謂的指令對界的修煉者而言,有另一種說法,他們稱之為封印;
雖然說法不同,但相同的是必須對身體做出某種程度的限制。
「簡單來說,指令限制這種東西就像一種高深的催眠術,一旦下了限制,就必須等到有人說出解令、或是你自己身體力行達到成為解令目標,指令限制才會解除。
「另外,當初你跟我說過,當你突破這道指令後,我就必須對你整個意識海設置屏障,而這道屏障除非是你在意識海中自己突破,或是由外人替你突破,否則無法恢復身體的自控能力。」
聽完月蘿的話,俞飛心裡一陣煩亂,半晌後才不解問道:「我自己突破或許有可能,外人嘛……你覺得有可能嗎?」
「可能的!因為你一向只做自己有把握的事,你當初會這麼說,或許是你自己有所覺吧!」
俞飛點了點頭道:「這空間的神都是你創造的?你為什麼要創造他們,而且故意分成成就我與毀滅我兩派?」
「記住!在我面前,他們並不能稱之為神,而且分成兩派的決定,也是你當初親**代的。」
「那紫天辰他們說我是你說的什麼完全融合體,是真還是假?」俞飛問。
「是真的,不過必須由我創造的二十四個孩子合力,才能完成你這完全融合體的身軀。二十四個孩子分為兩派,十二個負責保護你,另外十二個則負責阻礙你成為完全融合體。
「當然,我在創造他們的時候,就將他們本身應負的職責,完全注入他們的意識之中——這也是你交代的。」
聞言,俞飛簡直是欲哭無淚。
自己怎麼會下這種決定,而這月蘿到底又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儘管腦海中的問號一個一個的串聯,但他自知要是不解開所謂的指令限制,那這些問號會越串越長,誰也無法給他解答。
月蘿打斷他的沉思,道:「我該走了,我已經在屏障中設定了訓練模式。剛剛說過,除非是你自己突破或是由外人突破,你才能離開自己的意識,重新掌控自己的身體。」
「這麼快就要走了?怎麼不多陪我聊聊?我保證不再隨便問問題,造成你的困擾。」
月蘿語氣充滿無奈:「我也很想,可是我什麼時候該走,這也是你早就設定好的,你會這麼做,就是怕自己因我的存在而太過依賴……總之,期待與你再相見,加油!」
月蘿話畢,整個無邊無際的空間隨即有了變化,眼前已然變成一個科技戰場。
各種千奇百怪戰艦發射的能量,甚至植物所散發出來的芬多精,以及大地間蘊藏的各種能量,他的肉眼全然清晰可見。
原本俞飛以為這只是一場一場要他從中學習的幻境,可是在自己被能量打到而覺得痛,以及旁人對他高喊快點衝刺、防禦的提醒下,他才意識到這不是一場幻境,而是實戰之境,更是他惡夢的開始……
任哲圭滿臉憂容的在地晶太空船內來回走動,不時破口大罵和踢桌摔椅。
他脾氣暴躁,謾罵那些軍官醫官水藍可管不著,不過水藍可不容許他拿地晶太空船裡的東西洩氣,因為這裡面的物品可都是她身體的一部分。
所以每當任哲圭脾氣一來,水藍都會即刻將地晶太空船內的東西收起來,只留下俞飛他們七人所躺的保護艙,而有了幾次跌倒經驗的醫官和軍官反應也很快,只要一察覺他們的指揮官又要大發雷霆,就會馬上從椅子上站起來,免得水藍在不發出預警的情況下收回椅子,讓他們又摔得四腳朝天。
像現在,軍官和醫官已聞到任哲圭的怒火,所以早就起身在一旁站衛兵,而任哲圭在看過俞飛他們後,再次要求醫官們詳細觀察,並盡快找出原因或解決之道。
令他們倍感意外的,這次檢查過後,終於有了不一樣的答案。
「總指揮,小朋友有反應了,而且正在甦醒中。」一名醫官喜笑顏開的喊道。
聞言,不只是任哲圭,其他軍官、醫官都湊了過去。
他們靠近後,果然看見童凌子的四肢和臉部表情有了微動,而且還緩緩的張開了雙眼。
「這……這是哪裡……」
聽童凌子有氣無力的這麼問,這幾天來接受了任哲圭不少怒氣的曉帥哥,不禁口氣不善的回應道:「廢話,當然是俞飛的地晶太空船啊,哪裡?」
「哪個星系……」
「戲遊星系啦!」曉帥哥的口氣依然很不友善。
「戲游……危險……快離開!」
任哲圭納悶問道:「離開?什麼理由要離開,難道你發現了什麼?」
「危險……去東昇星系……南無星……」童凌子斷斷續續的擠出這些話後,又再度昏了過去。
「怎麼會這樣?醫官!」
任哲圭不甘心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一下子又熄滅了,而且他話也沒交代清楚。
就在醫官持續替童凌子檢查的時候,任哲圭馬上對著空間道:「水藍小姐,麻煩你給我會議桌,謝謝。」
眾軍官與曉帥哥坐上會議桌後,任哲圭馬上問道:「對於剛才那位小朋友的說法,各位有什麼看法?」
「老任,你問這話就太不專業了,你都會說他是小朋友了,而且還是在他精神恍惚的情形下說的言論,我們能有什麼看法?」曉帥哥不以為然道。
情報官也接口說道:「我覺得作戰官的話很有道理,先不論這個小孩精神是否恍惚,光是數萬艘戰艦要跨星系,就是一項艱難的任務。」
其他幾名軍官也各自表達出不認同的話語後,任哲圭也詢問起水藍的意見。
「我想,要我們前往東昇星系,可能是因為那邊有個神存在。至於他指定南無星,則是五賢上人的居住地,那裡有股神秘的力量,不過這是我個人的分析,僅供參考。
「另外,不管你們的決定如何,我將依童凌子所言離開戲遊星系,而且我已經設定啟動,在地晶太空船時間一個小時後,我將進行空間跳躍,目的地是東昇星系。」
聽完水藍的話,任哲圭與眾軍官我看你、你看我,每個人臉上儘是無奈與苦澀。
任哲圭琢磨過後,馬上對軍官指示道:「吩咐下去,所有戰艦即刻與水藍號進行空間跳躍連結,各軍官按照其職責堅守崗位,到達東昇星系後保持戰備狀態,全程隱形。」
接著,他又對著空間說道:「水藍小姐,麻煩給我們通訊裝備。」
「任先生,其實你不需要這麼做的,我就有能力順利到達東昇星系,而且那裡俞飛也很熟,他在那裡還是個人人景仰的聖人呢!」水藍婉言相勸。
任哲圭沒有回應水藍的話,只是再次要求她給他們通訊裝備。
待每個軍官耳上多了通訊設備後,各軍官縱然心有歧見,還是依指示開始對其他戰艦下達命令……
第五章再回東昇
浩浩蕩蕩的戰艦以隱形狀態順利到達東昇星系後,任哲圭請水藍將南無星的座標傳給各艦隊。
接著眾軍官下達一大堆命令後,才讓十艘戰艦跟隨水藍號前往南無星,直達五賢上人所居住的那座山。
十艘戰艦一接近地面,各艦五十名軍士隨即著地進行警戒搜尋,而各艦艦長也將自己的戰艦收回成項鏈狀態。
目前,地面上唯一停留的就只有保持隱形狀態的水藍號。
此時,水藍號的門剛打開,走下來的是身為作戰官的曉帥哥及電子官。
曉帥哥一著地,馬上對著各艦隊的艦長下達指示,而電子官則是走向臨時架設的通訊區,只見他一走近,小型電子雷達馬上伸展開來,並且上下左右不停的移動搜尋。
就在這時,這些著地的軍士官耳上的通話器同時傳來水藍的聲音:「哼!都跟你們說我早就搜尋過了,你們就是不信,這不但是自找麻煩,而且擺明了你們對我完全不信任,以後什麼都別問我,哼!」
「水藍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們計較了……這些動作只是我們軍方的例行動作,並不是懷疑你的能力,請多多包涵。」曉帥哥吐了吐舌頭。
「你對我做鬼臉,是不是表示你剛才那些話只是說來安撫我、哄騙我的?」
曉帥哥掩嘴問道:「你看得見我?」
「當然,除了昏睡的那七個人以外,在水藍號裡的人我都看得到,如果你覺得這樣不夠,我還可以錄起來傳送給外太空那些戰艦看。」
「水藍小姐,你就饒了我吧!」曉帥哥做出可憐哀求樣後,轉而說道:「不知道水藍大小姐接下來有什麼指示?」
「這問題怎麼是問我?問你們的指揮官才對吧!」
水藍話語一落,地面上的植物突然暴長,而且方位都統一朝水藍開啟的門板延伸竄動。
「大家不要輕舉妄動!」
水藍說完,任哲圭馬上補充道:「違者軍法處置!」
任哲圭在下達這道命令的同時,他自己的內心也是恐懼不安的,因為那些植物已經迅速蔓延到水藍號內,並往俞飛他們所躺之處延展。
