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手機又響了,取出一看顯示,還是雷從光。暈死,她剛來沒多大一會兒,喜宴都還沒開呢!
「出來,我在艷陽天酒店馬路對面。」不等安雪開口,雷從光說完後,又掛掉了。
搞地下工作啊!他明明知道在這裡喝喜酒的有計生系統的人,而他以前在計生系統工作過,是會碰到熟人的。可還來酒店找她,不怕被人看到嗎?
還沒開席呢!可是……
趁其他人沒有注意,安雪還是偷偷地溜了出去,小跑到馬路的對面。
可是……哪有雷從光車子的影子?
難道他又是在捉弄她?
不該接了電話一句話不問,就往外跑。不知道他這會兒躲什麼地方在偷笑呢!
安雪氣得直跺腳。
取了手機氣沖沖地給雷從光打了過去。有什麼了不起的,憑什麼又捉弄她!
「白癡,傻傻地站著幹什麼?還不快上車!」電話通後,安雪沒來得及開口,雷從光就搶先地說了話。
「你車在哪兒?」本來想發他脾氣的。可是,一聽他似乎不像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來了。就強壓住心裡的怒火,又四處認真地打量起來。
「你電話別掛,轉身,往前走……」雷從光的聲音裡明顯地有些調侃的意味。
安雪聽話地沒有掛電話。按他說的往後走去。這裡雖然有幾款跟雷從光的車型一樣的車,可是車號不對啊!
「哎呀,走過了!回頭走。」雷從光捂著嘴,偷偷地笑著。其實,安雪根本就沒有經過他的車子,而是離他的車子還有一小段的距離。
「那我經過的時候你怎麼不叫我?」才出來一會兒,安雪已是滿頭大汗了。
身上白色短袖T恤貼著濕濕的後背,牛仔褲更是裹得像床被子一樣的熱,手裡還抱著一大束花,像個白癡一樣地在馬路上轉來轉去。
「聽我的,往回走。」看到安雪略有生氣的樣子,雷從光更是好笑起來。
為了不讓熟人碰到他與安雪在一起,今天,他特意開的雷從芬的車,沒開自己的。所以,安雪那小「巴巴狗」當然是認不出來的。
「還是沒有看到你。你到底在哪兒?你再不出來,我就走了!」如果剛才不能確定是雷從光在整她,現在還不明白就是真傻了。安雪停了下來,站在艷陽天大酒店的正對面,不走了。
「哎呀,我剛準備叫你,你又走過去了。回來,你經過的時候我就降車窗,你就能看到了。」雷從光笑得快要趴下了。這個傻女人,被自己捉弄成這樣還不知道。
他一定是沒有開他自己的車。不然,她一眼望去,就可以找出他來。他不告訴他車子的外形、車牌號碼,就是為了捉弄她吧!
安雪掛掉手機。也不管雷從光在哪兒,就往相反的方向走去。雖然這段路並不短。
這丫頭怎麼往反方向走啦?還掛了電話!
她生氣了?
立即又去撥她的電話,可她接也不接就直接掛掉了。
這個死女人,想反抗、「起義」了嗎?
如果她真想這樣,那,他一定要快速地鎮壓!
從車子裡鑽了出來,用遙控鎖了車子,也不顧自己的形象,往安雪的方向小跑而去。
不會這麼「背」吧!就在街上跑一次也會遇熟人?雷從光還不信了。
天哪!車裡的溫度跟車外的溫度真是冰火兩重天。從車裡一出來,就快熱得喘不過氣來。難怪這丫頭要生氣地跑掉哩。
可是……這丫頭不是很少生氣的嘛!怎麼越變越嬌氣了!
誰知道剛快追上她,不料她也提速地跑了起來。雷從光簡直懷疑她上輩子就是隻兔子,並不是現在的什麼巴巴狗!
一貓腰,她拐了彎,進了一條小巷子。這才停了下來,用手背往臉上扇著風。
「喂!我在你後面,你往前面跑什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向住慣空調房的雷從光感到熱得有些頭暈,背上的襯衫就這一小會兒全汗濕了。
「啊!我往後面走的時候你不是說走錯了嗎?我以為你在前面呢!事實證明……你確實是在後面,沒騙我。是我走錯了。嘻嘻……」安雪故作吃驚地轉身,然後,傻傻地一笑。
想捉弄她,反被她捉弄了。她是從小就跑慣了的。可他是少爺公子哥啊,哪裡經得起在這麼熱的情況下這樣跑呢?
「你是故意的吧!」看著她那略為驕傲的樣子,雷從光發現上當的人是自己。
「不是。我本來就是這樣傻傻的啊!」安雪笑意更濃,還用一隻拿著花的手揮著。
「走,跟我回車裡去!」站在外面就是熱,他現在特別懷念車子裡的溫度,也就不跟她多理論,將她拉著往回走。
安雪由他拉著,低著頭偷笑。
她早就知道,即使他再聰明,在捉迷藏上,他絕對不是她的對手!
