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震動。「雲哥哥?」
「很失望吧,是我,蘇辛拉。」蘇辛拉沒好氣地回答。
「沒有,只是,你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
「不想給我嗎?那我刪除算了!」
「不是啦,蘇辛拉,我們不要吵架好嗎?」
「你以為我一回家就打電話給你,是找你吵架嗎?」那邊的火氣更大了。
汗……
「對不起啦,今天的演唱會成功嗎?後面的我都沒聽見,好遺憾。」
「是和米希亞一起離開的吧,當時我差點把吉他摔掉!真的好生氣!」
「我也不想走啦,到底怎樣!」
「還怎樣?火暴啦,成功呀,你不知道你BF是萬人迷嗎?還不看緊一點,免得跟著別人跑了!」
「你會嗎?」
「說不定哦。」他的聲音緩和下來。真是臭美。
「明天我們見面吧,阮晴。」
「是約會嗎?」
「嗯。」
「我想想……」
「你找死呀!」蘇辛拉又開始「飆」。
「好啦,在哪裡見?」
「你想去哪裡?」
呵呵,居然還會問我的意見,好難得。
「我想去遊樂園坐旋轉木馬!」
「不去,那麼弱智。」
真是的,不是問我的意見嗎?我說了又反對,太專制了!
「我真的很想去,一直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去坐木馬——感覺好浪漫呀,去嘛!」我撒嬌。
「哎,掉了一地疙瘩了,行了,去嘛!原來做人家BF這麼麻煩!」
「那你做不做?」我叉腰(雖然他看不見)。
「看在你那麼喜歡我的份兒上,勉強做你BF!」
暈,蘇辛拉真是口是心非。
「你到底給我寫了什麼,我問過外婆了,她說沒看見——我好想知道呀,告訴我呀,寫的什麼?」
「去,我不記得了……誰叫你自己遺失的。」
「那你再重新給我寫,我要收情書,還沒有收到過呢!」
「切,這麼沒人氣,我那多,你想看多少都可以!」
「可我就要你給我寫。」
「不寫。」
……
真搞不明白,為什麼兩個人有那麼多話可以說。東拉西扯的,全都是廢話。好睏,但又有好多話想說。
「我困了,明天早上十一點在你樓下接你,如果遲到我……我咬你!」
蘇辛拉的恐嚇總是千奇百怪。
「不用接我,我自己過來吧……」
「不行。就這樣,掛了。」
「好,晚安。」
我把手機放在耳邊,等電話斷……一秒……兩秒……三秒……
「豬呀,你怎麼不掛?」
「我想等你先掛。」
「你先掛。」
「你先掛!」
來回,一分鐘過去(好無聊的對白)。
終於還是蘇辛拉一氣之下掛了電話。我對著電話傻傻地笑了,今天真是混亂的一天。竟然聽到了蘇辛拉的表白,竟然做了他的gF,感覺好恍惚!
19
週日。
一大早就醒了。雖然昨晚睡得那麼晚,今天卻非常有精神。原來戀愛中的人精力可以這樣充沛!
把櫃子裡的衣服全部擺在床上,開始一件一件地穿。
今天和蘇辛拉第一次約會哦。好期待!他會穿什麼出現?
要不要抹點口紅?噴點香水?臉怎麼這麼紅,想起那句「懷春少女」,大約就是這樣的吧。
姐姐曬在陽台的吊帶小衫倒是挺好看的。取了下來,幸好已經干了。有點大,這樣叫性感吧!穿七分褲吧,我有一條綠色和紅色大牡丹花的,顏色好濃——不過這樣鮮艷一定很時尚。
對著鏡子梳頭,別上一隻水晶的小蝴蝶。在洗手間找到媽媽的口紅,偷偷地抹了抹。這顏色會不會太紅了?噴點媽媽的香水——真香呀。
背上叮噹的小包,輕手輕腳地出門。爸爸媽媽出門去了,姐姐在睡覺吧,一到週末她鐵定睡到中午才起來。
陽光真好呀!好像蘇辛拉歌詞裡形容的——陽光像下雨。淅瀝著,溫暖著……
站在路邊等了三分鐘,蘇辛拉出現。
白色的休閒外套,反戴著棒球帽,手斜插在鬆鬆的白色褲裡,旅遊鞋——流口水,好英俊的陽光男孩!
「蘇辛拉——」我跳起來衝過去。這麼英俊的男生竟然是我的BF。
「別說認識我。」他一臉厭惡的表情。
「什麼呀,我是阮晴。」這人睡了一晚腦袋秀逗了?
「你找死呀,我真的要抓狂了,看看你穿的什麼?我的天呀,你怎麼會打扮成這樣……我真懷疑自己的品位什麼時候這麼低!」
哼!我轉身就走!太過分了,一大早起來打扮自己,希望讓他「驚艷」,結果卻是「驚訝」。太失敗了。太傷自尊了。
「阮晴,別生氣啦。阮晴……再生氣,我就把你扛著走了!哎,真是丟臉,居然跟在女人後面走。」
「真的很難看嗎?」我停下來,楚楚可憐地問他。
「也不是……不是那麼難看……是太太太……n次方的難看……」
我氣得想上去踹他兩腳,為什麼別的BF就可以說點甜言蜜語,他就不能呢?這樣打擊人!過分!
