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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服裡面,一件鮮紅緞面,繡著鴛鴦戲水的肚兜,襯得小嫦嬌嫩無比,待梁豐又替小嫦輕輕褪去肚兜······
「嗯,怎麼還有一件?哦,是這個!哈哈」梁豐大笑起來。原來小嫦裡面還戴了一個那天教給她的「夫子罩」。這條「夫子罩」銀白緞面,柔軟絲滑,做工精良考究,又沒有後來用鐵絲啊什麼等襯底,戴在小嫦胸前,不看標識都分不清是布還是肉。
「小嫦,你女紅真好,這玩意兒做得那麼精緻!」
「郎君切莫取笑奴家,奴家不會針線,是小靈子她們幫忙做的。」兩人又玩笑了一回,梁豐才幫小嫦取下這最後的防線。
看著燈光照耀下如白玉、如象牙一般的身子,梁少爺簡直呆住了。小嫦害羞地閉著雙目,任由梁豐觀看,一雙筆直修長的大腿緊緊合攏,纖細的腰肢、平坦的小腹,再往上,高高隆起一對小丘,殷紅一點此時已然聳立,原來這小妮子已經情濃不堪了。呵呵。
梁豐俯下身子,將小嫦輕輕撫了個遍,手到之處,小嫦皮膚緊繃,起了一層細細的小點,緊張的。在公子大手的撫摸之下,小嫦漸漸放開,伸手相迎,拿捏著公子的鐵杵,輕輕玩弄起來。
兩人俱都是很高明的理論大家,一個多年來長期觀摩蒼老師等一大批老藝術家的表演,一個自幼就有人傳授《如意貼》《鎖郎寶笈》等房中秘術。今日才得以實踐,真是如魚得水,歡好之極。情到濃處,梁豐硬梆梆地放在門口,察覺溫潤濕滑,方輕輕送入,小嫦雙目微蹙,咬牙做好準備。梁豐見狀,輕笑卻不敢造次,緩緩送入,把小嫦的痛苦降到最低。
「啊」的一聲輕呼,終於完成了交接,梁豐待要抽出讓她休息一會兒,小嫦伸手握住,輕輕迎合。二人方才又緩緩扭動起來,小弟小妹初次見面,互相關照,在溫柔中完成了兩個人的愛意。
兩個人方才相擁平躺,歡愉中說些體己話兒,一會兒梁豐又不能自己了,轉身摟過小嫦,又要提槍上馬,這次小嫦也準備充分,兩人方才迎來了一場暴風疾雨似的纏綿,直到小嫦全身癱軟討饒不已才作罷。
一夜凡之者三,兩人才在甜蜜中沉沉睡去。
這世界就是這麼奇怪,有些事要麼就眾人皆知,要麼就人人忽視。比如這次兩人成親,既無採納,又無媒妁,下定小聘擇期什麼什麼的一樣都沒有,這算是成親呢?還是納妾呢?居然滿襄州的人沒一個捅出來。
小嫦很厚道,她給自己的定位就是妾。雖然公子還沒成親,那可以以後再說啊。自己身世擺在這裡,哪兒能耽誤公子前程呢?
梁豐很老實,以為自己就是結婚,都花轎上門了難道還不是?雖然拜堂啊什麼的簡單點,意思到了嘛也就成了。因此他也根本沒多想。
問題是,這將給以後兩人乃至其他人帶來一個不小不大的麻煩和風波。這是後話,暫且按下不提。
大宋很多年以後,也不知哪個二貨糟蹋了孟浩然先生的詩,說是「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一夜叫床聲,少女變大嫂。」真是既缺德又實在!
