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徐來,三月,一年之中最舒服的季節,此刻寂靜的院子裡除了飄著花的清香,還夾雜著一股悠然的茶香,那正是葉子泡好的米蘭烏龍的味道。
「二皇子茶沏好了。」葉子將茶遞給他。
金御初小心接過茶碗,慢慢走到秦如月的面前,恭謹地說:「母妃請喝茶!」
這一刻,秦如月的神色是複雜的,她怔怔看著那茶碗中那紅如玫瑰的茶,有喜悅,有矛盾,接過茶的同時,她用眼角的餘光看了葉子。
「我兒費心了……」
這句話她說得很沉重,她心中難受極了,親生女兒不敢相認,只能偷偷想著念著,即使近在眼前卻無法親近,親生的兒子不是她和摯愛所生,他的存在就時刻提醒著她的痛苦,眼底有淚光閃動,但很快隱去,顫抖的唇觸及那玫瑰般絢麗的茶,茶溫適口,卻如火一般烙上心頭。
「嗯,好茶,很香,很甜……」她柔聲對金御初說著,眼角的餘光卻投向葉子。(《》)
「呵呵,母妃若是喜歡,孩兒也讓葉師傅教教我,以後天天沏給您喝!」
秦如月對他露出難得親近,用手撫摸著他一頭黑髮,目光溫柔地一如新月的光芒,「初兒很乖,母妃很高興!」
金御初的眼睛裡閃爍著光芒,嘴角**,低聲說:「母妃從來……沒有表揚過孩兒……」
此刻的他,再不是平日裡那個心思縝密老成的孩子,現在的他就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孩子,終於得道了娘給的糖果,露出的笑容是那麼純淨和甜美。
母子之間有種陌生的情感在流動,直到此刻秦如月才明白,自己從來沒有一天好好看過這個兒子,因為她怕放不下,所以對這個幼小的兒子不敢多問。不敢多看,就連生下他時。她也狠心地不抱抱他,但血脈的母子之情本就是天性,多年地壓制,這一刻才終於爆發。(wwW.l
她聽了金御初那帶著稚嫩的童音,透露出苦澀的味道。恁是鐵石心腸卻也再不能偽裝,淚水滑過,張開懷抱敞開心扉的對金御初說:「過來,讓母妃抱抱你!」
「母妃!」
什麼皇家禮儀,什麼皇子身份,金御初再不要去想,他撲向那渴望已久的懷抱,頓時放聲大哭。
「母妃……你一直都不喜歡孩兒……是孩兒太笨了。學地不好麼?……」
金御初放聲地痛苦,一聲聲敲擊著秦如月的心,刺痛著,啃噬著,責怪著自己。卻又感到無能為力。
「不是的,初兒一直都好乖,是娘疏忽了……不哭了,娘以後都疼初兒……」
這一次,多年的偽裝的堅強粉碎在那一碗帶著米蘭芬芳的茶中,因為葉子秦如月揭開了心結:無論孩子的爹是誰,血脈相連這是不爭的事實。就連葉子都能接受這個異姓弟弟,她又如何忍心來推開這個自己十月懷胎,擱在心頭地肉呢?
