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迪詩看世界 第10章 博弈男女 (3)
    儘管這位母親的出發點是疼惜女兒,她的行為我也是不能認同的。對我來說,能夠跟男朋友好好溝通,比年齡差距重要得多。而且相距10歲有什麼大不了?人生無常,年輕10歲的那一位先死也不奇怪吧。男人的思想成熟往往比較遲,與我同齡的男人有時簡直幼稚得令人忍不住想尖叫,跟這種男人拍拖好比在育兒中心打工,notmycupoftea(我不喜歡)。

    《花花公子》雜誌的老闆已年屆85高齡,他即將與24歲的模特兒克麗絲多·哈里斯結婚,這才叫「老而彌堅」。

    你要沮喪到什麼時候?

    一個25歲的女性友人被男朋友甩掉,整個人崩潰了。天天以淚洗臉,上班不梳頭,不化妝,我甚至懷疑她到底有沒有洗臉。晚上在街上碰見她,真會自認「時運低」!

    曾經認真愛過,失去這段感情時當然是會傷心難過的。但我這位朋友的頹廢已持續了整整一年,而且還未看見任何好轉的跡象。

    我把一面鏡子擺在她跟前,嚴厲地對她說:「你看看自己個衰樣,隔離屋那只吉娃娃看見你都會嚇得掉頭走。女人必須打扮,男人都要。打扮並不是為了討好別人,而是為了自己。我們這輩子為別人著想太多,照顧自己太少。你要為一個不愛你的人而自暴自棄?」

    每個人都曾經跌倒,但不過是跌倒罷了,這算什麼?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又可以繼續向前走。失去了這段感情,是你無法改變的事實。但你要沮喪到什麼時候,卻是你自己的選擇。失戀必然是傷心難過的,但必須給自己定個時限,三個月、半年、一年,無論如何,哭過以後就要擦乾眼淚,繼續向前。人生有許多不同的風景,就算失戀也是一種風景。前面有誰在等著你,沒有人能料到。何必停留?

    你覺得自己憨居嗎

    我曾經問過不少失婚、失戀的女人:「你覺不覺得自己好憨居(傻,憨直)?」當然,如此一針見血的問題,我已經有了被罵的心理準備,但我又確實很想知,所以還是一次又一次問了這個問題。

    說實在的,我這樣問絕對沒有諷刺的意思,我是真心想探討這個問題的。也許你會說,Daisy,你問自己不就可以了嗎?當然可以。但自認憨居畢竟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沒有必要我也不會自我反省,尤其是愛情這種事,越往心裡去挖,終會挖出血來。散了就是散了,把事情翻來覆去仔細研究又有個屁用?無可挽救的關係需要的是忘記,而不是反省。有人認為反省了就可以改,一直改到對方滿意為止,最後真的改了,對方高興了,才發現原來我根本不快樂,這就叫做憨居。有人肯定要抗議說,這不是憨居,這是愛!我愛他,因此為他改變自己。

    你花掉多年青春,嘔心瀝血扭曲自己,結果你不——快——樂。而你很愛他。

    愛一定是幸福的。如果愛到抑鬱症,愛到終日以淚洗面,對方愛你極度有限,大概只是你單方面的付出而已。愛一個人,怎會捨得讓他難過?兩個人相處一定有需要互相遷就的地方,但需要改變到什麼程度?如果樣樣都要改,何不乾脆換人?

    愛到終日以淚洗面的時候,不妨問自己一句:「我是不是很憨居?」若你的答案是No,繼續吧。但要是你逐漸發現,啊,原來我的確非常憨居啊——趕快跑吧。

    男人愛聽的廢話

    討好男人是世上最沒有挑戰性的事。男人其實簡單得很——要面子、耍威風。就是這麼回事兒。

    「其實呢……我真系覺得你好叻……」女人這樣對男人說,然後羞答答地低下頭來,一副「小影迷」的模樣仰望著眼前這個偉人。此招一出,天下最理性的男人都會感到一陣飄飄然,即使女人當時心想:「哇,不是連這種話也相信吧?有沒有人無知到這個地步?」但男人的確深信不疑。男人天生喜歡被人崇拜,尤其享受被女人崇拜,就是這麼回事。於是,這個男人越來越渴望見到這個女人,被她崇拜,被她跪拜,服服帖帖地照顧了他的一顆虛榮心。

