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帶著巫行雲離去之時,宮後花圃之中,一個白色人影輕飄飄降在之前兩人所在的位置,這人似有似無,若往若還,全身白色衣衫襯著遍地的白雪,朦朦朧朧的讓人瞧不清楚。
仔細打量著周圍,許久之後,此人眼神閃爍不定,旋即身影亦如幻影般,幾個閃掠間,卻是消失在宮內
巫行雲自六歲時修煉八荒**唯我獨尊功,雖說這功夫威力奇大,卻有一個大大的不利之處,便是每三十年,便要返老還童一次,第一次則是在三十六歲返老還童,花了三十天時光,第二次在六十六歲返老還童,那一次用了六十天,此次第三次次返老還童,便得有九十天時光,方能回復功力。
此次返老還童所需的時間,卻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長,找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是必要的,即便如此依然是要花費不短的時間去進行脫變,而對於這種緊要關頭,巫行雲不得不認真謹慎對待!
不管外面白衣人如何,巫行雲和慕容復卻是躲在這石室內,在慕容復目光掃視著石室內時,其身前的巫行雲,便是快步走到慕容復的對面,急聲說道:「你還沒回答我,你是不是無崖子的徒弟,還有你的武功是不是無崖子教的?」
望著巫行雲眼中的急切,看來對於無崖子,巫行雲的心裡一直是念念不忘的,微皺著眉頭,沉聲道:「無崖子先生的確為我講解了六陽掌和白虹掌,但我並未拜師!」
聽到慕容復的話。本來怔怔的不語。輕輕坐在石凳上。支頤沉思的巫行雲,霎時間滿臉憤怒嫉妒,臉上倏然變色,罵道:「他居然把李秋水那賤人的武功都教給你了?這個沒良心的小賊,不要臉的臭賤婢!」
慕容復話一出口便感覺不對,果不其然,瞧得這醋意橫生的巫行雲,趕緊不再說話。
巫行雲越說越氣。竟是連連大罵了數盞茶時間,直將無崖子和李秋水給咒了個透,就連一旁的慕容復都是不禁翻了翻白眼,都是近百的人了,還罵罵咧咧的爭風吃醋,著實令慕容復頭疼不已!也許是說累了,直至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才緩緩停下了。
看到此刻慕容復的心神放在了四周的石壁上,巫行雲眉頭微皺,片刻後,站起身來。目光投向一旁的慕容復道:「這石室內的武功隨你觀閱,若不是不懂。可來問我,不過姥姥此刻處於返老還童時期,若是我仇家趕來和我為難,姥姥獨力難支,非得由你護法不可!」
聞得巫行雲的話,慕容復微微一愣,瞧著巫行雲這話裡有些軟意,倒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聳了聳肩,慕容復也就不再說話,把目光放向了四周的石壁之上。
慕容復目光掃了掃,然後便是直接對著四周的武功一一看去,尋常的武學和內功心法,他可是看不上眼,但是對於這逍遙派武學慕容復倒是有些好奇,逍遙派的武學跟武林中的武學卻是大相逕庭。
此時卻是不禁想到了當初無崖子和他聊及北冥神功時,最後說道,世人練功,皆自雲門而至少商,我逍遙派則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雲門,拇指與人相接,彼之內力即入我身,貯於雲門等諸穴,足見逍遙派武學的獨樹一幟!
巫行雲與無崖子是同門師姊弟,一脈相傳,武功的路子完全一般,而此刻慕容復在瞧得這石壁上的圖譜時,本就有之前的六陽掌、白虹掌底子在那,舉一反三之下,卻是並未費多大功夫便能將其看懂,是以,在這石室內,卻是令的慕容複眼界大開。
瞧得這些精妙武學,慕容復有時看到絕妙之處,興趣一來,便是運起真氣,拍出數掌,這般下,內力亦是漸漸消耗頗多,許久之後,感覺到內力已近枯竭,便盤膝坐下,運轉參合心法,開始搬運周天,回復消耗掉的內力!
