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陳蕭長長的哦了一聲,便打算洗臉。卻不想李秋水忽然靠近陳蕭,吸了吸鼻子,隨後說道:「好重的汗味,你都好多天沒洗澡了吧?算了,別洗臉了,我去叫廚房燒些洗澡水來。」
「洗澡?」陳蕭大驚:「前輩姐姐,你怎麼知道我好多天沒洗澡了?上次洗澡我記得還是……」說著陳蕭裝模作樣的數起手指頭:「一、二、三……一五,一十,十五,二十……」
眼見他這麼數下去,非數到個把月不可,李秋水又好氣又好笑,嗔道:「傻小子,這麼長時間不洗澡你也不覺得難受嗎?瞧瞧你這一身汗味,難聞的要死。」
聽她這麼說,陳蕭頓時叫苦,道:「我也沒辦法呀,獨自一人在外,哪有時間洗澡嘛,我還著急趕緊搏個功名,好回家娶小芳呢。不然我們村裡的人總是說傻小子和傻姑娘是天生的一對,我就要叫他們看看,傻小子也是有本事的。」
李秋水輕輕拍了拍陳蕭的頭髮,呵呵笑道:「行,傻小子,你都這麼說了,今天我就破例一回,幫你好好洗個澡。叫你乾乾淨淨的回村,好不好?」
陳蕭:「好!」
話說叫李秋水破天荒的幫自己洗澡,這是什麼待遇?西夏國的國王都遇不到這好事吧?
片刻後,客棧後堂,小屋內。
李秋水看著站在那裡扭扭捏捏左顧右盼的陳蕭,沒好氣道:「傻小子,想什麼呢?你打算穿著衣服洗澡啊?」
陳蕭滿臉不情願,撓著腦袋,臉色通紅,害羞道:「前輩姐姐你在這裡看著,人家不好意思嘛……就連小芳都還沒看過人家洗澡呢,呵呵,呵呵……」
「呸!」
李秋水呸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傻小子胡思亂想什麼呢?我說叫你管我叫姐姐,你就真把我當姐姐啦?我今年都七……都這麼大把歲數了,當你奶奶也綽綽有餘,你腦子裡想什麼東西呢?我活這麼大歲數什麼東西沒見過,找打是不是。」
恩,說起來,這李秋水確實得算是見多識廣啊……陳蕭支支吾吾的說道:「哦……那好吧。」
說著緩緩脫了衣服。
他剛到這個世界就弄的一身是傷,如今有系統的恢復力加成,傷口早已癒合完好,只是留下一道道長長的疤痕,有些猙獰,但是配上他接近一米八五的強壯體魄,卻又充滿了一種陽剛的魅力,尤其是肩寬腰細,一雙長腿只是看著就能感受到那爆炸性的力量,尤其是兩腿之間……就連李秋水也都多看了兩眼,吃驚的笑道:「看不出來,傻小子本錢不錯嘛,哈哈。快進來坐下,我幫你擦擦背。」
陳蕭小心的下進已經裝滿水的木桶,舒服的「哦」了一聲,這才笑嘻嘻的裝傻充愣,說道:「前輩姐姐,你說的本錢是什麼意思啊?我不懂哎。」
李秋水用毛巾帶起一團水,輕輕的擦拭著陳蕭的後背,動作極輕極柔,邊擦邊說道:「本錢啊,嗯,就是你的那裡……是說你的身體很健壯,是塊學武的好材料,只可惜你沒有內力。」她原本打算說是陳蕭的小丁丁很雄偉,不過想了想,畢竟是女子,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便改了口。
「哦……」陳蕭哦了一聲,他既然裝傻充愣,那李秋水幫他洗澡自然就不能表現出太過高興的樣子,乾脆不提這事,轉而說道:「我們村裡王大富家的護院劉教頭可厲害了,一咬牙,一跺腳,『哈』的一聲,就能劈碎兩塊磚頭。我現在只能劈碎一塊,劉教頭說我現在也只能這樣,等在江湖上多歷練幾年,才能學到他那樣呢。」
「呸!」李秋水狠狠的呸了一聲,不屑道:「誤人子弟的東西。劈磚頭有什麼了不起的?你要想學,有時間我教你點武功,回去一准把那個什麼劉教頭打的滿地找牙。」
陳蕭正要答應,卻忽然感覺後背上的手力道大了許多,忙問道:「前輩姐姐,你怎麼啦?」
原來李秋水提起武功,又想到了當年在無量山中的快活日子,手上力道便難免重了些。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忽然問道:「傻小子,你和女人,一起睡過覺沒有?嗯,就是做那活。」
誒?她咋忽然問起這個來了?
陳蕭著實嚇個不輕,小心回道:「那活是什麼啊?我不懂啊。」
李秋水咯咯嬌笑起來,道:「就是跟姑娘一起睡覺啊,結了婚的男女當然要住在一起的。你不懂啊?這好辦,乾脆今天咱們不著急趕路,一會先找個青樓讓你見識見識好啦。」
這一回陳蕭可真被驚到了,這種事那是打死也不能做的,不然豈不是對不起玉姐姐?