九月初十,天方啟明,梁大嫂悄悄起床了,偷眼看著正在咂嘴扯呼的郎君,滿腔柔情,忍不住又俯下身子去偷偷親了一口,嬌羞地吐了吐舌頭,方才起身。
要說古時候女人的婦德都是不錯的,小嫦第一件事就是收拾兩樣東西,第一是昨晚放在身下的落紅巾,這可是物證,既表示原裝正貨如假包換,又表示從一而終,因為再也沒有第二條了。還有一樣就是昨日穿了一天的大紅新裝,過了洞房花燭,這衣服就不能穿了,須得好生收藏,留作一生的念想。小嫦把這兩樣寶貝疊得好好的,穿上準備好的布衣,外罩一身綠色褙子,挽了一個簡簡單單的單螺髻。
梳洗完畢。小嫦就去到外間,拿起笤帚,開始灑水輕輕掃地。一邊輕柔動作,一邊偷眼看梁豐,生怕驚動了郎君,完了又打水抹桌子。兩件事幹完後,抬腳就要去客棧廚房,給梁豐煮早餐,回頭看了梁豐一眼,心道這郎君接連幾日,操勞過度,昨晚又叉叉圈圈到幾乎天亮,且讓他多睡。
於是就甜甜蜜蜜坐在房中,遠遠地一會兒看看梁豐,一會兒又看桌上梁豐平日寫的字和畫的畫,心中都是幸福。
快中午了,梁豐才朦朦朧朧聽到一個嬌嫩的聲音輕輕呼喊:「郎君,該起床了。」
睜眼一看,一張俏臉望著自己。再看她一身布衣,不事脂粉,輕掃娥眉,笑盈盈地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麵條。
梁豐趕緊起身,摟住小嫦肩頭,在臉上叭地親了一口。小嫦紅著臉輕聲道:「吃碗麵條吧,肚子想必餓了的。」
「好」也不刷牙漱口,接過來就狼吞虎嚥,才扒得兩口忽然愣住。
「怎麼啦?不好吃嗎?」小嫦頓時緊張起來。
「嗯,你嘗嘗,好動西要分享啊寶貝兒。」
小嫦狐疑地伸出小口嘗了一下,馬上皺起眉頭,臉像一塊大紅布一般。原來這麵條油也沒有,鹽也沒放,一出鍋她就急急撈起來端到梁豐面前。
這下子觸痛少女心事嘍。小嫦一臉的慚愧,忍不住就撇嘴留下淚來。她從小身在青樓,不曾沾過鍋灶,不曾拈過針線。謝可兒從來不讓她做這些,只教琴棋書畫吹拉彈唱如何取媚客人。
今天才嫁人頭一天,抖擻精神要做個賢妻良母,誰知到栽這麼大一跟頭,簡直想找個地縫鑽下去。
梁豐本來還想取笑她一回的,見她一哭,心軟得不得了。趕緊哄道:「別哭別哭,你老公我最喜歡吃白面了。健康食品,不含添加劑哩,好吃好吃。」一邊又端起碗呲牙咧嘴地咽起來。
小嫦看他難受的樣子,噗嗤一笑,馬上又難過道:「對不住郎君,奴家自由長在那種地方,從沒學過下廚女紅,奴家好生——好生難過!」
「別急,別哭,乖乖地聽老公說啊。」梁豐溫柔地拭去小嫦臉上的淚水,笑道:「你看啊,咱們小兩公母才成親,雖然我也不會,你也不會,可是沒關係啊。咱們都是年輕同志嘛,只要肯學,有什麼學不會的?何況你這麼漂亮賢良,這雙蘭花手豈是做那些粗活的。安心寫字作畫下棋調箏,咱們過那神仙一樣的生活。要是你確實閒的無聊呢,學學那些也沒什麼,東西煮熟有鹽味就成,其餘我也不在乎。好吧,別哭了。別人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你呢,來,老公抱抱,親一個,嗯叭。」
一番連誆帶哄的,才讓小嫦破涕為笑。忙乖乖地用力點頭,心想:「我一定要好好學,把你伺候得好好的。唉,這個郎君用詞也如此粗俗啊,什麼小公母倆,太難聽了,同志又是什麼?
