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南和秦馭天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見到的正是北域雪山的玄冰宮宮主任天行。此刻他身穿一身白衣,臉色紅潤細膩,一頭黑髮垂在肩頭,頗有幾分儒雅的味道。
「原來是任前輩!」楚昭南和秦馭天朝著任天行施禮道。
「你們兩個小傢伙在這邊做什麼呢?一大早就弄出來這麼大的動靜!」任天行望著楚昭南和秦馭天身前被他們炸開的坑洞,看了看突然說道:「咦?怎麼有點怪怪的感覺?不對啊!」
「前輩您發現了什麼?」楚昭南和秦馭天輕聲道請教道。這任天行前輩剛過來看了幾眼,就察覺到了有些不對,這份感知力和觀察力,都遠遠地在他們之上。楚昭南和秦馭天連忙向任天行鞠躬,請教前輩解釋發現的問題。
任天行再繼續圍著這坑洞繞了一圈,最後停在坑洞前楚昭南和秦馭天出招的位置,開口說道:「我來分析一下啊,如果不對請指出來。你們兩個是在這個位置出招炸開了眼前的坑洞,你們一人用的是一柄寬厚的武器,另外一人?咦?似乎他的武器發生了破裂,這炸開的坑洞的形狀和細節可以看得出來,不過這裡的地面上只剩下一些碎木屑,莫非你們中的那個人就是用樹枝來替代兵器的?這炸開坑洞的手法虛虛實實,我也看不大明了,最奇怪的是,這裡並沒有殘留真氣的存在,難道你們僅僅只是憑藉著肉體的力量在這邊挖了一個坑?不過這應該不可能啊。」
聽著任天行的分析,楚昭南和秦馭天在旁邊不由自主地點著頭。任天行所說的一切,已經十分接近事情的真相了,他甚至猜到了秦馭天用的武器是樹枝,而且最後樹枝發生了破裂。不過這不動用真氣就能產生眼前威力的招式,就是他們兩人自己也是第一次使用,對原理什麼的都知之甚少。在這方面,也就不要太刻意地去要求任天行能夠判斷出來了。
「任前輩,事情的經過大致就像您所推斷的那樣,而且我跟師兄一起拆招合力出招的時候,並沒有使用任何的真氣。」秦馭天像任天行解釋道。
「哦?真的沒有使用真氣?難道是憑藉著肉體的力量?」任天行有些詫異了,不用真氣的話,眼前這個深坑是怎麼形成的呢?就算是肉體修煉者能夠達到這樣的境界,可是眼前的師兄弟二人看起來,倒也一點也不像是肉體修煉者的樣子啊。看來只有繼續詢問下去了。
於是他們三人站在那院子裡面,一人發問,剩下三人回答。不久之後,任天行算是把一切都弄明白了,他終於知道為什麼眼前的一幕是怎麼產生的了。不過知道了秦馭天和楚昭南的合力攻擊竟然有這麼神奇的效果時,任天行立即毛遂自薦,表示要親自領教一下這個陰陽虛實顛倒交換的合擊劍法。
聽到那任天行表示要幫他們試探和測試這合擊劍招的威力,兩人都是有點受寵若驚。這一套合擊劍法,本來就是二人偶然之間完成的,磨合程度怎麼樣還並不知道,只是憑藉著同門師兄弟之間的默契才能夠輕鬆施展出來。若是換了兩個毫不相干的角色,讓他們來施展這合擊技法,恐怕剛開始後的效果,甚至還不如兩個人各自為戰呢。不過不管怎麼樣,傳說都是人譜寫出來的,這些能夠站在時間頂端的歷史人物、歷史事跡,總是能夠深深地打動著人。要是二人這一套合擊技法能夠得到有效的修正和推廣,將來名揚四海,那麼二人也算是為這世間做出了一比貢獻。
「既然前輩想要指點我們新創的陣法,那麼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前輩請!」說罷,秦馭天又從地上撿起了一根樹枝:「前輩親用兵器!」
「不必了,與你們兩個小輩交手,本來就是已經有點佔人便宜了,要是再用上武器的話,傳出去恐怕要被人笑掉大牙了呢。」任天行擺了擺手,他還真的有點拉不下臉來去挑選一種兵器。
於是,秦馭天揮舞著那樹枝一揚,樹枝發出噗嗤一聲,刺破了空氣,朝著任天行飛速刺去。
「來得好!」只見任天行左手一撩,一掌蘊含著雄渾的真氣拍了出去。「辟啪」一聲脆響,秦馭天後退了數步,他手中的樹枝頓時斷成了數截。
「前輩!」秦馭天打斷了任天行準備繼續進攻前來的計劃,提醒道:「前輩,咱們比的是技巧招式和劍意,是不能用內力的。」
