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誰?」上官凜和燕崇台互相看著對方,燕崇台倒是約略一想就明白過來,「你是楚國的皇族?該不會就是楚國的皇帝上官凜吧?」他知道茜妃瑪瑙乃是用雌雄石所製,也知道這一串珠鏈是由楚國的上官家御賜給軒轅季的,那麼能佔有那枚扳指的,應該是楚國天子無疑。
上官凜卻猜不透燕崇台的身份,難道說他就是軒轅季的傳人?他一下子猶豫起來,甚至伸手示意那邊終於揮刀攻來的馮廣先不要行動,他仔細地打量著燕崇台,小心翼翼地問出聲來,「你是軒轅先生的傳人?」
「是啊——」燕崇台回頭看了董清秋一眼,心裡頭已經意識到上官凜絕非是董清秋口裡頭的那個男人,自己被這小妮子騙了一道,想要讓他們兩虎相鬥,而她就趁亂溜走吧!
董清秋此時卻在好奇茜妃瑪瑙怎麼會在燕崇台的手中,正要質問,只見燕崇台唇角微翹,手裡頭的扳機卻一扣,董清秋看著他那怪笑的樣子,便知道燕崇台沒安好心,站在一旁觀戰許久的她,忍不住為上官凜著急道:「小心!」
此言一出,燕崇台的扳機已經扣下,只是銀光還未射出,燕崇台的身子就已經向後倒退了幾步,木杖裡頭的銀針全部都釘上了天花板。
董清秋顧不上在旁邊看戲,奔到上官凜跟前,緊張地問道:「你沒事吧?」
她關切的表情落入上官凜的眼中,說不出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你……關心我?」
董清秋這才回過神來,自己明明是希望他們兩敗俱傷的嘛,這會子又是操得哪門子心?她尷尬地一笑,自言自語道:「我只是不想你這麼快就死了。」
上官凜心頭一動,這句話是他常對董清秋說的,這次從她口裡頭聽到。怎麼覺得心頭一緊?只是這念頭轉瞬即逝,因為酒樓當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人,和燕崇台糾纏在一起,讓燕崇台根本就分不出身來顧及其他,剛才也是被那突然殺出來的一人逼得燕崇台木杖偏了方向。
只見那人也同樣身著玄衣,頭上戴著黑色的斗笠。蒙著烏紗,根本就看不見他的面容,他手裡頭是一管玉簫,正好和燕崇台地木杖相對應,但他招招都是殺招,逼得燕崇台節節倒退,幾乎沒有還手能力。
「大哥,我們到底是幫哪邊?」馮廣只見兩個玄衣人鬥在一起。朝上官凜拎著刀走去,茫然不解道。要是剛開始,他應該是幫黑衣蒙面人,可是後來上官凜又制止自己再對燕崇台動手,這下把馮廣給繞糊塗了。
上官凜並不回答,他盯著兩人相鬥,不禁發現儘管一人用簫。一人持杖,但武功路數卻極為相似,而這招數他卻依稀有些熟悉。
上官凜低眉斜了身旁的董清秋一眼,後者似乎有些茫然,顯然不知道蒙面人是誰,他不禁在一旁冷聲問道:「同你一起的那人,究竟是誰?」儘管那人手中有一串茜妃瑪瑙,但上官凜卻還是不太願意相信他就是軒轅季的傳人,光憑剛才他要對自己暗下殺手的行徑和招數,上官凜就深為不恥。
董清秋嘴一撇。「人家都猜出你是誰了,你自己不會猜麼?」
上官凜臉一沉,對於董清秋的不合作十分不滿,卻又無可奈何,只淡淡說了句:「哦,別地猜不著,我倒是知道那戴著斗篷的是誰了。」
「是誰?」董清秋還沒來得及相問,門口又已經出現一個身影,董清秋一看到這身影,就驚喜地呼出聲來。「索玉!」
門口那少年正是索玉,他一身素白,頭髮卻有些凌亂,和那蒙面人一樣腳底下全部都是泥,上官凜看了他一眼。頗有深意地對董清秋道:「看來他們還是一路來的。」
索玉已然搶到董清秋的身旁。笑著對董清秋喚了聲「公子」,只是他的笑容有些勉強。原本清澈的眼眸卻隱隱有著擔憂之色。
「索玉你怎麼現在才找來?」董清秋見著索玉,原本沉重的心情陡然變好,忍不住想要嗔怪他,藉以讓自己舒懷,誰知道索玉的雙眼一進來就死死地盯著燕崇台手裡頭攥著地茜妃瑪瑙,眼睛裡頭紅紅的,「原來你也是我們索家的大仇人!」
他說著就要上前去幫蒙面人。燕崇台此時早已經被蒙面人逼得毫無還手能力,腰身上漸漸泛出了血紅色,是董清秋刺中他的傷口再度裂開了。
董清秋聽得索玉的話,心中一動,眼見得索玉要上去殺燕崇台,不禁揪住他問道:「你說他是你們索家的仇人?究竟怎麼回事?」
索玉掏出自己身上懷有的那枚茜妃瑪瑙,急急道:「我娘說,這顆珠子能夠保命,卻也是禍害地東西,當初就是有賊人要搶奪珠子,才對我們索家追殺,我娘說其他的珠子都被賊人搶走了,他不是我們索家的仇人,卻是什麼?」
索玉眼睛紅紅的,掙脫董清秋的手腕就殺了上去。
董清秋心裡頭卻只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搶奪茜妃瑪瑙的人,應該就是要殺軒轅季和翠煙公主的仇家,燕崇台當時也不過是個孩童,自然不會去搶奪茜妃瑪瑙,而頂多只會是他的長輩給他的。到底是誰給燕崇台這串瑪瑙的?燕崇台又是怎麼知道宛思秋就是軒轅季女兒地?這其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她一直忽略了。
正想著,蒙面人突然多了索玉這個幫手,兩人同時出招,分別兩掌拍中了燕崇台的左右肩膀,燕崇台喉嚨發出咕的一聲響,嘴巴憋不住吐出一大口血來。
他無力招架,左手一動,索玉與那蒙面人以為他還要再做垂死的掙扎,一個人又是一掌,燕崇台就像一隻被抽了骨頭的獵物,滑出好幾米遠。
只是索玉和蒙面人都沒有受到什麼攻擊,相反,站在上官凜旁邊的董清秋,忽然身子一歪,朝上官凜的懷裡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