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大宋 第四卷 基層放手搞 311、各自的計較
    對不住,今天碼字晚了,都不好分割上傳。\只好乾脆來一章狠的。大家將就看吧,雖然一更,也沒少於六千!

    臘月二十三,小年、祭灶的日子。

    過了這天,大宋朝廷的辦公就漸漸放下了。再過幾日就要放假,全國過年。

    梁家今年特殊,男主人比較忙,所以過年的事乾脆挪到封丘,只有錢孝儀家兩口子和錢媽宋媽留在京城看家,其餘都到了縣城。

    梁豐卻被政事堂一紙文書召到皇城問話。

    這是一次非正式性的問話,在政事堂東堂舉行,劉娥指定的幾位相公團團坐著,最下首是梁豐,審訊不像審訊,茶話會不像茶話會。

    待他一一見過禮,還是寇准先開口微微笑道:「玉田,好久不見了。你可又攤上大事兒了哈!」

    「萊公康泰,也不知下官攤上啥事,要勞動幾位相公相召?」梁豐畢恭畢敬道。

    「梁豐,今日叫你來,也不必繞圈子了。我們幾位老頭子奉太后懿旨,叫你來問問,那個《汴水聞見》可是你的手筆?」魯宗道直話直說,威嚴問道。

    「好叫魯相得知,正是下官所為。不知有何不妥?」

    「為何不先上奏朝廷,私自四處張貼?」

    「這個麼,下官愚鈍,沒想起朝廷有這條規矩,不許張貼文稿的。若有,請魯相賜教。下官一定改過!」梁豐驚訝道,非常誠懇請示領導。

    魯宗道被問得愣了一下,倒也沒相關律條不許他張貼文書。不過這也不代表就可以任意為之啊,頓一頓,有些慍怒道:「雖無律條規範。然你堂堂一縣之首腦,朝廷之命官,該當知曉人心惟危的道理。倘若是些扇亂朝綱的東西,難道也任由你隨意散佈麼?還有,太后問你,這物事遮莫就是你曾提到的報紙?」

    「回魯相話,正是報紙。以前下官曾提到過。」梁豐乾脆只回答第二問,繞開第一題,又道:「以前設想過。只是能力有限,一時做不了。沒能刊印出來。最近想通幾個關節,才聯繫了汝陽盛和坊印製的。初初嘗試,粗劣得很,倒叫太后、相公們見笑了!」

    張知白最好奇,急忙接話問道:「你正說著了梁豐,老夫倒要請教,這雕版頗為費時,你是如何做到如此快捷的?莫非是提前製版。那所費幾何,有何利可圖?」

    「回張相公話。這正是下官費心思考,琢磨出一套活字印刷之法,不須專門雕版,隨用隨印,故而快了許多。」

    「哦?還由此妙法?是如何操作,快說來老夫聽聽!」張知白眼睛一亮,滿臉熱切問道。

    梁豐還沒接嘴。旁邊薛奎已經不耐煩了,岔開話題問道:「玉田,雕刊印工,微末技藝耳。老夫只想知道。這報紙之用,當真如你那《筆記》所載麼?還是你有其他目的?」話說到這裡,張知白不易察覺地斜了薛奎一眼,對他說活字印刷是微末技藝大為不滿。

    「是,中丞問得懇切。下官這報紙,說來其實也簡單,所以傳新聞、導風俗、明事理、通民意也!今方伊始,諸多不善。諸位相公法眼如炬,正要請教其中疏漏之處,還望不吝賜教。」梁豐誠懇躬身施禮,像是出版社聘請顧問一樣。

