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漢 第二卷 第一四八章 機關算盡
    剛剛娶親就這個樣子,讓兒媳婦怎麼自處?莫氏夫人聽到羅士信的話,氣的是一佛涅,二佛升天,立馬就要去找程咬金。

    沒有人會懷疑羅士信騙人的,在羅士信的心裡就沒有騙人這麼個詞眼。

    裴翠雲卻是知道王伯當等人去救王伯當的未婚妻,羅士信也一起跟著去了。猜想羅士信帶回來的這個姑娘就是王伯當的未婚妻。

    知道婆婆有可能是誤會了,忙上前將莫氏夫人攔住,說道:「母親,其中可能有些誤會,母親還是問清楚一些為好。」

    莫氏夫人聽到裴翠雲這樣說,知道其中恐怕是真的有什麼隱情,忙停下腳步,轉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杜蘭香。

    羅士信一路跑回家中,速度那是相當的快。杜蘭香趴在羅士信的背上,被顛地有些暈,被解下來之後還是有些暈暈乎乎的感覺。

    過了一會方才回過神來,給院中的幾位行禮。

    莫氏夫人見杜蘭香已經恢復過來了,忙上前問道:「姑娘,你是哪家的小姐,若是受了什麼委屈,可告訴我等,我等為你做主。」

    杜蘭香雖然被顛地暈暈乎乎的,但是剛才眾人之間的對話還是聽見的。不過由於當時頭暈,說不出話來而已。

    此時聽到莫氏夫人詢問,忙說道:「小女子杜蘭香,乃是前戶部郎中杜子明之女。許配給王伯當為其,不料今日逛燈會之時被宇文成祥強搶入府。幸得伯當及時就出,托這位羅壯士帶著小女子脫身。」

    聽到這番話,莫氏夫人算是放下心來了。不是自己兒子的問題。

    當初秦瓊還未發跡的時候就與王伯當相熟,在成為齊州刺史之後,王伯當也曾前來拜訪,拜見過寧氏夫人。

    寧氏夫人也還記得這個長得極為帥氣地小伙子,點頭說道:「哦,原來是伯當的媳婦啊,也只有這樣的人品才配得上伯當啊。」

    杜蘭香聞言也是有些羞澀。站在一邊不說話。

    看到杜蘭香身上的傷痕,寧氏夫人忙讓下人帶著杜蘭香下去上藥。另外一邊派人去找程咬金。

    程咬金到來之後,將自己知道的事都說了一遍,方才問道:「不知那杜蘭香姑娘在哪裡?她的父母已經等的有些著急了。」

    寧氏夫人說道:「蘭香姑娘身上有些傷痕,衣服、髮飾也有些亂,我讓下人帶著杜小姐去沐浴梳洗了,一會回來了你再帶她去見她的父母吧。」

    程咬金聞言點點頭,叫過來一個丫鬟,讓丫鬟前去客房,將杜蘭香的消息告知杜子明夫婦。

    杜子明夫婦得知蘭香已經安然脫險之後。心中緊繃著地弦算是放下來了。雖然還沒有王伯當的消息。但是杜子明認為自己的女兒都能被帶著脫險,王伯當等人武藝高強,脫身不是什麼大問題。

    等杜蘭香沐浴完畢之後,程咬金帶著杜蘭香來到客房見杜子明夫婦。劫後重逢,一家人抱在一起抱頭痛哭。

    一直到過了將近一個時辰,王伯當幾人才極為狼狽的回到了秦瓊侯府之中。

    程咬金看到跟在幾人身後的雄闊海,心中有些驚訝。

    王伯當見狀忙解釋道:「我等出府之後剛好碰上了那宇文成都,若不是雄天王相助,我等恐怕已經死在了相府門口。」

    說著王伯當就將羅士信離開之後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

    程咬金在一邊聽著,都覺得極為的驚險。一陣陣的後怕。

    宇文成都在大肆搜查一番之後,沒有找到王伯當等人的蹤影。想道自己的小弟死在這些人地手中,陪伴了自己不少年的戰馬也被石獅子打死。就是自己也差一點死在了石獅子之下,心中的一口怒氣怎麼都平息不下去。

