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亂華 第四卷 北國雄主 第二八七章 兩全之策
    汴壺這話說的,任誰都能聽出帶有言不由衷的意味,想想也是,既然已決定投靠向雲峰,必然要為身後事考慮,誰不想為子女謀個好出身呢,孰不料,這解雲峰於危急之中的機會被人捷足先登,但他也不會過於計較,只是心裡有些惋惜而已。

    一時之間,氣氛頗有些尷尬,桓溫咬了咬牙,正待向雲峰推辭掉海門水軍督的任命,庾文君卻打了個眼色阻止,然後提議道:「將軍,您的軍中步騎軍還好些,但水軍非常缺人,尤其是合適的水軍將領,文君聽您提過,您將來不是還打算在不其、與薊附近的港灣建立水軍嗎?依文君之見,您不如在兩位汴兄中擇其一,與桓溫一起招來海門水軍,現在就開始作準備,也免得到時人手不足。」

    眾人不由得眼前一亮,這真是個一舉兩得的妙計啊,紛紛以不可思議的眼神望了過去。

    庾文君最是受用這種眼神,頓時眼睛一翻,得意的看向了雲峰,小腦袋則不自覺的晃了起來。

    雲峰也是心頭大喜,庾文君的提議的確使他免於陷入為難當中,憑心而論,既然是荀崧推薦,而且汴壺又親自登門,再有萬般理由,當面拒絕總是不給人面子,何況有荀崧作保,人品方面自然不會有問題,至於適不適合干水軍,這倒不需要過於擔心,只要能吃苦,不暈船,又能放下身段與將士們多做交流就可以。

    雲峰已徹底摒棄了傳統的跳幫接舷戰與近乎於自殘的衝撞戰術,而這一類的原始戰法,恰恰對將領的臨場指揮能力與技戰術要求極高。但如今。水軍中全面採用了遠程打程以避免接舷作戰。只能要保持船隻不被敵艦靠上就算勉強達到了要求,因此對於水戰方面的天賦反而不會作過多的要求。

    雲峰當即應道:「庾小娘子果然奇謀妙策層出不窮,那麼,便由汴尚書推薦一子與桓溫共同擔任海門水軍副督,如何?」

    汴壺滿意的捋鬚笑道:「既然秦王不棄,老夫明日就安排次子汴盱前來拜會,不過,這明面上最好只推出桓溫一人。讓汴盱給桓溫搭個下手便是,畢竟能安排兩人,也可以安排三人,說不定丞相會以此為由強行安插人手。」

    雲峰接過來道:「汴尚書思慮周詳,確是不得不防,但誰主誰副目前不必急於作出定論,過幾個月,看他二人的表現再說罷。」說著,又向荀崧拱了拱手:「小婿想請外舅幫個忙,任我秦國尚書令。代表秦國與朝庭溝通,代小婿參加大朝會。如今小婿在朝中勢單力孤,連個幫襯說話的人都沒有啊。」

    「也罷,老夫明日便以名代你出席朝會!」荀崧清楚雲峰已是再不能跨入宮城,於是慨然應允,卻又看了看桓溫,問道:「斷山,你任命桓溫暫代海門水軍,其父茂倫可曾知曉?」

    「呃?」雲峰一怔,這事還真忘了,不禁尷尬的笑了笑:「小婿剛剛由京口趕回來,然而袁彥道就帶著桓溫前來,這才把謝尚送走,實是未有時間相告。」

    荀崧擺擺手道:「算了,既然今天人都在,不如把茂倫請來,與他當面說清便是,斷山你取來紙筆,老夫親自手書一封,你派人送過去即可。」

    「有勞外舅了!」雲峰立刻讓親衛取來几案紙筆,待荀崧寫好,就讓人送向桓彝府宅,女人們也紛紛施禮告退,她們得趁著這個工夫生火做飯,在袁耽與桓溫的傾聽之下,雲峰則向荀崧和汴壺描繪起了未來的政治藍圖。

    類似於郗鑒的反應,這兩個老傢伙乍一聽到,均是目瞪口要不知該做何評價。

    好半天,荀崧才稍稍平復下心情,忍不住歎道:「這就是斷山你第一次來老夫府中提起的治國良策罷?實為自三皇五帝以來從未有過!究竟可不可行,老夫不知,但如果真能有效推行,將可以避免朝庭內爭傾軋,既便以後的皇帝昏饋不堪,由於不能獨攬大權,因此對天下也造不成太大的危害,妙,果然奇妙無比啊!」

    雲峰微微笑道:「朝庭上的事,能動口盡量不動手,實在不行非要動手,也萬萬不可動刀,弟子如此作為,除了給權力套上枷鎖,也希望徹底杜絕由古至今,凡是政見不同而相互爭鬥時,所產生的那一幕幕血腥殘酷的慘劇。

    凡事以協商解決,少數服從多數,雖允許保留不同意見,但一旦通過必須無條件執行,同時對政爭失敗者也不允許趕盡殺絕,給其思考改過,與東山再起的機會,這是弟子心目中最理想的朝堂秩序,朝庭只有有序,才能保證國家的穩定。」

    在雲峰眼裡,如此奇詭而又小概率的穿越發生在自已身上,可以理解為天意,是老天爺讓他回來從根部整治中國,所以他以此為人生的根本目標,畢生為之奮鬥。

    這時的雲峰,心裡滿是濃濃的使命感與偉大情懷,臉上則是散發出一種神聖的光輝,荀崧卻老眉一皺,不解道:「何為東山再起?這東山可是會稽郡那座東山?」

    「啊?」雲峰一怔,自發而來的氣場立刻消散無蹤,不由尷尬的笑道:「的確是會稽郡那座東山,小婿只是隨口一說,即為重新再來的意思,呵呵~~」

    荀崧的目光中仍然含有一絲不理解,卻也沒有再問,汴壺則是面容一肅,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的確如景猷兄所言,秦王此舉可稱之為千古從未有過之盛事,秦王有如此胸襟,著實令老夫欽佩,不過,請恕老夫直言,主上有過,臣屬諫之,乃天經地義,甚至監督其言行亦無不可,但罷黜皇帝,與謀反何異?這如何使得?」

    這就是玄學與儒學的不同了,荀崧與郗鑒從不問這類問題,而對於汴壺這個鴻儒來說,頗為難以接受。

    包括袁耽、桓溫與荀崧,也跟著把目光投了過去,他們倒要看看雲峰是如何個說法。

    雲峰微微笑道:「俗話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既然坐上至尊寶座,在享有權利的同時,也要盡到盡應的責任,天下間,從來沒有獲取而不需要付出,強行索之,只能國破家亡。

    古來帝王因荒淫殘暴而身死族滅者數不勝數,與其等到百姓不堪忍受苛政而群起相抗,造成生靈塗炭赤地千里的惡果,倒不如先行罷黜無道君王,以較溫和的方式撥亂反正,如此豈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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