    「傳新聞、導風俗、明事理、通民意」,寇准仔細回味這十二個字,轉而問道:「你不是曾說還有督百官、匡得失只用麼?今天怎麼不說。」

    「呃,萊公,這個飯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步子邁大了,下官怕扯著蛋!」

    「吭」地一聲,四位大官兒倒有三個被這小子笑噴了出來。魯宗道依舊虎著臉問道:「那你為甚如此鬼鬼祟祟?光明正大做了不好麼,還要我等費心查上一番。」

    「下官豈敢鬼鬼祟祟。貼在那裡供人看的,哪能隱瞞得了?只是想著先看看效果,若好,再奏報朝廷而已。」

    寇准點頭微笑不語。張知白又忍耐不住道:「梁豐,你還沒說那活字印刷是怎麼回事呢。」

    梁豐笑道:「這個麼,下官手裡沒有實物,一時也說不清楚。若張相得暇,不妨改日移步封丘,下官自當現場說明,親為相公演示。」

    張知白聽了,心撓難耐,恨不得馬上就跟著他去封丘看看究竟。

    薛奎一旁也撚鬚微笑,對這個老部下的發明很是高興。看起來效果不錯,而且按照他的說法和思路,今後起的作用會很大。

    官場上的事,略略問幾句,搞清楚就行了。誰也不願意當著別人面窮根問底,就把梁豐打發了回去。

    四個老頭轉臉就齊至慈寧宮回奏太后結果。

    魯宗道、張知白、薛奎三人一個勁地誇獎梁豐辦報紙,思路好,效率高,現在才印了三期,而且不過幾百份試探。若假以時日,大量發佈,估計影響力會逐漸擴大。

    張知白是工部尚書,一直惦記著高新技術。神往地表示,一定要盡快抽個時間,親自去趟封丘,看看那個活字印刷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娥聽了,笑道:「張相公既然如此看重,那也不妨這兩日邊去走上一遭,看看也好。嗯,叫羅崇勳陪你走一趟,他也瞧瞧。」張知白大喜,這是太后准假出差了,急忙答應。

    待眾臣散盡,劉娥陰沉著臉不說話。羅崇勳小心翼翼問道:「娘娘,是不是想到什麼不妥之事?」

    「不妥之至。知道為啥要叫你跟張知白去麼?」

    「奴婢尋思,是不是那報紙有重大干係?奴婢一定細細查看,絕不放過一絲破綻。」羅崇勳道。

    劉娥心裡大為失望,宦官就是宦官,文化低了真不行。淡淡掃了他一眼,好似自言自語道:「區區一個知縣,便想著如何傳新聞、導風俗、明事理、通民意,呵呵,還要督百官、匡得失,口氣大得很啊!」

    當朝參知政事、工部尚書連著入內內侍省都知。一內一外兩個大官兒聯袂視察一個縣,這在大宋開國以來,幾乎是沒有的事。但偏偏就發生了,而且還是在寒風呼嘯,快要過年的時候。

    雖然比不得御駕出巡,也不是什麼按察政績,但畢竟是件大事,梁豐不敢怠慢,二十四接到通知。抓緊時間準備了一天,二十六。張知白和羅崇勳就到了。

    他們沒去封丘縣城,而是在陳橋驛落腳。

    梁豐領著兩位副手,擺開儀仗,專門在陳橋驛等候兩位欽差到來。

    下了暖轎,張知白親手扶著梁豐,笑呵呵道:「玉田,才隔得一日便要來叨擾於你,可莫笑老夫心熱啊。這也是太后的懿旨!」

    梁豐唱喏道:「不敢不敢,相公同都知要來。闔縣百姓企盼之至,就請相公和都知驛內休息。」說完又上前和羅崇勳招呼。羅崇勳也拉著他手,好生親近了一番。

    陳橋驛丞黃守道雖然大世面見過不少,對高級領導過路也早就疲軟了,但這次的陣容和排場可真是自己沒法不哆嗦的。戰戰兢兢服侍著兩位上差以及隨行,家裡過年也顧不上了。

    張、羅二人進到驛站,已經擺起酒席在上廳伺候。梁豐也沒奢華排場。胡亂吃了幾杯酒,張知白便放下酒盞笑道:「梁知縣,酒足飯飽,咱們這就過去瞧瞧吧。老夫卻不是專為吃你的酒來的!」羅崇勳也笑道:「咱們快去。太后還等著回信呢。」

