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秘的靈力波動
她能感覺到真合體內到處穿梭碰壁的粉末,就像她是那些粉末一樣,前面就是心臟了——
她輕輕彈了彈手指——
嬰兒的哭聲最大限度地傳了過來,那種悲慘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毛骨悚然,儘管隔著幾十米的距離,卻像在耳邊一般,一切都清清楚楚!
左治抬起了頭,臉色粉白。
「真合嗎?」他踱著步子走了過去,推開門——
是一片令人頭暈目眩的白,緩緩地變形,湊成一個冷酷的少女。
「找到你了,左治。」少女朱唇微啟,眼裡閃過殺戮的光。
一股疼痛——
便什麼都沒有了。
「詛咒?詛咒?真的是詛咒啊!」雪野無力地搖著頭,她的心早已跌入了地獄,只剩軀殼在這裡無謂地呻吟,一雙紅腫的眼睛幾乎要哭瞎了,劇烈的疼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世界已不再運轉,所有的事物失去了原有的意義,已經灰暗,只是一顆血肉的心還在淌著血。
已經失去一切了。
先是西代,現在又是左治,接下來是誰?
為什麼自己身邊的人會一個個地死去?到現在為止,她只有一個親人了,真合。可是昨晚真合又犯病了,現在還在醫治,能不能成活還是一個問題。
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就在一夜之間,一個潛伏的兇手徹徹底底地破壞了她的家,心早已死去,只是為了她的女兒,真合,她一定一定要熬下去!女兒是她唯一的希望,是她人生路上最後的光芒了。
如果真合再離我而去的話——
痛苦的現實,她不願再去想了。
蒼白的面頰已不是幾個月前白皙紅潤的顏色,失望使它過度地衰老。
昨天那個女孩——
她的思緒被人點亮了!
「他會是詛咒的承受者!」冰冷而殘酷的聲音,女孩冰冷的面容和聲音一次次地浮現在她心裡。
那個女孩,就是兇手!
沒錯!她一定是兇手!她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西代和左治一定是那樣死去的!為什麼要殺他們,為什麼啊?
她活著還有一個意義。
只有親手找出那個女孩,把她繩之以法,才能安慰她受傷的心靈!不能讓他們白白死去!一定要找到兇手,為他們報仇!
「夫人?」女傭在門口瑟縮地站著,小心翼翼地望著她,手裡端著一杯熱茶。
女傭的聲音經過了漫長的歷程才算抵達她的心裡。
她擺擺手,命令她下去。
女傭張著嘴,想說一些安慰的話,但什麼都沒說出來,最後她放棄了這個念頭,飛快地跑了出去。
「太太,您可以出院了。」護士小姐推門而入,笑容可掬地出現在她面前。
那張笑臉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她鎮定了一下,緊咬著嘴唇,點點頭。
「姐姐,陪我來玩哦!」一個小女孩甜甜地聲音在護士後面響起。
護士轉頭一看,見是美樹,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她一邊拍著她的肩膀,一邊笑著說:「美樹!等一下哦!等姐姐忙完後,馬上去陪你,好嗎?」
美樹用力點了點頭,臉上露出純真無暇的笑:「我再給你講我的那個姐姐的事!」
「好!你那個姐姐很有意思呢!」
「對哦,她很奇怪的,每次跟她在一起我可以玩得很痛快呢!上一次她帶我坐了一次降落傘,從樓上面,「咻」一下就下來了!好好玩的!」美樹誇張地形容著,臉上是按捺不住的興奮。
「姐姐,你要快點哦!」美樹開心地揮揮小手,護士小姐馬上點頭。
「誒?」美樹像發現了一塊新大陸似的,突然轉過頭,「阿姨,你怎麼在這裡?」
雪野苦笑一聲,現在才發現我呀!
「你們認識?」護士小姐瞥了一眼雪野憂鬱的面容,聲音裡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對!」美樹幹乾脆脆地答道。
「美樹是個很有意思的女孩兒呢!」護士竭力保持著微笑,並故意挑起話題,希望可以感動這個寒冰一樣的人。
「是啊!」雪野附和地說,聲音卻夾帶著太多的悲哀,以至讓人聽起來她不是在贊同某個人的意見,而是在長歎。
「阿姨,為什麼又不開心啊?」美樹還是眨動著水靈的眼睛,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對於美樹的提問,她不知該如何回答,心中的苦澀又一次湧了上來。
「這麼憂鬱會老的。」美樹突然很嚴肅地說道,一雙熱乎乎的小手抓住了她蒼老冰冷的手。
一股熱流從手心直達到心裡。
「好了,我沒事了。」她把低著的面頰又重新抬起來,臉上有微微的笑。
「謝謝你。」她的臉上已經有幾絲血色,似乎每一次美樹的到來都會給她帶來希望、快樂,她渴望這樣。
「沒事就好。」美樹呆愣了幾秒鐘之後,又撲哧一聲笑開了。
似乎沒有人看到,那一點點在空氣中愈來愈淡的靈力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