水藍早在發現這些植物的動向之時,就立即解除了俞飛他們七人身上的防護、醫療裝置,讓他們平躺在地面上。而這些植物就像是有眼睛一般,一股勁的全部以童凌子為目標,一層又一層的將他包裹起來,乍看之下,他就像是被層層紗布包裹的乾屍一樣。
漸漸的,在童凌子被包裹後,這些植物開始往水藍號開啟的艙門口退去。待被植物包覆的童凌子落地後,四周的植物開始激烈的再次竄過來,再次一層、一層的將他身體包裹得像顆巨大的草繭。
隨著巨大草繭的形成,空間內開始瀰漫著一股青草香味。
草香由淡轉濃,而草繭原本翠綠的色澤,也隨著青草氣味的擴散而漸漸變成枯黃。當枯黃的植物如草屑般掉落後,隨即又有一層翠綠的新鮮植物取代包裹。
一次又一次的循環交替,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的時間,終於,枯黃的草繭不再被新鮮的植物所取代,而是由外往內一層、一層慢慢的剝落。
最內層還沒完全剝落時,草繭裡已傳來童凌子舒展筋骨的聲音。
「哇,好舒服啊!」這道聲音一落,就見童凌子從乾枯的草繭裡破繭而出,並對著距離他最近的軍士問道:「那個差點讓我丟了老命的小小木頭呢?」
軍士有禮的回應道:「抱歉,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小小木頭是誰?」
「俞飛啦!」
聞言,曉帥哥走過來回應道:「小朋友,剛醒來口氣就那麼衝啊?你家大人沒教你跟別人說話要有禮貌嗎?」頓了頓,他才又道:「你所說的俞飛與那五位老先生都在地晶太空船內。」
童凌子不服氣的推了曉帥哥一把,並道:「小朋友?我幾百歲了你知道嗎?」
聽到他的話,不只曉帥哥,連一旁的軍士都掩嘴而笑。
「怎麼樣,不相信是不是?等那小小木頭醒來後,我再叫他證明給你們看。」
曉帥哥收起笑容,道:「你有沒有聽過我們創系主歐麥嘎的大名?」
「何止聽過,我還看過他本尊呢!怎麼樣?」童凌子說話時一臉驕傲。
「不怎麼樣,你看到的這些人——包括我,全是創系主的第一批手下,這樣我們有資格叫你小朋友嗎?」曉帥哥道。
正當童凌子有些難堪的癟著嘴時,曉帥哥的耳麥突然傳來任哲圭的聲音:「還不快請童先生進來?記得,所有人先跟童先生道歉,俞飛還等著他協助呢!」
得到指示的軍士,立即齊聲向童凌子致歉,隨後曉帥哥才道:「童先生抱歉,指揮官請你上水藍號。」
童凌子見眾人態度突然變得友善,反倒自己覺得不好意思,隨即婉言道:「各位前輩別客氣,請帶路。」
曉帥哥帶他上去後,任哲圭隨即向眾人簡單介紹。彼此認識後他才向童凌子問道:「童先生,既然你已經醒了,那俞飛他們為什麼還昏睡不起?
奇怪的是他們的生命機能一切正常,真是急死人了。」
童凌子朝躺在地上的他們看了一眼,然後道:「不用急,五個小木頭只是被自己的能量反噬,只要他們能融合自己的能量,很快就會醒來。
「至於小小木頭,也就是你們說的俞飛……他就比較麻煩了,他用自己的精血來幫助五個小木頭,如果我猜的沒錯,他的昏迷應該是神為了保護他而下了某種封印,這點恐怕要等五個小木頭醒來後,再問問看他們有沒有辦法。」
任哲圭著急問道:「這五位老先生除了融合能量才能醒來外,是不是還有其他辦法可以讓他們提早醒來?」
「有是有啦,不過那樣做對他們往後的修行之路傷害很大,我絕對不會這麼做。但如果你們能找到黑滅大神,說不定連讓俞飛醒來都沒問題。」
水藍插口道:「小飛說黑滅在東昇星保護巫家的人還有你和五賢上人們,你怎麼可能找不到他?」
「小小木頭前腳一走,黑滅大神後腳就弄了艘什麼晶什麼船的,說要帶巫家的人去什麼星系與小小木頭的友人、愛人相會,還說我和五個小木頭自保有餘,所以只留了一些修煉功法給我們,就沒再出現過了。」童凌子道。
聽到這裡,任哲圭原本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破滅了,不過他還是詢問道:「童先生,你之前說戲遊星系危險,指的是什麼?」
原本還有問有答的童凌子一聽到這個問題,臉色馬上變得驚恐害怕,並推卸道:「這個問題等小小木頭醒來後,我跟他商討過再決定要不要跟你們講。」
童凌子此話一落,耳邊隨即響起軍官們的惋惜聲。
別說俞飛什麼時候能醒來了,他究竟會不會醒來又是一個大問題……
現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個字。
等!
在童凌子的建議下,任哲圭將五賢上人他們昏迷的身軀移往他們的住所。
雖然五賢上人在這住所周圍設了結界,可是這對與五賢上人熟悉無比的童凌子而言,這結界根本就像沒設一樣,讓他可以自由進出。
原本,童凌子會建議將五賢上人移回住所,也只是抱著姑且一試的態度,看能不能藉由他們自己之前所設結界之能量產生共鳴,加速他們能量的融合速度。
可是將他們移到結界內後,又不能放任他們的身軀日曬雨淋,所以只好將他們移進那簡陋不堪的木屋裡。
正當眾人合力將他們五人抬進平時打坐唸經的大廳時,驀然出現了一個令眾人瞠目結舌的現象。
只見原本大廳供桌上那自在宗的菱形木牌突然呈現淡淡金光,飛了起來,而本來躺在地上的五賢上人,竟然在金光的托護下排起陣形,或坐、或躺、或臥,就連手也在無意識的情形下結起手印。
唯一表情異於眾人的,就屬童凌子了,他不僅大笑連連,還鼓掌叫好。
笑聲過後,他才對著任哲圭道:「我看你還是要水藍號把小小木頭載過來好了,五個小木頭他們已經在融合能量了,什麼時候醒來只是早晚的問題,說不定這裡對小小木頭也會有幫助。
「再說……這裡有結界,我們看得見外面的人,外面的人看不見我們,安全上也比較沒有顧忌。」
「童先生的建議是很好,可是結界會不會影響我們與外太空戰艦的連絡?」任哲圭問道。
「你們不是每個人都有什麼晶什麼船的嗎?你拿出來試試看,不就得了?」
聞言,任哲圭馬上拿下項鏈,並到外面找了一個足夠大的空間試驗。
很快的,試驗完畢的他已折了回來。
他還沒開口,童凌子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可以嗎?」
任哲圭搖頭道:「沒辦法與外界聯繫,就連水藍號也不行。」
童凌子腦筋動了動,說道:「不然就先讓水藍號進來好了,至於其他人,就隨你決定吧。」
「水藍號是一定要進來的,問題是無法與其他戰艦聯繫,真的是一大困擾。」
「先讓水藍號進來吧,聯繫上的問題……讓那些軍士們先待在結界外邊,我再慢慢想辦法。」
略微思索過後,任哲圭應聲道:「也只有這樣了。」
說完,他轉身對著其他軍官下達了一些命令,才偕同童凌子離開。
一轉眼,任哲圭他們來到東昇星系已經十天了。
俞飛與五賢上人同樣一點進展也沒有。
這十天來,結界內外的聯繫方式,全靠童凌子供應的植物話筒。簡單的說,就是只留一艘戰艦在結界外,一旦外太空有什麼訊息傳回,這艘負責傳訊的戰艦,就可透過植物話筒向結界內的水藍號通報。
然而,平穩的日子在今天一早有了變化。
童凌子和任哲圭都發現,自在宗令牌所散發的金色光芒色澤黯淡了不少,而且令牌的轉動速度也加快了許多,就連水藍也觀察到結界內有異常的能量波動。
任哲圭深怕有什麼危險,下令所有戰艦及人員全部退離到結界外,就連俞飛也被抬進水藍號一同撒離,只留五賢上人在結界內的木屋之中。
正當所有人退出結界,升至半空中俯瞰下方情況時,赫然驚見原本透明無色的結界,突然變成清晰可見的金光。
原本大範圍涵蓋的金光,突然以木屋為中心點,分成兩半,金光還像液體般往木屋內流瀉而下。
這時,水藍號內也響起水藍的聲音:「南無星產生龐大的能量激盪,這番波動恐怕隱藏不了,我擔心東昇星系的戰艦會趕過來,請任先生及早做好準備。」
任哲圭思量後才道:「水藍,請給我們通話器。」
通話器一顯現在耳邊,任哲圭馬上道:「我是總指揮,所有艦長聽令,同樣保持隱形狀態,待會兒要是有任何東昇星系戰艦出現,一律低調閃避,並保持戰備狀態。如遇無可避免之事,艦身不可顯現,艦長有權力決定是否開炮。
