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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禎說趙妙元騙他,趙妙元委屈道:「臣妹豈敢哄騙皇兄?實是太后和母妃都准了,臣妹這才匆匆回來稟報皇兄的,不信只管喚人來問就是。」
趙禎聽他說得有理,心道,就算這妹子騙自己,可她身邊的宮人可沒那膽子。當下點頭,問伺候在殿下的幾個宮女道:「你們公主果然得了太后和太妃懿旨,准她建造道觀麼?」
那幾個宮女急忙福禮道:「啟奏官家,此是事情。太后老人家的原話是:『你若非要胡鬧,也由你一次,只准戴發清修,而且一個月不許在冠裡超過十日。若要道觀,去求你皇兄則個。』」
趙禎聽了這才點點頭:「嗯,既然是太后和母妃的恩准,朕也不能不給你了。可你也該著緊著緊自家的事啊,你都十七了!」說道這裡,看著妙元好像又要哭,只好趕忙住嘴道:「好了好了,由得你,朕不說了就是。等朕問了將作監,在京城給你擇一好地建造。」
妙元破涕為笑:「好啊,那皇兄,快一點行不行?」
「你想多久要?」
「明天!」
「胡說。除非大羅金仙下世。誰能一夜造一座道觀給你?且等著吧。早晚起碼三個月才有譜。」趙禎板起臉說道。
「皇兄不就是大羅金仙麼?咯咯,怎麼不能快些?」趙妙元笑著打趣趙禎。
「誰說的?」
「天下百姓都傳遍了,皇兄可是——赤、腳、大、仙轉世呢。呵呵呵!」趙妙元一字一頓笑著說出來,自己腰都彎了。趙禎聽了,也嘿地一聲笑起來,低頭看著自己兩隻腳,可不麼,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光著腳丫子踩在地上了。話說他這習慣怎麼也改不掉。只要場合稍微輕鬆一點,就忍不住要光著腳才舒服。因此在大宋得了個赤腳大仙轉世的名頭。
兄妹二人說笑一回,趙禎特地留下妙元一道吃了晚飯,才叫人把她送回寢宮休息。
天色黑盡,回到慶壽宮後的長寧殿,燈燭次第點起,深秋的夜晚發出柔和清幽的光亮。四五個宮女上來服侍妙元除下身上半道裝,換上柔絲月白緞袍,垂下髮髻,瀑布般黑亮妥帖地披在肩上。妙元才揮揮手讓她們全部下去。
她坐在榻上。傾過妙曼的身子去對著一面徑闊二尺的紫鳳銜珠踏雲圓銅鏡,看著自己在鏡裡略微有些模糊的面容。清清秀秀,安靜甜美,眉目如畫的少女模樣,自己心裡有稍稍有些喜歡。這麼看了一會兒,伸手從鏡下的妝台抽屜裡輕輕取出一個卷軸,拿在手裡慢慢展開,幾行風流倜儻的字跡出現在眼前。這個卷軸,妙元每天都會拿出來把玩一番,正是那年在金明池初見梁豐,趙禎轉手送給她的禮物——畢竟金明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這幅字她一直捨不得掛,掛在牆上就動不了啦。她走到哪裡都要將它帶上,帶上這幅字,就如同自己心裡那個瀟灑爽朗,聰明幽默的影子都隨時在自己身旁一樣。
「哎!也不知道他家裡那兩個娘子,到底怎生容貌?」妙元對著鏡子看著自己容顏,自言自語道。上次馮拯去世,她還在鞏縣,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硬是瞞著老娘,偷偷派出幾個黃門替自己去送悼禮。幸好她畢竟不敢驚動太大,沒直接送去馮家,而是交給了馮程程。要不然馮家一見公主賜物,必定要回拜才行。到時候豈不露餡?現在想起來,真是心有餘悸。
只是事後問起送禮回來的黃門,梁家娘子什麼模樣,黃門雖不好色,但審美觀還是很正的。自然就誇起梁家大娘子馮程程如何國色天仙容貌秀美。她小丫頭片子,聽了之後竟然失落萬分,生怕自己被人家比下去了。
趙妙元自從金明池初見梁豐,一顆芳心晃晃悠悠縈系梁豐數年,這數年裡,她和他有過幾次交集,每一次到來,趙妙元都是欣喜萬分,無限憧憬,可是每一次都讓她也失望萬分,除了上次在永定陵相見機會多一點之外,其餘公事公辦,事畢而去,毫不耽誤。最讓她心跳的那回是梁豐帶了楊文廣來,說要護送自己母女回京。她都快緊張到昏死過去,誰知道最後一場空,只是由那個楊文廣帶兵相隨,這人卻不知死哪裡去了。
自己的生日上個月就過了,當初和母妃說定了的,十七歲一滿,就要開始著手張羅找駙馬爺的事。把她急得不行,幸虧最近自己深得劉娥寵愛,去哪裡都帶上,反倒好了,李氏母妃一說,太后起先也很著急,愣幫她物色了好幾家要麼勳貴,要麼名門。可她現在什麼心態?除卻巫山不是雲!心裡總念念不忘的就是梁豐,其他一概免談。說多了就哭,她本來就生的柔弱嬌嫩,這麼一哭,就極容易生病,一生病就要臥床。幾個老娘們兒肝顫不已,也不好逼她。
妙元自知嫁梁豐是不可能的。人家屋裡有兩位名氣甚大的娘子,都知道非常漂亮非常賢惠非常有才,自己除了個地位,其餘怎麼滴也排不上號。而且,哪有公主給人當小三的道理?她自己就先死了這條心!