「哦!對!你看我這腦子!」任天行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然後繼續說道:「那我們再開始過,你繼續去拿一根棍子過來,咱們重新打。」
「是!前輩!」說完,秦馭天從地上拾起了一根樹枝,抖了抖上面的塵土,朝著任天行一比劃,揮舞著那跟樹枝直刺過去。
「好,來得好!」沒有了內力的支撐,任天行的速度和力道又有所下降,他準備著繼續一掌拍向那根樹枝,畢竟就算沒使用內力和真氣,但是他平日修煉的功夫底子都還在,他也想看看,在同樣不動用真氣的情況下,誰能夠將這份形勢發揮得更好更完美。
於是,這一次,當任天行的手掌即將拍中那迅猛地點過來的樹枝時,樹枝的旁邊突然從下往上撩起一柄厚重的玄鐵巨劍,擋在了任天行派過來的手掌上。這柄巨劍出現的方位和角度都很刁鑽,一般人難以注意得到。而且這巨劍看起來卻是輕飄飄的,一絲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撲通一聲,任天行的手掌拍在了巨劍的劍背上。沒有功力的增幅,這一下拍擊過來,雙方都沒有佔到什麼好處,紛紛身體一震。但是這時候,那原本氣勢洶洶的一劍突然又幽靈一般地從被一掌拍開的玄鐵巨劍後面鑽了出來,而且刁鑽地一口咬在了任天行的手背上。
「噗嗤」一聲,樹枝刺在任天行的手背上,頓時將他的手背劃破了一小道傷口。
「前輩得罪了,前輩身體無恙吧?」秦馭天收回手中的樹枝,關切地望了一眼任天行。
「小小傷口,不足掛齒!」任天行隨手一摸傷口,在真氣的灌注下,那被樹枝劃破的傷口瞬間以比受傷更快的速度痊癒了,眨眼之間,一丁點痕跡也看不出來。
「前輩法術高明,晚輩多慮了。」秦馭天繼續恭敬地說道,一點也不以剛才能夠刺中任天行為豪。
「好!很好!年輕人不驕不躁,心態沉穩,可堪大用啊!」任天行拍了拍秦馭天的肩頭,讚賞地望著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讓我看看你們這些年輕人潛力有多大吧,儘管放手施為,不用擔心我。」
「那麼,前輩得罪了!」秦馭天和楚昭南繼續使用出了剛才的合擊方法,二人一起夾擊,與任天行相鬥在一起。
任天行此刻算是品嚐到了這雙劍合擊味道的第一人,他只覺得自己如同墮入了一團團綿綿的棉花之中,而且這一團團棉花中間隱藏著不少鋒利的針刺,一旦不小心,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針刺到身體。而且這是一團軟綿綿的棉花,無論你怎麼攻擊它,它始終保持著那軟綿綿的特性,絲毫不受力氣,讓你勇猛無比的發洩全部打在空處。雙劍的攻擊虛虛實實,每一劍都來得快又去得快,每一劍都是虛虛實實,讓人以為是虛招不需要去防備,卻又不得不去防備,因為這些看似虛招的招數能夠立馬一翻身,變成攻擊致命的絕招。
任天行在這雙劍的交互攻擊下,苦苦支撐著,如果能夠使用功力和真氣的話,他現在立馬就能夠炸開二人攻擊圈的封鎖,直接用拳風掌風攻擊到對方。可是眼前只是比拚招式,任天行只覺得四周都是虛虛實實的劍影,需要自己時時防備著。而自己打出的每一拳,攻出的每一招,卻時而淹沒在對方的虛招之中。這種打空了的感覺比打實了更累更難受更消耗體力。
一時之間,三人的身影交織在一起。可以看到,任天行的身上時而不斷出現著一些小傷口,這是他來不及防禦到的地方,或者被那眼花繚亂的劍招詭異地攻擊到的地方。但那些小傷口在他自己用真氣調養的情況下,很快又癒合消失掉。
突然,楚昭南和秦馭天雙目對視一眼,雙劍交叉劈出,驀地一股巨力湧向了任天行。「轟」地一聲,首先是秦馭天手中的樹枝又一次承受不住劍招的威力再次爆炸開來。緊接著,雙劍劈出去的劍意,狠狠地轟擊在任天行身上。將任天行狠狠地劈倒在地,在地面之上撞開了一個人字形的深深的坑洞。
「爹!天哥哥!你們在做什麼?」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甜美的女孩聲音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