「各部門軍官馬上將搜集到的資料傳送至水藍號。還有,從現在起,唯有我方戰艦可稱為戰艦,其餘配備有武器的外來艦,一律稱為攻擊艦,沒有宇航能力的稱為攻擊機。
「至於攻擊機與攻擊艦的武力級數,同樣以我們銀河系的戰機、戰艦等級來區分,最高為「Α」,最低為「G」;而單純承載人員的則稱之為運輸艦。」
任哲圭話一結束,曉帥哥與其他軍官也接著依其責任範圍下起命令。
「距離南無星西北西方五千里之處,有二十艘Ε級攻擊艦往南無星系發出搜索頻率,並緩緩接近中,請問作戰官如何處置?」情報官問道。
「依總指揮命令行事,暫時低調迴避,不過我方戰艦必須與對方攻擊艦保持在我們的射程範圍之內。」曉帥哥道。
「南無星衛星持續發出搜索波……」
頓時,水藍號內充斥著各種下達命令的聲音。
其實水藍號內會變得如此嘈雜,是因為他們這些軍官必須透過水藍的通話系統,才能將指令傳出。如果他們是待在自己的戰艦內,就可以直接下達了。
「光京市與多布達市已派出近百艘F級攻擊機往我方接近,是否將鎖定戰機,以備攻擊?」作戰官曉帥哥道。
「我方戰艦升高距離,將目標鎖定!」任哲圭指示道。
童凌子看他們忙得不可開交,不禁對著空間問道:「水藍,大家都好忙喔!你能不能將他們用個空間隔離起來,不然我被他們吵得心情都緊張了起來。」
水藍應聲道:「我問問看。」話音一落,水藍轉而問向任哲圭:「任先生,我可以將你們的座椅、座位設置為操控台模式嗎?」
「麻煩水藍小姐了。」任哲圭客氣道。
瞬間,每個軍官都有了獨立的蛋型操控空間。
童凌子見他們全被不透光的蛋型座椅給包裹住,不禁好奇道:「水藍,他們看得見我們嗎?聽得到我們的聲音嗎?」
「看得見,不過聲音方面卻是隔離的。要是有必要,可藉由我來傳輸。」
「那要是他們想跟我說話呢?」童凌子又問。
「他們自己可以選擇性操控。」水藍解釋道。
「這麼說,我可以自由自在的講話,不必擔心影響到他們羅?」
「是的。」
聞言,童凌子眼珠子轉了轉,問道:「水藍,剛才聽任先生說什麼戰艦什麼等級的,你聽得懂嗎?」
「當然,只要他們戰艦裡有的資料,我都有。」
「我坐過任先生的戰艦,他的戰艦算幾級艦啊?」
「任先生與在場軍官的都是Β級艦,至於其他外太空那些則大多數都屬於級艦。」
「水藍你這麼厲害,一定是Α級的羅?」
水藍先是一陣受誇獎的嘻笑,接著才道:「如果是以內部智能分判,我絕對是超Α級,但要是以船身的武器配備及防禦系統來分別,我就只能排在Ε級。」
「那你到底是Α還是Ε?」童凌子一個頭兩個大。
「不管我內部智能系統多厲害,他們戰艦的等級是以武器和防禦系統來分別,所以我算是Ε級艦。」說到這,水藍口氣顯得有些低落。
本來水藍預估童凌子還會問些什麼奇怪的問題,沒想到他倒沒開口,而是睜開他額頭上那第三隻眼,接著口氣焦急道:「水藍,通知任先生,五賢上人已融合到一個臨界點,他們的能量即將融合完成,包含你在內,請他們讓戰艦盡量飛高一點,最好是飛到外太空。」
水藍突然靜了下來。
正當童凌子因水藍的沉默感到奇怪時,整個人已明顯感覺到水藍號正在向上移動,然後整個水藍號的周圍全呈現透明狀。
一問之下,童凌子才知道,原來水藍是為了要讓他看清楚外界情況。
此時,五賢上人的木屋就像是被一道金色漩渦給籠罩一樣,越往上移,這道金色漩渦看起來就越像大自然所形成的風暴之眼。
這時,童凌子不禁喃喃自語:「到達虛的境界?了不起啊!場面搞得這麼大,怕別人不知道?」
聽見他的話,水藍好奇問道:「既然童先生知道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還要我們飛上外太空?不是遠離金色漩渦或是躲在金色漩渦中心就可以了嗎?」
水藍問這話的同時,任哲圭他們的蛋型光罩已都掀了起來,而且目光都集中在童凌子身上。
童凌子發現自己成為焦點,得意的清了清喉嚨:「之前你們不是說過,你們那什麼晶什麼船的能量來源,是靠那精神力或其他異能來做為驅動能源嗎?
「我會叫你們躲,就是因為我們腳下這金色漩渦會吸取這些異能能量,也就是說你們這些什麼船的能量會被完全吸取……不過這也只是我從族譜上得到的資料,是不是事實無法確定。總之,小心點比較妥當。」
童凌子說完,察覺眾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他自覺不好意思的又補充道:「按照我族譜上的記載,當界的修煉者到達虛的修煉時,本身有一段融合期,在完成融合期後,又有一段穩固期。
「我有一位祖先在穩固期時,就大量吸收了好幾座山的特殊能量。你們想想,五賢上人他們一次五個同時進入穩固期,那他們吸取的能量有多龐大?
「雖然不確定你們這些高科技產物受不受影響,不過我還是不得不按照族譜所記載的那般來警告你們,一旦遇到這種穩固期者,第一要件就是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就在眾人對這席話持保留態度時,情報官突然開口:「最新訊息,光京市與多布達市派出的近百艘F級攻擊機,接近黃色漩渦後,突然失去動力,全數癱瘓在木屋附近一百公里處。
「根據瞭解,這些攻擊機的能量是屬於核能量。另外,我們原本預留監視五賢上人他們狀況的儀器,也全部失去功效。」
曉帥哥接口問道:「啟動這些儀器能量的儲存器是什麼?是異能裝置還是精神力裝置?」
「兩者都有。」
聽完他們的對話,童凌子也間接證明了他們三眼族的族譜記載無誤,他整個人抬頭挺胸的驕傲了起來。
任哲圭也藉機向他問道:「請問童先生,這種穩固期大概會持續多久?」
童凌子苦笑道:「這話就問得很沒智慧了……既然遇到穩固期者能閃多遠就閃多遠,那怎麼知道穩固期的時間長短呢?」
「那……童先生,不管是人還是動物、植物,其生命也算是一種能量,那在這種金色風暴下,是不是還可以安然存活?」
「這問題問得好,人或者動、植物的確會受影響,像是倦怠、枯萎、進入休眠狀態一樣。」童凌子說明道。
曉帥哥也提出問題:「如果是界的修煉者或異能者遇到這種現象,又來不及避開呢?」
「嘿嘿,那就求大神保佑你身旁沒有仇人出現,因為受到波及後短則數天、長則數年,都會處在受影響的狀態下,就看個人受到的波及有多深了。」頓了頓,童凌子反問道:「這基本常識難道你們創系主沒告訴你們嗎?而且我怎麼看不出你們到底是異能者還是界的修煉者?」
任哲圭苦笑道:「嚴格來講,我們可以說是異能者,也可以說是界的修煉者,但也可以說都不是,因為我們全被創系主以神力改變了身體機能,擁有屬於界的修煉者與異能者才有的能力。對此,創系主稱我們為「神修者」。」
「怎麼不依自己的能力來定義呢?」話畢,童凌子看了看眾人一眼,補充道:「這純粹是我個人好奇,如果不方便,不用說沒關係。」
「他們不方便,就由我來說好了。」水藍突然開始主動詳加說明,「他們之所以稱為神修者,是因為他們和神一樣擁有無限的生命。
「可是他們的能力在到達一個瓶頸後,就無法再往上提升,而這個瓶頸大概就是在虛的初期狀態,至於異能者……因為範圍很廣泛,所以很難說出個標準和譬喻來。不過所謂的瓶頸也不是完全突破不了,只是他們自己不清楚罷了。」
聽到水藍的話,除了童凌子外,所有人都一副驚訝的互相凝望。
「水、水藍小姐,你是隨便說說還是在跟我們開玩笑?」曉帥哥問道。
「我說的都是事實,不過你們別問了,我不會詳細說明——除非小飛自己對你們說。我再強調一次,這是事實,而且小飛所知道的突破方法,是眾神告訴他的。」
曉帥哥一副失落的樣子,咒罵道:「他奶奶的俞小子,知道這種好事卻都不說,我看他根本沒把我們當自己人!」
「先檢討自己吧你!根據我的瞭解,小小木頭對他身邊的人很大方,就拿那五個小木頭來講,他們與他接觸後就一路從界突破到寬,甚至還不惜用自己的精血協助他們突破虛的境界。你這麼說他,我可要替他抱不平了。」童凌子表情不悅。