    想道殺死自己兄弟的那幾人乃是秦瓊的朋友,便想去找秦瓊要人。不過宇文成都也清楚,秦瓊的侯府不是隨便誰都能搜查的。

    而且秦瓊此時也應該和楊廣呆在一起。便前往大興宮。叩見楊廣。

    楊廣在朱雀門上看了一會綵燈和焰火之後便返回了宮中,所謂的與民同樂只需要做一個樣子就可以,誰也不能要求一個帝王真的去和百姓呆在一起。

    這時候楊廣正在甘露殿中與群臣宴飲,聽到宇文成都請見,忙讓身邊的內侍將宇文成都帶進來。

    宇文成都剛一來到殿上,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說道:「請陛下為臣做主!」

    剛才還很熱鬧地甘露殿眨眼間就變得極為的安靜,就是一根針掉在地上估計所有人都能聽見。

    宇文成都乃是當今皇帝的愛將。而且宇文成都還有一個做丞相的父親。若是普通人得罪了這位。宇文成都自己就能將此人給弄死。而且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現在宇文成都竟然直接到御前來高御狀,那就說明這人的身份很不一般。讓宇文成都也生出了一絲的顧忌,不敢直接找上門去。

    眾人似乎已經看到了一場無形地風波在甘露殿上形成。

    楊廣聞言笑著說道:「愛卿先且平身。竟然還有人讓愛卿受了委屈?是誰得罪了愛卿,說出來,朕替你做主。」

    聽到楊廣地話,甘露殿上的群臣都不禁為宇文成都的聖眷之隆感到妒忌。這還沒有說是什麼事呢,就已經答應了替宇文成都出氣。

    宇文成都叩首一禮,說道:「陛下,臣今日在城中巡邏,突然聽說家中有事發生。忙趕回家中。等趕回家中才發現,原來是小弟宇文成祥被人殺死在家中!」

    宇文化及原本還在奇怪自己這個向來穩重的長子今天怎麼有些不一樣,可是聽到宇文成都的聲音之後,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就栽倒在席上。

    翻起身來來到宇文成都身邊,連自己面前地案幾被打翻都沒有發現。來到宇文成都身前之後,慌忙問道:「成都,你剛才說什麼?」

    宇文成都看著顫顫巍巍的老父,更是覺得羞愧難當。低頭說道:「小弟宇文成都被殺死在家中。等孩兒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遲了。」

    宇文化及聞言一個趔趄,差點就栽倒在地,面目猙獰地看著自己面前地宇文成都,問道:「是誰?是誰殺了成祥?哦要將他碎屍萬段!」

    聽到宇文成都的話,看著宇文化及地樣子,甘露殿上的眾臣,有幸災樂禍的,有皺著眉頭擔憂地。

    宇文化及本就是一個睚眥必報之人,現在最疼愛的小兒子又被人殺死。怎麼可能善罷甘休,朝中一場風波看來是避免不了了。

    聽到父親詢問,宇文成都低頭說道:「孩兒無能,未曾抓住殺死小弟的兇手,讓他們給跑了,孩兒在東城多方搜查,卻是一直沒有找到兇手的蹤影。」

    聽到兇手從宇文成都手中逃脫,宇文化及不禁一陣思忖。自己兒子的本事那是毫無疑問的一等一的厲害。能夠從宇文成都手中逃脫,那就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朝中能夠派出這樣高手的人也是屈指可數。

    宇文化及已經在思考,是不是有人在打擊自己。

    想到這裡宇文化及便有些清醒了。這才發現自己在御前有些失禮,忙翻身跪在宇文成都身邊,對楊廣叩首道:「陛下,請恕臣失儀之罪。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於老年喪子,白髮人送黑髮人,老臣聽到幼子慘死。一時忍耐不住。還請陛下恕罪。」

