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領導的小妻子 第47章
    雷從光簡單地洗了一個小澡,就掀開安雪的被子,與她並頭地睡到了一起。

    「對了,你在婦科的收據是怎麼回事?」都快睡著了,雷從光忽然輕聲地問道。一個懷孕的女人,怎麼可能又做婦科手術?

    「呃……是我用我的名字給媽媽做的手術。這樣,手術費就可以報銷了……」真是丟死人了,還是把自己的短暴露到了雷從光的面前。

    「呵!班沒上幾天,卻學會挖社會主義的牆腳了啊!」雷從光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小女人的小心思啊……

    「哎呀,我好睏。睡了睡了。」被他笑得連耳根都紅了,安雪連忙扯了被子摀住了頭。

    伸手,輕輕地把這小東西擁入懷中。不久的將來,她還會給自己帶來另一個小東西。到那時,恐怕就更有趣了吧!

    他希望,如果是男孩,一定要像他長得高大俊朗、英氣十足;如果是女孩,一定要像她一樣的溫柔,像她一樣,有一對淺淺的小酒窩,一笑能迷倒眾生……

    安雪往他懷裡又縮了縮。如果就這樣一輩子,該有多好……

    雷從光第二天是什麼時候走的,安雪一點也沒有察覺出來。當病房內就剩她一個人時,心裡頓時覺得空空的。

    他可能剛走,並沒有走遠。

    不過,再過五天,他就會回來,又能看到他了。

    在特護的幫助下剛梳洗完,樊達就按時來了。似乎來醫院看她已成了他的習慣,而這習慣並沒給他造成什麼不便和不快。

    「其實你不用來,我是能夠自己回家的啊!」安雪笑著說。

    「是不是雷從光說我的壞話,你聽進去了,所以不讓我來了?」他幫安雪把床頭小几上零星的藥裝好。然後,伸手去叫特護來扶安雪。

    「哪有呢,沒提你呀,你心虛什麼啊?」哪有大男人這麼小心眼的。安雪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是我小心眼,而是雷從光小心眼。你肯定沒有我瞭解雷從光,不信咱們走著瞧。」樊達沒有笑,看了看安雪後認真地說道。

    「開玩笑呢,別生氣啊!」他生氣了?好像又不像。

    「我是生你聽不進我的話的氣,到時候你會受傷的。你跟雷從光不合適。只有我姐才合適。這不僅是因為她漂亮、大方、識大體、有良好家庭背景,與他青梅竹馬,而且能在他的仕途上幫他。雷從光的爸爸在北京,雖是高官,但『遠水難救近火』。他這麼年輕就做了計生委的辦公室主任,與我姐時常在我爸面前哼哼是分不開的。而這,你就不行。所以,他對你好只能是一時的衝動,是不可能長久的。」進入電梯,樊達伸手按下了一樓的按鍵。然後,將目光看向安雪的臉上,注視著她的變化。

    安雪確實是被樊達的一席話給說愣了。

    是啊!雷從光很看重他的政治前途……

    但是,他不在省計生委干,卻要求到條件艱苦的南湖去鍛煉。他這樣做,無非是想向大家證明他的工作能力……

    樊麗娟在政治上可以給他幫助,那她呢?

    她只會按他的口味給他做飯,只會把家裡收拾得乾淨妥當,只會在家裡等他回來……

    他跟樊麗娟不僅在生活中是親密的愛人,在工作中還是「革命伴侶」;而跟她呢,只能在生活中照顧他、扶持他,在工作上,她卻半點也插不上手、幫不上忙。

    這就是區別,安雪想否認也不行。

    「安雪!」電梯門打開,卻看到雷從芬一身漂亮的波西米亞長裙,一手捧鮮花、一手提水果立在電梯門口。

    「從芬姐。」安雪立即揚起嘴角一笑。

    「從芬。」樊達扶著安雪的手不禁一鬆,使失去重心的安雪差一點摔倒。雷從芬連忙上前扶穩安雪。樊達這才又伸手扶住她。

    「我以為來遲了呢,還不算遲。」雷從芬的額頭上有層細汗,似乎是從較遠的地方趕過來的。

    「是送了升升後趕過來的吧?」樊達連忙一手扶著安雪,一手接過雷從芬手裡的水果籃。

    「是啊!從光昨天晚上十點給我打電話,叫我臨時照顧安雪幾天。我是送升升去幼兒園後趕來的。呃,對了,我昨晚跟你的助手打電話找你,他不是說你去美國了嗎?」她找樊達是想讓他幫她送升升到幼兒園,自己好早點過來照顧安雪。

    「我當時可能在洗澡,他不便喊,瞎說的吧!」樊達苦笑一下,說。

    停了一下,他又說:「那……沒給你造成麻煩吧?」一聽這話,雷從芬馬上垂下頭去。一些往事又絲絲縷縷地在心裡開始漫延……

    「沒接到你的電話才是給你造成了麻煩。」他有些失望地看了雷從芬一眼。儘管他知道,雷從芬的電話一定是想讓他今天早上去送升升上幼兒園而已。但,錯失了,他們是一次又一次地錯失著,似乎越錯越遠了。