「那童先生呢?俞飛幫你進展到什麼境界?」曉帥哥問道。
童凌子撇了撇嘴,道:「我等他醒來再找他算帳!叫我來玩命,最後撈到好處的竟然是那五個小木頭,我看他這次要怎麼向我交代!」
「童先生,要算帳也要等小飛醒來再說。請問一下,雖然你的族譜沒有記載,但依你的歷練估算,五賢上人還要多久才會完成穩固期?」水藍語調有些憂慮:「奇怪,船身的儲存能量怎麼不斷下降中?任先生,請你幫我詢問一下,其他戰艦是不是也有同樣的問題?」
幾秒鐘後,任哲圭才道:「水藍小姐,其他戰艦跟你的情形一樣。」
「這五個小怪物!」童凌子喃喃碎念一陣,隨即開口道:「你們還愣在那邊幹嘛?還不快點下命令往上飛?離南無星越遠越好!」
第六章五賢清醒
非常突兀的畫面——
看不見的銀河星系戰艦不斷飛離南無星,看得見的那些東昇星系的攻擊艦則不斷往南無星聚集,就連傳媒機也來回穿梭在攻擊艦之中。
還好銀河星系的戰艦是採用隱形狀態,否則這樣的畫面傳到別的星系,一定會蔚為奇觀。
然而,銀河星系的戰艦雖然退離了南無星,不過所有東昇星系攻擊機以及衛星智能系統,卻完全在水藍的掌握之中。
不是水藍厲害,而是俞飛當初利用巫家人送給他的掌上型學習機,入侵了軍方的超級智能機,水藍只不過是善加利用而已。
根據水藍與軍方超級智能機的連結,她得知目前距離南無星一萬公里以內的戰艦,都會失去能源,而且在這範圍內的植物也都失去了生機,目前的南無星可說是一片枯黃。
雖然衛星不能動,但還是具有探測功能,根據衛星影像的放大,他們發現南無星的人都出現了昏迷現象。
造成這種現象的起因,正是源自五賢上人木屋周圍那道金黃色能量,就連五賢上人以各種姿勢修煉的畫面,也詳細收進衛星畫面裡。
由於南無星突然形成的異象太不尋常,再加上之前俞飛與自在宗關係很好,所以東昇星系的軍方高層藉機洩恨,透露負面消息給傳媒,想透過傳媒宣傳自在宗是邪教,五賢上人現在的動作則是在吸收生命體的精華。
因為傳媒大肆報導,讓各星球的自在宗門弟紛紛被冠上邪教罪名,而遭到羈押逮捕。
更有甚者,東昇星系還將所有攻擊艦都派遣到南無星不受干擾的範圍內,準備在無法控制的情形下,一舉摧毀南無星。
螳螂捕蟬、黃(一路看在後,水藍得知情形後,要任哲圭將戰艦分佈在這些攻擊艦的外圍,只要這些攻擊艦有什麼破壞性的舉動,就不顧一切反擊。
對此,任哲圭這個總指揮官當然不能認同,而且說什麼也不答應。
誰知道水藍人性化過了頭,什麼不好學,竟學上了俞飛的自裁威脅行為?
她強調,任哲圭要是不答應她的要求,她將不顧一切的飛回南無星,與五賢上人生死與共,要是有戰艦阻止,她也會自爆水藍號。
任哲圭面對水藍已是一個頭兩個大,加上童凌子一再強調五賢上人才是俞飛恢復與否的關鍵,在無法抉擇的情形下,他只好集合眾軍官、艦長,開一次大型軍事會議,並在會議前將水藍與童凌子的說法告知他們。
原本,任哲圭以為引發宇宙戰爭會激起同袍的反彈,沒想到一場會議下來,得到的竟然都是認同的聲浪,完全沒人投反對票。
這樣的結果,讓任哲圭倍感驚訝。畢竟為了五賢上人而引爆空戰,有點不合常理,不過他可沒在會議中提出疑問。
事後才知道,原來大家會贊成搶救五賢上人,全是為了俞飛;是曉帥哥在會議之前將俞飛可以幫他們突破瓶頸,不再受到修煉限制一事散播出去的。
所以大家一聽到五賢上人是俞飛醒不醒的關鍵時,才會一致贊同。
總之,各戰艦一切已準備就緒,就等著五賢上人清醒過來。
隨著其他戰艦的分析,他們發現木屋上方那道金色能量風暴的範圍,已漸漸越縮越小。
隨著能量的縮小,東昇星系的攻擊艦也越逼越近。當然,東昇星系攻擊艦逼近,他們銀河星系隨行在後的戰艦也跟著逼近。
終於,在水藍號時間七十八小時之後,所有金色能量全部收回五賢上人的身軀,就連結界也隨著金色能量的收回而消失。
而東昇星系的攻擊艦,則很有效率的全數進入南無星內部,甚至還有一些攻擊艦釋出一些攻擊機,停留、盤旋在五賢上人已經毀損的木屋上方。
這時,銀河星系的戰艦同樣保持射擊距離,跟著進入南無星球,水藍號當然也不例外。不過不同的是,其他戰艦等著接收發射、攻擊命令,而水藍號那些軍官則是個個愁苦著一張臉。
該如何搶救五賢上人?在東昇星系攻擊艦及攻擊機的層層包圍下,難道非引爆空戰不可嗎?
看著他們個個愁眉不展,整個水藍號內陷入一片愁雲慘霧,水藍感同身受的發聲問道:「童先生,你有辦法在不出面的情形下,控制植物還是透過什麼方式,向五賢上人傳遞訊息嗎?」
「水藍大小姐,我又不是神,我只不過是個能力低微的人,你不讓我接觸植物又要我控制植物,我怎麼可能辦得到呢?」
就在童凌子抱怨的同時,外面的空間突然有了變化,原本以各種姿勢修煉的五賢上人,已經一一恢復站姿醒了過來,而原本就已經靠近的東昇星系軍官,也舉著武器靠了過去,並揚聲喝道:「不許動!高舉雙手,否則殺無赦!」
另一名軍官大概是跟自在宗有一點關係吧,他見五賢上人不言不動,不禁開口勸道:「五位上人,因為你們在南無星所造成的現象,已讓所有自在宗門弟因邪教之名遭到逮捕,希望五位上人不要輕舉妄動,否則牽動的可不只是五位上人,而是自在宗所有門人。」
頓了頓,他又道:「五位上人請配合一下,將你們的雙手舉起來。」
聞言,五賢上人同時抬頭瞄了上空的水藍號一眼,並輕微的點點頭,然後才微舉雙手。
那名友善的軍官見他們真的配合將手舉了起來,才攤手道:「五位上人請隨我們上船艦,放心,我們不會傷害各位,也不會以不合理的手段讓各位受到委屈。」
五賢上人隨著那名軍官緩緩走向了南無星的船艦,法賢上人還在上去之前,悄悄的對水藍號的方向微微一笑。
這一笑,卻搞得水藍號的人員們納悶不已,曉帥哥更是搶先開口問道:「童先生,你跟五位老先生們比較熟,剛剛那位老先生那一笑是什麼意思?到底是要我們放心還是開戰?」
對於他的詢問,童凌子攤手道:「我也不知道,你去問他們啊!」
話畢,他還狠勁十足的拍了一下桌面:「這五個小木頭是在搞什麼?
誰懂他是在笑個屁啊?」
這時,任哲圭接口道:「那位老先生的笑,會不會是在暗示俞飛沒問題?」
水藍插口道:「不太可能,小飛目前各方面的身體機能指數都和之前一樣,我想法賢上人的笑,應該不是針對小飛。」
聽她這麼說,童凌子不禁氣憤道:「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他是在笑個什麼勁啊?莫名其妙!」
現場一片沉靜。
半晌後,任哲圭才無可奈何的要眾軍官報告他們看到法賢上人的笑容時的想法,接著再由水藍分析總結果。
分析過後,水藍回報,法賢的笑意百分之九十是要眾人放心。
最後,任哲圭根據水藍與軍官們不謀而合的意見,下令水藍號與所有戰艦同樣采隱形狀態,並同樣緊迫鎖定東昇星系的攻擊艦。
直到所有攻擊艦離開南無星,戰艦才解除鎖定,全數轉向跟隨運送五賢上人那艘攻擊艦。
運送五賢上人的攻擊艦停留在東昇星後,就直接被帶往號稱整個東昇星系戒備最森嚴、犯人絕對是有進無出的死刑犯監獄。
水藍號一路緊緊跟隨著,期間水藍甚至再次入侵東昇星系軍方的超級智能系統,結果發現自在宗所有門弟、以及之前俞聖人的一些官員,全都被關在這裡。
現在,水藍才剛對任哲圭說明這項消息。
聽完後的任哲圭,整個人陷入一陣呆愣,一陣無奈的歎笑後,他才搖頭自語道:「慘了,這下恐怕避不了了……」
聞言,水藍不解道:「任先生,你看起來好像很焦慮,是不是艦隊又傳來什麼麻煩了?」
其實,這就是水藍越來越人性化的表現。
明明各戰艦有消息通報都必須透過她,而且就算不透過她的系統來通報,各艦隊傳電波回報,她也都會知道,她卻在聽見任哲圭的自語後,還故意裝傻的探問人家心裡所想。
任哲圭悶道:「水藍小姐,戰爭!本來以為五賢上人會被單獨關在監獄裡,那我們只要單純救出五賢上人就可以了,可是現在卻發現,所有與俞飛有關的人全被關在這裡。
「你想想,就算我們救出五賢上人,俞飛順利醒了過來,那這些人呢?
