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禮謙為她做的一切,若是她仍舊無動於衷的話,那她要不就是缺心眼兒,要不就是鐵做的心,撲進他的懷裡,這麼些日子以來的壓抑,終於發洩了出來。
葉子抽泣的無法說話,雲禮謙什麼都沒有問,只是靜靜的讓她靠著自己的懷裡,提起的手臂要觸及她的背時,停在半空楞了許久,最終還是依依不捨的放回了原來的位置,他不想在她最脆弱的時候這樣。
「哭吧,我知道你心裡難受……」
葉子抬起哭的好似蜜桃般的雙眼,「我娘的事兒,就你知道,我誰都不敢說,想著風,想著我娘,我心裡就難受,雲哥我想走了,真的,我再也呆不下去了……」
「可你答應了他留在宮裡……」雲禮不忍心地提醒著葉子。
葉子的哭聲止住了,丟了魂似的四處看著,讓雲禮謙心中一刺,想要將她擁在懷裡,卻又想著她心裡記掛的人,生生還是忍住了,只是將潔白的帕子遞給她。
「先擦擦吧,看你哭得像個淚人……」
葉子接過他遞來的帕子,擦去臉上的淚痕,眉頭緊蹙,「我答應了他留在宮裡,那我該怎麼做呢?現在我娘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她甚至讓我給她做花茶……」
「你娘知道了?」雲禮謙驚詫地問道。
「嗯。是地,我娘知道了,雖然我們表面上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各自心裡都有數了,她明示暗示都給我了,我哪裡會不知道……」
「那你願意他知道嗎?」
葉子點頭。隨即卻又搖頭。眉間因為矛盾而生的愁緒,叫人看了不忍。
「願意,誰會不願意和自己的親娘相認呢?只是,我們可以認麼?就算我不怕,可我爹呢?」
雲禮謙歎息著,卻不知道該如何來安慰她。「……那……你能告訴我,我該怎麼來幫你嗎?」
葉子看著他。心中升騰起一種複雜的味道,「雲哥,你為什麼要這樣幫我?」
「我們是朋友!」雲禮謙毫不思索地答道。
葉子神色複雜緊緊盯著他,那眼神分明是不再相信他此刻說的話。
「雲哥其實你對我……」
「別說!」
他摀住了她的唇,溫熱地掌心似乎帶著心跳,壓在那柔軟地濕潤上。兩顆心,在這一瞬間都絢麗的跳動了下,下一刻。他卻皺著眉對她說:「既然你知道,就該明白。不說比說的話,我為你所做的一切,不僅僅是你想的那樣,而是年少的我們曾一起笑,一起愁,我永遠都無法忘記你廢寢忘食地教授我做翡翠白玉拔絲蟈兒,那時候你幫我可有異心?又可是因為了什麼?」雲哥……」
葉子沒有想到,他竟將年少時的事兒記得那麼清楚,而自己當年無心之作,卻換來他為了她做了那麼多事。
「我們之間不應該問及這些,為什麼要幫我地話,也不該計較誰為誰做了多少,如果換成你,你也會毫不猶豫為我做這些的,所以你就不要放心愛心上了,我不想因為這些事情而讓我們之間的情誼變得淡薄,那才是不值得……」
春日的眼光溫柔地一如那深情的眸子,灑落在整個屋子裡,每個角落裡都有著屬於春的氣息,偶有翻飛地蝶偶過窗邊,可卻都靜悄悄的,生怕驚擾了屋裡那兩個畫一般絢爛,詩一般美的兩個人兒。
聽了雲禮謙地一番話,葉子忽的覺得很慚愧,自己竟想著雲禮謙是因為喜歡自己才為她做了一切,卻不像,他將他們之間地友情看的那麼重要,心裡默默念著他才說的那句話:「不說比說的好……」
她抬頭仰望著他,那是怎樣一雙眸子,黑白分明,清亮中帶著不拘俗世的親和,流露的是叫人心動的神采,只是葉子明白,自己是辜負了……
她渾濁而迷惑的眸子變得寧靜而踏實,「比起兒女私情他更在乎的是我們之間的友情,我知道了他的心意卻不能回應,不想失去曾經擁有的,就不該放眼現在存在的,所以,那句不說比說好,雲哥是對的……」
想到這裡,葉子心裡的鬱結終於打開,恍若迷霧中見到了陽光般愉悅,原本凝重的臉,望著他燦然一笑,「呵呵,原諒我鑽了牛角尖,原諒我之間故意的疏遠……」
這一次,雲禮謙握住了她柔軟的手,暖暖的溫度透過掌心傳進了她的心底,「沒有關係,只要你願意繼續信任我這個朋友就好了。」
「嗯,只要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了!」
他一如從前,揉著她的發,笑罵道:「以前你都是機靈完了,偶而的糊塗也讓我凸顯一下聰明好了,至於你的風,他應該是吃我醋了……呵呵,你自己看著辦吧,這個我不好幫你解決了……」
