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冰封雪山的玄冰宮中,天還是沒有完全亮起來。看著身邊的雪姬那因為昏迷而熟睡著的身影,秦馭天輕輕地撫摸著少女那柔順的髮梢。望著那容貌略微消瘦了一點的容顏,秦馭天的心中有點不是滋味。
雪姬啊,你可要快快好起來,我等著你!咱們還有好多事情沒一起做過,還有好多地方沒一起玩過呢,你不是喜歡嘗遍天下的好吃的美食嗎?只要你醒過來,好起來,我答應你以後一定帶著你周遊世界去,給你買你最喜歡的小玩意兒,定制最好的衣服給你,烹飪最美味的美食給你吃。只要你醒過來,只要你好起來,你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一邊凝視著雪姬釋放著心中的感想,一邊卻有合計起了治療雪姬傷勢的方法。如今雪姬的傷勢已經刻不容緩,希望明天跟玄冰宮宮主任天行商議之後,能夠找到比較合理穩妥的解決辦法!相信自己一定會實現的!雪姬,你感覺到了嗎?你一定要等著我們!
喃喃地訴說著,慢慢地,秦馭天一頭倒在了雪姬身邊的床鋪上。這段時間,他消耗的靈力和精神力都是巨大的,現在這麼一下子停下來休息一會,一放鬆之下,很快就進入了睡眠之中。
然而秦馭天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剛剛閉著眼睛開始睡覺的時候,雪姬的眼睫毛卻是輕輕地顫動了一下,然後緊接著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從她的眼眸旁邊滴落下來。
很快,一夜就過去了,天空漸漸泛起了魚肚白。
秦馭天的警覺性很好,而且經過一番休息,此刻自己重新變得神采奕奕。稍微調息了一下,秦馭天發現自己這幾天一直在奔波勞累,或者處於戰鬥之中,沒有能夠安下心來好好地修煉。但是這幾天來自己真氣增長的幅度,卻遠遠超過了平常在家閉關修煉的進度。看來時常出來磨礪一番,對於提高自己的修為還是很有好處啊。
這時候,門外有一道人影走了過去,緊接著,門口的院子裡面傳來了呼呼的揮動長劍割裂空氣所產生的聲音。不用去看,光是聽著這些熟悉的節奏,秦馭天就知道,這一定是師兄楚昭南正在練劍了。身為天劍門的弟子,在門派山頭的時候,每到了固定的時間,他們就要起來一起練劍。離開了天劍門有段日子了,秦馭天對於以前拜師學習,修煉道法以及劍術的場景,依然十分懷戀。此刻見到師兄依然數十年如一日般地辛勤修煉著,心中一陣觸動,彷彿又回到了當初在山門修煉那段時間。
秦馭天在雪姬額頭了吻了一吻,然後他也走出了屋子外面,來到前廳的院裡面。院子裡那道正在舞動的身影果然是他的師兄楚昭南,此刻他正在舞著他那柄玄鐵巨劍。玄鐵的密度本來就要超過一般的銅和鐵,而且這楚昭南手中握著的玄鐵劍體積又那麼大,份量更是不輕,可以說用這柄重劍,注定了不能走輕巧靈敏的劍招路數。楚昭南的劍招,大多都是大開大合的招式,看起來頗有氣勢。
而此刻楚昭南舞起玄鐵重劍來,卻是一點也沒有那重劍的感覺了,彷彿他手中握著的是一根輕飄飄的樹枝,或者是一柄輕盈靈巧的匕首一般,重劍揮舞起來,極具靈活性和觀賞性。看著那麼一柄厚重的玄鐵巨劍居然被舞動得如此輕巧,秦馭天在旁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楚昭南還在那邊孜孜不倦地舞動著。而這時候,在旁邊觀看的秦馭天似乎看出了什麼心得一般,只見他彎下腰來,從地上拾起了一根有些枯萎的細樹枝,朝著身前一刺出去。呼呼的聲音瞬間大作,這一刺之下,竟然彷彿具有一股極其猛烈的刀鋒鋪面迎來一般。秦馭天握著樹枝斜著一揮舞,一時之間又是呼呼地一聲狂嘯。秦馭天若有所思地比劃著,時而猛然前此,時而又揮舞樹枝盤旋護住自身,時而大喝一聲猛然一跺地面,時而有高高躍起再突然下劈。那一根輕輕的樹枝,在他的手中幻化出來成百上千道樹枝的影子,在那些樹枝的身影當中,彷彿夾雜著洪荒猛獸一般的咆哮,像洪水一樣奔流不止,像大海一樣浪濤洶湧。