俞飛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處死嗎?
「如果不會,那他要對抗的絕對是東昇星系的政府!治標也要治本,要是俞飛只是救人而不和政府談判,那我們離開後,政府同樣會打壓這些人……唉!這問題還真是棘手啊!」
水藍回應道:「任先生,我覺得這問題並沒你想的那麼難……畢竟只要你們出手,東昇星系的政府絕對會乖乖就範,到時候我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任哲圭搖頭道:「你想得太簡單了,我們是不能介入星際戰爭的。之前跟在攻擊艦後方戒備,要是真發生戰爭,那算是小規模的,因為我們雖然是鎖定目標,但發射的武器卻只會破壞敵方攻擊艦的能源系統及外殼,並不會真正傷到艦內人員。
「這樣的模式,這裡的系政府只要在戰後花一點小錢,就可以將毀損的戰艦重新修復,整體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問題。
「可是,俞飛要是堅持非徹底解決問題不可,到時候牽涉的,可是整個東昇星系的結構,這……唉……」
童凌子插嘴道:「現在討論這些都是毫無意義的空想,眼前該做的,應該是先把那五個小木頭解救出來才是吧!水藍,請問你有沒有辦法將這座監獄的內部概況顯示出來?」
「沒問題。」
看過監獄分析圖後,眾人決定派十名能力較強的人潛入監獄,將五賢上人救出來。
這十人名單中,包含任哲圭、童凌子、曉帥哥……
之所以只救五賢上人,並不是他們見死不救,而是想藉由五賢上人的協助,看是不是能讓俞飛醒來。等俞飛醒來後,再由他決定是否要解救其他人員。
可是把五賢上人救出來後,就能讓俞飛清醒過來嗎?
眾人對這個問題雖然持保留態度,可是五賢上人終究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他們能做的也只是如此。
此時,水藍號已停留在監獄的屋頂。
他們之所以選擇從這裡入侵,因為分析過後,他們發現屋頂監視儀器最多,卻完全沒有看守人員。
這時候,任哲圭等十名準備解救五賢上人的人員全副武裝,就連童凌子也恢復了大人的身軀,穿戴與任哲圭他們相同的科技衣裝。
在水藍的倒數聲中,他們十人已等候在艙門口,準備在最後一個數聲響起時往下跳。
他們只有十分鐘,這十分鐘是水藍能癱瘓整座監獄電子系統的最久時間,超過的話,東昇星系的超級智能系統就會發出警報。
最後一聲倒數響起時,水藍號的艙門瞬間打開,任哲圭他們十人動作俐落的往下跳,並順利穿越水藍事先破壞的門,依水藍從頭盔傳來的指示,穿越到囚禁五賢上人的囚房。
沿途中,雖然水藍已經事先打開了防盜門,並癱瘓了電子系統,不過他們還是遇上不少站崗、巡視的武裝士兵。
由於這些士兵與任哲圭他們的武器能力相差懸殊,所以一個照面後,這些東昇星系的士兵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三兩下就被擊暈或電暈,癱倒在地。
雖然從頂樓到囚禁五賢上人的囚房有十個樓層,不過以任哲圭為主的救援小組,只花不到三分鐘就來到了囚房,並進入其中。
囚房中,五賢上人並沒有因救援人員的進入而有所反應,因為任哲圭他們每個人都包得嚴嚴實實的,連臉都被全罩型的護目鏡給遮掩住。
童凌子看見他們進來後,五賢上人還是不為所動的盤坐在床上,不禁壓低聲音開口道:「五個小木頭,時間不多,快跟我們走。」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五賢上人只是雙眼微睜的看了一眼,完全沒有任何起身的舉動。
見此情形,童凌子急促道:「說你們是木頭就是木頭,還等什麼,快走啊!」
這時法賢才開口道:「童前輩,我們不能走,我們要是一走了之,那這些自在宗的門弟將因此而受到波及。」
「是自在宗門弟重要,還是小小木頭重要?小小木頭為了幫你們突破虛的境界,整個人已陷入昏迷,不但到現在都還沒清醒,生命指數也越降越低,你們走不走一句話,不走的話我們馬上離開。」
五賢上人聞言,全激動的站了起來。
任哲圭也開口道:「五位老先生,我是銀河系的總指揮官任哲圭,之前我們有見過面,這裡已在我們掌控之中,請你們放心的隨我們離開,要是東昇星系的政府敢輕舉妄動,我們也會有所反制。」
五賢上人相視一眼後,法賢上人才道:「請各位帶路吧!」
任哲圭手令一下,救援小組才帶著他們匆匆離去。
與來時一樣暢然無阻的,任哲圭所帶領的救援小組,已順利將五賢上人救回水藍號內。
水藍號艙門一關閉,馬上飛離這座監獄。
根據水藍的計算,他們這次行動只花了八分鐘,曉帥哥還藉此自誇他們的功力未減,驕傲得很。
而任哲圭則履行當初在囚房內對五賢上人許下的承諾,請水藍將監獄內的即時畫面傳給各艦隊,並要各艦隊保持最高監視狀態,一有狀況馬上回報。
至於五賢上人,他們在進入水藍號後,就跟隨著任哲圭的帶領,進到俞飛的房間內。
在行走途中,任哲圭也將俞飛近日來的情況,以及水藍和醫官測得的身體情形,簡單的向五賢上人說明。
任哲圭說完,跟在一旁的童凌子也藉機大發抱怨之詞,責怪俞飛沒良心,接他們來竟不是玩樂而是玩命。結果他這個付出最多的人,竟然什麼都沒得到,還得跟著東奔西跑。
對於早就習慣童凌子牢騷之詞的五賢上人們,態度依究平淡,直到看見昏迷不醒的俞飛後,他們的態度才有了變化。
他們個個眉頭緊蹙,並依個人能力的不同輪流向前檢視俞飛。五個人都看過之後,他們像是在討論什麼似的眼神一陣交會,最後才一致搖了搖頭。
「欸,我說你們五個小木頭是怎麼搞的,都什麼情況了還惜字如金,你們看過的結果是什麼?搖頭到底是什麼意思?」童凌子焦急問道。
法賢上人搖頭道:「童前輩,很抱歉,我們無能為力。」
「一句無能為力就算了嗎?至少要說什麼原因讓你們無能為力吧。是你們救不了他,還是查不出病因?」童凌子又問。
「童前輩沒有用你的能力探視俞飛的意識狀況嗎?」
童凌子一聽德賢上人這麼問,不禁莫名其妙的發起怒火:「你這小木頭是故意諷刺我是不是?我的能力充其量也不過是勉強到達「實」的境界而已,哪有辦法探視他人的意識?」
「前輩抱歉,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我……」
德賢上人話還沒說完,童凌子就插嘴道:「好啦,我也是一時心急,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小小木頭再這樣下去,真的不是辦法……」
一聲唉歎後,童凌子接著道:「你剛才提到意識狀況,是不是意謂著小小木頭的意識出了問題?」
「是的,小飛的意識被一股非常強大的能量包裹住,這也是造成他昏迷不醒的原因。」法賢上人說道。
「現在你們五人都已經到達虛的境界了,難道連你們合力也無法破解這道能量嗎?」童凌子問。
法賢上人搖頭道:「不能試,萬一失敗了,恐怕會對小飛的腦部造成影響。」
「如果不要去破壞它,能不能探出那是什麼樣的能量?」童凌子又問。
