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人這邊說話,下面郭靖卻已經和那名黑衣男子戰到一起,兩人都是使上掌法,郭靖是融合的寒冰降龍掌,如今他的武功已經小有所成,畢竟郭靖本身的習武天賦就不差,再加上教他武功的人數不少,雖然時間不長,不過進步卻是極其明顯的。
兩人鬥到一處,一時間「砰砰」聲響個不絕,沒一會的功夫兩人已經硬拚了二十八下,隨後「啊呦」一聲,分了開去。
再看兩人,黑衣人氣息粗重,之前與郭靖對掌,以降龍掌的剛猛,顯然體內氣血翻騰,可那聲「啊呦」竟然是郭靖所發,這一輪互拼之下,郭靖速度不及對方,左臂被對方拍中一下,一陣酸麻。
洪七公緩緩搖頭道:「這傻小子還是太過憨厚,不願下重手,倒被對方給傷了一下,可惜,可惜。」
此時那黑衣人看著站在面前的郭靖,沉聲道:「小子,你不是我對手,還要再比嗎?」
誰知郭靖竟然活動了一下胳膊,便彷彿之前受傷的不是自己一樣,反而說道:「咱們再來比過。」
東方玉看了郭靖一眼,道:「倒是有點傲骨。」
陳蕭笑道:「嗯,郭兄弟自然不差的。」卻絕口不提輸贏的事情。
此時人群中不少正派中人也為郭靖打氣,紛紛叫他再戰。
活動了一會,郭靖拉開架式,道:「再來!」
洪七公在一旁說道:「這傻小子要使真本事了。」
這一次郭靖搶先動手,雙掌使的完全是兩種動作。右掌畫圓,呼的一聲一掌拍出,正是降龍十八掌的亢龍有悔,左掌卻是不停游動,使的卻是一招潛龍勿用。
勁氣爆發,轟然有聲,郭靖雙掌之上絲絲寒氣帶出一片水霧,登時將對方渾身上下十八處大穴盡數籠罩在掌力之下。
眼見郭靖攻勢比之前強了一倍有餘,黑衣男子不敢硬接,展開身法。雙掌碰碰碰碰連拍十數下。攻擊郭靖胸口。
卻不想郭靖之前使的竟然是虛招,眼見對方躲避,當即左掌回收,使上降龍掌中的一招突如其來。右掌連拍。卻是使的一招震驚百里。
這兩招一快一慢一強一弱。攻的又正是對方舊力剛盡新力未生之時,這一下正中對方身體,「砰砰」兩聲狂響。郭靖這兩掌全部命中,黑衣人瞬間被郭靖兩招打飛,噗的吐口鮮血,面色慘淡,摔到地上。
洪七公大聲叫好,道:「好小子,有你的,哈哈!」
一招擊敗對方,郭靖站在場地中央,沖對方一抱拳,道:「得罪了。」
火工頭陀呸了一聲,道:「抬走,再上來一個!」
對方的車輪戰開始了,新上來的瞬間又與郭靖鬥到一起。
洪七公冷哼道:「哼,他們就是這樣的打不過就車輪戰,除非咱們能徹底壓住他們,否則只要是實力相差不大,那就相當難搞。」
陳蕭點頭道:「是啊,這樣可不好辦。」
七公問道:「小子,你難道不打算上場出手幫忙?」
陳蕭無奈道:「我也想啊,問題是我的身份不適合在這種場合動手,唉。」如今他是兵門玄天宗的掌門,確實不適合在這種場合動手。就算贏了,那也是兵門厲害,不是這武門厲害。
火工頭陀早便遠遠的看到了陳蕭,不過卻一直沒敢點破,就是怕陳蕭插手。
此時眼見自己這邊對這新來的小子車輪戰,陳蕭也沒說下場,心中暗暗得意,心想:「就算你武功高又能如何?這種場合你可不能下來動手。我且氣他一氣。」當即哈哈大笑,衝著陳蕭囂張的說道:「哈哈,小子,你既然來了,怎麼不下來試試?嗯,對,你是兵門的人,不適合參與這武門的爭鬥,可惜,可惜啊!我還想好好教訓教訓你呢,看來只能等到下次了。」
聽了對方的話,陳蕭雙目一寒,盯著火工頭陀哼了一聲。
火工頭陀原本武功極高,看了陳蕭的眼神卻竟然心中哆嗦了一下,暗道:「這小子莫非有什麼古怪?剛才那眼神怎麼看的我混身都有點發冷?」
使勁甩了甩頭,不再看陳蕭了。
不能下場,委實有些憋的慌,東方玉在一旁小聲問道:「不如我去。」
陳蕭搖頭道:「不行,你的身份敏感,不適合。」
卻不想洪七公道:「笨蛋,笨蛋,你倆雖然不適合在這種場合動手,難道就不會趕跑對方的人麼?那火工頭陀跟你就一點仇都沒有?」
他這可謂是一言點醒夢中人,陳蕭瞬間便明白過來,哈哈一笑,道:「瞭解了!說起來我跟這火工頭陀可還真的是有一筆帳好算,嘿嘿。」
等郭靖又勝了黑衣人一場,陳蕭緩緩走出人群,到場內站定,先沖郭靖說道:「郭兄弟,你先不著急動手,我先跟這火工頭陀算筆帳再說。」
陳蕭要和火工頭陀算賬,這面子得給。
郭靖當即答應下來,退到一旁。陳蕭看向涼亭中的火工頭陀,緩緩道:「大和尚,你剛才不說話也就罷了,既然你自己作死,那可就別怪我了。剛好今天咱們見了,有筆帳就順便算算正好!」
火工頭陀怒道:「你與我有什麼帳好算?」
陳蕭淡淡道:「上次你不聲不響的就逃了,害我找你找的好久,這筆帳該怎麼個算法?」
火工頭陀大聲咆哮起來,道:「誰逃走了?我什麼時候逃過?」
「沒逃?」陳蕭不屑的說道:「當初在靈鷲宮下面,你可是跑的比兔子還快,這麼快就忘啦?」
他這話可把火工頭陀氣個不輕,這火工頭陀之前在靈鷲宮下面敵不過無崖子,可是卻沒說怕了陳蕭。如今被陳蕭這麼一說,便好像當時是他打不過陳蕭了。尤其此時在這麼數千人面前說打不過一個年輕的小子,這如何忍得?偏偏當初他確實是逃了,這又沒法否認。
這麼一真一假之間,誰能分出明白?
火工頭陀大叫一聲,當即從涼亭裡面跳了出來,衝著陳蕭惡狠狠的說道:「小子,你莫非真以為我會把你放在眼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