這邊面也不吃了,兩人膩在床上說些熱鬧話。永叔一早就躲出去,怕礙了小夫妻的眼。倒也清靜。
一晌又聽到門外叫道:「師父,師父在麼?」
兩人立刻彈開,梁豐下床穿衣出來外間坐下,小嫦跟著出來。
錢小乙笑著請安:「師父好,小師母好,給你二位道喜。」
頭一回聽人叫自己小師母,小嫦又羞又喜,不知該用什麼禮節,只好福了一福還禮。
梁豐一聽,倒不幹了:「呵呵,小師母叫得挺順溜啊,要不這麼著得了,今後呢,你叫她小師母,叫我小師父,我們倆呢,就叫你老徒弟,你看可合適呀?」說完一臉促狹地看著錢小乙。
錢小乙老臉一紅,趕忙賠罪:「我錯了,師父我錯了不成嗎,師母就是師母,師母,師母,師母啊,你老好歹答應一聲哩!」一邊賠罪,一邊朝小嫦打躬作揖。
梁豐哈哈大笑,羞得小嫦在背後使勁掐得他呲牙咧嘴。
說笑半天,梁豐才出來院子裡拿牙粉柳枝刷了牙,又結果小嫦遞來熱毛巾細了臉。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吩咐錢小乙去把永叔找來。
待人都到齊,梁豐端坐中堂,嚴肅地咳嗽兩聲方開口道:「今天,爺取媳婦兒啦!」說完就哈哈大笑,小嫦害羞,永叔咧嘴,錢小乙又忙說恭喜恭喜。
「下面,我宣佈一下咱們今後的行動計劃。嗯,小嫦,你做一下筆錄,唉算了,聽著就好,別認真啊,快回來。」
「今後呢,我打算這麼辦,三件事:第一、昨日答應父老鄉親的事兒要辦到,我呢和小嫦呢,要先度度蜜月,下個月呢,就請小乙老徒弟就陪我跑一趟(錢小乙又趕緊作揖賠禮,小嫦偷笑),咱們先去拜見智真大師和當地德高鄉紳耆老,商量著如何把捐款這事兒給辦了。第二,從此小嫦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了,永叔以後有什麼事儘管跟她商量著辦,別客氣。我可是把你當自己親叔叔的,你就當她侄兒媳婦就成,咱們在家可不講大禮。」
小嫦聽到此,趕緊向永叔行禮道:「永叔,今後小嫦哪裡不對,還請你老人家擔待,教我。」永叔躬身雙手亂擺,連稱不敢。
「還有第三,就是咱們現在也不缺錢了,我本有兩千來貫,昨天小嫦又帶來了兩千貫,沒說的,統統充公歸一堆兒,都由小嫦掌管。那咱們以後幹什麼呢?在襄州這地方混吃等死呢,還是出去闖闖,大家集思廣益,想個路子。總這麼閒著吃乾飯也怪沒意思的。這事兒不急,啊,回頭再說。就這麼招吧,散會。」
梁大少爺的吧的吧一個人講了半天,也不管別人消化沒有,直接就宣佈散會。錢小乙和永叔對視,表示莫名其妙,搖頭走開。小嫦揪著梁豐的衣襟問啥事蜜月,梁豐說這是他們老家的規矩,成親後先耍它個把來月,要甜甜蜜蜜的,不許吵架,只管享受,這就叫蜜月。
聽得小嫦甜甜蜜蜜的!她壓根就沒想到這輩子敢跟梁豐吵架。她捨不得!
過了幾天,醉花樓遣人把到官府換的脫籍文書給小嫦送了過來。梁豐叫小嫦一人封了一兩銀子的賞錢,那二人千恩萬謝去了。
接著就是雲梅和碧雲攜了四個丫頭來看望小嫦,姐妹相見,一時悲喜交加,抱頭而哭,然後又歡歡喜喜說些閨中密語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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