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怕不怕我,你先告訴我夏裡在什麼地方?」他突然神色一變,要求道。看來他在乎那個夏裡,遠遠超過了自己。
「夏裡?我怎麼會知道她在哪裡?」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於是反問道。
「她一定在這裡,我肯定。」真不知道他為什麼如此一口咬定,夏裡佩裡奧就在集英堡裡。
「我雖然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可是肯定不在這裡,我敢保證。」我冷冷的回絕道。
「我不相信,我是尋著我的刀來的,她一定在這裡。」他走到我的對面,坐下道。
「你的刀,我可沒有見過你的刀,再說你的刀和她又有什麼關係?」我說著,摸著右手無明指上的那個黑寶石戒。只有它的主人才能感知它的存在,所以費特裡希是不可能通過感知風之戒來找到我的。可是他的刀,我只是聽說過,卻沒有親眼見過。
「囈!這不是我的血姬嗎?」他這才看到我所坐的桌子旁,靠著的那把太刀,疑問道。
「它是你的血姬?」我到是被他弄糊塗了,明明它和真正的血姬全然不同,特別是刀身的顏色。
「當然,它肯定是我的那把血姬,就算我活得再久,我也不可能會認不得自己的刀啊!」他感歎道。
「可是我記得血姬不是……」我一頭霧水的說。
「你是想說它的顏色吧!它自從沾上第二代的血之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所以我再也沒有碰過它。」他的表情十分的複雜,有無奈,有自責,有哀傷,讓我一時間也感觸良多。
「那麼說,你不會把它要回去咯?」這對我來說,到是不壞。
「不會,我再也不會碰它。不過你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它應該在夏裡的手裡才對。」他確定道。
「既然你不要了,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作為謝禮我就告訴你它是從哪裡得來的,我前些天去了一趟谷底,順便參觀了一下那個小教堂,血姬就是從教堂中的那個武器庫裡拿來的。」說著,我念動封印咒,讓那把血姬在我的手中一瞬間變成了一個小飾物,刀柄下的那條鏈子至此才顯露出來。我拿起來,戴到了我的右耳上。而他只是一邊惹有所思的點著頭。
「現在耳環終於湊齊一對了!」薩佛羅特現在似乎也放鬆了很多,還跟我開玩笑道。看來他也確定了,眼前的這位第三代應該不會出手傷人。
「你是?」費特裡希現在才注視起薩佛羅特。
「我叫薩佛羅特,對面的那兩位是我的朋友艾特和他的妹妹露西絲。」薩佛羅特也不忘了介紹一下他們。
「你好!」艾特盡力保持著冷靜,可是一旁的露西絲已經被費特裡希的強大氣勢壓得微微發抖,臉色發白,嘴唇發青。
「小妹妹,你不用這麼害怕,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費特裡希衝著那個露西絲,十分和藹的笑著說。
「既然現在你已經知道了夏裡不在這裡,那就請回吧!」我逐客道。主要是因為我實在快要忍不住了。傷口的疼痛不斷的傳來,身體的乾渴也隨即而來。我想趕快把他送走了好變回人類的樣子,不然以我現在這種體質,身體越來越弱,對血的需求越來越強,自控力也將越來越低。不然到我無法自控的時候,我真得無法想像,我會不會還能如此清醒的面對眼前的他們,不去傷害他們,不去嗜血。就算他們不是我的親人,也不是朋友,可是我還有我自己的原則,我實在不想眼前的他們像那些去殺我的魔黨長老一樣,變成塵埃和虛無。
「為什麼小姑娘,你這麼急於趕我走呢?」他並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而是穩穩的坐著,和氣的問道。
「我累了,想休息了,請你離開。」我右手捂著傷口,說起話來已有些吃力。
「我看是你的傷勢越來越重了吧!」他好像很關心我的樣子。
「你說錯了,正確的是我的身體越來越渴了。」我無奈的回敬道。
「哦!原來是這樣,不過這還不簡單,我想在這個有這麼多同類的地方,一定不會缺少可口的鮮血吧!」費特裡希笑道。
「可惜的是,我和你一樣,從來都不喝人血!」我馬上給於了否定。現在我學得,還是那個山洞裡的費特裡希比較可愛。
「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你的傷為什麼不會好,原來是你沒吃飯啊!可惜的是,你沒有我強大,所以你不可能和我一樣,不喝血也活得好好的。」費特裡希有所領悟後說道。
「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和你完全不一樣,你是沒膽量,而我是沒興趣。」我強忍著飢渴和傷痛,回答道。雖然我一直認為是自己是不想傷害人類,所以才不喝他們的血,其實那麼多的事情經歷下來,我越來越清楚,主要是人類的血對我沒有任何的誘惑,如果我和火蝶他們一樣,也許我也會忍不住吃人,不論對方是孩子,還是老人。
「小姑娘,不要這麼傲氣,你還小,不要為了一時的激動而害了自己。」他說起話來,越來越像我的長輩。
「傲氣?哼!我不會傷人,因為我曾經是人,我不吸人血,因為它對我來說一點吸引力都沒有。」現在的我是一個貴族,那就放棄人類的那些想法,清清楚楚面對自己現在的內心吧!