一旁的巫行雲看到慕容復這般舉一反三,活學活用亦是感歎其資質頗高,隨後也是緩緩閉上了眼睛,開始修煉八荒**唯我獨尊功,此刻正值返老還童時期,自是絲毫不敢怠懈,如此,直到次日巳時醒來,但見巫行雲的容貌略有有變化,只短短半天時間間,從一個**歲模樣的女童變為十歲左右模樣,只是身形如舊,仍然是十分矮小而已。
此刻的巫行雲臉色一變,在返老還童的這些時日之中,每日午時便要狂飲生血,她這返老還童,便如蛇兒脫殼一般,脫一次殼,長大一次,倘若喝不到生血,便無法練功,真氣在體內脹裂出來,那是非一命嗚呼不可了。
四周望了望,這石室內自然不可能有活物在內,但此時已然巳時時分,倘若在喝不到生血,怕是極為危險,可是她不知外面那賊賤人是否離去,一時間便是有些躊躇,轉過身看著角落處的慕容復,見其便是在盤膝打坐,看其模樣,此刻自是處於無法打擾狀態,更惶論讓其起身為自己弄來生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巫行雲終於是不再等待,她害怕自己到了午時慕容復還未醒來,自己喝不到生血,體內真氣會漲裂而出,那時怕是離死不遠了,既然如此,那便只有自己出去拿生血飲了,念頭隨之響起,巫行雲也不拖沓,轉身看了僻靜的石室內的慕容復一眼,只見其呼吸平緩悠長,每一次呼吸的吞吐,都能見到一股肉眼可見的內力從鼻尖吸納,順著其呼吸,迅鑽進其體內,才放心下來,隨後緩緩朝外面走去!
巫行雲從石室中出來,回入庭院,出入花園時便展開輕功,朝放生血的地方掠去,不過此時的巫行雲卻只回復到她十歲時的功力,輕功大大不如,只提縱得的一會,便已大喘吁吁。
隨後便是入得宮內存放活物畜生的房間,便拖著一頭小小的雪兔,一手抓起雪兔,扳高腦袋,一張口便咬在雪兔的咽喉上,雪兔痛得大叫,雙腿狂蹬,不住掙扎,奈何巫行雲牢牢咬緊,口內咕咕有聲,不斷吮吸兔血。
時間緩緩地在巫行雲吞食生血中緩緩流逝,而此刻,石室內的慕容復方才緩緩睜開眸子,漆黑眼瞳中掠過淡淡精芒,旋即迅消逝,而那對黑眸,也是漸漸的變得平和與古井無波。
慕容復緩緩站起,輕呼了口氣,身子如倒豆子般劈啪響個不停,隨即看著身旁,似乎卻是不見了巫行雲的身影,略一沉吟,自語聲落下:「奇怪了,她怎得不在石室內?難道是騙我進來,想將我關在這裡?」想到此,慕容復微瞇著眸子,袖袍中的拳頭卻是緊緊的握了起來。
忽然慕容復想到巫行雲這功法每日都的喝生血,才放下剛響起的念頭了:「不對,巫行雲明知道她自己帶我進來,我肯定知道機關,不可能關得住我,是了,應該是去找生血去了!」隨即腳尖一點,朝著石室外掠去!
過了許久,雪兔越動越微,終於一陣痙攣,便即死去,巫行雲終於喝飽了兔血,肚子高高鼓起,這才拋下死兔,盤膝而坐,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又練起那「八荒**唯我獨尊功」來,鼻中噴出白煙,繚繞在腦袋四周,過了良久,才收煙起立,見她神色間似乎大了一歲,此刻變成了十一二歲的模樣。
就在其準備回到石室之時,突然間眼前一花,緩緩的扭轉腦袋,將目光投向房間左邊的窗口之處,眼瞳驟然一縮,那在眨眼之前還空空蕩蕩的院落,此刻,卻是多了一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