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侯天達的房間裡,他正在和花娘子進行盤腸大戰。他的院府就在獨孤府不遠的地方,離著兩條街。實事,除了白居一,其他幾人都住在這一區域,白居一也是從計劃復活並迎娶江都之後,才搬到了遠遠的久安縣那邊的。目的就是為了避天侯天達這個變態。
可惜,世事並不如意。如果沒有意外,按白居一的計劃,他會試著說服古樂,以投靠古樂的條件,換取江都的安全,這樣一來,侯天達再想對江都出手,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了。但是白居一怎麼也沒想到,他和曹瞞的話,被花娘子聽了去,更想不到的是,雖然他們沒說任何具體的內容,但是花娘子這個毒辣的女人為了害他,隨意編排了一些理由,還好死不死的就亂猜猜中了。她跑去對侯天達說,白居一打算請古樂來對付他,於是侯天達就提前出手了。
有花娘子的幫助,曹瞞連護著江都逃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麼被殺了。而江都也受盡虐待而亡。
殺了曹瞞和江都之後,侯天達又是爽,又是怕。爽的自然是可以想像到白居一發現這一切之後的絕望痛苦的表情,怕的是白居一萬一真的請來古樂,怕是會有一頓麻煩。
不過侯天達還是相信,古樂現在不敢殺他。在即將雙方合作的當頭,古樂不會也不敢殺他,因為侯天達相信,古樂不會在這個時候挑起戰爭。因為北地現在還沒做好戰爭的準備。
他這麼想,花娘子更是這麼想,因為她才知道,什麼白居一請古樂來對付侯天達的話。根本就是她鬼扯。雖然她並不知道,她亂說也說對了。但不管怎樣,花娘子覺得自己報復了白居一,她也就爽了。
為什麼報復?理由又簡單又狗血,只因為花娘子曾經一度想處於江都現在那個位置,但是白居一覺得她是個靠陰功修煉的下賤女人,根本就不喜歡她。於是……
其實,很多故事。都有著同樣狗血和無聊的開頭。
兩人都爽得想找個地方發洩一番,於是正好天雷勾地火,到了侯天達的房間裡一起滾床單去了。
兩人正在爽著,突然門開了。
兩人抬頭。一臉怒氣的想要殺人——居然這個時候有人來打擾他們,找死。
但是抬頭一看,兩人都傻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江都!
哦,天啊。那個明明已經被虐殺在他們眼前的江都,居然此時就這麼活生生的站在他們的面前,用平靜的嚇人的目光看著他們兩人,就像是看著兩個醜陋的屍體一樣。
是的。就是看著屍體一般的眼神。侯天達和花娘子經常用同樣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對手,所以他們瞭解這樣的眼神。
「你怎麼可能還活著?」侯天達直接跳了起來。那醜陋的玩意兒就暴露在外面,甩來甩去。彰顯著他的憤怒和不解。自己明明已經殺死了她,明明已經虐殺了她,為什麼她還活著?難道自己才是被耍的那個?
不,不可能,一定是別的什麼原因?一定只是一個和江都長得一樣的女子罷了。
一定是。
但不管對方是誰,就憑她長著一張江都的臉,那她就得死!一定要死,一定要用比對待江都更殘忍的方式,殺死她!
殺!
侯天達的臉都扭曲了,直接就撲向了江都。
啪!
眼前這個江都,也和一個江都一樣,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修為,被侯天達一巴掌打得拋飛起來,遠遠的滾落到小院之中。侯天達一個箭步追出,抓起江都,看到江都七孔流血,一張姣好的面容完全的扭曲起來。
他得意的笑了:「不管你活過來幾次,我也要弄死你,用最殘忍的辦法弄死你!給我去死!」
侯天達一把把江都提了起來,幾下扒下對方的衣服,就準備先把對方了再說。但是這頭才剛把對方衣服扒下來,那頭就鬼一樣的出現一個長得一看就像個二世祖一般,全身下都透著一種叫做「囂張」的味道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正用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嘴裡嘖嘖有聲:「就這麼一個小麻雀,還好意思露在外面亂晃?」
「你是什麼人?」對方出現的太過詭異,侯天達不得不謹慎一些。
「讓你看看少爺我的大鳥,讓你知道什麼叫自卑!」這二世祖居然就這麼開始解自己的褲頭,大有要和侯天達比試一番的架式。
啪!
二世祖被人一巴掌拍了個踉蹌。卻是一個看起來就像是大家閨秀乖乖女的女子用同樣詭異的方式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一巴掌狠狠煸在他的腦後:「白癡!」
「父親要到了!」二世祖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女子輕輕一句話,馬讓他老實了起來。
二世祖轉過臉,對著侯天達惡狠狠的道:「就是你這個白癡,居然害我又被那瘋女人打了,你該死!」說著手一張,如同鷹爪一般抓下。
侯天達發現自己連躲閃的可能都沒有,眼前整個世界都是那看似緩慢無比,卻又封鎖了整個空間,快如閃電的一抓,跟著就眼前一黑,在昏迷之前,他最後一個念頭就是:「明明是你突然跑到我家裡來要脫褲子的,憑什麼罵我?」
裴巨本來心情還算是不錯的,不管古樂來到底還隱藏著什麼目的,但是至少表面還是來合作的。只要古樂肯合作,那麼自己的計劃就可以展開下去。一想到如果計劃成功之後的輝煌成果,裴巨想心情不好都很難。
當然。他也知道,要計劃成功的難度也是很大的,但至少,開了一個好頭。不是嗎?