    楊廣說道:「愛卿方纔所為不過是人之常情,朕也是當父親地人。知道乍聞幼子慘死對於一個父親是相當難受的。」

    宇文化及忙叩首道:「多謝陛下。」

    楊廣擺擺手對宇文成都說道:「愛卿,你放才說殺人兇手已經逃走了,這讓朕如何為你做主啊?」

    宇文成都咬牙切齒的說道:「殺人兇手雖然已經逃脫,但是臣可以肯定,他們還沒有離開大興城,臣早就將大興城四門關閉,刺客不可能跑出去。」

    楊廣點點頭說道:「哦。既然如此。那就發下聖旨,在城中搜查。一定要將這幾名兇手找出來。為丞相父子報仇。」

    宇文化及剛想謝恩,就聽宇文成都說道:「陛下,臣相信就是將大興城翻過來,也不可能找到兇手的蹤跡。」

    楊廣微微一皺眉說道:「哦?這是因何啊?」

    宇文成都一咬牙說道:「只因臣知道,這幾名刺客與朝中一位重臣有關。搜查的軍士根本就不敢進此人府中搜查!」

    楊廣聞言說道:「原來愛卿已經知道幕後指使之人是誰,快快說出來,朕一定替你們父子做主。」

    宇文成都叩首一禮,說道:「此人就是齊州侯、柱國、左武衛大將軍秦瓊、秦叔寶。」說著手一指秦瓊,惡狠狠的看著秦瓊。

    楊廣聞言微微一愣,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宇文成都是自己的愛將,可是秦瓊也是自己的左膀右臂。這會楊廣為自己前面將話說的太滿有些尷尬。

    甘露殿上的一眾大臣,聽到宇文成都將矛頭指向了秦瓊,也都是吃了一驚。一個個相護只見竊竊私語。甘露殿上一時間嗡嗡直響。

    直到楊廣不滿地咳嗽了一聲,聲音方才停下來。

    秦瓊等眾人的議論聲停下來之後,方才施施然的走出,說道:「陛下,臣這些年來自問操守不錯,即不曾欺行霸市,也不曾仗勢欺人。今日竟然被宇文將軍說派人行兇,臣委實不知如何是好。」

    說完又轉頭對宇文成都說道:「宇文將軍,你幼弟慘死,本侯也很悲傷。可是你說本侯與那殺人兇手有關。可有證據?若是沒有證據就在陛下面前胡亂說話,本侯今日卻是要與宇文將軍好好理論一番。」

    楊廣也點頭說道:「宇文愛卿那,這就愛你是可是馬虎不得,你可有證據?」

    看到楊廣的樣子,殿上眾臣對秦瓊的聖眷之隆也是相當地嫉妒。剛剛還說得好好地,要給宇文父子報仇,現在一聽牽扯到秦瓊了,又變了一個說法。「

    宇文成都冷笑一聲,說道:「秦瓊。你不必裝好人。那幾名兇手就算不是你派去地,也是與你大有關係。我親眼看見羅士信、程咬金兩人與那幾名兇手在一起。」

    「哦?宇文將軍親眼看到那幾名兇手行兇之時,一郎與士信也在一邊?」秦瓊一聽就知道是王伯當等人幹的事。不過秦瓊相信程咬金不會那樣魯莽,自己也跑到宇文化及家去殺人。

    宇文成都微微一愣,當時在現場的有很多人,自己就算是說瞎話,也會很輕鬆的被人查出來,便說道:「兇手行兇之時那程咬金、羅士信卻不在一邊。」

    秦瓊聞言轉身對楊廣抱拳說道:「請陛下明斷,還臣清白。」

    楊廣揉著額頭對宇文成都說道:「愛卿那,既然兇手行兇的時候程咬金與羅士信並不在旁邊。你怎麼能輕易說殺人兇手與叔寶有關呢?」

    宇文化及忙說道:「陛下,雖然兇手行兇之時未曾見到程咬金與羅士信。但是當天的燈會上,微臣親眼看到程咬金、羅士信兩人陪著那幾名兇手遊玩。」

    聽到宇文成都說出這句話,所有人都清楚,秦瓊和這幾名殺人兇手恐怕真的是有聯繫,但是僅憑這一點,根本無法說秦瓊與殺人兇手有關係。

    秦瓊說道:「宇文將軍好記性啊!大興城中那麼多人,你隨意看了一眼,就能將這幾人記下,到了晚上見到還能認出來。」

    聽到秦瓊地話。殿上眾臣都不由一陣地輕笑。

    宇文成都忙說道:「陛下,若是一般人,臣自然是不可能認得出來。但是那幾人白天第一次遇上地時候,曾向臣挑釁,意在奪取臣身上無敵大將軍的金牌。所以晚上一見面臣就認了出來。」

    秦瓊聞言說道:「陛下咬金新婚,恰好今天上元佳節。陛下與民同樂。城中四處張燈結綵。趁便讓咬金帶著新婚妻子在城中逛一逛燈會,士信大概也是在家中呆地無聊,方才遂咬金一起出去。