可是別人呢,無論什麼人,她都看不上。別說看,就是聽聽都不耐煩。於是只好堅定了信念,一心一意清修道家,打算終身不尚,就此度過。
劉娥和李氏雖然不願意她當什麼女道士,但看她平日修行甚堅,而且身體瘦弱,必須清靜。被她苦求不過,只好答應先給她造一座道觀玩玩,啥時候把身子養好了,心思也開了,自然會回到男女之事上來。
這個少女就如此混著日子,心甘情願把自己的終身獻給太上老君,玉皇大帝漫天神仙!只是夜深沒人的時候,她還是會偷偷取出夢中情人的手跡,自己甜蜜地摩挲一番,幻想和崇敬一下。
趙禎自妙元走後,自然把這事放在心頭,命人傳旨將作監,擇京中上好地段,準備給長公主造一座道觀,供其清修祈福。
話說梁豐頭一天和趙禎說了許多話,第二日到國子監時,蔡齊因為彈劾了他,避嫌也不來開講了。又剩下他一個人。
一大早,在劉從廣和薛蟠的管理下,率性堂裡還算安靜,拿起書本裝模作樣讀書的也有好幾個。這時候外面咳嗽一聲,眾人急忙坐正身子,等待大人進來。
梁豐臉若冰霜,氣呼呼地快步走進,冷冷掃了眾人一眼。天已深秋,本來就涼颼颼的,被他這麼一看,各人的脖子裡都好似呵進一口涼氣,冰到肺腑。眾人印象裡,除了第一天這位大人發過一次飆之外,以後都是和和氣氣如沐春風的樣子。今天變臉,不敢怠慢,忍不墜梁一挺,端正坐好。
「本來我覺得你們最近挺有長進的,還很給我長臉,個個讀書都有進益,天天打熬身體,練習射箭,精神頭都旺了許多。我這兒正自欣慰呢,不料昨日就被人彈了一本!」
梁豐開場白就是這段,不是在訓人,倒是有些幽怨的樣子。
孩兒們一聽老師發洩,哦,不干咱們事兒啊!心裡一下輕鬆起來。說實話,他們實在是非常喜歡梁同判,待人和氣,說話風趣,又不管天管地說教放屁。怎麼說?大家相處非常和諧嘛!
原先就是他的腦殘粉,現在更加喜歡了。可今天一聽老師居然被彈劾,當然群情激憤起來,嗡嗡議論。楊德政私底下是該叫梁豐一聲大哥的,最是忍耐不住,站起來就抱拳道:「同判大人,不知為了學生等,擔了何種罪過?要被人彈劾,是誰彈劾大人?」
大家一聽,這問題正是自己想問的啊,趕緊靜下來,豎著耳朵聽老師回答。
「罪過?罪過就是本官任由你等搞這個班級自治,自選班長惹出來的。」
「啊?」
眾人面面相覷,這也算罪過?雖然他們有時候對劉從廣擺譜,薛蟠陰險等有些不滿,但總體上還是覺得這玩意兒比較不錯。起碼私下認為學風好了許多,而且最近大家都愛聚在一起了,好歹也討論討論功課,互相關係也融洽。回到家裡,家長都說自己有了進步。幾乎沒人覺得這個法子有什麼不妥處。
「是誰彈劾本官,你們也不用管了。但是人家理由就是三點:第一,此法沒有前例;第二,罰款不知所用;第三,擔心你們學壞。」總結完畢,梁豐洋洋灑灑把蔡齊的彈章核心思想掰開揉碎放大來和他們侃了一通。
說完對著薛蟠和劉從廣道:「你們此前收繳的罰款,沒有亂動吧?」
薛蟠腦袋晃得如同吃了搖頭丸,連聲說沒有沒有。心想我倒是想花啊,這不是看風聲緊,沒敢動麼?
「沒有就好,沒有麼本官還講得清楚,也替你們說得明白。要是動了,這可就真是罪過了。不過呢,言官們似乎也不無道理哈,這麼些錢,你們收起來,又沒個用處不說,去路也不甚明朗。一個月兩個月還好,時日長了,誰敢擔保你和劉從廣不起貪心?」
劉從廣和薛蟠哎呀一聲,趕忙站起喊起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