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鳳華 卷三 第八章 身份識穿
    (客房甲,一炷香時間之前)

    座上一個男子正揉著自己已經淤紅的手腕,臉上掛著迷人的笑。但匍匐在他腳下的藕色衣裳女子卻沒有被這笑容感染,背後的衣衫都因為冷汗而緊貼著肌膚。

    「曉荷但憑少主處置!」匍匐在地的正是出外回來的寨主夫人。

    她的少主便是明月松。明月松活動了一下筋骨,看向地上的寨主夫人,「但憑處置?那你又可知自己錯在何處?」

    「曉荷不該縱容夫君擅自離此,還將少主縛來此地。」寨主夫人曉荷仰起頭看向明月松,眼裡頭滿是擔憂和祈求,「少主!我夫君一心替族人報仇,替我報仇,所以才會在聽到琴聲之時按捺不住,冒險把人綁來,他們都不知情,也怪屬下沒有對他們約束,都是屬下的錯。少主,還請少主看在屬下的份上,不要怪罪他們,屬下,屬下願意一力承擔!」

    「你一力承擔?」明月松冷冷一笑,「你又承擔得了嗎?實話告訴你,那兩人中,便有一個是楚國的皇帝!你們齊雲山人藏身於楚的老巢被他發現,只怕你想要保全你的族人,也保不了了!」

    曉荷的臉色頓時慘淡如水,緊張地不知該如何是好,「少主,求少主救我族人!」

    明月松見曉荷這樣子,卻不慌不忙,站起來繞著屋子走了一圈,「你們在後湖藏身也有數載,我看楚皇早就想要把你們揪出來,只是他一無兵權,二是尋不著你們的蹤影。現在好了,你夫君急於報仇,倒把他虜獲進來。國不能無君,楚皇他再沒兵權,文昌侯也會帶兵掃蕩此處,救他出來,到時候你們全族上下,只會片甲不留。」

    曉荷聽得明月松越說越是心涼,整個人都已經泡在了汗水裡頭,紅了眼眶,「少主,屬下求少主救我族人,只要我族人、我夫君不死,屬下願以死謝罪!」

    「呵,你死了又有什麼用!」明月松冷冷道,「你族人擅自做主去殺軒轅季的徒弟,若真礙了我的大事,當時就把他們悉數殺了。只不過,既然楚皇有意要搗毀你們的老巢,那我們就將計就計,遂了他的心願。你們只要假意投靠朝廷,楚皇便不會拿你們怎樣,他現在手頭無兵,就算懷疑你們的忠心,卻也不會處置你們,說不定還會把你夫君委以重任,這樣不是既保全了你族人,又能助我完成大業麼?」

    說到「大業」,明月松臉上不禁浮現出微笑。

    「可是,楚皇若知道我們是齊雲山人,又藏身在此許久,突然投靠朝廷,他怎麼會相信?」曉荷的擔心不無道理。

    明月松看了一眼窗外,「你貿然去投靠,自然他不會相信。不過,你綁來的另一個人,卻能做你的說客。如果我猜的不錯,她知道你要殺她,一定會憑她那張巧嘴,想要說服你把她放了,你只要說出你的難處,她定然還會勸你歸降朝廷,到時候你就假裝被她說動,勸你的族人歸降,這一切便可水到渠成。」眼前不自禁地浮現出她怕死的樣子,眼角里頭一股笑意萌生。

    「那個人就是軒轅季的徒弟董清秋麼?」曉荷的眼睛裡頭閃過一絲厲光,其他兩個人,一個是軒轅季的徒弟,一個是楚皇,都是自己的仇敵。她捏了捏拳頭,隱忍著說道,「屬下定會說服我族人,暫忍大仇。」

    明月松輕輕笑了,這個曉荷雖是他的嫡系下屬,卻並不是他的心腹,自然不知道董清秋是媚使杜攥出來的人物,否則也不會縱容自己的族人和丈夫去尋仇了。明月松沒有告訴她的意思,戲越真越好。「知道就好,至於該怎麼做,才能讓楚皇相信你是真心投靠,你應該心裡有數。」