福賢上人道:「童前輩,不是我們不願意,這實在冒險不得。」
沉默許久的水藍,突然發出聲音。
「我也覺得福賢上人的話很有道理,當初小飛昏迷時,我也曾試著想進入他的意識裡喚醒他,不過正當我與那層神秘的能量碰觸時,卻遭到攻擊。也因如此,我才沒有再試。」
法賢上人詢問道:「水藍,你確定是與能量碰觸時遭到攻擊嗎?」
「非常確定。」
「我們可以試著探索看看,看這道能量是不是我們熟悉的那幾個神,為保護俞飛所設的。你們覺得呢?」法賢上人道。
四名上人稍做思考後,才各自點頭表示同意。
有了共識後,五賢上人隨即以俞飛為主,站出五個方位,並擺出自己特屬姿勢地結起手印。
他們雖是閉著雙眼,但額頭上的火焰型符號卻是紅光大盛,遠遠看去還真有燃燒般的立體感。
短短幾秒後,他們各個已口吐鮮血的倒臥在地,而且一副虛弱無力樣。
「五個小木頭,你們還好吧?」童凌子急問道。
「水藍小姐,麻煩通知醫官下來。」任哲圭道。
法賢上人有氣無力道:「不用麻煩,我們沒事。」
童凌子斥聲道:「少逞強了,都吐血了還說沒事?」
只見五賢上人抹去嘴角的鮮血後,個個就地盤腿而坐的修煉了起來,而且他們的身軀外圍還散透著淡淡的紅光。
第七章之所以超腦
看著他們散透出來代表到達虛之境界的紅光,認同之餘,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吃味,童凌子不禁喃喃道:「還說沒事,沒事幹嘛要進行修復?」
突然,水藍又傳來聲音道:「任先生,監獄方面已發現五賢上人逃脫。」
「好,請水藍小姐將訊息傳達給各艦隊長,要他們嚴密監控。」任哲圭道。
「訊息已轉達至各艦。」水藍過了一會兒又道:「各艦皆已收到訊息。」
「水藍小姐謝謝你。」
不久之後,五賢上人已一一清醒了過來。
互相觀望過對方後,他們五人才起身,並由法賢上人代表說道:「抱歉,讓各位擔心了。」
童凌子揮了揮手道:「沒事就好。你們倒是說說看,剛剛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法賢上人回應道:「剛才我們試著要探索包裹俞飛意識的那道能量,沒想到才稍微與那道能量觸碰,就遭到了反擊,而且這道能量竟然還向我們的意識傳達了「不自量力」的訊息。
「接著這道能量就將我們的意識彈了回來,更不可思議的是,我們意識回復到自體後,竟然還得到了突破「虛」時才能使用的功法。」
童凌子驚問道:「這麼說,小小木頭的意識在這道沒有惡意的能量包裹下,是安全的羅?」
「照理說是這樣子沒錯,不過我們意識被彈回的瞬間,卻都聽見小飛向我們發出「救我」的訊息。」法賢上人蹙眉道。
任哲圭懷疑問道:「法賢上人,會不會是你急欲解救俞飛,而出現了錯覺?」
能賢上人反駁道:「不可能,因為我們也都感覺到了。」
聞言,童凌子跳腳道:「事情怎麼越搞越複雜了?那道能量既然傳授你們五人功法,小小木頭又要你們救他,這……唉……實在是難懂啊……」
頓了頓,童凌子又道:「小小木頭要你們救他,可是我們這些人中,就屬你們五人功法最高,你們都沒轍了,我們就形同廢物了。」
「別氣餒,別忘了還有那些大神可以求救。」水藍的話是安慰也是提醒。
眾人一陣無語時,童凌子說道:「大小姐,你以為神那麼好找啊?再說,憑他們與小小木頭的關係,似乎不太可能不瞭解小小木頭現在的情況。」
「不!我敢肯定神絕對不知道小飛目前的狀況,至於我為何說得如此肯定,抱歉,請原諒我無法透露。」
水藍之所以說得如此斬釘截鐵,是因為當初俞飛曾跟她說過,神並不是萬能的,他們的神力只能施展在當星系,無法跨越星系。
而那些與俞飛關係良好的神,又被俞飛要求前往其他星系保護他的親友,哪會知道這個星系的情形?
水藍說完,也不理眾人有什麼反應,自己又接著道:「任先生,可不可以請你派遣一艘戰艦到太坦星系尋找黑滅大神?」
童凌子晃了晃頭道:「大小姐啊,俞飛是在你的船上,既然要去太坦星系,那你直接載大家去不就得了,何必麻煩人家?」
「不!先不論小飛現在情況不明,禁不禁得起空間傳輸都不得而知了,就目前情形來講,就只有我能控制東昇星系的超級智能機,我一旦離開,那任先生他們恐怕無法掌控。」
水藍表達過後,很快的又開口道:「任先生行事必須顧及星系條約,只要有水藍跟俞飛在這裡,到時候要是迫不得已真的必須與東昇星系發生戰爭,水藍就能以小飛的安危來威脅任先生。」
任哲圭聽完,不禁哭笑不得道:「水藍小姐還真是坦白,不過我寧願你說我的艦隊沒能力,而不是這麼赤裸裸的算計我。」
童凌子搖頭歎道:「可是太坦星系這麼大,黑滅大神豈是我們想找就找得到的?」
「童先生之前不是說過,黑滅大神是帶巫家的人到別的星系見小飛的親友嗎?如果黑滅大神沒有騙你的話,那他所前往的星系就是太坦星系。
當然,那裡的星球座標我都有,到時候我只要將資料傳輸給即將前往的戰艦,絕對可以輕而易舉的找到。
「不過事關重大,到時候派遣出去的戰艦必須是值得信任的,畢竟這不僅是能不能找到黑滅大神的問題,就連小飛親朋好友的所在之處也都曝光了。」
曉帥哥自告奮勇道:「我去好了,畢竟不管是作戰經驗還是人際關係,我的經驗都是最適合的,只是不知道水藍小姐信不信得過我?」
「除了任先生外,我原本最屬意的就是曉先生你了,只是不曉得任先生願不願意讓曉先生擔當這項重任?」水藍道。
聽完水藍的話,曉帥哥才意識到他的行動必須由總指揮任哲圭來指派,而不是他自己說了就算,所以他有些尷尬的看向任哲圭,期待著他的反應。
「終於記得我了?」任哲圭輕吐了一口氣後,才接著道:「去吧!找幾名親信陪你一起。」
當曉帥哥走到上層去聯絡時,任哲圭突然想起一件事,並直接問道:「童先生,雖然之前我有問過你,當時你說戲遊星系危險,指的是什麼?
可是你卻說要等俞飛醒來跟他商討過後,再決定要不要跟我們講。
「現在俞飛情況同樣沒有好轉,不知童先生跟五賢上人商討是不是也能有所決定?當然童先生的意願,在下並不能勉強,談與不談,全隨童先生決定。」
聞言,童凌子慎重的思量後,才開口道:「當時,我的精神能量觸碰到別月星的外圍屏障時,我的感覺是可以進入,但我自己本身的精神能量卻不足,所以才會開口叫五個小木頭助我。
「而他們的幫助的確讓我突破了別月星的屏障,可是也就是在那時,別月星內部散發出一股強烈的吸力,硬要把我拉進去,五個小木頭察覺後,則極力要將我拉出來,造成我被一拉、一吸的進退兩難,「正當我發現五個小木頭快撐不住,即將也要被拉進別月星時,他們突然像被強大力量加持一樣,一鼓作氣的將我拉出那道屏障周邊。不過當我被拉到屏障周邊時,五個小木頭的力量乍然轉弱,而且還斷了與我精神力的連繫。
「連繫一斷後,我也無力反抗的被吸進了別月星內,當時我還以為自己再也無法回來與你們相見,沒想到竟然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被一道莫名的能量包裹住。
「身軀安然的飄出屏障之外後,包裹我的這道能量就解除了,不過在解除之前,我清楚感覺到能量傳給我的訊息:「想活命就趕緊離開戲遊星系!」所以我醒來才會問自己在哪裡,還要大家快遠離。」