可惜,這樣的心情還沒好維持到幾個小時,下面就送來一份報告。
侯天達虐殺了曹瞞和江都。
這讓裴巨心頭一陣憤怒,馬找來了獨孤弘德。
「怎麼在這個節骨眼,弄出這樣的事情來?」裴巨把報告甩給獨孤弘德。
雖然名義侯天達和白居一他們依然是獨孤家的護院,但事實,現在獨孤弘德並沒有把他們放在獨孤家裡,而是讓他們住在外面。現在的情況而言,護院什麼的其實根本不怎麼用得。
侯天達和白居一他們,其實最根本來說,就是一批實驗品和標靶。
實驗的就是血神功法對於這一類心甘情願投靠鬼族復活之後的人的心理影響。看會不會出現另外幾種形式的情況。現在新派這邊的情況不是太樂觀,另外幾種被復活的人,都在血神功法的影響下成為了天神教派那一邊的人。只有像是白居一他們這種自動投靠的還掌握在他們手中。另外像是關長生他們這種,因為為了保持他們原本的指揮作戰能力,只對其靈魂深處做了點手腳的。他們這幾個大帥屬於中立派。較為靠向新派,但也不算完全的新派一方。
所以裴巨他們也是在實驗,看侯天達和白居一他們會不會被血神功法影響改變。
至於說是標靶,則是為了讓他們當一人「榜樣」。讓其他一些極少數的中立派們看到在新派的待遇,那絕對比在天神教派好得多。畢竟在天神教派主力是鬼族本族人。炎黃族人在那邊,就算是修煉了血神功法。在那些鬼族人眼裡,也只不過是高級血飼而已。
正因為如此,獨孤弘德在裴巨給他報告之前,還真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不過他看了幾眼報告之後,皺起了眉頭,但語氣卻不見有多嚴肅:「侯天達這個變態,這次居然把手伸到自己人手中了。看來要好好管教一番了!」
「你就這個看法?」裴巨下打量著獨孤弘德,想看看這貨到底是不是在說真心話,不過打量過後很鬱悶的發現,這傢伙似乎很認真。
「有什麼不對嗎?曹瞞死了雖然有點可惜,但是他不過是個皇級中等,現在皇級中等都成大白菜了。至於那個江都,也就是個人盡可夫的下爛貨而已,以後再給居一找個更好的也就是了。侯天達有很高的修煉血神功法的天賦,若沒問題的話,以後可以成為我方的主力人員的!難道你想要讓為了這點小事,去把侯天達殺了?」獨孤弘德看問題的方面和裴巨全然不同。
裴巨悲哀的拍著額頭,感覺太陽穴在發痛:「以前還不覺得,但是現在長文一死,再對比你,真的發現你是一頭豬!」
獨孤長文這倒霉孩子有點杯具,是被憂傷殺死的,連靈魂都被吸走,然後被古樂的太陽真火淨化掉了,絕對沒復活的可能了。他可是號稱獨孤家的大腦的。以前那些動腦子的事情,全都是獨孤長文負責的,獨孤弘德這個當家主的,要不是和自己的弟弟感情真心好的很,早被獨孤長文把家主之位奪了。
獨孤弘德也不算沒腦子,但是和獨孤長文比起來,那就是差得不是一星半點了。
「不要給我提長文的事情。」獨孤弘德的確和獨孤長文的感情很好,獨孤長文不能復活,一直都是他心中的痛,所以聽到裴巨提起獨孤長文的事情,臉下板了下來。
「不是我說你,你要把眼光放遠了看,侯天達的確是有修煉血神功法的天份,但是我們兩個誰知道他以後會是怎麼一回事?你看看現在他現在的那德性,你覺得他以後再強大一些,還一定會聽我們的話嗎?一個手下,最重要的是什麼?不是實力,而是忠誠。居一他們幾個對你忠誠如何,侯天達對你忠誠如何,你看不出來嗎?而且居一等人夠聰明,知道他們聰明在哪裡?他們能看得出他們和古樂之間的差距,不再想著不切實際的報復,但是侯天達呢?他現在的確是被我們壓著,不找古樂的麻煩。但是難道你不清楚他為什麼對曹瞞和江都出手?那是因為他在找目標發洩,而且是在遷怒。和古樂的合作計劃最先是誰提出的雛形的?居一!所以在侯天達看來,是居一讓他失去了向古樂報復的機會。所以他才對江都出手!」
「你想想,居一他們之所以還在我們的麾下。不是因為血神功法的影響,而是因為他們以前對我們的忠誠還在,但是如果我們對這事處理不公,那你覺得居一的忠誠還在?」
裴巨語氣越說越嚴厲,最後是拍著桌子對著獨孤弘德大吼。
獨孤弘德論輩分來說,是裴巨的晚輩,他能當家主,也是因為當年裴巨和獨孤長文的鼎力支持才當的。所以他也一直把裴巨當成父輩來看,自然對裴巨是又敬又怕。
被裴巨這一番分析又一吼,他也清醒了過來,試探的問:「那把侯天達殺了?」
「現在殺。也不知道有用沒用?而且能不能殺得了,也是一個問題。侯天達的確有天分,他已經進入了天神教派的視線了。我們要大張其鼓的殺他,怕是會被天神教派從中作梗,而且還會拿此大作文章。我們現在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當初我就不應該對他抱希望,直接就不該復活他!後面更不應該縱容他。唉!一步錯,步步錯。」裴巨一陣唉聲歎氣。