    宇文將軍看見的那幾名殺人兇手,估計是剛好站在咬金夫婦與士信身邊,這才讓宇文將軍誤會了吧。

    再說了,宇文將軍說看到殺人兇手與咬金、士信站在一起,又有誰能作證呢?」

    宇文成都怒道:「不但本將軍看到了,本將軍身邊的親兵也都看到了。」

    秦瓊笑著說道:「宇文將軍的親兵自然是向著宇文將軍了。」

    所有人都知道。秦瓊是在狡辯。宇文成都再怎麼糊塗。也不可能將恰好碰在一起的看成是刻意相陪。可是秦瓊說話說得滴水不漏,誰也跳不出毛病來。

    楊廣聞言也幫腔說道:「是啊。說不定程咬金與羅士信恰好與那幾人站在一起。愛卿看錯了也有可能啊。」

    宇文成都聞言著急道:「陛下,臣絕對沒有看錯!陛下若是不信,可以讓臣帶人搜查齊州侯府。

    臣相信,那幾名兇手現在一定在齊州侯府之中。只要一搜絕對能夠找到。」

    宇文化及在宇文成都說出是秦瓊與那些兇手有關係的時候,便微微一愣。自己和秦瓊向來沒有什麼衝突,秦瓊應該不至於專門與自己作對。

    而且秦瓊就算是要殺,也不會去殺宇文成祥這麼一個廢物。雖然宇文化及自己心中不願意承認,但是事實就是事實,在秦瓊眼中,或者說在絕大多數朝臣眼中,自己地幼子宇文成祥就是一個廢物。

    秦瓊根本不可能大費周折的去殺死宇文成祥。這其中一定有內幕,自己不知道的,很深的內幕。

    當聽到宇文成都僅僅是見到那些刺客曾經與程咬金、羅士信在一起地時候。宇文化及更是覺得不對勁。

    秦瓊就算是要殺人,也不會派已經被宇文成都看到和程咬金、羅士信在一起的人去行兇,很可能這一切秦瓊也被蒙在鼓中。

    宇文化及正在想,就聽到宇文成都說出了要搜查秦瓊侯府的話。不由暗暗叫苦,知道要遭,可是也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秦瓊在宇文成都剛剛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就怒目說道:「宇文將軍,你要搜查本侯的侯府?不知本侯是十惡之條的那一條?」

    以秦瓊地身份地位,只要不是犯了十惡不赦之罪,一般若是殺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派人去府中搜查。就算是他宇文化及的兒子也不行。

    當然,如果秦瓊沒有那麼強大的後台,也沒有這麼受到楊廣寵信,自己搜了也就搜了,沒有什麼大不了地。可是現在的秦瓊卻不是隨便就可以搜查的。

    宇文成都這樣說卻是太著急了一些,宇文成都雖然是一員萬中無一地猛將,但是在政治上,還是太稚嫩了。

    只聽秦瓊接著說道:「宇文將軍若是待人前去搜查,知道地知道是搜尋殺人兇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秦瓊犯了什麼重罪,被抄家了。」

    宇文成都聽到秦瓊的話。也知道自己有些太冒失了。但是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只能接著說道:「若是秦大將軍心中無鬼何必如此的緊張,講這麼一件小事說得如此的慎重。」

    秦瓊冷哼一聲,說道:「宇文將軍,若是你說搜便搜,本侯的面目何存?以後是不是誰都可以來搜本侯地侯府?」

    楊廣見宇文成都與秦瓊越說越僵。而這兩人都是自己所器重的人,若是因此而起了衝突,卻是楊廣所不願意看到地。

    便打圓場說道:「叔寶地為人,殿上眾臣想必都是知道的,這派人行兇之事應當不是叔寶做地。」

    「陛下……。」宇文成都還想說話。宇文化及忙上前將之打斷,說道:「陛下,秦大將軍的為人我們都很清楚,這樣的事應當不是秦大將軍做的,而是有人栽贓嫁禍。」說著就將宇文成都拉到一邊。

    低聲說道:「成都,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們回家再慢慢說。」

    有了這麼一件事。楊廣也沒有了興致,很快演戲就結束了,眾人也都返回了各自家中。

    宇文化及與宇文成都回到家中之後,宇文成都便迫不及待的說道:「父親,孩兒說得真地一點都沒有錯,那幾名刺客真的與秦瓊有關係。不但孩兒看到了,就是孩兒身邊的親兵也都看到了。「

    宇文化及說道:「成都啊,你說的話。為父自然都是相信的。可是你的親兵就算是看見了又能如何呢?他們是你地人。秦瓊可以死咬住是受你地命令這樣說的,你我又能怎麼辦呢?