瞭解原因之後,任哲圭轉而和大家討論起解救童凌子的那道能量,是不是和包裹俞飛意識的能量相同?戲遊星系的危險,又到底是什麼……
俞飛不知道自己在這無邊無際的意識海中待了多久的時間。
在這沒有朝夕、沒有時間的空間裡,他只知道自己已受了近萬次的實境訓練,而且每次他所得到的教訓都是慘痛的,不見血至少也會受重傷。
甚至不只千次,他都被打得粉身碎骨。
雖然不管是斷手斷腳還是斷其他什麼地方都會自己恢復,可是在那恢復的過程中,那種筋肉重生的痛楚,真的如刮肉刻骨般讓俞飛身心飽受煎熬。
面對這種永無止境的實戰實境,俞飛已經無法用世間上的任何言詞來形容他的心境了。
這裡的實戰非常殘酷,每次的實境都有不同的社會形態和架構,不管是身體、心靈、鬥智、耍心機……任何傷害性質的攻略應有盡有,就連他殺了對方,對方還會求饒、哀號。
在這意識中,他當過星系的領導者、殺手、竊賊、教師、科學家,組過家庭,也當過界的修煉者,甚至還修到最高的幻之境界……
可是,每當他到達最高成就時,他就會因意外而死亡,讓一切辛苦得來的成就化為烏有。
每次死亡過後的重生,俞飛都會清楚記得意外之前發生的事,而這也是最令他難以接受的事。
也因如此,一次又一次的重生讓他愈變愈無情,因為他知道重生過後又是一個新的開始,掛意那些曾經擁有過的事,只會讓他的心情徒增悲傷與不捨。
剛開始,他跟一般嬰兒一樣,每次重生後就會放聲大哭,哭著上輩子失去的一切,等著接受接下來的磨練。
但到最後他已經不再啼哭,打算冷漠看待一切,卻還因此而被當成異胎殺掉。
然而,讓他一次又一次生存下去的原因,是因為重生後除了保留上次的記憶外,還讓他如親眼所見般一一見過他的親人、朋友。
起初他還會以此為動力,可是幾次過後,他也清楚知道這一切都是幻象,所以情感就漸漸麻木了。
就像重複看一支影片一樣,一次兩次會感動,多看幾次後,感覺就沒那麼強烈了。
這一世,他出生在一個科技剛起飛的社會,而且還是生在排行有名的富豪人家,儘管他出生好,可是卻非常消極,不讀書也不做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
由於無所做為的俞飛是父母的獨子,所以父母雖然看不慣,對他依然疼愛有加。
儘管環境如此優渥,他在十三歲的時候還是毅然決然的拋下一切,遠離了家鄉,沿途以乞討為生的四處流浪。
他這樣四處飄蕩的日子已過了七年之久,如同往常的,他又在餐廳打烊之前坐在門口等待,等著廚房人員將菜渣推出來給他。
而他之所以如此肯定廚房人員會將菜渣推出來給他,是因為他在這附近是個有名氣的乞丐,只要餐館不給他食物,他就會在營業時間坐在店家正門口。憑他這副髒臭樣,根本不必任何言語、行動,就能把客人嚇走。
剛開始,店家還三番兩次的派人打他,可是不管傷勢多嚴重,他第二天還是會出現,就連店家拿錢給他或懇求他,他也不接受,他求的只是一點食物而已。
這對餐廳來講,根本只是舉手之勞,所以久而久之,大家也都知道他的習性,只要見到他的到來,就會主動分食給他。
此時,剛吃飽的俞飛大剌剌的將餐具就地放下後,就毫無目標的四處亂晃。走著、走著,他來到了一條河流旁,看著河中清澈的流水,他不禁流露出自嘲似的苦笑。
流浪的這七年來,他都未曾洗過澡,身體的臭味不要說讓人遠遠就聞得到了,就連頭髮也糾結僵硬。
可是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他身上竟然一點爛瘡、皮膚病都沒有。
搖了搖頭,他在河流旁找了一塊平坦的大石,準備在這裡度過無聊的一夜。
他才剛躺下,耳邊除了水流聲外,還傳來一陣啜泣聲,甚至還有撩動水面的聲音。
他好奇的側頭過去觀看,赫然看見一名年輕男子正朝水深之處走去,他不禁大聲喊道:「等等,你不會是要自殺吧?」
「關你屁事啊,臭乞丐!」男子沒好氣道。
「是不關我的事啦,不過我想給你一點小建議,如果你是想投河自盡,最好是在身上多綁幾顆重石,這樣才不會白忙一場。」
「你還是不是人啊?氣死我了!」男子氣憤道。
「你不是想死嗎?如果能氣死不是更好?」
男子聞言,從河中撿了一塊石頭丟向俞飛,然後才氣沖沖的離去,完全忘記剛才想自殺的念頭。
俞飛摸了摸被砸中的額頭,發現手中有血跡,不禁喃喃自語道:「還真準。」說完,他也不管傷口有多深,完全不予理會的繼續仰躺而睡。
就在這時,空間內突然傳來一道他熟悉的女聲:「你已經如此無作為的頹廢了幾世,難道還想繼續下去嗎?」
「是你啊。」俞飛保持原姿勢,口氣冷淡的回應。
「你還記得我的聲音,真不知道該覺得欣慰還是難過。」月蘿的語調有些哀戚。
「怎麼說?」俞飛口氣依舊冷漠。
月蘿輕歎一聲。
「慶幸的是在你的意識海中,經過千萬世的經歷,你還記得我;哀戚的是,你的口氣已越變越冷漠無情,就連你意識海內也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這不是很好嗎?這不就是你要我經歷一切的最終結果嗎?」俞飛冷漠的態度中,還多了一絲不屑。
「不是我,這一切並不是我造成的,我只是按照你自己當初安排的來配合執行罷了。」
「對,是我,一切都是我。如果沒有其他事,請你走吧,別打擾我睡覺了。」說完,俞飛大剌剌的打了一個哈欠。
「我是沒什麼事,只是不忍看你在意識海中一世又一世的荒廢度過。」
「你不是說這是我自己安排的嗎?既然如此,那我照著自己的想法做,又有哪裡礙著你了?」
月蘿有些激動道:「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種結果,這和你當初預估的完全不同……」
俞飛完全不理會她的反應,將雙眼閉了起來。
月蘿不放棄的提醒道:「難道你忘記你身邊那些朋友了嗎?」
「朋友……」俞飛冷聲一笑後,道:「真是一個遙遠又模糊的名詞。」
「你這樣說,對他們真的太不公平了。你那五個朋友從來沒有放棄過你,百世之前你還向他們求救過,為何現在心態會冷漠成這樣?」
聞言,俞飛坐起身來冷斥道:「既然明知他們沒有能力救我,那我何必給他們希望,讓他們受到傷害?記得他們又有什麼用?明知不可為而為,只會換來一次又一次的失落,這種痛苦受過幾次就夠了。」
「你的一世在你的意識海中,或許是幾十年,可是對外界而言,說不定都沒彈指的瞬間那麼久,這點你應該很清楚才是。」
「哈哈哈……」俞飛放聲大笑:「對他們來講,我的昏迷不醒只是短短的數天、數月或者是數年,但歷經這一世又一世的磨練,醒來後,我的心態早就激不起任何波瀾了。
「與其讓他們見到醒來後看淡一切的我,而感到傷心難過,倒不如我自己留在意識海中繼續沉淪,獨自忍受。」
「情況並沒有你想的這麼悲觀,只要你不把意識海中的一切與現實生活畫上等號,你還是可以重新快活過日的。」月蘿勸慰道。
「意識海中的事是活生生的歷練,即使我重回現實生活,早晚也會歷經這一切。要是有幸得到你那些孩子的幫助,得以免去老死,那我周邊友人的生老病死呢?我如何可以冷淡的看待?