「可是,問題應該不會這麼嚴重。我們好好的處罰一下侯天達。嗯,發動血神反噬。折磨他一番,然後再安慰一下白居一。陪他一房小妾,應該沒什麼問題!」獨孤弘德道。
「叫你好好的瞭解一下自己的手下,你就是不聽。你難道不知道白居一和曹瞞之間的關係到底如何?你難道不知道白居一和江都之間的感情到底如何?唉,可惜了多好一個苗子。你現在馬回去,秘密把侯天達抓起來處決掉,當著白居一他們幾人的面,然後再安排人手,把白居一也處理掉,做成和天神教派爭鬥而死的假象!」糾結再三,裴巨最終做出驚人的決定。
「啊?」要殺侯天達,獨孤弘德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了,雖然覺得有點可惜和小題大作,但是見裴巨說的這麼嚴重,他也只能相信裴巨。但是沒想到的是,最後裴巨連白居一也要殺。他有點亂腦子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啊什麼啊,快去!」裴巨開始覺得當初要是讓獨孤長文當家主是不是會更好一點。心裡暗歎,要是獨孤長文還活著,那就太好了。獨孤弘德雖然聽自己的話,但是心裡不一定每一次都信服,有的時候自己的命令他會有點陽奉陰違。而當初獨孤長文還在的時候,他對自己這個弟弟卻是絕對的信服,言聽計從的。
「可是,這是為什麼?」獨孤弘德非常的不解。
「白居一的心已經不可能挽回了,你沒去瞭解過他和曹瞞和江都之間的感情,更沒有好好的瞭解一下你這個手下的性格。白居一是你手下幾個護院之中最重感情的一個。別看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其實相當的重感情。這種人都有自己不可觸碰的底線,一旦被觸碰,就會爆發出完全相反的力量來。曹瞞和江都就是他的底線,現在這個底線在他的面前被毀掉,我們不可能再挽回他的心,那只能把他處理掉,不然留著終是禍害。」
「這,這……好!我這就去!」獨孤弘德到底是幹了那麼多年的家主,成大事之理還是懂的。
但,似乎時間,他們已經晚了一步。
獨孤弘德都還沒來得及離開去下命令,又有一封新的情報加急送了過來,報告排頭就是紅色的字,表示是加急情報。
裴巨還沒看內容,心頭就是一緊,有大事不好的不安感。等到他把情報拆開一看,就覺得眼前一黑,愣在那裡半晌沒有說話,最終長歎一口氣:「晚了,晚了。完了,完了!」
獨孤弘德這時才湊過去,看那被裴巨落在地的情報。情報面寫著:十分鐘前,侯天達和古樂發生衝突,被古樂殺死。白居一與花娘子也捲入事件之中,當場身死。目前具體情報還不明確,正在調查之中!
「怎麼又是這個古樂?」獨孤弘德一看到古樂的名字,就覺得鬱悶。怎麼什麼事兒都有他的份兒?這頭自己才剛做了決定如何處理侯天達與白居一的事情,那頭古樂就突然與侯天達起了衝突,還把侯天達,白居一,花娘子全都給殺了?
事情會這麼巧的?
「事情會這麼巧?」獨孤弘德自己不相信這問出來的話。
「巧個屁。白居一已經出招了,而且是最狠的一招。他和古樂聯合起來了,該死,該死!」裴巨氣憤的一巴掌把身前的桌子拍個粉碎。
「白居一和古樂聯合起來?怎麼可能?先不說他會不會這樣做,就是他想這麼做,又用什麼理由和條件說服古樂?難道那古樂真是聖人不成?路見不平?怎麼可能!」獨孤弘德道。
「你也研究過古樂的資料,應該知道他這個人,表面看起來有時會很囂張,但是他的性格卻是相當謙和的一個人,輕易不會對誰下死手。如果只是一般的衝突,怎麼可能一口氣把侯天達三人都殺了?要知道,侯天達他們都是不死之身,沒有特殊的手段,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被殺?還有一點,想想以前他為了周瑜等人的事情與你對立的情況,就可以知道,他也許不是聖人,但是卻是個心軟的人,在某種條件之下,他的確會非常的好管閒事。更何況,現在這事對他來說不算閒事,可以打擊分化我們,對他來說,何樂不為?」
「可是,他怎麼把白居一和花娘子殺了?」
「花娘子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你相信古樂會把白居一殺了?」
「這,不信!」
「快準備,我要去見古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