「那你依靠什麼活下去?」他到是越聽越好奇,好奇於一個吸血鬼不吸血怎麼生存下去。
「如果你能貢獻出一杯血的話,我就告訴你。」說實話,當我想到他的血的味道時,我簡直有些無法克制自己的幸喜。我現在已經越來越接近於是一個血的奴隸了。
「我的血?」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問道。我沒有回答,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於是他二話沒說,把我的那杯水倒了個清淨,然後就咬破了自己的手腕,血順勢不斷的流進了那個杯子。
「給!」當放滿整整一杯時,他收拾了一下傷口,然後爽快的遞給我道。
「謝謝你的請客!」我感謝了一聲,端起杯子,一飲而盡。一旁的薩佛羅特他們連阻止都沒來得及,只好憂心忡忡等待著。
隨著每一滴五千多年的烏血順著我的食管流進體內,那種香純美味簡直是不可言語。而且它所帶有的那種強大,更是不斷的滋潤著我身體中的每一個細胞。此時的快感是自從那晚後,已經有多久都沒有享受過的了。
「太美味了!」隨著最後一滴也滴進了我的口中,我才略有些滿足的感歎道。
「luvian,你覺得怎麼樣?難不難受?」薩佛羅特一見我放下杯子,急忙問道。
「難受?為什麼會難受,這簡直就是享受。」我一臉舒適的神情,因為現在的傷口已經不疼了,而身體也不再飢渴,生理舒服了,那心理當然也就舒服了。
「luvian小姐,你真得沒覺得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艾特也好奇的問。我敢肯定的是,他並不是出於對我的關心。
「看來,我還真得小看你了,也許我叫你小姑娘一點都不合適!」費特裡希看著我,有些驚訝的說道。
「和你的幾千歲相比,我的幾十歲當然只能是你口中的小姑娘,所以你這麼叫我,我完全沒有異意。」我渾身輕鬆,說起話來也和氣了許多。
「那麼說,你現在不打算馬上趕我離開了?」他打趣道。
「你想什麼時候離開,就什麼時候離開,白天也行。」現在的我並不在乎這個集英堡裡多了一個吸血鬼,就算他是第三代的。
「gina,給這位費特裡希先生準備一份貴族的晚餐!」我招呼gina道。
「你不是知道我不吸血的嗎?」他阻止道。
「只要不傷害別人,吸點血根本不是犯罪,更何況是你信仰的上帝讓你吸血的。」我說了幾句很有哲理的話,夠他深思一會兒了。
「這個……」我就知道一個「山頂洞人」根本不可能找到更好的理由來反駁真理。
「對了,你究儘是什麼人?」他突然換了個話題,問。
「你不是已經知道我叫什麼了嗎?」我顧作不解的問道。
「名字又能代表什麼!」他不屑的感歎道。
「那你還想知道些什麼?」我又冷淡的問。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在你的左耳上的那只耳環應該就是銀槍,你又是從哪能裡得來的,應該不會也是從谷底的教堂裡拿來的吧!」他故意捷斷了我的一條退路道。
「從那個射了我一槍的獵人手裡得來的。」我沒有隱瞞他的必要。
「那麼說……你的傷是銀槍造成的?」他嚴肅的盯著我的雙眼,問道。
「不錯。」我一口承認道。
「不可能,被銀槍射到的話,只有死路一條,你不可能還能活到現在。」他全然不信的大叫道。
「不可能現在已經成為了可能,人類把不可能變成可能的情況叫做奇跡。」我一口教育的語氣,回答道。
「奇跡不會隨便發生,我想就算現在用銀槍再射你一槍,你還是一樣不會有事,所以這是本質的問道,並不是千載難逢的所謂的奇跡。」經歷過千年的歲月的眼睛可不是能輕易蒙得過去的。
「第三代的吸血鬼就是不好蒙啊!」我自嘲似的笑了笑道。
「這麼說,你真得不怕銀槍?」他可不打算輕易的放棄。