「真的是很俗啦,你的嘴唇塗得像血盆大口,香水也很嗆人……衣服……哎,你應該跟藍蔻學學,她就很會打扮!」
居然還提到藍蔻!
「我就沒她漂亮,沒她會打扮,沒她會唱歌,你去找她,找她呀……」我奮力轉身,往前走。心裡好酸,我是不如藍蔻呀,為什麼還要刺痛我?
咦,怎麼不追上來?我停下來轉身看,哪裡還有蘇辛拉的影子——太過分了,這樣就走了,也不哄哄我!第一次約會居然見面三分鐘就散伙,太衰了!唉,幹嗎跟他吵架呀,本來還想好好地和他玩一天。
蘇辛拉,你是豬,你不追我,不哄我!
真是委屈死了,後悔死了——他不追我我就找他去。大女子能屈能伸!
在哪裡呢?我已經跑到剛剛賭氣走開的地方,還是沒人。左邊,右邊,蘇辛拉,你到底在哪裡?你就這樣輕易地放開我嗎?就這樣輕易地放棄這段感情嗎?我們才開始,我不希望跟你吵架,我為什麼要和你吵架呢?我那麼喜歡你呀,我們要開開心心地戀愛。
「阮晴——」
眼淚嘩地滾下……是蘇辛拉。
「怎麼哭了?對不起啦,我看見附近有服裝店,去給你買衣服了……乖……別哭了,如果不想換就別換了……這樣也挺可愛的!」
「蘇辛拉——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轉身就走了。在你轉身離開以前我不會離開,我要和你一起,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傻妞,我也不會轉身,就是你轉身我也會把你拽回來!」蘇辛拉捏捏我的鼻子。
「我們不分開!」
「不分開。」蘇辛拉深深地看著我,他的眸子裡有我的樣子。
我還是去洗手間換了蘇辛拉買的衣服,竟然是JV品牌的,價格貴得嚇人。是白色帶蕾絲花邊的小襯衣,還有裝飾的領帶,藍色的有褶皺的裙,一頂和蘇辛拉同樣的棒球帽。
把口紅擦掉。鏡子裡的自己也挺標緻的。
「我們家的豬打扮下,還不錯。」蘇辛拉托著下巴,研究似的看著我。
「嘻嘻,我以前也是我們學校一枝花哦!」我開始天花亂墜地「誇大」。
「那一定是一枝紅苕花!」蘇辛拉很肯定地說。
「什麼呀!」為什麼蘇辛拉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哄哄我?
「對了,蘇辛拉我們怎麼去遊樂園?你的車呢?」
「我們坐公車吧,我好想坐雙層巴士。沒坐過。」
「連巴士都沒坐過,真是落伍。」我丟過去一個很「鄙夷」的眼神。
「你找打呀!」蘇辛拉臉紅。
坐上去遊樂園的雙層大巴,我們選了上層第一排。
和蘇辛拉坐這麼近,感覺好幸福。況且我們還穿著情侶裝,真打眼呀。
「靠過來。」蘇辛拉把胳膊放在椅背上,大大咧咧地說。
「真是……」我低著頭笑,終於明白為什麼蘇辛拉非要坐公車了,原來是想讓我靠著他。真是有點「壞」哦。我還是乖乖地把腦袋放了上去,雖然不太舒服,但心裡覺得好幸福呀!
「我們家的豬,要聽我唱歌嗎?」
「好。」還有音樂可以聽,好爽呀!
那年夏天陽光像下雨……我站在海邊呆/不過是季節裡一道憂傷的虹/啦……
蘇辛拉在我耳邊輕聲地唱。
「蘇辛拉。」
「嗯。」
「這歌是寫給我的嗎?非要我去聽你唱歌,就是想唱這歌給我聽嗎?」
「你是豬呀!知道了還問!」蘇辛拉用另一隻手使勁地敲我的頭。
「好疼呀!」
「我又沒感覺!」他輕輕地笑。
這樣快樂的蘇辛拉,這樣溫暖的蘇辛拉。
「你真的只當康瑞雲是哥哥?」蘇辛拉又一臉的嚴肅。暈,他的思維還真跳躍呀。
「是的呀,雲哥哥和我一起長大,他就是我的保護神……」
「夠了!別說了。」蘇辛拉又開始脾氣。真是的,這個話題又不是我提的,是他自己問的嘛。他一把抽出自己的手,我的腦袋一下就撞到椅背上——疼呀。
周圍有好多竊竊的笑聲。這大庭廣眾的,蘇辛拉真不給我留情面。
哼!
「我們家豬……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顏色?喜歡什麼季節?都還不瞭解,說來聽聽……」蘇辛拉好像忘記自己剛剛的惡行了。
「什麼你家的豬?我要是豬,你也是豬!」
「呵呵,好的啦,一對豬!」蘇辛拉呵呵地笑。真是情緒化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