「我情願在意識海中受苦受難,也不要眼睜睜的與自己身邊的人生離死別,我受夠了、我真的受夠了。」
月蘿道:「如果你不想歷經與身邊親友的生離死別,那你可以用自己的能力改變這一切啊!」
「說起來很容易,可是我真的做得到嗎?」一聲冷笑後,俞飛道:「或許成為完全融合體後,我會得到一些能力,可是來得及嗎?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我家鄉親友是否安然無恙,時空不同,他們的處境也不同,這一切真的不是我所能掌控的。
「再說,我連自己能不能成為完全融合體都沒把握了,哪還敢妄想如何保障我的親友長生不死?與其如此,我還是在意識海中過自己的日子比較自在,而現實中的他們,至少還對留有一線生機的我抱著希望。」
月蘿苦歎道:「你變了,你已經不是我所認識的你了。以前的你不管歷經多大的苦難,都會想辦法克服,從不輕易低頭放棄,如今,你竟然選擇了逃避。你敗了,沒想到我心中唯一折服的人——陽昊,居然會敗給了自己……」
「陽昊?你認識我的時候,我的名字叫陽昊?」俞飛仰天問道。
正當俞飛說完此話時,原本滿天星斗的天空突然傳來轟轟雷響,閃電更是不停的閃爍。
一道巨大的雷聲後,整個天空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七彩色澤隨著漩渦的轉動不停繞轉,俞飛的心情也隨著所見色澤的不同而有不同的感觸。
黑色,陰冷、暴戾的邪惡。
白色,無瑕的純淨。
金色,莊嚴、聖潔。
藍色,滋潤的柔順。
綠色,生生不息、充滿生機。
黃色,霸氣橫生的威壓。
灰色,低落、哀戚。
隨著七彩漩渦的轉動,天空中劈出的雷光也是充滿七彩顏色。
驀然,七彩漩渦的轉速越變越慢,口徑也越縮越小,最後七色光澤竟在漩渦消失的同時,化為七道電光,直接劈在俞飛身上。
被擊中的俞飛並沒有任何不適,反倒是身軀開始散透著漣漪般的七彩能量……
「陽昊,你回來了嗎?」月蘿問道。
「謝謝你,月蘿,你又幫我解了一道指令限制。」這道溫文有禮的語調,竟是出自俞飛之口。
「可是我又沒做什麼。」
「不,當初我所下的指令限制中,有一道就是從你口中叫出我的名,只是我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形下解開。」頓了頓,俞飛又開口:「你那邊的情形發展得如何了?」
「還算順利,就等你回來了。」月蘿的聲音輕鬆中還帶著些許愉悅。
「那就好。」
月蘿有些抱怨道:「陽昊,雖然我知道你對自己下了諸多指令限制並投入人身,不過你的性情發展也未免太強硬了一點……以前當你還是智能體時,雖然也是很有個性,可是對我一向很溫柔,從來不會像剛才那樣,用那種冷淡、不屑的口氣與我說話。」
「不好意思,可能是意識海中的歷練太過艱苦了吧,才會不小心把氣出在你身上,請你體諒。」
「我沒怪你,只是有點不習慣。」月蘿歎了一口氣,才又道:「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依照既定的模式進行,讓我現在的身軀繼續接受磨練,直到指令限制完全解除為止。」
聞言,月蘿不禁問道:「你究竟在自己身上下了幾道指令限制?還有,待會兒俞飛的意識中會記得我們這段談話嗎?」
「他只會記得陽昊這個名字,其他像是你我現在的談話、天空的驟變等等,對他而言都是沒發生過的。」
「那還不是一樣?」
「以我小月蘿善解人意、溫柔體貼的性情,絕對可以讓他冰冷的心緒死灰復燃,況且,這次指令限制的解除,我尚是智能體時所擁有的能力也在這次的解令下,與身軀有所融合。」
月蘿發嗔道:「你也真是的,要是早點告訴我,叫出你的名字就能解除指令限制,那不就可以減少很多苦難?」
「這麼說是沒錯,不過意識中要是沒有經歷這些磨練,那心態就不會茁壯,而我由一個智能體投入人身的行徑,也就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別忘了,我們這些智能體缺乏的就是人性七情六慾的感受,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億萬中挑選出來的合適人身,要是不能熬過這些深刻的體驗,那不就枉費我投身這項計劃?」
一陣沉悶後,陽昊又道:「目前我的能力雖然已經與身軀漸有融合,但由於他的腦域我只開發到百分之六十八,想要成為一個真正的個體,還必須經歷一段時間。在此之前,你可以先教俞飛一些智能體的基本操控模式,以供防身、自衛之用。」
「陽昊,我有點擔心,你現在有些行為模式都跟尚為智能體時完全不同,會不會到最後,俞飛這個軀體分裂成兩個意識?」月蘿問。
「我就是我,不管與智能體還是與人身融合,都是同一個人。」
「既然如此,那你何必搞得這麼複雜,就乾脆將指令限制一次解除,這樣不是可以融合得更快?」
「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是我們是智能體,人腦如何與我們比擬?要是不按步就班、循序漸進,一口氣就將指令全部解除,俞飛絕對會因不堪負荷而傷了身體,甚至自爆!月蘿啊,你都等這麼久了,還差這一點時間嗎?」
月蘿憂慮道:「我不是怕等,而是與你投入的這個人身接觸過後,我覺得俞飛本身的意識很根深蒂固,我怕到時候你的意識會分裂,甚至是讓俞飛的記憶取代了你尚是智能體時的一切。
「我更擔憂的是,既然你昔日智能體的意識已經被我解令而甦醒了,那你為什麼不趁這機會解除這個人身的一切記憶,完全佔據這個人身?」
「月蘿,你還不懂嗎?我和俞飛已是一體的,而且也只有一個意識,差別只在於我智能體的能力還有一些遭到指令限制,我這麼說你可明白?」
「你說的我當然明白……只是我怕你被人性同化了,到時候會拋不開俞飛這個人身的情感。」
「月蘿,你多慮了,俞飛就是我,我就是俞飛,對我來說,投入人身只是多了朋友和家人,其餘的一切都是不變的。再說,我安排由你來執行這一切,不就是讓你有監督的機會嗎?」
頓了頓,陽昊又道:「其實在你剛剛替我解令之時,我就與人身的記憶逐漸融合了,只是為了現在的我好,我必須把智能體的記憶隱藏起來,否則依照現在我只開發百分之六十八的腦域,絕對承受不了。」
「真的是這樣嗎?」月蘿有些難以相信。
「我的傻月蘿……你想想看,要是我想逃避你,那為何我在聽到你的聲音時,對你會有熟悉感呢?」
歎了一口氣後,月蘿道:「人家只是怕被你遺忘而已嘛!」
「傻孩子,我只是暫時隱藏智能體的記憶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與我聯繫的方式,擔心什麼呢?」
「對喔,人家怎麼會忘了,一定是最近看你投入的這個人身這麼消極沮喪,心情才會跟著複雜起來。」
「月蘿,你能體諒就好,記得在那邊千萬不要透露我智能體已經解令的消息,而且你也絕對不能干涉我這人身的行為。」
「知道了,不過現在既然已經解令了,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我是要繼續留在意識海裡,還是要收回我對你在意識海所下的屏障?」月蘿問。
「你暫時還是留在我的意識海裡,然後趁這機會教我這人身一些智能體的基本操控模式,至於什麼時候讓我意識回復到身軀裡,就由你決定吧!」
「好吧!」
「謝謝……我要隱藏智能體的記憶了……不過我會在往後的日子裡逐漸釋出一小部分記憶,畢竟以我現在腦域的開發程度,只要把你的話稍作聯想,就隱約可以猜出一些端倪。」
「我瞭解!」
月蘿話一畢,原本散透在俞飛身軀的漣漪狀七彩能量光芒,頓時全然吸收進入他體內。
這時的俞飛,抱著頭苦想道:「月蘿,你是月蘿,我是陽昊……」
月蘿試探性的問道:「陽……呃,俞飛,你是不是想起什麼呢?」
「月蘿,我也叫陽昊?」
「你記起來了?」月蘿聲音中故意充滿驚喜。
「好像記起什麼,想認真去想,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印象最深的就是我叫陽昊,而月蘿你則是對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一個女人。」
「除此之外呢?」
俞飛拚命的回想。
「月蘿,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此記憶,不過我無法置信,我居然是個沒有身軀的智能體,一個融合各種科技元素、宇宙能量的程式能量,天啊……是我得了妄想症嗎?」
「不,你很正常,這一切都是事實。」月蘿頓了頓又道:「你還有想起什麼嗎?」
俞飛眉頭緊皺到不行,一臉痛苦道:「沒有,我想不起其他的事……」
「既然想不起來那就別想了,你休息吧。或許心情放輕鬆後,會慢慢想起什麼也說不定。」
「謝謝你……不過既然我們很早以前就認識了,那你應該對我的一切很瞭解吧?」
「我是很瞭解,至於詳細情形……抱歉,請恕我無法坦白,這是當初你自己下的指令限制,除非是你自己解令,否則我絕不能干涉或告知你一切相關訊息。」
「月蘿,對不起,我不曉得為什麼本來什麼都不知道的我,經由你這麼一提及,就記起了一些事,知道自己下了許多指令限制。唉,以後要是再有這種情形,你得記得提醒我,免得我又問個沒完沒了。」俞飛道。
「那你可有想起自己為什麼要下這些指令限制?」
俞飛輕搖著頭道:「不是很清楚,只隱約知道與這個身軀有關。」
月蘿笑應道:「看來你的接受度很強嘛,並沒有太大的排斥感。」
俞飛苦笑道:「沒有太大的排斥感並不代表我完全不排斥。我之所以有這樣的接受度,可能是在意識海裡經歷過千萬次的歷練所練就出來的反應吧?何況這是我心裡最真實的感受,我當然必須強迫自己相信。」
「聽你這麼說,你對意識海裡的經歷還是很在意嘛!」頓了頓,月蘿又道:「如果你不喜歡意識海裡這些經歷的話,我可以破例讓你擺脫一次又一次的歷練,並教你一些智能體的基本操控模式。」
「真的可以嗎?」俞飛喜出望外。
俞飛之所以會喜形於色,是因為從片斷的記憶中,他瞭解到智能體的能力足以操控一切,包括科技、自身身軀、宇宙間的游離能量……等等。
而這一切的操控之本全仰賴精神力,所以要是真能從月蘿這裡學到一些操控模式,那他的能力絕對可以成長好幾倍。
月蘿回應道:「應該可以吧?畢竟我當初答應的是必須讓你在意識海中經歷千萬次的歷練,以及不能替你破除意識海外的屏障。
「如今,這千萬次的歷練也差不多到達了,至於智能體的基本操控模式學成後,你可以靠自己的本事突破屏障,也可以由外界的友人替你突破,這都跟我無關不是嗎?」
俞飛聽得出她最後那句語意是想幫助他,又想撇清關係,所以就順著她的語意道:「你說的很有道理,的確是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笑了笑,他才道:「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月蘿!」
「這麼急啊?」
「當然。」
「之前是哪個人說的,「情願在意識海中受苦受難,也不要眼睜睜的與自己身邊的人生離死別」,還有……」
俞飛急忙打岔道:「月蘿,拜託,別再調侃我了,我之前的確是抱持這種心態,可是知道自己是智能體後,不曉得為什麼,我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一線曙光一樣,心情也變得不一樣了……這種轉變我自己也很難形容,總之我實話都說了,可以開始了吧?」
「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