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拉……「啊!」蘇辛拉本來就因為燒很紅的臉現在更加紅了,他用手指使勁擦我的嘴。
「幹嗎?」
「我燒了呀,這樣會把病菌傳染給你!」蘇辛拉著急地說。
我握住他的手。
「沒關係,我們一起分擔,你的病就好許多了。我去給你買藥了,快點吃!」
我扶蘇辛拉躺回沙,倒水給他吃藥。
「我要你哄我吃藥!」蘇辛拉撒嬌。
「真是的,又不是小孩子了,好啦,乖寶寶,吃藥,阿姨買棒棒糖給你!」
「阮晴!」蘇辛拉抗議。
抗議無效。
吃過藥,蘇辛拉又小睡了一會兒,有了些精神。
我熬了粥。感覺自己好像蘇辛拉的小妻子,為他做飯,這樣的感覺不錯。
「你還會熬粥?」蘇辛拉非常吃驚地看著面前的一碗粥。
「是的呀。我小學就會了!」我自豪地說。
「那娶你不是很划算,省了一個保姆的工資!」蘇辛拉偷笑。
「什麼呀!你把我當保姆?」
「當老婆!」蘇辛拉笑著,趕緊低頭吃飯。
「真好吃!老婆的手藝不錯!」他捏捏我鼻子。
39
「怎麼燒還不退呢?」我摸摸自己的額頭,再摸摸蘇辛拉的額頭。都吃過藥了,還這樣燙。
「辛拉。要不去醫院看看!」
蘇辛拉開始有些咳嗽,雖然他拚命忍住,但悶悶的咳嗽聲還是讓我好擔憂。
「不去,就這樣,和我們家豬待在這裡多好呀!阮晴,我覺得冷,可不可以把壁爐點燃。」
「好。但是……」
「沒關係,我再睡一會兒。會好地。我要你的腿當枕頭,免得你乘我睡著了又跑出去。」
「好。」我很乖地坐到沙上,讓他枕住我的腿。手輕輕地理理他的頭。病了的蘇辛拉,真像個小孩。
壁爐裡火焰在燃燒,溫暖,瀰漫開來。我的心,安穩起來。
「辛拉……辛拉……」我睜開眼睛。看見一個穿戴很考究的阿姨。汗,我怎麼又睡著了,低下頭看看還在睡著地蘇辛拉,輕輕地搖了搖。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阿姨,你好,我叫阮晴,是辛拉的同學。」
「同學?你們在談戀愛嗎?」阿姨有些嚴厲地聲音。
「媽,你怎麼來了?」蘇辛拉醒了。慢慢地坐起來。
「辛拉,你病了?」辛拉媽媽過來摸摸他的額頭。
「沒事。」蘇辛拉虛弱地回答,咳嗽起來。
「昨天晚上不回家,我猜你就在這裡,幸好過來看看你。我們快去醫院,司機在外面。」
「不去醫院。我要在這裡,和阮晴一起……」
「辛拉,怎麼不是藍蔻?你不是和藍蔻都準備一起出國了嗎?這位小姐,你到底怎樣照顧辛拉的?他病了你就不帶他去醫院嗎?」辛拉媽媽很生氣地說。
「對不起,阿姨!」
「媽,不關阮晴的事,是我自己不去的!」
「老王,快上來,扶辛拉去醫院!」辛拉媽媽朝樓下喊道。一會兒,就上來一位穿中山裝的叔叔。暈。好像「賓賓」哦。
在我們的堅持下,蘇辛拉終於同意去醫院。但也要我和他一起去。
辛拉媽媽在路上打了一個電話,我們不用掛號,直接去了「教授」診室。
「問題不大,就是燒,有些扁桃體炎,吃點藥就好了!」教授仔細看了看說。
「扁桃體炎?楊教授,我這孩子愛唱歌,他地嗓子很重要。」辛拉媽媽急切地說。
「應該沒有大礙,好好保護嗓子!」教授說。
「辛拉,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的嗓子……」
「傻瓜,關你什麼事!」
「好了,回家休息吧!真是讓人操心的孩子!」辛拉媽媽說。我並不想去辛拉家,但辛拉一直握住我的手,不願意鬆開,我只好決定把他送回家,再離開。
「阮晴,去我家我給你看我的裸照!」和蘇辛拉坐後面一排,他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我抬起頭,看見反光鏡裡辛拉媽媽陰沉的臉。唉,第一次見面就給了不好的印象。辛拉,你的嗓子一定不要有事,你要趕緊好起來!
