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在一旁邊看邊喃喃道:「這心經的內功須二人同練,果然不假,果然不假。яя只是,誰又能與我同修?」其實本來洪凌波可以與她同修,兩人都是女子,互相看了也沒什麼。可是李莫愁一看這圖形便知道,這門內功實在是極為凶險,其中一人只要稍有半點歹心,那便會引發另一人走火入魔。
洪凌波雖然是她徒弟,可是她兩人互相之間卻又沒有真心,萬一到時候陰溝裡翻船,那便下場慘淡。
這時候楊過還不忘在一旁火上澆油,道:「這經上說,練功時全身爇氣蒸騰,須揀空曠無人之處,全身衣服暢開而修習,使得爇氣立時發散,無片刻阻滯,否則轉而鬱積體內,小則重病,大則喪身……」
李莫愁怒道:「我難道不知道麼?要你告訴我。」
現下她是委實好難抉擇。這玉女心經看也看了,明白也是明白了,卻偏偏修煉不得。這叫李莫愁如何甘心,卻不想陳蕭在這時候說道:「其實,莫愁姐姐倒還有一個辦法可以修煉。」
「還有辦法?」李莫愁當即急道:「你說!」
陳蕭卻先搖了搖手,拉過站在一旁的慕容復,扒在慕容復耳邊說了幾句話,慕容復頓時雙眼都亮了起來,道:「陳先生此話當真?」
陳蕭笑嘻嘻的說道:「絕對當真,小弟人品有保證,絕對不會欺騙慕容兄。」
慕容復略一沉吟,他原本便是幹大事的人,不是婆婆媽媽之輩,當即走上前去,沖李莫愁深深一揖,道:「如果莫愁姑娘不介意的話,在下願與姑娘一同修煉。」
李莫愁見慕容復站了出來,臉色瞬間紅了一下。
其實說起來,李莫愁在原著中原本心中深愛著一個叫做陸展元的人。不過在這個世界裡,陸乘風才剛剛出桃花島找黃蓉,那麼陸展元便應該還不過二十來歲,而且與李莫愁當還沒見過面。
如此說來,這李莫愁有很大可能是被另一個不知來歷的人給傷過。以她的性格,那個傷了她的男人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已經徹底悲劇了。
所以現在的李莫愁應該就是一個無牽無掛的獨身女子。她本來對慕容複印象便不錯,兩人能一起前來這古墓便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此時陳蕭在慕容復耳邊又說了幾句話,慕容復當即便絕定一試。
其實慕容復那得算是標準的高富帥,尤其是他這人還不壞,又翩翩有禮,陳蕭與阿碧之間關係相當好,那就順便拉這慕容復一把,然後……恩恩,不可說,不可說。
其實李莫愁心裡已經有些意動了,慕容復武功較她為高,卻一直沒有對她動手,他陪自己練這玉女心經,自然也不會趁機對自己動手。只不過,李莫愁想了想,還是說道:「這玉女心經練到後來二人以內力導引防護,你我男女有別,解開了衣服相對,成何體統?」
她原本還是黃花閨女,說這話時早已經羞不可抑。
慕容復二話不說,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蒙上眼睛,笑道:「如此莫愁姑娘可放心否?」
李莫愁雖出手殘暴,任性橫行,不為習俗所羈,但守身如玉,在江湖上闖蕩多年,仍是處女,陡然間聽了慕容復的這話,但覺一般男子氣息直傳心□,蕩心動魄,不由得全身酸軟,滿臉通紅,再也說不出反對的話來,當即點頭同意。
此時陳蕭早已經暗暗記好了玉女心經的行功路線,當即笑道:「既然如此,那楊老弟你便趕緊給兩位尋找修煉之處吧。」陳蕭邊說邊沖楊過使眼色。
楊過哪還不清楚,當即回道:「好,這古墓裡面很大,兩位請隨我來。」
叫楊過自己帶著他倆去,陳蕭畢竟不大放心,幾人當即便跟著楊過出了這間練功房。
其實說起來,這一次古墓之行,收穫最大的,倒是非陳蕭莫屬了。他這偷偷摸摸的就把玉女心經給記下來了,等回去的時候就是改良葵花寶典的最後一步了。
改良葵花寶典啊,這個任務做到現在,總算是做的差不多啦。
安頓好李莫愁和慕容復閉關練這個玉女心經,陳蕭總算對這兩人放心了——李莫愁要是真和慕容復在一起,估計殺心不會那麼重,起碼楊過和小龍女是沒什麼大問題了。
嘿嘿,老子就不信你倆三十來歲的人練這玩意不練出點啥……話說要真練出個孩子來,咱是不是還得隨禮去啊……好吧,邪惡了邪惡了。想到這裡,陳蕭長長歎了口氣,等咱見了玉姐姐,高低也得練個孩子出來先!
