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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羊羊腦子裡念頭急速轉動。心道,直娘賊,大搖大擺來到俺們大宋境內,居然不怕死還要遊山玩水。nǎinǎi個熊,老子今天就吞了你這五兩銀子,帶你到荒無人煙四面暴曬的地方去烤一整天的太陽,出出心裡這口民族惡氣! . .
話說如今的延州城,早就不同以前,有王督帥在,邊境的百姓安全感大幅上升,根本就不懼怕區區幾個黨項毛賊。懶羊羊本著有凱子登門,不宰白不宰的原則,愣是忘了所有危險,伸手便要去接銀子。
手剛伸出去,忽然聽到後面一聲斷喝:「你這憊懶畜生,樓上雅座催了恁久的菜你不去傳,只管在此磨牙,還不快去?」原來是掌櫃王老先生走過來罵道,順便還怒不可遏一腳踢在這廝腿彎處,差點一跤跪下。懶羊羊幾乎暴走,憤怒地回頭看去,只見王老先生雙眼似乎要冒出火來,這老小子平日瘦弱瘦弱的,可現在這架勢還真有些不好惹。只好訕訕地哼了一聲,朝樓上走去。
那幾個黨項人在下面叫之不住。好生失望。正要環顧四周另尋人選。可大堂裡人人都躲開三丈遠,再叫過來也不多話,看來物色導遊便要泡湯了。 . .
懶羊羊剛上樓拐個彎兒,忽然幾個夥計一擁而上將他圍在當中,其中一個力大的伸手掐住他的脖子一用力,懶羊羊雙眼凸出,忍不住大聲咳嗽起來,拚命掙扎。那幾個夥計眼神便同王掌櫃一樣。壓低了聲音怒罵道:「讓你這直娘賊見錢眼開當漢jiān!」說完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沒挨得幾下,懶羊羊已經趴在樓板上呼呼出氣,動彈不得。
原來剛才樓上樓下已經全聽到了他同黨項人的交易,見他要去接銀子,人人憤怒不已,王掌櫃最先喝住將他支開,原本想等沒人時再罵。誰知樓上幾位同事已經暴怒,正好將他堵住,吃了這一頓拳腳。
打人的和挨打的都在喘氣,樓下登登登跑上來老闆娘的貼身丫頭綴兒。嬌喘微微問道:「剛才是誰同那幾個黨項人說話來著?」幾個夥計圍在一起,綴兒沒看見躺在地上的懶羊羊。
「他!」大家閃開一個縫。紛紛指著地上躺著的這個民族敗類。
「別裝死,快起來,大娘子叫你去問話哩。」綴兒不耐煩叫道。
一聽大娘子叫,懶羊羊果真不裝死了,一骨碌翻身爬起,顧不得全身筋骨疼痛,跟著綴兒姐姐就去了後院。
過了好半天,眾人只見懶羊羊昂首挺胸精神煥發地出來,頭上倒是有幾塊青腫,卻不妨礙他一臉得意之色。他走到那一桌黨項人面前,扯下抹布就胡亂抹著桌子,幾個人都很奇怪地看著他。懶羊羊低聲道:「各位客官,果真想遊覽延州城?」一面說話,一面使眼色讓他們壓低了聲音說。
「嗯!」方纔那個帶頭的點點頭,輕聲道。
「那就請明日此時過來吧,小的已經告了假,可以帶幾位客官四處逛逛。」
那人一聽大喜,來了幾天,一聽是黨項人想搞延州一日游,誰都搖頭不願意帶路。今天好容易遇上個見錢眼開的,感動不已,連連點頭。
吃完飯臨要出門,懶羊羊又趕緊過來,很猥瑣地作揖打躬送客,還偷偷伸出一隻手三個指頭不停地捻動。那人會意,摸出一塊小一些的銀子放他手中低聲道:「這是定錢,明日過了,一併賞你!」說完帶著幾個同事揚長而去。
當晚平夏幾路人馬回到驛館,均無所獲,旺榮大失所望。只有德勝樓一眾數人稟報有店小二願意導遊。旺榮轉怒為喜,切切囑咐,務必好生誆哄,要是能探到延州軍事佈置,多把些銀錢也不妨事。
第二日,幾個測繪員如約而至,卻不進門,只是笑瞇瞇在門口等待。真心不敢進去了,吃素還挨宰!這筆賬,等將來大軍進了延州再慢慢報復不遲,可別誤了大事。
德勝樓那個小二也已經換了一身利落短打衣裳,在門口翹首盼望著,見他們過來,忙走上前唱個肥喏道:「幾位客官來得巧,小的剛出來候著。」
領頭那位點頭微笑,也不擺大爺架子,只是好言道:「那今天就有勞小二哥了。我叫妹勒兀布,這幾位是我同僚,就不一一介紹了,咱們走吧,先去哪裡?」
「哦,原來是兀布大爺!小的叫藍陽,只不知大爺想逛何處?是人煙稠密的熱鬧地方呢,還是清靜涼快的山色處?」
