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好痛,腳踝上的疼痛一直往上傳來。
蛇,好多的蛇,全部朝她而來,慢慢地纏了上來。
「走開,走開……g上那人兒一臉蒼白,額頭上冷汗直冒,彷彿正在經歷一場噩夢,她想醒來,卻一直一直睜不開眼睛。
穆懿軒輕輕為她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大手將她那冰冷的小手緊緊握住。
「別怕,有我在。」
「穆懿軒……你在哪裡啊……穆懿軒…你真的忘了鳶兒了嗎?……穆懿軒…你不要鳶兒了嗎?」
淚,氾濫出眼角,不斷地打濕了枕頭,雙眸卻依舊緊緊閉著。
她說著很輕很輕,輕地他根本聽不清楚,只是,見她這般悲傷,心又是驟然地緊了起來,緊地連呼吸都難受,那麼熟悉的感覺,越來越熟悉。
可是,他卻始終記不起來,究竟是何時何地,他曾經也有過這樣的感覺,那麼痛,那麼痛。
「鳶兒,醒醒,醒醒……」
心又慌了,想立刻、馬上、把她叫醒,她一定是在做噩夢,要不怎麼會這般無助這般悲慼呢?
「林鳶!醒醒!醒醒!」
終於,那晶瑩的眸子緩緩睜開來,殘留的淚水瞬間滑落下來。
見了眼前這人,那水霧瀰漫的眸子裡頓時染上了喜悅,驟然起身來,緊緊地抱住他,很緊很緊,彷彿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我就知道!就知道!」
只是,下一秒,他卻又是狠狠將她推開,怒意滔天,「你進那迷宮就是要看我會不會救你?!」
若不是他及時趕到,她早就喪身於那群五彩毒蛇腹中了,她居然只是為了探測他會不會救她!
「你來了,不是嗎?」她卻無所畏懼,直直地迎上了他那憤怒的眸子。
是啊,他來了,不是嗎?
而且,他慌了,不是嗎?
「沒有下次了。」冷冷地丟下了這五個字,轉身便要走,卻又因為她的話而停住。
「你要立誰為後!?」
「你管太多了。」他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我要做你的皇后!」她倔強地說到。
他心中卻是一怔,良久,才轉過身來,來到床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讓你睡在這g上並不代表什麼,不過是因為你比較暖而已。」
說罷邪魅地看了一眼她那敞開的xiong口,冷笑一聲才又轉身離去。
因為她比較暖?
原來,他根本沒有一絲絲的感覺!
他拿她nuan床!
那個抱她之前總會悄悄運功讓自己暖起來的男人,如今卻拿她nuan床!
拚命忽略掉心中的恐慌,她不害怕,不害怕,不要害怕,只是生氣,只是生氣而已。
嗯,她生氣了,很生氣,很生氣!
只是,生氣,而已。
不能怪他的,怎麼能怪他呢?
他本來就是那樣冷冽的人,不怪他,不怪他,不能怪他!
心中拚命的找理由,找借口,為他辯解,給自己安慰。
真的不能怪他的,至少,至少,他來救她了。
今晚,她要告訴他,把一切都告訴他,不管他信還是不信!
她再也受不了,忍不住了!
她也沒有時間了,還有三日便到十五了
……(終於有分割線了)……
午間,順公公端著午膳進來,見那林姑娘不在前廳,心中一喜,忙將那早餐放下,轉身便要走。
太后這幾日天天都問他立後之事,待會他還得趕到太后宮裡去呢。
「順公公,等一下!」
就差那麼幾步路,還是又被這林姑娘逮住了,每次都要被她纏著問好些事情。皇上對這姑娘很特殊,他當然也得小心伺候著,能說的也都盡量說了。
林鳶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腳上的傷雖然包紮了,卻依舊疼痛著。
「順公公似乎很急啊?生什麼事了嗎?」這李德順怕是被她問怕了,每次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地。
「林姑娘,奴才今日有要事在身,您看……」
「什麼事啊?」
「姑娘,太后天天急皇上立後之事,老奴還得趕過去太后那呢……」
「你急什麼,我就問你幾個問題。」
「那姑娘請問吧。」順公公一臉無奈,她每次都是幾個問題,幾個問題問起來還不得要了他大半天的時間,這林姑娘怕是在這寢宮中悶得慌想找人閒聊吧,他還是去跟皇上說說,派個宮女來伺候她為好。
「皇上打算立誰為後啊?」
順公公一聽,腦袋立馬耷拉了下來。
「姑娘啊,老奴這幾日已經日日被太后問這同一個問題了,老奴真的不知道啊!姑娘你就別在為難老奴了。」順公公是真的不知道,皇上這幾日根本就沒有提起過立後的事來。
林鳶見順公公那無奈的樣子,只得放了他了,「順公公,你忙去吧,下回來替我帶些筆墨紙硯來,順帶也帶把琴來吧,這寢宮真是悶地慌啊!」
「行行行,奴才一定都給您帶來!」順公公連忙點頭哈腰地答應了下來,難道這回沒有強留他,還是先走為妙。
順公公走後,林鳶才注意到今日的午膳,菜色比之前的還豐富,還多了碗魚湯。
她那肚子餓就頭暈的病還是帶到了這個林大小姐身上了,今日午膳也就遲一個時辰,她就又頭暈了。
好久沒見到陽光了,再在這裡關下去,她估計不僅是要胖,而且還要缺鈣了。
自從早上決定對穆懿軒說出真相後,她心中便無法平靜下來,又興奮又緊張。
他究竟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