    假如這傢伙還有丁點兒理性,一定會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那副尊容。但女人的崇拜卻令他漸漸上了癮,任何事情一旦上癮就會失去理性。當女人以「小影迷」的眼神仰望他,God,他真的以為自己是劉德華。真要命。

    你一定會問,Daisy,要是討好一個男人真就如你所說的那麼容易,港女怎麼還會嚴重「滯銷」?會。因為香港女人拒絕說:「其實呢,我真系覺得你好叻……」背後可能有兩個原因:第一,香港女人太自大,目中無人,不懂欣賞身邊的男人。第二,香港女人寧願孤獨終老,自己儲錢老來請私家看護,也拒絕說出違心(或噁心)的話。

    我從來就不太明白男人為何那麼享受被人崇拜,人家擺明騙你呀傻仔!男人卻說:「反正我是信了。」我不知道應該表揚他的豁達還是嘲笑他的無知,但再想想,居然開始有點羨慕男人了,頭腦簡單的人往往比較容易快樂,一句「我覺得你好叻」就已經開心到死。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沒感覺

    世上最殘忍的話,莫過於聽到你深愛的人親口說:對不起,我對你真系沒感覺!這是愛情的死刑。就算上訴,最終也無法改變什麼。

    感覺這東西,既不科學,又不理性,是上帝跟人開的最大玩笑。A君明明有錢有學識,樣子不錯而且對我疼愛有加,但我不知為何就是對他沒感覺!相反,那個沒錢沒地位,甚至連固定工作也沒有的浪子,對我總是冷冷淡淡,卻不知為何讓我怦然心動……每次電話響起,我心裡總渴望那是浪子,但最後若聽到A君的聲音,就會感到莫名的失落啊。

    那所謂的感覺究竟又是什麼?是一種心跳的感覺,一種忐忑的心情,不知為何對他朝思暮想,即使是他最微小的動作,最不經意的一句話,你都會牢牢記在心裡,反覆推敲。說穿了,所謂有感覺其實是一種衝動,而衝動總發生在一時之間。那一時衝動又會產生什麼結果?後悔嘍。

    也許你會問,沒感覺又怎會走在一起?當然會——因為寂寞。就是我從前在這個專欄裡寫過,但求就手,就是這麼回事。

    那有沒有可能透過努力和誠意去感動你愛的人,改變沒感覺的事實?也許有,但這種事從未發生在我身上過。感覺這東西,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不管你多麼努力,不管你愛得多深。正因如此,愛情才有遺憾,世上才能有文學作品。

    口不對心

    我喜歡被人稱讚漂亮,但我才不會讓對方知道我喜歡。假如一個男人看來誠懇十足地對我說:「Daisy,你真漂亮啊!」我會若無其事地翹起二郎腿,斯斯然呷一口EarlGrey(格雷伯爵茶),心裡其實樂得在放煙花!

    如果你問我,為什麼要擺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難道就不能老老實實地高興一下?那麼我也老老實實地告訴你,這是我作為女人的本能反應,我的大腦和荷爾蒙不容許我「呵呵呵」地回應一個男人的讚美,陰陰嘴笑又是另一回事。有人把這稱為「矜持」,也有人稱為「造作」,但女人天生就是如此。

    也有人說,如果一個男人無緣無故針對一個女人,其實他是在暗戀這個女人,卻不敢向她表白,又害怕被她拒絕太沒面子,於是處處針對她來引起她的注意。我對這種說法很有保留,因為這個男人有可能在暗戀這個女人,卻有更大的可能真心覺得她醜,要是對方已經覺得你醜爆,你還指著他的鼻子說:「混蛋!我知你其實在暗戀我!」對方大概會非常憤怒吧。