看著這一切,葉子的眼眶濕潤了,她看到了娘的苦,懂得了她的無奈,不用她對她說。(《》)從她對金御初的溫情流露。葉子能體會到娘有多麼地愛她,也更能體會到。娘為了她所付出的代價。
「娘,你放心,葉子和爹一定會好好活著,也請你不要喪失信心,因為我和爹一定會救你出去。」
葉子擦去眼角的淚水,看向秦如月的目光再不掩飾,對著她燦然一笑,仿若將力量傳給了秦如月。
「看來這茶是給娘喝的,我這個出家人怕是沒有機會了……」
一旁的慈航瞧瞧隱去自己眼角欣喜的淚水,打趣地說著來緩和此刻的氣氛。
葉子忙將茶呈上,「請師太用茶!」
慈航低頭淺淺飲了一口,細細品味,一抹淡淡的笑爬上了眉梢,「嗯,好茶……果然是唇齒留香,米蘭香甜卻不發膩,烏龍湯色瑰麗,口味醇美,兩者結合在一起,入口竟有那絲般的柔滑,暖香留過喉嚨,滲透到五臟六腑,通肝氣,疏熱毒,難怪喝上一口,心情一下子就暢快了,也難怪有的人再不為難自己了…說完,她別有用意看了看秦如月,隨即捻起一片落葉,遞給葉子,「樹再高,落葉終須歸根,急不得,卻也完不得,著急了葉子還沒有長開就夭折了,留下的不過是可惜而已,完了不落下來,就會被鳥雀刁去做了巢中保暖之物……」
葉子驚訝的抬頭看著她,卻望進那純淨地如寶石般地眸子,不再心虛,不再害怕,其中的意思卻再清晰不過……
「師太地話,葉子沒齒難忘!」
「嗯,很好!」
金御初貪戀著母妃這難得的溫情,靠在她的懷裡靜靜地不說話,一時間四人竟都沉默了。
「呃……快到中午了,不如娘娘和師太嘗嘗葉子做的齋菜?」心底,葉子不想這麼快就離開這裡,因為這一刻她真的很留戀。
「這齋菜可不是就用素菜做做那麼簡單哦!」慈航提醒著她。
葉子笑得有些緬甸,傻傻的撓頭,「呵呵,小的不才,當年在大悲寺當過雜工,曾跟著那裡的主持學過一點點!」
「大悲寺!」慈航驚詫。
「嗯,是的,師太認識那裡的主持?」
慈航笑著點頭,神色間竟是對往事的回味,「嗯,是啊,想當年我嘴饞就膽大包天的去大悲寺混了幾天和尚當,只是沒幾天就被若苦大師察覺,當天是我生辰,大師送我下山時曾給我做了碗麵條,現在想起來,我都忍不住流口水,只是從此再也沒有見過那樣的麵條……」
葉子聽了心裡暗想,「原來,我不是第一個女扮男裝上那兒學素席的人了,只是沒有想到,我和師太都是若苦大師察覺的。」
慈航一邊說,一邊回憶著當年吃的那碗很奇特的面,忍不住饞蟲肆虐,弄得她只能忙喝茶來衝去口中益處的口水。
葉子見狀,忙問:「那師太可記得你吃的那面的樣子,我試試,看若苦師傅曾將教過我沒有!」
「是啊,這面你念叨了這麼些年了,我尋了那麼多廚師,都沒有做出你要的那味道,現在既有若苦師傅的弟子在,你就再試試吧!」秦如月提醒著慈航。
「呃……我不是方丈大師的弟子……只是個那裡打雜的人……」
葉子的心裡雖然一直都當若苦是自己的師父,只是因為自己的女兒身,她只有將師父這個稱呼放在了心裡,現在聽秦如月這麼一說,倒是嚇了一跳,自己本就是偷學的人,哪裡裡還有臉在外面說自己是若苦的弟子,想到這,一張小臉立即紅了個遍,所以忙提醒她,生怕說錯了話而褻瀆若苦。
「好了,不要想了,管那麼多幹嘛?只要能做出那麵條就好!」秦如月笑著催促道。
「那就請慈航師父為我詳細描述一下,看看葉子是否能達成你的心願。」
慈航略微想了一下,才對葉子說起,「那麵條很奇怪,白色的,每一根粗細適中,吃起來爽滑嬌嫩,口感細膩,那感覺真的很奇怪,一下子心跳就很快,好似麵條中融入了若苦主持的心,用過這面以後,心裡的烏雲就好似被風扇吹散,猶如在山邊聽著若苦師父誦經一般……對了,還有那麵湯的味道……」
葉子認真的聽著她說,臉上一下子凝結,下一刻就陷入沉思,等待她說完以後,葉子心裡有些納悶,「咦,主持大師可沒有傳授我這白玉壽麵的做法,倒是爹在我很小時教了我。」呃……偶該說啥捏,美食就要奉上,葉子被虐的不行了,見有好心打賞,某魚立即奉上美食幾章……你們喜歡美食,也給小魚嘗嘗美食的機會吧,打賞下下,不多,存著,夠了就能買個冰糖雪梨喝了……掩面跪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