「你……不講義氣!」
他挑眉,嘴角帶笑,他們之間似乎又回到了從前……
高興勁兒一過,一個叫葉子發難的問題又擺在了她的面前。((手
)))
「雲哥,我娘那邊我該怎麼處理呢?」
雲禮謙沉思了下,對她說道:「隨遇而安,我相信你娘也會為你爹考慮的,所以你娘的失態,你倒是大可以不擔心,只是金御風那邊……才是個大問題……目前我擔心是,他向你提親!」
「呃……不會那麼快吧?」
「嗯,是不會快,只是終究有那麼一天。那你該怎麼處理?」
葉子緊張地抓住他的肩頭,「我走可以嗎?」
「走?現在你覺得走得了嗎?」
葉子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有個感覺,好像風也在查我的身世了……前些日子他有問我爹到底叫什麼名字!「
雲禮謙劍眉微蹙,沉聲道:「我想他應該知道了……」
「不會吧。他能查出來嗎?」葉子緊張地問。
「你為什麼那麼害怕他查出來呢?」雲禮謙有些不解的問道。
好似聽到了可怕的消息。葉子用力搖著頭,「不行,我不想因為我而影響他們父子之間的感情,而且風走到今天這一步真地不容易,難道就因為我要讓他做地一切都前功盡棄?」
雲禮謙沉默著,帶著不忍。帶著無奈,看著她。「那麼你的意思就是離開這裡?」
「嗯,我要離開這裡!」
「那好,交給我吧!」雲禮謙毫不猶豫地對她說……
在家裡休息了兩日,期間就雲致帶回了二皇子賞賜的名貴藥材,讓葉子好生高興,覺得自己沒有白疼著個異姓弟弟。又有宮女送來滋補的湯盅,葉子知道這是如妃送來的,喝著滋補的湯。心裡地滋味真是千絲萬縷,無法逐一說出來。更有金御風讓太監每日送來的各色鮮花,葉子明白,那是金御風怕她躺著悶,叫人送來鮮花瞧著眼亮地,看著那五彩繽紛的鮮花,葉子心裡頓時覺得暖暖的,很快就忘記了那天的不快!
三月初三真是一年一度的女兒節,按照金國慣例,不管是達官貴族還是尋常百姓,這一切,凡是家中有女兒的,自己地長輩總是會送給女兒一件東西,作為女兒大一歲的禮物。
這一天,葉子的爹柳煥然早早地就過來了,手裡拎著一個食盒,葉子一開門就笑著迎了他進來。
因為有可姐他們在,她只進門時悄聲叫了聲爹,後來就都是以師父相稱。
「師父,大清早的,你老遠趕來,就是來送這個食盒?」
葉子開心地接過食盒,又拉柳煥然坐下,還不忘給他沏上一壺早茶。
「今兒是女兒節,師父也應給景兒給你送件東西。」
葉子高興地打開食盒,只覺得眼前倏地一亮,好似那管不住地奼紫嫣紅都被柳煥然收進了這食盒之中。
「哇,太美了……」
「柳師傅給你送的什麼?讓我也瞧瞧!」可姐好奇得湊了過來,只見那潔白如玉的圓盤中,竟是滿眼的花,還有那如詩一般的青山綠水,斑斕的鮮花,掩映在在青山綠水之中,如畫一般,卻又比畫更加真實,混合著花香、草香的誘人味道絲毫不吝嗇的飄進她的鼻子裡。
「這……柳師傅,你還真把春天剪下來給葉子了……」
「我要看,我要看。」小四也忍不住來看,骨溜溜的大眼打量著那巧奪天工的美,小嘴還不自覺溢出了口水,「這個……這個……畫能吃麼?」
柳煥然頓時放下手裡的茶杯,哈哈大笑,「能,當然能!」
「呃……真能吃?」可姐望向葉子詢問。
「嗯,當然能,你看這些花,怕是師父將春日裡盛開的花朵採集,然後用上等蜂蜜醃製,將花色分開,再用白瓦罐封存,用五色土掩埋,一個月後取出,用花瓣做的蜜餞來和面,然後利用新鮮的花瓣汁調色,配合師父巧奪天宮的手法,做出的面花自然與真花無異,再說著青山綠水,我想師父是用魚骨和魚肉做山,嫩葉做水,配上秘製的高湯,想著味道定時鮮美異常……」
「哇,葉子你也能做?」
葉子撓頭,「呵呵,我倒是不會……這可是我師父研究出的新菜式……我也不過是憑著以前的經驗看到表面而已……」
說罷,葉子帶著感激望著柳煥然,那神色好似在說:「謝謝爹,這麼貴重的禮物都給女兒了……」
但凡事廚師都知道,能第一個品嚐到自己新菜式的人,那絕對是自己最信任,最放在心上的人才是,尤其是想柳煥然這樣的大師父……抱歉,昨晚魚沒有在家裡,因為手機上網信號不好,沒法上傳……見諒……今晚如果信號有的話,小魚盡量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