    「你們兩家是世交,你們倆也應該是從小玩到大的吧?」安雪知道雷從光跟樊麗娟是青梅竹馬,那麼雷從芬跟樊達呢?看著他們倆怪怪地說著話,安雪的好奇心大發。

    「呃……」沒想到兩個人都不做聲了,都只是乾咳兩下後顧左右而言他。

    「腿還痛嗎?」已到停車場。三個人都站在雷從芬的車子面前。在樊達拉開車門以後,雷從芬就細心地把她扶進車裡,然後關切地問道。

    「不痛了。我能走了,只是走不快。」安雪一笑,總覺得他們倆很奇怪,似乎都刻意地向她隱瞞著什麼。

    「那恢復得不錯啊!聽說才半個月吧。」雷從芬已坐入駕駛室。

    「那是當然。是我請的名醫、用的名藥。」樊達幫著關上車門。然後,向她們揮了揮手。很明顯,雷從芬是雷從光叫來照顧安雪的。現在,沒他什麼事了。

    「走了,再聯繫。」雷從芬也揮了揮手,啟動了車。

    「這週末我去找升升。」樊達似乎又記起什麼,已離開、走了幾步了,又轉過身來。

    「這週末不行,他爸爸打過電話了,會過來接他去玩幾天的。下周吧!」雷從芬想了想後回答。

    「那……今天放學後我接他。然後,帶他出去玩。反正你要照顧安雪。」

    「行!那今天交給你接了。」雷從芬笑了笑,車子經過樊達身邊,奔馳而去。

    「到我家去吧,我家有保姆,你吃住都方便。」半路上,雷從芬微微地側過頭看向安雪。

    「不用,不用,我回自己家就行了。」安雪吃了一驚,她跟雷從光還沒有結婚,而她是雷從光的家人,現在就住她家怎麼行呢?

    「我家就我跟兒子兩個人。保姆早上來晚上走。本來家裡還有個奶奶,但前兩天已被我父母接走,過一段時間再回來。就把我家當成自己的家吧!你不住這裡住,從光是不會放心的。」跟雷從光一樣的脾氣,似乎並不需要她答應,車就已向她家的方向駛去。

    雷從芬住在中心商業區的一個高檔商品房小區內,四室兩廳的房子就住著他們母子二人。房子裝修得很講究,日常用品全屬高檔精品,是安雪平時只能在櫥窗裡才能欣賞到的。他們的生活品質絕對與自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或者說只能是在電視裡才能看到的。

    「別客氣,先坐,我給你倒喝的。」把安雪扶到沙發上。然後,把水果籃提進來,又轉身到客廳一邊的小吧檯間為安雪倒喝的。

    「是喝果汁還是喝牛奶?懷孕期間,只能喝這兩種。」剛想煮咖啡,但想了想,停下來抬頭看向沙發裡的安雪。

    「呃……牛奶。」雷從光昨晚什麼時候給雷從芬打的電話啊!怎麼連懷孕的事情也告訴她了?安雪有些坐不住了。沒結婚就懷了孩子,這還不讓人笑話嗎?

    「這段時間我沒喝奶。這是我兒子喝的奶。」從小冰櫃裡取了一杯果粒奶遞給安雪。然後,微笑著挨安雪坐下。

    「謝謝從芬姐。」安雪接過奶,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地點了個頭。

    「以後就是一家人了,直接叫姐就行,不用帶名字的。」雷從芬還是溫和如初,「我先去店裡看看,保姆現在可能去買菜了,一會兒就回來,想吃什麼讓她給你做。中午我不回來吃,晚上回來。冰箱裡有水果。如果覺得無聊就看電視什麼的。在我這裡千萬別客氣。電話下壓著卡片,上面有我的手機和店子裡的電話號碼,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你忙吧!我一個人能行。」其實有她在還緊張一些。安雪連忙應了下來。

    「那我走了啊!」雷從芬起身,往店子趕去。

    等雷從芬走了幾分鐘,安雪放下果粒奶起身,仔細地參觀起她的房子來。

    小傢伙不在家,但房子裡四處都是他的大大小小的照片。不用小傢伙回來,從照片上看,安雪已知道他長得很漂亮,還很調皮,而且生活幸福,一點也看不出他是單親家庭的孩子。

    安雪不覺特別地佩服起雷從芬來。

    她也是一個離婚女人,可是離婚似乎並沒有給她帶來什麼惡果,也沒有給孩子帶來什麼。相反,她和孩子過得很精彩,比一般女人的生活都要精彩!

    可她當初離婚的時候,卻覺得自己是墜入了某個黑暗的深淵而走不出來了,覺得自己是這世界上最倒霉的人,甚至還怪自己的命不好,老天待自己不好……

    然而現在想想也沒有什麼。不過是從那種生活到了另一種生活而已。只是生活方式改變了,其實自己還是自己,也沒有怎麼改變。

    想到這些,人也變得輕鬆了,也能積極地迎接往後的生活了。

    是啊,人為什麼總是活在痛苦之中呢?為什麼要受別人的影響呢?為什麼要活給別人看呢?自己能做到心情愉悅就行了嘛。這才是重要的。

    在雷從芬家住了兩三天,吃飯有人遞到手上來,穿衣有人洗淨熨好。這可把一向愛做事的安雪快要閒出病來了。

    本來只有兩處骨折,折得也不厲害。經過這幾天扶著牆壁練習走路,走起路來也就不大礙事了。

    再也閒不住了。週四的時候,她上班了。

    「安雪,你來了啊!」剛進辦公室,余越立即尖叫起來。

    「在家裡閒不住啊!」安雪笑了笑,緩緩地走進辦公室。她不想讓人看出她的腿有問題。因為走快了就會將腿上的傷給暴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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