「你還沒吃吧?」剛才跑起來沒覺得怎麼樣,現在一走起來還真覺得這段路不短。一回到車上,雷從光馬上把空調開到最大。然後,取紙巾去擦額頭上的汗水。
「剛要開席,你就打來電話。」安雪抿嘴一笑,將雷從光手裡的紙巾奪了過來,「千萬別用紙巾擦汗。這樣會容易堵塞毛孔、患感冒的。」
「熱啊,怎麼辦?再說,我又不是豆腐做的,哪會這樣就感冒?」他又要伸手去抽紙巾,卻被安雪擋了回來。
「我給你擦啊!」安雪用小小的手撫上雷從光的額頭,一下一下地為他拭去臉上的汗水。「等我下個月發工資了,給你買幾條毛巾放在車上備用。」
安雪將他額上的汗水拭去後,取了紙巾擦了擦手,瞇起眼睛一笑。
安雪的手收回去後,雷從光這才回過神來。這個女人,真溫柔、真行!
「上午我去買菜了,中午你做飯我吃吧,別偷懶啊!」很快就回到了他的房子。然後,他很大老爺們兒地坐到沙發上。
「你去買菜了?」雷從光會進菜市場嗎?安雪好奇極了。她連忙跑進廚房。別說,還真的是買回來了不少東西。
「快做啊!我去看電視了。」他一臉的得意。其實,他也是會做飯的。
可是,當安雪去做飯後,他卻說:「等等,我太餓了,等飯做熟,我就要餓暈了。不如……我們先把那個黑天鵝蛋糕分吃了算了。反正那東西也吃不飽,就墊墊肚子吧。」因冰箱還沒有擦洗出來,那蛋糕就暫時放著。由於開了空調,短時間內是不會壞的。不過,再放下去就說不定了。這蛋糕可是一千多元買來的,光放著不吃也是浪費。
「也好!」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安雪也認為可行。
取了蛋糕,雷從光想用切刀把兩隻天鵝切開,一人一隻。不料安雪卻一把奪了過去。
「不能分開它們的,它們是一對。」說著,把那一對黑天鵝取下來,放到盒蓋裡。這才讓雷從光切分其餘部分。
「那你不吃天鵝,讓它們永遠一對?」雷從光覺得好笑。
「不是,是不能分開吃。這對天鵝要麼你一個人吃,要麼我一個人吃。這樣,它們就不會分開啦!」安雪微微地一笑。她取了雷從光分好的一塊小蛋糕吃了起來,卻忍不住將目光看向那對繞著頸子的黑天鵝。
蛋糕外層是極地道、純正的黑巧克力,開始吃時有點苦,但過後又有那麼一絲絲的甜蜜。讓人久久地回味……
「哎呀……」才吃了幾口,安雪忍不住捂著肚子彎下腰去。
「怎麼了?」正品著蛋糕的美味,而她卻……
「絲……肚子好疼,我不吃了。」放下手裡的東西,然後,咬著嘴唇靠到沙發間。
「蛋糕是好的呀!你怎麼了?」伸手去撫摸她的額頭,卻是一把清涼的汗水。心裡不由一驚,她病了?可是……剛才明明好好的,怎麼說病就病了呢?
「沒事、沒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這種疼痛安雪最熟悉不過了,她知道,是她的「老朋友」要來了。她的「老朋友」來的準確時間是難以算出來的,因為總是不規律。但通過疼痛感她估計,不是明天就是後天要來了。
「你臉色很難看,要不要去醫院?」如果不是蛋糕的問題,那就是中午捉弄她曬太陽曬得太久,紫外線中毒了。一時之間,雷從光心急得像被貓抓了似的,難道這小丫頭逗不得?
「不用,我躺一會兒就好。」前幾天只是隱隱作痛,今天是疼得忍受不住了。如果是在家裡,她一定會吃上一片安眠藥,讓自己睡一覺。對了,安眠……
「我扶你到床上去。」連忙把小小的安雪扶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然後為她蓋好薄被。
「看來,我真是命賤福薄啊,終於有人給我買黑天鵝蛋糕了,可是我卻無福消受了。」捂著肚子,還在為那小半塊蛋糕沒吃下而傷心。
看到這情景,一直認為花了一千多元買蛋糕不值的雷從光這會兒覺得挺值。
「你這裡有沒有安眠藥?」只要吃一片,睡一小會兒就會好的。這時的安雪,疼得汗水都成大滴大滴的了。
「你要安眠藥做什麼?」他吃了一驚,難道她有什麼病?
「吃了,睡一會兒,就會好。」安雪疼得在被子裡縮成一團,用顫抖著的聲音回答。
「你到底怎麼了,還是送你去醫院吧,別在我這裡出了什麼事。」雷從光被她嚇得不輕,說著,就俯下身子去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