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雲山,駐仙峰。
煙籠寒水月籠閣,銀輝纏風映佳人。輕如薄紗的月光靜靜的撒到這一片被淡淡的煙霧所籠罩的湖面之上,彷彿在撫摸那愛人的臉龐,一條水綠色的窈窕身形一動不動的佇立在那條竹製的走廊之上,似乎在回憶,彷彿在憧憬。
「雅兒,你怎麼還沒有休息呢?」從水面之上的閣樓裡傳出一句關切聲音,接著從裡面走出一個身穿紫衣的中年夫人,月光映照之下顯得頗為美艷,正是袁紫玉,不用說那一身綠裙的妙齡女子定是其愛女司徒博雅。
司徒博雅身形微微動了幾下,轉過身來似撒嬌的說道:「娘!你怎麼出來了?也不打聲招呼,差點把我嚇暈!」說著嘻嘻笑了兩聲。
「深更半夜的,你一個人不睡覺,跑出來幹嗎呢?」袁紫玉看著司徒博雅小女孩淘氣的神情微微笑了一下。
「唉!也不知道天哥哥現在怎樣了?」司徒博雅神色突然變得憂鬱起來,抬頭望著天上的明月。
「雅兒,你不用擔心你天哥哥,連你爹都說馭天現今的修文在人間走動已經很少有敵手了。」袁紫玉上前伸手拭了一下司徒博雅被夜風吹得有些凌亂的髮絲。
司徒博雅轉頭望著袁紫玉,秀眉一簇說道:「可是,我想知道詩音姐姐和楚師兄都回來了,為什麼天哥哥還不回來?」
袁紫玉看著她微笑道:「你天哥哥或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辦,很快就會回來的。」
司徒博雅長歎了一聲,靜靜的望著遠處沉默不語。忽然,只見她轉過頭神色鄭重的望著袁紫玉說道:「對了,娘,我聽說有了大哥的消息了?是真的嗎?」
袁紫玉眉頭簇了一下,正要說話,卻聽見有人說道:「雅兒,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有些事要和你娘談一下。」,接著從閣樓中走出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正是天劍門掌教司徒天。
司徒博雅望著司徒天不怒自威的眼色,剛想向袁紫玉說什麼,卻被她搶了先說道「雅兒,你先回樓吧,你大哥的事我有機會再給你說。」
司徒博雅看了一眼臉色嚴肅的司徒天,心中不禁有些畏懼,撅起小嘴嘟囔著向閣樓慢慢走去。
「天大哥,有什麼重要的事嗎?」袁紫玉看了一眼司徒博雅走去的方向問道。
司徒天向前走了幾步,伸手扶住欄杆緩緩說道:「再過幾天我們就要啟程去蓬萊仙島,只是我有些不放心馭天到時候會不會及時趕去。」
「那也無所謂了,即使馭天趕不去,我們也沒必要這麼擔心******」袁紫玉看著他的背影。
司徒天突然打斷她的話說道:「你有所不知,這次修真大會不同於往屆,昨天蓬萊仙島的水仙子來時說這次論武大會是要選出正道的修真盟主,這關係到天幻大陸的興衰存亡,到時候肯定少不了一些小人從中作梗******」
「那天大哥的意思是想******」袁紫玉不由插口道。
「我是想讓馭天在這次修真大會之上嶄露頭角,以後行事也會方便一些,因為他肩上承擔的責任太大了,一步失,步步都會跟不上的,再者說,根據昭南所說,馭天的修文應該已經達到了『通化』的初級境界,已經完全夠實力修習『九歌坤卷』中的另外兩種絕學了,我只是怕以後夜長夢多啊!」司徒天看著靜止不動的湖水長長的歎了一聲。
袁紫玉秀眉緊簇了一下,猶豫了片刻說道:「天大哥心中恐怕還不止擔心這些事情吧?」
司徒天轉過頭微笑著說道:「知我著紫玉也,不錯,根據馭天帶回的口信,長風現在應該是在地尊門無疑,我只是擔心他一失足成千古恨!」說著神色變得有些傷感起來,似乎想起了什麼痛心往事。
「天大哥不用擔心的,風兒雖然有些孤傲,但也不至於糊塗到誤入歧途的地步,再說了地尊門與我們天劍門有婚姻之約,相信應該不會胡來的」袁紫玉深深望著司徒天的側影。
「婚姻之約現在還沒成定數,地尊門近幾年韜光養晦,對天幻一些大事表面上不聞不問,但是誰又猜得到雁掌教是怎樣想的?再說,你難道沒看出來博雅已經心有所屬了?」司徒天臉色沉重。
袁紫玉略微停了片刻說道:「這個我也看出來了,但馭天恐怕對那個叫雪姬的姑娘情有獨鍾了,不然也不會千里迢迢的冒險到北域窮凶極惡之地。」
司徒天看來一眼袁紫玉說道:「馭天是性情中人,誰對他好,他就會滴水之恩當湧泉向報,他那樣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袁紫玉點了點頭,抬頭看了一眼已經懸在西天的月亮說道:「天大哥,不早了,進去休息一會吧,明天你不是還要見四位首座嗎?」
司徒天點頭應了一聲,帶著袁紫玉慢慢走進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