    男人和女人都有口不對心的時候。當男人對女人說:「你知道嗎,其實……」「其實什麼?有什麼話不妨直言。」「其實……你別誤會,我不是想追你才這樣說的,你知道我並不是隨便說話的那種人……」我肯定他沒有暗戀這個女人,他在「明戀」這個女人。當他聲稱「我不是想追你」,其實就是「超級想追你」的意思。他在試探這個女人,把一塊石頭丟進潭水,看看鱷魚這天心情是好是壞。去鱷魚潭就應該有壯烈犧牲的準備,害怕的話,倒不如待在家裡養錦鯉。

    寂寞有什麼問題

    你的身邊或許也曾出現過這樣的女孩──不停換男朋友,一個完了馬上再由新的補上,總之不能忍受一刻沒有男人在旁。我的朋友Angela(安傑拉)正是這樣。

    我常常懷疑她究竟是否快樂,因為她連基本精神上的獨立也未曾做到,總是在情感上倚賴別人。戀愛也沒有為她帶來多大的幸福,只是填補了心靈的空虛和寂寞。

    「Daisy,到底怎樣才不會寂寞?」Angela曾經問我。

    「寂寞有什麼問題?」我反問她。

    Angela需要被人寵愛、被人關注、被很多人團團著。一個人的時候,她就覺得寂寞難耐。這種心智是中學生的程度,就像青少年沉迷facebook那種渴望得到關注的心理。但Angela早已中學畢業,什麼時候才會成長?什麼時候才學會精神上的獨立?

    不甘寂寞的女人最難幸福。

    婚外情

    朋友的姐姐有喜,全家歡天喜地。待姐姐的胎兒7個月大,老公爆出了婚外情。

    婚外情任何時候都可以搞,為何非要在妻子懷孕的時候搞呢?朋友這樣說:「我姐夫有一個共事了一年的女同事,平日交情只是一般,談不上特別要好的朋友。那天我姐夫向同事們雀躍地宣佈自己快做父親了,大家都替他高興,但眾人散去後,那位女同事卻神情哀傷地留了下來,姐夫訝異地問:你不替我高興嗎?女同事答:以後你得花更多時間陪伴太太,不知怎的,我竟然有點不捨得你……就在那一刻,兩人『搭上』了,此後半年慾火焚身,難捨難離。你有沒有聽過如此無厘頭的『搭』的方式?其實這女同事本身也是有夫之婦,她的丈夫後來亦發現了她有外遇。難為我姐姐懷著孩子,白天上班,回家做飯,結果呢?就是孩子還未出生,父親已在跟別的女人鬼混。」

    「那你姐姐怎樣做?」我問。「她質問丈夫是否有外遇,丈夫和盤托出。姐姐要求離婚,姐夫則懇求她的原諒。因為不想孩子未出生就失去父親,姐姐選擇了原諒丈夫。」

    選擇?我心想。她還有什麼「選擇」可言?婚已經結了,肚子已經7個月大了。要是仍在拍拖階段,尚且能夠選擇撇掉這個負心人。但肩上有個家,需要考慮的已不是自己一人了。此人還靠得住嗎?跟那女同事仍有來往嗎?我下次懷孕的時候他會否又有外遇?女人最怕嫁錯。嫁了這樣的丈夫,就像上了一艘破船,根本不知這條船何時會沉,卻又不能跳海,後悔已來不及了,唯有賭一把,繼續留在這艘破船浮浮沉沉,自生自滅。

    關於購物

    男人不明白為何一個女人可以同時擁有30雙鞋子,正如女人不明白為何一個男人可以同時擁有三個老婆。腳只有一雙,怎會需要30雙鞋子?心只有一顆,如何去愛三個老婆?

    女人買鞋與男人泡妞如出一轍,同樣都是多心。分別是買鞋需要花錢,泡妞卻未必一定需要花費,有時甚至倒過來賺到錢,有種男人的本領超乎人類的想像,也有一種女人愚昧得教人難以置信。

    另一方面,選購漂亮的高跟鞋是一種享受,至於擁有三個老婆又是否一種享受?大概只有齊人自己知道吧。有些人表面風光,內裡滄桑。看來過癮的事,說不定有苦自己知,這個世界畢竟沒有免費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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