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上官凜斷然否定,今天夜裡,明月松和董離開皇宮!「太妃娘娘,朕是皇帝,既然聖旨已下,就沒有更改的道理。太妃娘娘請回吧。」說起來,他平日對太妃娘娘好,是客氣,但他的威嚴,卻是絲毫不能更改。
他冷冷地看向江妃,勢必要把自己皇帝的威嚴展露出來,「你未經朕的許可就擅出內廷,硬闖章華宮,現罰你回去反省一個月,無論任何人都不得離開寢宮一步!」
江妃萬萬沒有想到上官凜會對自己這麼冷酷,當場跌坐在地上,哭喊道,「太妃娘娘,請太妃娘娘讓臣妾去減了發當姑子去罷。」
「你若真有這心,朕也當成全你。」上官凜看穿了這女人哭鬧的把戲,立馬遂了她的心願。江妃沒想到上官凜會這麼直接的說,又怕他當真,抽噎著不敢再說話。
太妃已經氣得渾身發抖,終於控制不住,哆嗦著嘴唇說著,「冤孽!冤孽!」手卻指向董清秋,「哀家今日非要將你這禍國殃民的奸賊給殺了!」說著已然瞄中了一把高懸著的寶劍,也不顧自己的身子骨,就衝過去拔劍出鞘,明晃晃的劍影讓董清秋嚇了一跳。
「太妃娘娘?您這是做什麼?!」董清秋驚惶地站了起來,下意識地就往一旁躲,她什麼時候就成了禍國殃民的奸賊了?太妃是不是神經錯亂,或者老年癡呆了?
上官凜和明月松也都滿是驚愕,一個上前去攔住太妃,一個則下意識地站在董清秋的面前。張開手臂不讓太妃娘娘上前,董清秋慌亂中扯著明月松的衣袖,慌亂中卻見他回眸對自己一笑。那笑容讓她覺得安心,恍然間都忘了自己該對明月松是什麼態度了。
太妃娘娘不過是個老邁的女人,又不會拿劍,上官凜只是輕輕鬆鬆捉住太妃娘娘地手臂,她便動彈不得,「放手!你給我放手!今日若不讓我殺了這弄臣,皇上,哀家就一頭撞死在這柱子上!反正哀家留在這裡也管不了皇上,實在是無面目去見先帝……」
「太妃娘娘,清秋實在不知所犯何事……」
「是啊。太妃,究竟什麼事這麼嚴重?」上官凜不明白太妃不是才要把舒華公主許配給董清秋麼?怎麼一眨眼就又想要他的性命了。
「嚴重……」太妃娘娘有些喘息,苦笑道,「顛鸞倒鳳,惑亂宮廷。把好端端的一個皇帝,折磨地不成人形,在外邊胡來還不算。竟然直接明目張膽地在宮裡頭上演起來了!這樣毀我大楚百年基業,害我楚皇地人,哀家怎能讓他留在這世上!」
這一下,董清秋是徹徹底底,明明白白的全懂了!她暗暗心驚,這世界上原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個道理她怎麼會不明白呢?馮廣和眾侍衛見證了她和上官凜的「龍陽之興」,儘管她再三叮囑,卻還是有人洩露出來。太妃只要稍微施壓,自然會知道侍衛們都見到了什麼。是什麼時候洩露的呢?太妃如果這麼恨自己。又為什麼要把自己指婚給公主?
薰清秋倒抽了一口涼氣,該不會是自己變成駙馬之後,就不止是大臣。而是她的女婿了,她就更加可以隨便把自己砍了吧?董清秋越想越是如此。想來那太妃娘娘本來就討厭舒華公主,還有意讓舒華公主當寡婦吧。
薰清秋面前的明月松也明白了太妃的意思,不禁笑著替董清秋解釋道,「太妃娘娘,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好大的誤會啊。」太妃娘娘看向明月松,「虧哀家對明大人信任有加,卻原來明大人也是這樣混賬的東西!」
明月松一愣,徹底地無語了,太妃娘娘這腦子裡頭都在想些什麼?