如今楊過和小龍女是一對,兩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在花樹叢那裡練,古墓中則是李莫愁和慕容復,最後剩下個洪凌波,陳蕭倒是為難了,這丫頭為人不壞,可是留在這裡總歸是個禍患,連玉女心經這兩對隨便哪對都是碰不得的,想了半天,陳蕭最後還是絕頂把她給支走,當即將她拉了到一旁,小聲道:「洪姑娘,有件事情不知當講不當講。」
洪凌波的手被陳蕭拉著,面色大羞,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陳蕭又說了一次,這才想起回話:「啊?什麼?陳公子請說。」
陳蕭見他面色,這才想起剛才舉動大有失禮,趕緊送開她手,道:「抱歉抱歉,剛才多有失禮哈。我的意思是這樣的,這裡洪姑娘多呆下去,難免會有些不便,不如幫我個小忙,如何?」
洪凌波輕輕的「嗯」了一聲,說道:「陳公子有事還請吩咐。」陳蕭救過她一命,所以陳蕭有事想請她幫忙,那自然是絕對不會拒絕。
只聽陳蕭說道:「是這樣的。我在來這裡的路上,聽聞有外族的人想要攻打恆山。所以我還想請洪姑娘幫我走一趟,看看那邊一切是否順利。不知洪姑娘可否願意?」
不過是跑次腿,洪凌波想都沒想便答道:「嗯,好。」說著她又微微一笑,道:「我師父在這裡練功,我在一旁她也不好放心,離開也好。多謝公子提醒了。」
她和李莫愁之間的關係遠沒表面上那麼親近,所以一聽陳蕭的話,她便知道陳蕭這是叫她趕緊走人,免得李莫愁不放心對她下手。
送走洪凌波,陳蕭趕緊再進古墓,找到小龍女的那間房間,方一進去,見楊過正在咬破手腕,喂小龍女血喝,頓時大吃一驚,問道:「楊過,你幹什麼?你不要命啦?」
卻原來,楊過回來之後,小龍女歎道:「我血行不足,難以運功治傷。但縱然身未受傷,咱師徒倆也鬥不過我師姊……」
楊過聽到她「血行不足」四字,也不待她說完,提起左手,看準了腕上筋脈,狠命咬落,登時鮮血迸出。他將傷口放在小龍女嘴邊,鮮血便泊泊從她口中流入。
小龍女本來全身冰冷,爇血入肚,身上便微有暖意,但知此舉不妥,待要掙扎,楊過早已料到,伸指點了她腰間袕道,教她動彈不得。過不多時,傷口血凝,楊過又再咬破,然後再咬右腕,灌了幾次鮮血之後,楊過只感頭暈眼花,全身無力,這才坐直身子,解開她的袕道。
這時候正好趕上陳蕭進來。
小龍女卻是對楊過凝視良久,不再說話,優優歎了口氣,自行練功。
楊過拉著陳蕭,趕緊說道:「陳大哥,李師伯和慕容公子在這裡,我姑姑不放心,怕她們練完功就要回來找我們報仇。我們該怎麼辦?」
陳蕭奇怪道:「這麼個破地方你們怎麼就那麼喜歡?當然是跑路啊,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他這話可絕對不是隨口亂說。在原著中這古墓裡面記載著重陽遺刻,那可是有九陰真經這等極高的武學。可是此時黃裳還在大內,王重陽自然也沒拿到九陰真經,這古墓裡面自然也就沒有了這布武學奇書。
這玉女心經也未必真就是什麼高深武學,起碼陳蕭是沒看出來有啥死守的必要,乾脆就讓兩人放棄這裡算了。
小龍女卻點亮燭火,將楊過的衣服打成一個包裹,將自己的一對金絲手套也包在裡面面。
楊過呆呆的望著她,奇道:「姑姑,你幹甚麼?」
小龍女不答,又將兩大瓶玉蜂漿放在包中。楊過喜道:「姑姑,咱們要出去了,是麼?那當真好得很。」
小龍女道:「你好好去罷,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你待我很好。」楊過大驚,問道:「姑姑你呢?」小龍女道:「我向師父立過誓,是終身不出此墓的。除非……除非……嗯,我不出去。」說著黯然搖頭。
楊過見她臉色嚴正,語氣堅定,顯是決計不容自己反駁,當下不敢再說,但此事實在重大,終於又鼓起勇氣道:「姑姑,你不去,我也不去。我陪著你。」
陳蕭卻是冷哼道:「你倆平時又不是沒出去過,如今有傷在身,還顧忌那許多做什麼?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別想那麼多了,趕緊跟我走吧。」他指的自然是兩人在那花叢裡面練功的事情。
不過小龍女和楊過就算沒有這事,平時可也沒少出去,小龍女一聽陳蕭提起,果然是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