漸漸地,二人舞劍的圈子越來越近,慢慢地有了一定的重疊。而在這份重疊之中,時而見到的是輕盈得沒有任何一絲聲音發出來的玄鐵巨劍,時而見到的又是一根風聲狂嘯、呼呼聲大作的細細樹枝。這玄鐵巨劍和那樹枝並沒有任何碰撞或是接觸,而那兩道飛舞的身影卻是越靠越近,最後他們飛舞的範圍幾乎重疊在了一起。在這重疊著的身影裡面,有秦馭天刺出來的樹枝作響,也有楚昭南揮舞的玄鐵巨劍詭異滑過。這晨練的時間,二人皆是沒有使用任何真氣,僅僅只是憑藉著二人對劍道的領悟施展而成。
雖然二人重疊到了一起,氣勢又發生了一些變化。那輕靈的玄鐵重劍,忽而又變得沉重異常,而那猛烈揮舞著的細樹枝條,突然之間又變得絲毫沒有一點點力道。這些情況時而一同發生,時而交替發生,漸漸地變得詭異異常。秦馭天和楚昭南的出招速度也是越來越快,慢慢地熟悉著彼此,配合這彼此的習性。最終,鏗鏘一聲傳來,木棍與玄鐵巨劍相交在一起,朝著前方的空地上雙劍交叉斬出。「轟」得一聲巨響,那地面瞬間一陣顫抖,木棍應聲而碎,裂開散成了飛舞的木屑。
楚昭南和秦馭天此刻也終於停了下來,望著前面他們腳下花園的土地,竟然都忍不住大吃一驚。在他們的正前方,那聲巨響產生的地方,炸開來一個不小的洞穴。炸出來的坑洞約莫四米長,一米寬,一米深,這樣的威力,要是一般實力的人前方,恐怕不死也得脫層皮啊!更何況,這還是他們沒有使用真氣所達到的效果。若是再加上真氣的輔助,能夠達到什麼樣的效果,就不是他們暫時可以預料的了。
「師兄!」秦馭天恭敬地對著楚昭南鞠躬行禮:「師兄劍法精妙絕倫,令馭天眼界大開啊!」
「馭天師弟,你這麼說就過於謙虛了!說句實在話,你現在掌握的劍意,已經能夠勝過師兄一籌了。剛才你憑藉著一根細細的樹枝,竟然能夠與師兄的玄鐵重劍對拆這麼久,這份纖毫入微的控制力無人能及啊。如果師弟手中握著的是滅神古劍,恐怕師兄早已經敗在你的劍下了!」
「師兄您真是太多謙虛了!」雖然楚昭南表面上對自己稱讚有加,但是秦馭天知道,如果不是剛才楚昭南演示劍意給自己帶來的啟發和靈感,自己恐怕也不能夠有所感悟,從而能夠施展一根細樹枝,與師兄對拆了這麼多招。換句話說來,師兄剛才帶著自己走入了一片新的天地,讓他察覺到了另外一種劍意的運作的方法。
「師弟,你說,若是有人落在了剛才咱們切磋時那個交叉的圈子裡面,他會怎麼樣?」楚昭南突然突發奇想道。
「估計他會很難受吧。」秦馭天想了想說道:「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咱們剛才的劍招漏洞互相彌補,劍勢虛實互相掩蓋,劍意交流互通有無,在咱們剛才劍法交織成的圈子裡,虛虛實實無從分辨,如果實力不是超出我們很多的話,那他就只會越陷越深,最後完全不能自拔,被我們絞殺在這茫茫劍氣的海洋裡。」
「是啊,而我們最後凝聚的劍氣交融在一起,揮出去的那一擊,效果和威力就更顯著了!」楚昭南繼續分析道。
這時候,旁邊傳來了一聲調侃的聲音:「什麼效果啊,威力啊的,剛才我遠遠就聽到了這邊一聲巨響,該不會是你們正在拆我的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