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宮帶著八萬大軍跟山下的呂布回合後,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一見面,呂布下馬跑上前激動的把陳宮抱住,泣淚道:「公台,文丑這廝狠辣至斯,俺們的虎豹騎僅僅剩餘了三百人!這次的佯敗變成了真敗,本將差點都沒有面目來見公台你了!」
陳宮含淚道:「宮,謀算不當,讓主公受苦了!」
呂布揮手抹去眼淚,突然大笑道:「哈哈,是我自己不小心罷了,公台你做的好,這河北軍重裝騎兵雖然強大,不是已經被公台你給困在山谷裡了嗎?
只要能將這些河北軍給俘獲了,咱們的虎豹騎的損失馬上能夠賺回來!
咱們得到這些重裝騎兵裝備,咱們不但能夠粉碎青州兵攻勢,說不定還能就此進攻青州,再下一州之地!
文丑不是污蔑我奪了他們臨淄城嗎,咱們就真的奪下此城讓袁紹匹夫看看!」
陳宮沉聲道:「奪取青州事大,河北袁紹實力強勁,咱們還需要從長計議,眼下還是盡快打開通道進入山谷內,看看文丑這些騎兵成什麼樣子了。」
「好!文丑這廝一路追我甚急,現在居然成了公台手中的甕中之鱉,真他娘的痛快!弟兄們,快點搬開阻擋山谷的滾木礌石,我要進去跟文丑算算賬,老子的地盤他想來就來,現在該付出代價了!」呂布大叫道。
此時谷口聚集了大量的呂布軍打著火把,正在快速搬開阻塞山谷的障礙物,所謂是人多力量大,隨著時間慢慢流逝,原來足有兩丈多高的雜物已經快被搬運乾淨了,谷內鬼哭狼嚎般的叫聲傳來。引來呂布軍一陣開懷大笑。
又過了盞茶功夫,山谷終於被打通了,呂布一揮手,帶著士兵就殺了進去。
迎面一直瘸腿的瘋馬瞪著眼珠子照著呂布就撞了過來,淬不及防的呂布被嚇了一跳,手中的方天畫戟一揮。一下子把這匹馬生生砸倒在地上!
這匹可憐的牲畜躺在地上四蹄亂踢在垂死掙扎,呂布撇了一下嘴,歎道:「可惜了一匹好馬,只是腿瘸了留著也沒有什麼用處,只能宰了熬湯喝了。」
看到山下呂布大軍進了峽谷,山上得到信號的兩萬士兵停止往山谷裡扔石塊,順著另外一條小道下山,慢慢的出了白石嶺,直奔文丑跟呂布大軍來路而去。
這天晚上他們還有一個重要任務。就是去打掃戰場,搜羅散佈在野外的兩軍交戰產生的士兵屍體跟馬匹,他們最關心的還是這些士兵身上的盔甲兵器,這可都是寶貝,一件都不能浪費。
呂布帶領部隊闖進山谷見到的第一個河北兵,除了還在上下起伏的胸口表明他還活著,就跟木頭一般癱在地上,根本就沒有反抗能力就被呂布軍給綁了。
接下來入目都是這樣的情況。這些河北兵或者是被石塊砸成了內傷癱在地上喘氣,或者是被驚馬踢斷了腿在地上痛哭哀嚎。偶爾一個拄著兵器晃晃悠悠行走的河北兵,也被呂布軍士兵一腳踹翻了給捆了起來。
更有甚者,不少河北兵是被石頭活活砸死的,或者是被驚馬踢爛了腦殼斃命在地上的,這些倒霉蛋的屍體倒在地上,居然被山上落下來的碎石塊給掩埋了一半。打掃戰場的呂佈兵還要把他們挖出來,才能剝取他們身上的裝備,不滿意一邊幹活一邊對這些死鬼罵罵咧咧的。
地上散落的的碎石足有二尺多厚,很難想像這麼多石塊從五十餘丈高的山上扔下來會有多大威力,呂布抓起一副手下剛才河北兵身體上剝下來的盔甲。藉著昏黃的火把光亮細細打量,一看錚亮的鋼甲上面被石頭砸的全部是細小凹坑,不禁心中一陣惡寒。
這樣的打擊力度,不要說是人了,就是一隻烏龜也要被砸死了!
等他們來到山谷中段稍寬的地方,只見這裡聚集的河北兵最多,受傷也略輕,雖然能搖搖晃晃行走,但是沒有多少抵抗力量,呂布軍士兵們一擁而上很容易就把這些傷兵給綁了。
呂布在親兵的護衛下環顧四周,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文丑,你不是要將老子生擒活捉嗎,老子就在這裡,你倒是上來捉啊!
你不是說麾下全是鋼甲精騎嗎,狗屁!老子怎麼看他們,怎麼像是一群鐵甲王八?
你不是污蔑老子打你青州奪了臨淄殺你父母嗎?
多謝你提醒,此事老子馬上就辦,改天點起大軍殺到你小子的青州,一定宰了你那一雙倒霉蛋父母!」
文丑其實就在距離呂布不遠處的兩具馬屍下藏著,他看呂布士兵搜索範圍越來越大,馬上就要把他揪出來了,心裡大急!
