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快步行走在大街上,由於有很多士兵在街上搜查,所以他們繞了很遠的路才回到廢城區的那間破屋裡。雖然凱亞剛剛沒頭沒腦的叫了一下,吸引來不少人的注意,不過幸運的是並沒有引來追兵。
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左右,兩人坐在破屋裡吃著剛剛買來的乾麵包。
凱亞開口問道:「希思,你剛剛對老伯說的話,是不是奇麗娜小姐給你的口信?」
「嗯!」
凱亞興奮地說:「我就說嘛,奇麗娜小姐肯定不是什麼壞人來的,我的預感果然沒錯。」
「哼!」
「所以說,希思,其實這個世界也有很美好的東西存在,所以你就不要再去毀滅世界了。」
「無聊,」希思白了凱亞一眼,「你沒有看到那個老頭是怎樣死的嗎?有錢的人可以為所欲為,沒錢的人就只有惟命是從,這種世界你也覺得美麗?開什麼玩笑?」
「但是,如果我們把那些好像庫裡西斯的人全部幹掉的話,那不是很美好了嗎?」
「我覺得你真太天真了,」希思有點不耐煩,「就算我們可以殺掉一個庫裡西斯,如果人民那種奴隸與被奴隸的意識不改變的話,那麼就會有千千萬萬個庫裡西斯出現,你明白嗎?」
「……」
「到了那時候,我們是否要把所有人都殺掉呢?如果我們把所有人都殺掉了,那麼跟毀滅世界有什麼兩樣?」
「那麼,我們可以改變人民的意識的話,這個世界是不是不用毀滅了?」
「哼哼!改變人民意識?」希思冷笑道,「如果可以改變人民那根深蒂固的意識的話,那麼六天劫就不會出現了。」
「……」
「你知道嗎?知道前人為什麼要發動天劫?」
凱亞搖搖頭。
「因為那時的人民就好像現在的人民一樣,生活在痛苦的世界當中,所以前人才不得不發動天劫來停止那些災難,」希思眼睛看著窗外的晚霞,若有所思地說,「所以有時我會覺得,真正的天劫,其實不是那些毀滅人類的狂瀾暴風,而是人民自己。」
聽到希思一番話,凱亞想起了老伯死前的慘狀,雖然他不贊同希思要毀滅世界的想法,但是希思的見解也有著她的道理。
說得不錯。
如果人民的意識不改變的話,就算一個庫裡西斯死了,都會有千千萬萬個庫裡西斯出現。
真正的天劫,其實不是那些毀滅人類的狂瀾暴風,而是人民的互相殘殺。
希思的話不斷纏繞在凱亞的腦海裡。
凱亞不斷自問。
怎樣才能改變人民的想法?
怎樣才能使人民過上美好的生活?
凱亞知道,只要找到這兩個問題的答案,就可以拯救世界。
但是,要找出這兩個問題的答案,使希思不去毀滅世界,談何容易?這種感覺就好像叫一個三歲小孩摘大樹上的蘋果一樣,是不可能的。
凱亞越想,頭腦就越混亂,越想,就越是想不出什麼辦法。
雖然這樣說對凱亞有點失禮,但是要知道,凱亞本來就不是什麼理論家,可能有的時候,他的腦袋是挺靈光的,但是要他去想這些具有哲學性的問題,相信想一輩子也不會有答案。
希思看到凱亞苦思的表情,說道:「你就不要想了,除了毀滅世界這條路,就不可能有什麼辦法了。」
「但是,」凱亞若有所思,「希思,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什麼?」
「天劫為什麼只有七個呢?」
「因為前人是這麼說的。」
「在七個天劫之後就不會有天劫了嗎?」
「大概吧!」
「那麼在七個天劫之後,人類的思想是不是就會改變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會預測未來。」
「不,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七個天劫過後,如果人民還像現在一樣自相殘殺,那麼天劫還會發生嗎?」
「……」
「天劫,是為了懲罰世人所產生的吧?」
「嗯!」
「那麼為什麼只有七個呢?如果七個天劫過後,人民的意識都不改變的話,那麼如果天劫不出現,這不就自相矛盾了嗎?」
「你好像說得也有點道理。」希思也跟著思考起來。
「對吧?」凱亞繼續提問,「所以有一點始終想不明白,那些說天劫只有七個的古代人,為什麼他們就認為,在七個天劫過後,人民的意識就一定會改變呢?」
「不知道,」希思露出煩心的表情說道,「還是不要想了,總之世界就一定要毀滅的,至於毀滅之後會發生什麼事,就是以後的人的事了。」
看到希思這副摸樣,凱亞知道,如果這問下去,在世界毀滅之前自己就要先毀滅了,所以馬上移開話題:「希思,我們的目的地是濃雲峽吧?」
「沒錯。」
「那我們正在被通緝,你打算怎樣出城?」
「很簡單,反正都是被通緝,我們殺出去不就行了。」
「等一等。」
「怎麼?你又害怕了,我說你就不能像個男人嗎?」
是你太像個男人了,凱亞心想。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火舞小姐,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這種做法太誇張了,況且我們被通緝,庫裡西斯肯定會動用全城的好手來鎮守城門,就算你贏了,也只會是一場硬仗。」
希思沉吟了一下,擺出一副看不起的神情:「那你有什麼好建議?」
「你帶我直接飛出去行不行?」
「當然不行,我們經過城牆的時候會被弓箭手射下來的。」
「嗯……這樣也對。」凱亞想了想,靈機一動:「有了,我們這樣吧……」
希思半信半疑地問道:「這樣真的行嗎?好像挺兒戲的!」
「絕對可以的,今晚就可以行動了。」凱亞胸有成竹地笑了一下。
到了凌晨12點多,凱亞正在破房子裡睡得正熟,這時,聽到一個腳步聲向自己走近,凱亞馬上驚醒:「原來是希思你,我還以為是誰!」
「你這傢伙真是舒服,叫我去佈置一切,自己卻在這裡睡懶覺,不想活了?」
「不不不不不是,」看到希思的臉色不好看,凱亞知道希思的小器性格又發作,連忙解釋道,「其、其實如果我跟你出去只會拖累你的行動,所以我還是在這裡等比較好。」
「……」希思不說話,只是用凶光看著凱亞剛睡醒的臉。
「咳咳,好了,你已經找到大概的位置了吧?」
「你以為我是什麼人?當然找到了,我只是擔心你這個方法是不是真的行得通?」
「你放心吧,好歹當了流氓這麼多年,我的頭腦總是裝有很多逃命的辦法的!就算行不通,就依照你的方法『殺出去』也行吧!」
希思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那麼現在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