辛拉家在藍蔻住地那片連體別墅群裡。真不自在。
「阮晴,去我的房間看看!」蘇辛拉大概也怕我尷尬,一回家就讓我去他的房間。
辛拉的房間真明朗,牆壁上貼著幾張球星的海報,還有外國歌星(汗,我一個也不認識)。
「噹噹噹……當……請看我的裸照!」辛拉神秘地抱了一個相冊出來。
「這可是珍藏版本,從不示人地哦!」他笑道。
「不害羞……我不看!」我閉上眼睛。
「什麼呀,只是週歲時的照片,你以為多大呀!我還不給你看呢!」
我睜開眼睛。
有敲門聲。
「請進!……媽。」
進來的是辛拉媽媽,還有藍蔻。
「拉,你病了?我看看!」藍蔻根本不看我,抬起手摸摸辛拉的額頭,他躲閃了過去。
「阮小姐,過來幫我洗點水果吧。」
「我也去。」辛拉說。
「藍蔻來看你,你陪陪她,阮晴幫我就好了。放心!」辛拉媽媽說。
「沒事,我去一下就來。藍蔻。你好。」
藍蔻沒理我。
我跟著辛拉媽媽下樓。他們家的廚房又大又明亮。
「阮晴,是吧!」辛拉媽媽把水果盤遞給我。
「嗯,阿姨。」
「我們不希望你跟辛拉交往。」很輕地聲音,卻透著威嚴。
「啊!」我手裡的水果盤瞬間跌落在地上,碎了開來,我低呼一聲趕緊去拾。心裡好慌。
「對不起,阿姨。」
「辛拉和藍蔻從小一起長大。我們兩家都有默契讓他們在一起,他們……才般配……何況。去美國的簽證已經辦下來了,只是辛拉不同意走。我不想傷害你。阮晴,我也看出辛拉很喜歡你。但是他這個年紀還不定性,不知道自己真的想要什麼……如果他和你在一起,有一天他現音樂夢想更重要,他會後悔的,他對你地喜歡。也會淡去。我們都經歷了這個年紀,懂得年少地感情。但是前途更重要,不是嗎?」
水「嘩嘩」地流著,我握住一個鮮紅地蘋果衝呀沖,手被玻璃劃破,血順著水,流出,但是不疼。
我承認。我幾乎被說服了。
我只能感覺,心裡地霧,漫天都是。
「阮晴,你是好姑娘,你需要什麼補償我們都會盡量滿足你!但我們做父母地懇求你,懇求你離開我們的孩子。讓他展翅高飛,好嗎?」
「還有……你確定,辛拉,會一直這樣喜歡你嗎?不是迷戀,不是一時?」
「媽……怎麼水果還沒洗好?」辛拉邊說邊走過來。
「好了,這孩子,你趕快去休息一下。」辛拉和藹地說。
「阮晴,你的臉色好蒼白!媽媽和你說什麼了?」
「沒有,阿姨人很好。」我把被割傷的手指放在背後,不想被他現。
辛拉。為什麼。每次我決定和你在一起時,總是會退縮呢?我確信自己的心。我喜歡你,可是,正因為這份喜歡你的心所以顧慮重重,所以想要你飛得更好,所以不想成為你的羈絆。
4o
離開蘇辛拉地家,我的心一直沉寂著。轉過身,看看這片奢華的繁榮,我知道,自己真的,真的,不是灰姑娘。
「阮晴!」聽見蘇辛拉的聲音。
「你怎麼出來了?趕緊回去休息,在床上好好地躺著!按時吃藥,按時吃飯,還有,保護好嗓子……」
「阮晴,是不是媽媽和你說什麼?我已經看出你不對勁了,所以追出來!」
「沒有,真的沒有!你家真漂亮!」
「阮晴,以後我們也會有一個家,很漂亮的家,是屬於我們兩個人地!你一定要相信我,不管別人說什麼,都不許再從我身邊逃開。答應我,好嗎?」
「辛拉——」我撲進他懷裡,緊緊抱住他。辛拉,謝謝你對我的好,謝謝你給我的快樂,溫暖,還有幸福,謝謝你,辛拉!
「阮晴,你好膩人哦——不過我喜歡。真不想和你分開!乾脆你搬來我家住呀!」
「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現在大學生是可以結婚的,我們現在可以訂婚,等我們到了合法年齡就結婚呀!」辛拉信誓旦旦地說。
傻傻的辛拉,對人好就恨不能把全部都給人家。
「以後再說吧!你快進去吧!我走了。」
離開辛拉的懷抱,我心生恐懼,這樣地懷抱,我還能擁有嗎?
「還是不放心,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你趕緊回去!燒退了些吧?」
「好很多了,我請王叔叔送你吧!」
「真的不要麻煩了,辛拉……」
我踮起腳來,拉拉辛拉,在他臉上親了親。
「真是,阮晴……你今天好主動哦!」蘇辛拉笑著擰擰我的臉,眼神溫暖。
「再見,辛拉!」我轉過身,使勁地跑。
「再見,路上小心,到了給我打電話!」辛拉在身後喊。眼淚就著風,扑打在我心上。辛拉,這一次,是真的要告別了。
為什麼我們只能注定這樣的結局,只能在眼淚裡說再見!
辛拉,我的疼比想像中還多,心脆弱到了極點。
坐在公車上,我一直盯著窗外呆,哭呀哭!我想起辛拉把胳膊橫在椅背上要我靠,我想起他抬起手幫我遮陽光,我想起他把手放在玻璃上墊住……我想起,一頭撞向櫥窗的辛拉,我想起,拉著我的手睡在地板的辛拉……還有,辛拉的眼淚,他每一次地淚都讓我驚心動魄……
壞脾氣地辛拉,酷酷的辛拉,霸道地辛拉,無助的辛拉,柔情似水的辛拉……就這樣說再見吧,當我傷害你時,請一定不要心痛,一定不要心碎……
「阮晴……你回來了?玩得開心嗎?你臉色好蒼白……」姐姐一聽見我鑰匙的聲音就趕緊過來開門。
「姐姐,謝謝你,我很好!」
「阮晴,有心事告訴姐姐……姐姐會幫你分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