這個時候,就只有上官凜還沒有明白太妃話裡頭地含義,「太妃娘娘,明相和董卿都是國之棟樑,怎麼就成了混賬東西了?怎麼就毀我大楚?朕實在不明白太妃娘娘今夜這般是為了何故?!」
這一下,董清秋和明月松都忍不住用看怪物的眼光看向上官凜,他在這方面是不是白癡啊?對太妃娘娘的陰陽和諧茫然不解,對太妃娘娘懷疑他有龍陽癬就更是完全沒有領悟,看著明月松直著急,「皇上,太妃的意思,是你我
人關係有違倫常,說白了,太妃是懷疑皇上您喜歡男女人呢!」
他一邊說一邊笑,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都快要起雞皮疙瘩了,他身後地董清秋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了,「太妃娘娘,您真是太抬舉清秋了,清秋可絕對沒那個本事讓皇上為了我改變性取向呢!」
此時的上官凜總算是明白過來了,恨不能嘔出四兩血來,「無稽之談!荒謬至極!太妃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念頭!說出去簡直是皇家天大地笑話!」
薰清秋的心裡頭直覺得好笑,當對上太妃那張扭曲的臉時,才暗叫不妙,太妃如果知道那晚上自己和上官凜穢亂的畫面,萬一和上官凜一對質說了出來,上官凜不就知道那天晚上出現在島上的人是自己了麼?她趕緊掩飾道,「是啊,太妃娘娘,您怎麼會這樣想,皇上春秋鼎盛,宮裡頭又有好幾位娘娘了,這個陰陽和睦,龍鳳和諧,皇上絕對不會去想那些歪門邪道的。絕對不會!」
她的熱情解釋卻換來了江妃更加怨毒的目光,尤其是聽到龍鳳和諧這幾個字眼的時候,江妃的眼睛都要發射出成千上萬枚地利箭,把董清秋給射死。一想到上官凜剛才讓她回去面壁,卻對這男人百般呵護,江妃就恨不能撞牆,「你是在嘲弄我麼?一年之中就見不著皇上幾面,更別說能夠和皇上同床共枕幾日,這就是所謂的龍鳳和諧?……」
江妃說話太過直接,讓上官凜頓時皺起了眉頭,直斥道:「江妃!夠了!你哪裡還有一個皇妃應該有的樣子?」
薰清秋半晌沒說出話來,偷睨了上官凜一眼,看他這年齡地確是春秋正盛嘛,怎麼就只和妃子嘿咻幾次?難怪會讓別人誤以為他有龍陽癬呢,他該不會那個什麼有些問題?應該不是身體上的毛病吧?看他那天晚上還是挺正常地,那是心理障礙?是對江妃沒興趣,所以不舉?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
薰清秋的腦子裡頭猥瑣地轉著念頭,明月松輕輕推了她一下,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董清秋,只見她臉上微紅,不知道這女人腦子裡頭正想著些什麼。
上官凜剛才一斥責,屋子裡頭頓時安靜了下來,上官凜忽然眼睛抬起,望向緊閉的雙門,喊了一聲,「外面是誰?」
只聽馮廣在外邊回報,「皇上,是羅大人回來了。」
「讓他在外邊候著。」上官凜心裡煩躁,心想剛才這裡邊的談話,定然都被人聽了去,這要是傳揚出去,不知有多少不堪入耳的話要被那幫市井之民給傳播開來。
他壓低聲音對太妃解釋道,「朕讓董卿和明相留宿宮中,並非是太妃想的那樣。舒華因為不想同薰卿成親,派人行刺董卿,朕為安全起見,才讓他二人陪伴左右。加上這幾日國有要事,他們在朕的身邊才好指派。」
太妃還是不信,但臉上多少緩和了一些,至少上官凜對自己的態度不似剛才那麼蠻橫,太妃苦口婆心地勸著,「皇上,在所有人的心中,皇上你資捷辨疾,聞見甚敏;材力過人,志存高遠。切不能因這樣的事而毀了英名啊……」
「兒臣知道!」上官凜沒有讓太妃繼續勸下去,「太妃你也說朕資捷辨疾,自然會分辨是非善惡,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太妃請回去歇息,朕自己有分寸的。這君臣同住並非朕首創,當年劉玄德與張飛、關羽同榻而眠,才贏得禮賢下士,親善友愛的德望,朕這樣又有何不可?」他說著將太妃手裡頭的寶劍塞回劍鞘,就此平息此事。
太妃不禁有些頹然,自己就算點明了,又能如何?「你是一國之君,早已經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了你,你自己好自為之……」上官凜有些受不了太妃的猜度,怎麼都想不明白太妃一把年紀,看過多少事,居然會以為自己把明月松、董清秋留在宮裡是因為那樣的原因。
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太妃,朕要怎樣說,你才肯相信朕和兩位愛卿沒那種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