    梁豐把二人領到陳橋渡口約兩里處,那一片周圍沒幾戶人家,一處新蓋的院落特別顯眼,走近才見大門左邊立著一塊牌子:盛和坊陳橋分號,盛和坊的大東家劉毅早就帶了分號所有人等立在門口等候。遠遠見縣尊領著欽差的轎子過來,急忙全體跪倒迎接。

    張知白下轎還笑呵呵地叫了幾聲免禮,羅都知稍後半步,卻瞧都不瞧上一眼,直接跟著就進了院子。

    梁豐和劉毅領著兩位,順著各個房間「字庫」「檢字房」「排版房」「印刷處」「校勘房」「成品房」一處處走去,邊走邊詳細解釋。這個分號人手雖少,卻五臟俱全,張知白算得上半個行家,一路細細問了,大開眼界。羅崇勳卻有許多不明白處,但也認真傾聽,不像個打醬油的樣子。

    耳聽為虛,眼見是實,總要讓兩位欽差真切感受一下才好。劉毅取來幾本書籍,無非是詩雲子曰一類,請二位欽差隨意抽取內容,馬上印製。

    張知白笑笑說道:「這些都是你們平日印熟了的,看不出什麼來。老夫要親自寫上幾個字,你們拿去印了才算本事。」梁豐急忙答應,吩咐筆墨伺候。

    張知白老頭存心刁難試探,提筆寫的是「翻絾鼕稿魍剫腧腰擭薡齣蓛風」一共十三個字。他心想,要排字,總要認得字才行,老夫盡寫些難認難他們是否真有本事短短時間排出來。

    羅崇勳本來大感興趣,心想現場寫字排版這個倒也有趣,已經忍不住躍躍欲試準備自己也整倆字出來玩玩。可是待張知白寫完,老羅伸頭一看,心裡頓時拔涼拔涼的,他媽的鬼畫符一般,自己一個都不認識。這可丟人大發了!

    一下子臊得縮頭坐在一旁不語,生怕梁豐也遞過紙筆來讓自己丟人。

    原來剛才梁豐介紹時留了一手,只把那個輪盤按音律排版的字庫給張知白仔細說了,四角檢字庫卻沒說,是以張知白並不知道。

    梁豐笑瞇瞇接過張知白手跡,滿不在乎地遞給劉毅,劉毅馬上轉身下去安排。他卻和秦邦業、鄧聖陪著二人在偏廳喫茶等待。

    過了還不到一炷香,房門打開。幾個工人忙忙碌碌搬來諸般印製物事,油墨、鬃筒擺放整齊,又進來幾個工匠,一個手裡拿著個框子,另一個對照張知白手跡,當面把已經檢出來的活字遞給那人,那人從上到下排了,因只有一行,便四面用楔子牢牢抵住。然後上墨、鋪紙、捶打,揭開後雙手畢恭畢敬捧到幾位大人面前。

    張知白接過一看。不由狠狠嘶一下嘴,扯過自己手跡對照,一字不差。而且點化規範、筆致清晰、工整。雖不似手寫那樣筆法多變,卻勝在整齊一致,特別美觀。張知白沉吟不語,今天算是領教了。

    羅崇勳也接過去看了,同樣大吃一驚,這玩意兒還真快啊!

    這時候,兩人不約而同犯了一個小小錯誤。

    張知白因為整個流程、工序全都看見。又親眼見到活字排版印刷的威力,大為震驚。便急於回去覆命匯報太后,爭取早早使用這套新技術。

    羅崇勳是個半吊子,本來就不懂,但整個過程也是看得明明白白,他也急於立功。張相公忙回去,自己就更忙回去,也不囉嗦,連晚飯都免了。兩位忙忙叨叨便往家趕,梁豐死活都留不住。只得作罷。