    再說了。當著秦瓊的面,你的親兵敢說實話麼?要知道,他們要作證的對象是秦瓊這位當朝第一將!」

    宇文成都想說自己的親兵是可以相信的,可是轉念一想,這些親兵真的敢去得罪秦瓊麼?如果是在戰場上,自己地親兵可以毫不猶豫地為自己去死,可是讓他們去與秦瓊這位當朝第一戰將作對。他們恐怕還真是沒有這個膽子。

    就算是他們自己不怕,可是他們會不考慮自己的家人麼?秦瓊真地想要殺死那些親兵的家人,自己恐怕還是護不住的。想到這裡,宇文成都也不禁沉默了。

    宇文成都接著說道:「成都啊,這件事有不少的破綻。秦瓊從來和我們宇文家沒有什麼仇怨,而且在戰場上也多次給你方便,足可見秦瓊也並不想和我們宇文家起衝突,又怎麼會冒然殺死成祥呢?

    再說了,就算是秦瓊想要殺人,會派你見過的人來殺麼?」

    宇文成都就算是再愚鈍,這會也明白過來了,對宇文化及說道:「父親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後操縱這件事,故意想讓我們宇文家與秦瓊起衝突?」

    宇文成祥說道:「很可能就是這樣,不然再沒有合理的解釋了。

    宇文成都沉默片刻說道:「可是據孩兒所知,小弟被殺之後。當天被小弟搶來的前任戶部郎中杜子明之女杜蘭香也不見了。

    孩兒派人前去杜子明家中,也沒有找到杜子明地蹤影。」

    宇文化及看著面前的宇文成都說道:「成都你的意思是成祥搶了杜子明的女兒之後,剛好被秦瓊哪幾位綠林中的朋友撞到,那幾位抱打不平,衝進相府將成祥殺死,吧杜蘭香救走了?」

    宇文成都點點頭沒有說話。

    宇文化及歎氣道:「成都啊,你還是太稚嫩啊!事情若是這麼簡單就好了。那些綠林中人那個不是小心翼翼的。

    綠林眾人也就是在荒郊野外橫一點,到了這大隋防守的最嚴密的京師大興,他們還會為了一個不認識的女子抱打不平麼?

    人生在世。或求名,或求利。他們衝進相府來,殺死成祥,就為了救一個他們不認識地女子,說出去你相信麼?

    這樣做他們根本得不到什麼利益,雖然說有可能會出名,但是出名的代價就是我宇文家的報復,朝廷大軍的徵繳,沒有人會這麼傻的。」

    宇文成都聽到現在,對於自己的想法也覺得很搞笑。不過他們父子都不知道,宇文成祥還就是死在這個看似很搞笑的原因上面。

    宇文化及日夜想著算計別人,一旦自己遇上什麼事。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被人算計了。

    宇文化及接著說道:「恐怕就是那位秦大將軍自己也不知道,他自己被人算計了還在盡力維護那幾個殺人兇手。」

    宇文成都聞言眼前一亮,說道:「父親的意思是那些殺人兇手現在就在秦瓊的侯府之中?那為什麼在朝堂之上父親不孩兒搜查秦瓊地侯府?」

    宇文化及歎口氣說道:「成都啊,秦瓊的名聲想必你也知道吧。在綠林之中,秦瓊有一個稱號叫」小孟嘗」。只要是前來找自己幫忙的,秦瓊是從來不推辭。

    那些綠林中人想來就是借助秦瓊的這個毛病藏在秦瓊家中。那背後佈局之人就等著我們去搜查秦瓊的侯府呢。

    等我們一進去搜查,那些殺人兇手就會殺將出來,估計還會喊一些什麼這件事是他們做的。與秦瓊沒有一點的關係的話。到時候秦瓊就是有一千張嘴他也說不清楚了。

    若是我們再魯莽一些,我們宇文家與秦瓊梁子就算是結下了。那背後佈局之人的目的也就達到了。這人地心思真是縝密之極啊!每一步都算的死死的。可惜他要算計的是我,不然還真可能就成功了。

