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漢 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衝陣
    李達聞言怒道:「這樣還不重?都沒法走路了!再打可就要命了!」

    史萬歲微微一笑,說道:「這確實算輕的。大總管用兵多權略,馭眾嚴整,每將臨敵,輒求人過失而斬之,多者百餘人,少不下十數,流血盈前,言笑自若。」(取自《資治通鑒》隋紀一)

    李達聞言嚇了一跳。「沒想到這老頭看起來笑瞇瞇的,下手竟然這麼狠!」

    「所以說,叔寶這次確實沒有受到多大的苦楚。就是這一頓軍棍,也是只傷到了皮肉,沒有傷到筋骨。已經對叔寶極為的照顧了。」史萬歲笑著對兩人說道。

    李達嘟嘟囔囔的說道:「照這樣說那老頭確實是留情了。」

    秦瓊對史萬歲說道:「多謝大人提點,末將感激不盡。」

    史萬歲笑著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交給李達說道:「這是本官得來的特製金瘡藥,對治療棒瘡有奇效。此次出兵帶了些,鐵牛你給叔寶敷上吧。」

    然後轉身對秦瓊說道:「叔寶,你就安心的養傷,本官走了。」

    秦瓊見史萬歲要離開,忙對李達說道:「鐵牛,替我送史大人。」

    楊素在揚子津並沒有準備多呆。在攻下揚子津的第二天,楊素就帶兵離開了揚子津前往攻打京口。

    大軍從揚子津出發,橫渡大江向京口進發。秦瓊雖然受傷,不過也隨同大軍一起進發。

    在大江之上,又與硃莫問的水軍一場大戰。以絕對的優勢將硃莫問的水軍擊潰。使得隋軍可以在大江之上橫行無忌的馳騁。

    硃莫問此時也已經知道了揚子津的陷落,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揚子津會在一兩個時辰內陷落。自己連派遣援兵都來不及。

    硃莫問更加沒有想到的是,楊素在攻陷了揚子津之後,竟然沒有休整。第二天就繼續進攻,自己的水軍在楊素的大軍面前是不堪一擊,很快的就被擊潰了。

    等到他想要發兵固守長江沿岸的時候,楊素的大軍已經上岸了。正在向著京口進發。

    硃莫問忙整頓軍隊,準備在京口與楊素決戰。

    下午時分,楊素帶領大軍來到了京口城下。看著對面硃莫問的大軍嗤笑道:「這也能稱之為軍隊?竟然想靠這樣的士卒來抵擋我大隋的天兵,實在是不自量力。」

    硃莫問也知道楊素軍中有不少的猛將,如果鬥將的話,自己一方定然不是對手。只會讓自己大軍的士氣降得更低。所以在史萬歲、來護兒等人叫陣的時候,硃莫問沒有理會。可是他不敢應戰,還是讓自己的士卒士氣有所降低。

    楊素見對方不應戰,便揮手開始進攻。

    首先派出了一隻百人的士卒前去攻擊。

    大隋的士卒雖然精銳,可是硃莫問手中也有著萬餘人。就算是這萬餘人再懦弱,也不是一百人可以擊敗的。

    很快的,這一百人便敗下陣來。剩下十多人逃了回來。

    楊素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擺了擺手。楊素的親兵便衝上前去,將這十多人斬首。隨後又派了兩百人上陣,依然是敗下陣來。

    敗逃回來的士卒也沒有逃脫被斬首的命運。不但楊素麾下的士卒,就是硃莫問身後的士卒都被楊素給嚇了一跳。

    楊素又派出五百人,在麥鐵杖的帶領下向敵軍殺去。

    「弟兄們,戰死在前面是死。戰敗回來也是死。既然都是死,何不戰死在陣前!也免得死在軍法之下,讓家人蒙羞!殺!」說著麥鐵杖便衝了上去。

    這五百士卒聽到麥鐵杖的話,同時大喝一聲「殺!」便向著敵軍衝殺過去。

    硃莫問麾下的士卒看到這五百人宛若瘋虎一般的衝上前來,心中都有些膽怯,不敢上前與之交手。

    因為從敵人的眼中可以很明顯的看到瘋狂這兩個字,攻擊的時候完全就是悍不畏死,根本不將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麥鐵杖本來就是一員猛將,有麥鐵杖在前面衝鋒,後面的士卒很容易的就衝到了敵軍陣中。隨著麥鐵杖不停的衝殺,將硃莫問的軍陣衝擊的一塌糊塗。軍中的士卒都在躲避這些瘋子的進攻,但凡麥鐵杖前進的方向,都會分出一道裂縫來。