    他們兩位都沒仔細想想,那些工匠是怎樣短時間就認得那麼多疑難雜字的。

    第二天一早,張知白便在朝會上向太后匯報了昨日見聞。因這天已經是臘月二十七,基本上都放假回家過年了,只有幾個當值的相公還在,人少事不多,倒給了他大把時間反覆說明。

    劉娥昨夜已經聽了羅崇勳的匯報。其實羅崇勳描述得很清楚了,怎麼刻字,怎麼取字,怎麼排版。怎麼印刷。好像也沒多少技術含量,就是創意厲害。

    劉娥心裡盤算計較,暫且也沒同羅崇勳說。有些事,是要放在心裡籌劃的。待等張知白匯報完畢,劉娥聽來也跟羅崇勳說的差不多,就是比較詳細些。當即下旨,命封丘知縣梁豐提供全套設備圖紙,由將作監照圖紙製造,張知白監製。等過了年便要看效果。

    這年頭,誰管知識產權這回事?讓你梁豐進獻圖紙技術,便已經是大大瞧得起你了。放心,也不白要,加個從七品承議郎的虛銜,甚至是來個正七品的侍講、侍讀什麼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要知道,在當官容易陞官難的宋朝,憑技術吃飯,這就算天恩浩蕩了!

    因此,在場各位誰被沒去想梁豐願不願意,會不會拒絕。

    若說起來普天下還有一個人算是太后劉娥知己的話,那麼這個人必然是定王趙元儼無疑。

    十五個賞賜的內侍,已經被曾亮其策反了一半還多。因此最近京城發生的事,趙元儼什麼也沒漏過。他同劉娥一樣,把眼光盯在了梁豐的新發明上。

    定王府密室裡只有三個人,趙元儼,陳希古和曾亮其。

    趙元儼一字一頓說道:「報紙一出,可見梁豐所謀不小,他這個活字印刷,太后必欲取之而後快。」

    「是啊,此物若能用上,那麼大宋可刊印之書,浩若煙海,再也不用擔心雕版成本過高,承受不起了。」陳希古點頭贊同。

    趙元儼淡淡笑道:「你錯了,我料太后必不為此。她呀,想的是如何連同梁豐這套報紙的本事一道取了。從今政令行處,普天之下無不通達。只要把這物事牢牢捏在手裡,呵呵,她要說什麼,別人就得聽什麼。」

    陳希古恍然大悟:「王爺明見萬里,果然如此!」

    「不過本王猜想,太后她老人家一時間還做不出來。呵呵,這倒給咱們騰出許多時間,從容佈局。」

    陳希古不解道:「為何做不出來?既然有了這套物事,那還不是就在眼前的事麼?」

    趙元儼搖頭道:「她有這套物事,也有將作監幫她印製,自然不為難。為難的是,她想作的文章,沒人替她寫!」

    陳希古啞然笑道:「王爺說的是,瞧她用的那些人,簡直好像專門找來跟自己對著乾似的,誰肯奉承於她?」

    「這便是咱們的事了。希古,你資歷未深。便是出了頭,也暫時上不了位。只好暫時委屈你啦!」趙元儼道。陳希古急忙站起躬身道:「這個學生明白之至,王爺放心,能助王爺大事要緊,其餘都是浮雲,學生沒放在心上。」

    趙元儼對他的回答頗為滿意,點頭笑道:「這樣想就好,若大事可成,你的前程自然在後頭。本王想問的是,前次讓你去聯繫夏竦。可有回音?」

    陳希古笑著又屁股離開板凳,從袖子留抽出一封信來,說道:「正要同王爺提起此事。前番正巧遇到夏子喬略感風寒,學生專代王爺送了他病儀兩萬貫,他推脫不過,只得收了。這是謝帖。王爺請他作的事他也答應做了,估計不日也就要到。」

    曾亮其上前接過,轉遞給趙元儼,上寫:「門下、臣夏竦感極頓首:承恩趨探。微恙驚動,愧懼不已。身在值守。進退不由,惟謝王恩,擇時恭致不言。竦頓首頓首。」

    趙元儼看罷,笑道:「呵呵,只要他愛財,不怕不入本王彀中。這回可就看他的了。」

    趙元儼兩萬貫,買了夏竦兩篇文章而已,而且是一明一暗。

    夏竦詩詞文章,馳名天下。二十歲時殿策出來,一首「簾內袞衣明日月,殿前旌旆動龍蛇。縱橫落筆三千字,獨對丹墀日未斜」引得當年翰林侍讀學士楊徽之贊曰「真宰相器」也!