    宇文成都聞言一臉佩服的對宇文化及說道:「父親果然不愧「小諸葛」之名,任何的陰謀詭計都瞞不過父親去。「

    宇文化及聞言也是自傲地微微一笑,捋了捋頷下地長鬚。

    宇文成都稍微頓了一頓,說道:「可是小弟的仇難道就不報了麼?「

    聽到宇文成都說到宇文成祥的仇。宇文化及的眼神之中溢出了一絲毒蛇一般很毒的神色。說道:「成祥的仇自然是要報,那幕後主使之人我們也一定要查出來,讓他也嘗嘗喪子之痛。

    至於那幾個殺人兇手……。秦瓊也不是愚笨之人,應該很快就能想清楚了,到時候一定會將這幾人送出城去。到時候我們派人跟蹤到他們的老巢,將他們連根拔起,也能順便追查幕後之人!」宇文成都點點頭說道:「父親說得對,我們就這樣做!」

    宇文化及父子在討論這件事的時候。朝中一眾大臣也都在思考這件事到底是誰做地。不過還真是沒有人懷疑是秦瓊派人去幹地。

    楊素回到家中之後。先是一陣的幸災樂禍。看到宇文化及老淚縱橫地樣子,楊素也覺得極為的開心。自己的對手倒霉。自然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可是楊素高興了還沒有多長時間就是一陣的毛骨悚然。

    因為在所有人看來,一旦秦瓊和宇文化及起了衝突最後獲利最大的就是他楊素。而這件事不可能是秦瓊做的,那就是背後有人佈局。

    佈局的目的是什麼?自然是讓這兩家相互爭鬥,然後佈局之人坐享漁翁之利。他楊素卻是現在最符合這個漁翁的形象的。

    想到這裡,楊素眉頭緊皺,思考策略。可是想了許久始終沒有辦法,難道讓他跑去告訴宇文化及,你兒子的死不是我布的局,我也被裝在裡面了。

    不說自己能不能拉的下這個臉,就算是自己拉下臉找過去,宇文化及會相信麼?答案自然是毫無可能。

    想到這裡,楊素是一陣的苦笑,說道:「好縝密的心思,好天衣無縫的佈局啊!這佈局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一舉將我們三人都裝進去了。到底是誰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呢?自己三人不和,受益最大的那個人是誰,這個局就應該是這個人布下的。

    想了許久,列出來的人一個個都被楊素排除了,這些人要麼是資歷不夠,要麼是背景不足,就算是自己三人倒下去了,也不可能上位。

    「難道是宇文化及這個老狐狸自己搞出來的苦肉計?「說著搖了搖頭道:」不像,虎毒尚且不食子,宇文化及對宇文成祥的疼愛不像是裝出來的。

    那這個佈局之人到底是誰呢?」

    想了許久,楊素都想不到這個人會是誰。夜已經深了,楊素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先休息,日後再追查這個人。

    回到房中之後,看著自己桌子上擺著的壽桃,楊素好像覺得自己想通了什麼,但是又想不起來,便脫衣準備睡覺了。

    剛躺到床上,楊素突然大叫到:「二桃殺三士!二桃殺三士!原來是他!原來是他啊!好厲害的手段啊!」

    楊素看到桌子上的壽桃,卻是想起了當年晏子的二桃殺三士。再一想,自己和宇文化及、秦瓊三人不和,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楊廣這位當今皇帝。

    雖然覺得自己想通了,可是楊素卻是更加的難受了。想通了又能怎麼樣呢?對方乃是當今皇帝,他們是沒有一點辦法的。楊廣已經開始讓自己等人相護牽制了,以後的路會變成什麼樣子,卻是誰也不知道。輕歎一口氣,楊素惴惴不安的休息了。

    也正如楊素所想,宇文化及最後想道的人就是他越國公楊素。但是宇文化及知道宇文成都有些魯莽,便沒有將自己的推斷告訴宇文成都,面的宇文成都一怒之下去找楊素,反而會壞了事。

    這一夜的時間,大興城中的權貴,幾乎是人人無法安然入眠,不過有些人想得多,有些人想得少而已。

    若是讓秦瓊等人知道眾人現在心中所想的東西,估計會連下巴都笑的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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