    硃莫問看著自己的軍陣越來越混亂,也是極為的著急。大聲喝令軍中眾將保持陣型,可是他麾下的士卒本來就是一群農民。訓練的時間極短,現在頂多就是一個武裝農民而已。還遠遠打不到精銳士卒那樣漠視生死。

    在自己生命遇到危險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就是逃避。而不是上前阻止。

    楊素在馬上看著對面的軍陣被麥鐵杖一陣衝擊,變得越來越亂。微笑著點點頭說道:「傳令大軍攻擊,定然要一戰拿下京口!」

    隨著楊素一聲令下,數萬大軍一起開動,向著敵人殺去。

    衝在最前面的是數千重裝騎兵。這些重裝騎兵不論人馬皆披重鎧,手中拿著馬槊。這馬槊柄用堅木製,長約六尺,粗約一把,柄端裝有一長圓形錘,上面密排鐵齒六至八行,柄尾裝有三稜鐵鑽。

    雖然僅僅只有四千人馬,可是衝鋒時候的氣勢,卻是步兵所不能相比的。

    在重裝騎兵的兩側,是手持弓箭、腰懸橫刀的輕騎兵。

    在騎兵的後面,是大量的步卒。跟在騎兵的後面向前衝鋒。

    硃莫問看著對面已經發起衝鋒的隋軍起兵,臉色變得蒼白,喃喃說道:「完了,完了……。」

    軍陣之中正在抵擋麥鐵杖進攻的士卒,突然聽到一陣陣的響雷聲,抬頭看去。天空依然是萬里無雲,晴朗之極。不知道這雷聲是從哪裡來的。

    江南溝河縱橫,水網密集。並不適合騎兵作戰,所以江南向來少騎兵。有些江南人士甚至一生也沒有見過馬匹。更不要說大規模的騎兵衝陣了。

    聽到轟隆隆的馬蹄聲以為是打雷,也就不稀奇了。

    不過還是有面朝隋軍的士卒,看著對面起兵衝陣的景象不由得目瞪口呆。

    週遭的士卒有發現身邊士卒不對勁的,順著身邊士卒的眼光看去,也是一個個變得目瞪口呆。

    沒有見識過萬馬奔騰的人,是無法體會到眼前出現這一幕對自己的震撼的。每一個站在前面的人,都會感到自己極為的渺小,就好像一抹灰塵一樣,隨時有可能消失不見。

    叛軍士卒最先迎來的,並不是這些重裝騎兵的打擊。而是游弋在重裝騎兵兩側的輕騎兵。在進入射程之後,輕騎兵便開弓射箭,一幕幕的箭雨向著叛軍士卒落去。

    雖然叛軍之中也有不少的弓箭手,可是在麥鐵杖衝陣的時候,已經被衝擊的七零八落。哪裡能夠聚集起來對隋軍攻擊呢?

    就算是有零散的弓箭手開始攻擊,可是那稀稀拉拉的箭矢,對於隋軍根本就沒有什麼影響。

    叛軍之中的一些將領雖然拚命調整陣型,想要抵擋隋軍的進攻,可是此時叛軍士卒膽氣已失。再加上剛才被剛才麥鐵杖的衝擊,士卒都已經散開了,要想聚集起來談何容易。

    一箭之地對於起兵來說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平端著馬槊的重裝騎兵衝入叛軍陣中。但凡在重裝騎兵前進路途上的。不管是將領,還是普通的士卒,要麼被馬槊打死。要麼被披著重甲的馬匹踩死,沒有例外。

    而叛軍士卒的攻擊落在重裝騎兵身上,由於有重鎧相護,基本上沒有什麼打的傷害。依然可以繼續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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