當下趕緊回道:「是結婚後才能做的事?那不成的,我要找老婆,除了小芳之外誰我都不要。不然小芳知道了一定會傷心的,呵呵。」
聽陳蕭這麼說,李秋水又歎了口氣,輕聲道:「你這傻小子啊,倒是難得的專情,唉。」
「專情有什麼不好嗎?」陳蕭奇怪道:「小芳對我那麼好,我當然不能讓她傷心啦。」說到這裡,陳蕭又小心問道:「對了對了,前輩姐姐,那,我有沒有前輩哥哥呀?姐姐這麼溫柔漂亮,前輩哥哥也一定很威武不凡對不對?」
李秋水這一生不知聽過多少人對她阿諛奉承,可是此時卻只覺得這個傻小子說的話才是真心話,心情立時便好了,之前與無崖子的恩恩怨怨一時間也看的淡了,喃喃道:「那是當然。我那冤家長的可不比你差,他可是絕頂高手來著,只可惜啊,唉,算啦不說啦,都過去了……」
「哦……」
陳蕭長長的哦了一聲,滿是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啊前輩姐姐,提到你的傷心事了。」
李秋水輕聲一笑,假裝不在意的說道:「都過去幾十年了,早看的淡啦。」
之後拍了陳蕭的肩膀一下,道:「好了。」
等陳蕭站起身來,李秋水從懷裡掏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珮,掛在陳蕭脖子上,道:「看你怪可憐的,這個小東西就送給你吧,也算對你有點用處。」
陳蕭看著掛在胸口的玉珮,驚訝道:「呀,這是什麼好東西?真好看!」
那是一塊通體血紅色的玉珮,上面螢光緩緩流動,當得起珠圓玉潤四個字,尤其玉珮的形狀,正是雕刻成了一個抱著玉如意的小男孩形象,小男孩表情充滿靈氣,穿著一個繡著大福字的肚兜,上刻「逍遙」二字,而那小男孩微微上揚的嘴角,還齜出一顆小虎牙,看上去無比可愛。
這麼個小小的玉珮,陳蕭一見到便喜歡的不得了,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問道:「前輩姐姐,這是……這是送給我的嗎?真好看!」
李秋水拍了拍陳蕭肩膀,笑道:「既然都戴在你的脖子上了,那自然是送給你的。這個小東西有個名稱,叫做逍遙童子玉珮,採用的可是極為稀少的玲瓏血玉的玉母部分雕刻而成。嗯,說了你也未必明白,你只要知道,就這麼一個小小的玉珮,如果放到豪商大賈的手中,賣個幾千兩銀子毫不稀奇。」
「幾千兩!」陳蕭咋舌道:「這麼個小東西就值幾千兩銀子啦?!乖乖不得了啊,那我現在豈不是比我們村的王大富還有錢啦?」
李秋水笑呵呵的說道:「那是當然的。傻小子,你還有親人沒有?」
親人?早就沒有啦,結拜兄妹倒是有,還有玉姐姐這個未婚妻。
陳蕭搖頭道:「沒有親人啦,就剩小芳啦。」
李秋水點頭道:「那,你想不想再要個姐姐?」
李秋水要當咱的姐姐?咱就這麼裝傻充愣的就靠上了逍遙派這座大靠山啦?
陳蕭心裡驚喜,臉上卻是不敢表露出來,道:「姐姐,還誰要當我姐姐啊?」
李秋水嗔道:「還能有誰?當然是我啊。」
陳蕭猛搖頭:「前輩姐姐早就是我姐姐了,怎麼能說還要姐姐?」
李秋水笑的腰都彎了下去,好一會才笑罷,眼睛卻都笑的彎了,道:「你這臭小子呀,真是……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把這塊玉珮送了給你?」
這逍遙童子玉珮雖然除了值錢便沒有什麼特別的用處,可是這東西李秋水能隨身攜帶,那足以說名此物的價值了,陳蕭哪會不知,笑呵呵的說道:「那我可就真收下啦,謝謝前輩姐姐的大禮了,嘿嘿。」
「還叫前輩姐姐,以後就直接叫我姐姐吧。快穿上衣服吧,傻小子,瞧把你給美的。」
李秋水拉住陳蕭胳膊,就那麼把他光溜溜的帶回房間,把那套無論是質料還是做工都是上佳的男裝放在陳蕭懷裡,笑道:「換上試試,這套衣服的體形配合你應該剛剛好。」
這時候還猶豫什麼,幾千銀兩的靈子童牙玉珮都收了,那自然也不差這麼一套衣服,陳蕭三下兩下換好,看相站在他面前的李秋水,笑嘻嘻的說道:「姐姐,你看我現在怎麼樣?小芳一定會喜歡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