「熱鬧地方這兩日我等也遊玩得夠了,還是去逛些清靜涼快處吧。藍陽,咱們從哪邊走?」
懶羊羊聽了,急忙點頭道:「那的是好,此處地連兩河,有鳳凰山和嘉嶺山勝景,要是幾位爺不怕登高勞苦,咱們就去嘉嶺山遊玩一番如何?」
「好,你且做主。」
懶羊羊得了幾位客官同意,便興致勃勃領著眾人上大街,逕直朝東面走去,行了不久,一條清澈蜿蜒的小河已經出現在眼前,河床上架起一座拱形磚橋,過橋不遠,就到了延州名勝之一嘉嶺山。
懶羊羊一路走一路介紹,此河是延河,過去便是兩河交界地方,那邊流過來的汾河並成一路,往東而去。眾人要上的嘉嶺山雖不算很高,不過也要頗費些力氣,山上有一塔,名曰鎖骨塔,是供奉昔年在此渡人的鎖骨菩薩之處,唐朝所建,因年久失修,多已坍壞,不過登上山頂,可以俯瞰全城,是個好去處。
他邊走邊說,極盡詳盡之至,兀布一行也不打斷他,只是用心聽著,偶爾也問些無甚要緊的話題。
累得一身臭汗之後,一干人等終於登上了嘉嶺山頂,兀布等人俯視全城,果然盡收眼底,只見一排排或窯洞、或土坯房子遠遠向東擴展出去,偶爾也有幾座齊楚閣兒點綴其間,多半都是些酒樓瓦肆之類,才如此鋪張浪費。
乘著山頂風涼,大家繞圈踱步觀察,只見山腳下一股延河從右面淌過,遠遠從西面過來的寬了許多的汾河在前面不遠處交匯,右邊一座山,問起名字,懶羊羊說叫清涼山。左邊的雄偉寬闊得多的,就是出名的鳳凰山了。懶羊羊還笑道:「不滿幾位大爺,這鳳凰山就是我延州的屏障之一,說起來還是軍事重地哩!」
「哦?」兀布眼睛一亮,以他們的職業眼光,不用懶羊羊說都知道這是個緊要去處,不便明說罷了。現在這廝主動提出,倒可以順著話題問上一問。
「呵呵,多半就是為了防範我國吧?唉,兩家交兵,卻害了咱們百姓盡都不得安生啊。」兀布假意說道。
「可不是麼,如今王督帥在山腳山麓都擺開營盤,就怕你們大軍忽然過來呢。要依著我說,只要大家有飯吃,這仗有啥好打的?」懶羊羊說起來,頗有埋怨之意。
兀布笑著點頭道:「哦,對了,方才累你半天,看來五兩銀子可不夠賞你的,這些,你只管拿著。」說完又摸出一塊銀子遞給懶羊羊。這廝結果大喜,忍不住放在口中咬了一下,試驗真假。
「剛才你這話是正理,大家有飯吃,還爭些什麼?你們大宋防範也太過了!」兀布看他眉花眼笑藏好銀子,又接著說道。
「嗨,什麼防範太過啊?我們大宋啊,哼,不是小的胡說,也真是個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的東西。盡擺些花架子。看上去大營扎得好好的,卻儘是些偷雞摸狗之徒,從來不服管束,只會上街佔我們百姓便宜,乒良民。軍紀太壞!」說完有憤憤不平之色。
「軍營之中,難道無人約束紀律麼?就這麼任他們出入?」兀布奇道。
「約束個屁,上上下下都這樣,有品級的老爺麼就進城找好瓦子好小姐,沒品級的大兵麼就隨便找私寮暗娼倒頭睡。要麼就吃酒耍錢,贏了就要,輸了打人。滿城的百姓都敢怒不敢言的。」懶羊羊彷彿扯開了話匣子,嘰裡嘩啦罵了好半天。
兀布呆呆問道:「不會這樣吧,營房大門都無人看守?」
懶羊羊一指對面山麓側面,樹木掩映中隱隱露出幾個營帳角落來道:「看,那不就是?空帳篷呢,這會兒也不知道有人沒有。多半全都進城來了。」
他淡淡兩句話,勾起兀布等人心中的激動,不容易啊,竟能得到如此情報。口水都出來了。兀布恍似開玩笑道:「呵呵,照你如此說來,那我們豈不是也可大搖大擺進去遊玩一番嘍?真是吹牛皮!」
懶羊羊急了:「客官好笑話,我騙你做甚?這是我們延州城人盡皆知的秘密。哼,要進去,還不容易麼?」
「真能進去?我不信!」
「要不要我現在就帶你們進去?小的我可是去過兩三回的,都是酒樓派去討要吃喝飯錢,從無阻礙過。」
「看你吹牛,好,咱們就去逛逛,若你真能帶領我們,就算不說去吧,只要能接近大營看上兩眼,這錠銀子,是輸給你的綵頭!」
兀布說完,居然從身上摸出一錠整整十兩的元寶來,看得懶羊羊眼睛發綠,吞口唾沫道:「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