    曉荷點點頭,「謝少主明示。」她站起身來,忽然想到什麼,又躬身道,「少主,屬下同輕羅剛從孤竹國回來,少主讓打聽的事……」

    「你且說來聽聽。」曉荷不提這茬,明月松倒差點忘了自己曾經讓輕羅去打聽孤竹國最近發生了什麼事。

    「孤竹國近來發生了大事!」曉荷說道,「孤竹國的永南王被孤竹國王上關入大牢,家也被抄了。」

    「哦?可知道原因?」明月松隨意地問著,孤竹國對於楚國來說,只是個邊陲小國,他平時也關心不多。

    「屬下找了個熟悉內情的人詢問,事情原本是永南王家的小姐被孤竹國王上獻與燕國國主做皇后,哪知道小姐中途逃跑。孤竹王上一怒之下,將送親的儀仗隊全殺了,還把永南王一家老小都打入天牢。」

    明月松豁然開朗,「永南王家的小姐?那小姐叫什麼名字?」

    曉荷一愣,怎麼都沒想到明月松聽完此事的第一反應是問那小姐的名字,肚子裡打小鼓,還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小姐名叫宛思秋,年方十八,深得永南王疼愛,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所有人都沒想到她會中途跑了,而且孤竹王上封鎖了離開孤竹國的必經之路,在國內也大張旗鼓地捉拿她,然都沒有收穫。」

    明月松嘴角浮現出理所當然地笑,「就孤竹國那蠢鈍嗜血的老頭,又怎會是她的對手!」

    「少主識得她?」曉荷一出聲,便知道自己有些多嘴,連忙低下頭去。

    明月松沒有怪責,只是繼續問道,「你說永南王家的小姐原本是要嫁給燕國主的?」

    「是。孤竹國王的親信說,是燕國主指名要她做皇后的。所以,如今宛小姐跑了,孤竹王上只有掘地三尺,把她找出來,才能向燕交差。這一點,外人自是不知的。」

    曉荷說完,半晌沒聽到回音,不禁抬起頭看了一眼明月松,只見他端著杯子,一動不動,杯子裡頭的水都要灑落出來了。曉荷沒敢吱聲,怕打擾了明月松的沉思,只靜靜地站在一旁。

    好一會兒,聽得明月松忽然問道,「你有沒有春藥?」

    「啊?什麼?」曉荷一愣,臉一紅,以為自己聽錯了。

    明月松有些不滿,換了個說法,「就是催情藥,你們齊雲山人不是最喜歡這些玩意兒?」

    曉荷想了想,回復著主子,「我夫君倒是有,聽說,是聽說,是……是可以讓男人夜……夜佔十女……」

    「那女人用的呢?」明月松完全沒有理會曉荷的羞於啟齒。

    「女人?」曉荷有些尷尬,但終於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有,有的,名叫四時入門歡,據說能……」

    等曉荷說完,明月松就朝她伸出手來,「把那兩個藥都給我些。」

    曉荷一咬牙,出門去了,心裡頭還在盤算該怎麼同她的夫君說要那春藥。

    屋子裡頭的明月松卻有些熱血沸騰,杯子裡頭的水灑在手上還覺得那溫熱可以點燃心中的慾望,他望著窗外,眼睛裡的笑意如洪水一般向外氾濫:好啊,我才不管你和上官凜是真有舊情還是子虛烏有,今天都要讓你們生米煮成熟飯!哼,燕國主的老婆被楚皇睡了,這場戲才有看頭!

    明月松的腦海裡頭登時浮現出董清秋躺在床上,扭捏嚶嚀的模樣,嬌紅的臉孔,火熱的喘息,還有雙手不停地揪著自己的衣裳,一想到此,明月松只覺得心裡頭有著巨大的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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