此時聽到呂布到這個時候居然還不承認在青州的那些惡行,還要再次殺到青州殺掉自己父母,他們都死了埋了,如何能被他再殺一次?
難道是呂布賊子想要把父母遺體挖出來鞭屍不成?呂布奸賊,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子跟你拼了!
文丑握緊手中華夏軍長刀,一把推開身上的馬屍跳將出來!
他也不答話,冷不防晃過呂布的幾個親衛,跳到一個正在躬身剝取河北軍盔甲的呂布軍士兵背上,腳尖一用力身體像一隻大鵬鳥一般高高躍起,正好來到呂布身後頭頂方向,他手中的長刀劃過夜空,帶著沖天殺氣,奔著呂布的脖頸處砍了下來!
雖然夜色掩蓋了文醜的刺殺,四周各種各樣的聲音也成影響呂布判斷的障礙,但是呂布現在武功已經到了巔峰狀態,豈能被文丑這一偷襲給取了性命?
就在文丑手中刀距離呂布的脖頸僅有二尺遠時,呂布的身體一個戰慄,感覺到了身後的殺氣,他耳朵輕動,已經捕捉到後腦處有利刃破空的聲音,於是他頭也不回,把手中的方天畫戟往後一背,閃電般擋在脖頸處!
「鐺!」
一聲巨響過後,一臉失望的文丑從空中落下,他踉蹌幾步在地上站穩腳,大叫道:「呂布小兒,算你命大,老子這必殺一擊居然給你擋住了!
你這個作惡多端的賊子,為了青州慘死的民眾,為了我那死不明目的老父老母,也為了今天誤入陷阱的這些精銳騎兵,老子跟你拼了!」
呂布被剛才文丑這一個突然襲擊驚出了一身冷汗,他一挺手中的方天畫戟,大叫道:「好你個文丑無賴,明明是你悍然發動對我領地的侵略,奪我城池殺我百姓,聽探子來報這段時間在你們河北軍手上喪命的居然有十萬多人,本將現在宰了你,你小子也是死有餘辜!
在你死之前,本將問你一句,你究竟是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我殺了你的父母?老子英雄蓋世豈會跟你家中那兩條老狗為難,簡直是豈有此理!」
文丑氣的一橫手中刀,一臉猙獰道:「你的父母才是老狗!呂布你這個三姓家奴,氣煞我也!到了這個時候你居然還不承認幹過的惡事,簡直是臉皮厚到了極點,老子跟你拼了!」
說著話文丑往前一撲殺了過來,呂布用眼神一掃,讓親衛散開,他臉色鐵青的揮舞方天畫戟迎了上去,以他大戟的長度,文醜的長刀根本就沒辦法湊到跟前,『鐺』的一聲被磕開了!
「哼!就是死,老子也不能讓你這個惡賊死的痛快了!」呂布面沉似水,手中的大戟就跟穿針引線一般劃過文醜的胖臉,一下子把他的左耳給削了下來。
「啊!痛煞我也!呂布,我跟你拼了!」文丑腦袋上一涼,接著就是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痛,鮮血汩汩流下,把他的一側臉頰給染紅一片。
面對現在功力大進的呂布,文丑怎麼打也是個輸。
本來跟他的武藝跟呂布就有不小的差距,如果在他身體復原,用手中兵器跟呂布拼上五十回合也不是太難,但是現在本來就技不如人的他,被山上的石塊砸的一身青紫,早已經受了嚴重的內傷。
如果不是緊要關頭他宰了兩匹四處亂竄的驚馬,躲在下面避免了更大的傷害,估計走路都會勉強,根本不可能跟呂布對打。
呂布可不會跟他客氣,心狠手辣的他面對這個殺害了自己十餘萬百姓的儈子手,面上冷笑連連,唰的一聲又是一戟劃過夜空,一個小東西濺出一點鮮血飛了起來,赫然就是文醜的右耳朵!
正在揮刀進攻的文丑又感覺一陣疼痛,讓他身體哆嗦起來,手中作勢欲劈的長刀也僵在半空中,他又是一陣殺豬般的嚎叫:「唉吆痛死我了!呂布賊子你好狠!」
說完話他身體一顫又要用刀砍殺呂布,瞧在眼中的呂布鄙視一笑,大戟又是一下,斬在他右手腕上,文丑右手帶著長刀在空中翻滾著,『噹啷『一聲掉在地上,握刀的手指還在蠕動。
「嗷嗷!痛死我了!呂布你殺了我吧!」
文丑左手摀住右手的斷臂,但是鮮血還是滴滴答答落下,打濕一片地面,他眼中淌出了淚水,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呂布對手,看來今天就要身死當場了。
其實就算今天能夠逃出去,在他錯誤領導下一萬重裝騎兵沒了,加上上次青州大亂時自己犯下的重罪,袁紹無論如何也要宰了他以正法紀,深知這一點的文醜如今心如死灰,一心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