    陳希古便依著這個由頭,轉達了八王的意思,想請他代筆捉刀,作一篇太后長寧節的賀表。夏竦才收了人家兩萬貫。光想想手都要軟,哪會推脫?當即答應一定字斟句酌寫一篇超水平的出來奉上。

    趙元儼深知夏竦虛榮心極強,若幫自己做了一篇好的,那麼他自己要上的賀表便絕不會差了。那年月。代人捉刀當槍手是榮耀之事。如果替別人作了好文章,自己的賀表反而不如,丟臉不說,被太后看見也必定大為不悅。

    所以說兩萬貫,其實是買了一明一暗兩篇文章。

    這時聽了陳希古的話,笑道:「這事做得好,不過恐怕還要煩勞你一次,即刻動身,再去會一會他。請他幫本王再做點事情。告訴他,本王盡心竭力,爭取短時間內把他送入中書。」

    說完,又帶些歉意道:「唉,這次恐怕累你年都難得過好,將來再補償你吧。」

    陳希古哪會在意,急忙拍胸脯表示自己馬上動身。

    而梁豐那邊,在得了朝廷旨意下來後,出人意料地沒有爽爽快快將技術工藝獻上,反而很為難地表示不行。他怕下旨的黃門回去說不清楚,乾脆自己寫了一本謝罪折子呈上,說明自己的難處。

    他說這項技術雖然是自己想出來的,但有個合夥人,是盛和坊的東家。人家出了資金、人力、物力,又不辭辛苦,專門來到封丘開了分號,全力配合。現在技術基本成熟,眼看就有收益了,粗略算一算,頭幾年每年能帶給盛和坊的利潤應當不下萬貫。這樣的東西,人家怎麼能願意白白奉送朝廷?朝廷歷來對百姓是最好的,從不與民爭利,因此才大大激發了民間的創造積極性。如果這次口子一開,不但朝廷名聲不好,還嚇得百姓們今後有了什麼新物事都不敢拿出來。那將來形成惡性循環,大家都不願意動腦筋做事了,最後損失的還是國家。所以希望太后三思,別做這個與民爭利的事!

    這種同朝廷打嘴巴官司的文章,劉娥趙禎每天起碼要看一二十份。因為他們家有密訓,不得殺士大夫和上書言事者。雖然這時候沒人知道,但他們家一直都是這麼做的。因此也慣得那些文官,見天跟打雞血似的,比賽著誰同朝廷的反調唱得響,誰就是大神。

    因此雖然沒有技術專利這一說法,但劉娥還是無可奈何。只要一提到與民爭利,趙家基本上都要讓步退步。何況這是人家理直氣壯的事兒?

    不過劉娥也還有辦法,既然不給技術,那也行。她又下旨暗示梁豐:「你說朝廷與民爭利,確有道理。那麼技術你就暫時先保密著吧,也不急。不過,這個報紙的事兒卻要說道說道了。現今的確是沒見你發表什麼犯禁的言論,不過不代表你今後不亂說啊。這個東西還是暫時先停下來,朝廷會專門針對這個研究制度,等制度出來你再弄吧。」

    梁豐一聽笑了,又回信說那也行啊,不讓干就不幹。不過前一期已經說過你老人家長寧節的時候要出一份專刊的,都傳出去了,許多讀者等著看呢。你瞧能不能讓我把這第四期出了再停?

    太后心想反正是給自己發的,出就出唄。橫豎就這一期,也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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