「就算死不了,我也不見得會不怕銀槍啊!」我有些尷尬的笑道。就算銀槍的子彈在我變成人類的體質時沒有什麼附加的影響,但是子彈本身對人類的還是同樣有著很大的傷害。如果那一槍傷到心臟的話,那我不還是死路一條,回天貶術。
「你還真是一位很特別的血族,雖然還很幼小,可是卻可以以我的血為食。而且奇怪的是在你的身上,我總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即熟悉又陌生。」他突然和氣的說道。
「也許是我們同樣的強大。」我說了一個十分霸氣的理由。
「哈!小姑娘,你的氣質和你的年齡完全不符,你的強大和你的年齡也相差甚遠。」他大笑道。沒想到,他那相隔五千年的笑容竟然會是這麼的燦爛,就如春日裡午後的陽光。
「也許是我經歷了你們幾千年都沒有經歷過的傷痛,不論是吸血鬼,還是人類,不都是在傷痛中成長的嘛!」我沉重的說道。
「說得好,這樣的你讓我覺得,和我一樣古老。」他繼續笑道。
「女孩子不喜歡古老!」我一盒冷水潑了上去。
「不過,不管怎麼樣,我有件事要謝謝你。」他竟然要謝謝我,可是我好像從來都沒有做過什麼有益於他的事啊!
「謝我?難道說是因為我把血姬從夏裡的手裡偷來了,免得她再拿著它去殺了五萬人?」我冷冷的嘲諷道。
「五萬人?你什麼意思?」他似乎根本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
「血姬刀下的五萬亡靈啊!你不知道嗎?」我解釋道。
「我當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哪裡?」他有些激動的問道。
「幾千年前吧!地點當然是在這個山谷底。」我簡單的回答道。
「我怎麼完全不知道?」不知道他是在問自己還是問我。
「你的女朋友殺的,你會不知道?」我不信道。
「你是說夏裡?不!她殺那麼多人幹什麼?」難道說夏裡這個女人在他的心目中,還是位純潔無暇天使不成!
「我親眼所見,至於為什麼,我怎麼可能知道。」我冷冷的回答道。
「你胡說,你不是說你才幾十歲,既然這樣,你怎麼可能會親眼所見面禮。」他置疑道。
「你難道不知道你的血姬有什麼樣的附屬能力嗎?」我伸手輕輕的摸了摸右耳的那只耳環,冷笑道。
「我……可是……可是只有主人才可能擁有這種洞察的能力。」他吃驚不已,爭辯道。
「那麼說,它已經承認我的主人身份了!」這麼好的消息不得不讓我心中一喜。這種神器是不會輕易認主人的,當它承認你時,你就會擁有它所附帶的那種奇特的能力。
「不可能,我才是血姬的主人!」他突然大聲喊道。
「可惜的是,它已經不要你這個過去的主人了,它現在認可的主人是我。」我直視著,眼中的血光耀眼無比。
「咕咚!咕咚!」正好在這時,gina把一大杯鮮血端到了他的面前,他毫不猶豫的舉杯一飲而盡,就好像在喝壓驚酒一樣。
「可笑,我連它都不敢碰,還自認為是它的主人,哈哈哈!算了,我想它現在找到了一位更強更好的主人!」他猛得站起來,大笑著感歎道。說完後,就顧自向廳外走去。
「你還要去找夏裡嗎?」我坐在原處,問道。
「當然,我和她之間有太多的過去,太多的糾葛,只有和她面對面才能把一切解決,你說得對,現在我這個樣子根本就不可能成為上帝的子民,所以我決定在成為真正的上帝的子民前,我必需把這一切先解決才行。」他回頭對我坦然的笑了笑說道。
「那麼,請你帶個口信給她,就說我在這裡等她!」我拜託道,「對了,希望她在二個半月內來,不然可能我到時已經不在這裡了。」
「原來你也在找她!」說著他微微點了點頭,就瞬間消失在了大廳門口,就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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