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誅天 第123章 解藥
    營帳外的士兵們聽見自己的南院大王的慘叫聲,登時嘈雜起來,幾個將領都是朝營帳中喊道:「大王千歲!大王千歲!」兵器摩擦著盔甲響動,似乎蠢蠢欲動想要衝進營帳來。耶律文靜瞪了耶律書函一眼,耶律書函強忍劇痛,連忙叫道:「你們不要進來,千萬不要進來!」士兵們只得又立在原地。遼軍士兵已經幾乎都聚到這裡來了,密密麻麻地圍著營帳,雖然只是隨著元帥的中軍,但也有上萬人之多,火把攢動,將夜空似乎都照亮了。

    耶律文靜又是冷冷一笑,又是揮起刀來,這一刀,卻將耶律書函下身命根斬落。耶律書函適才在營中恣意尋歡,還是全身赤裸,耶律文靜這一刀,倒也順當。耶律書函如殺豬般嚎叫起來,花無淚唯恐他劇痛之下拚死反撲,立時天涯槍遞出,連點耶律書函週身數處大穴,耶律書函劇痛之下,卻全身動彈不得,更是痛苦,雙眼都幾乎充血。耶律文靜冷冷道:「你一生殘害多少無辜女子,竟然還害了無雙……」她深吸一口氣,道:「這一刀,便是為你所害女子所斬!」

    眼見得耶律文靜又要舉起刀來,花無淚道:「你若是再砍他幾刀,就算他身懷武功,怕也因痛死了。你身上的毒,還不找他拿解藥?」耶律文靜一怔,方才想起自己身上還有那斷筋腐骨散的毒!適才慌亂之時出手救下謝無雙,運功過猛,此時方才覺得胸口傳來陣陣劇痛,她連忙摀住自己的胸口。一直木然的謝無雙卻是陡然變了臉色,驚道:「公主,你中了他下的毒?」耶律文靜點頭稱是。謝無雙登時面若死灰,似乎想說什麼,卻又嚥住了。

    花無淚一出言提醒,耶律書函也想了起來,登時慌忙道:「對對對,你殺了我,公主你身上的毒,那可就無藥可解了!」他適才慘呼久了,喉嚨也幾近嘶啞。耶律書函接著發出嘿嘿笑聲,又道:「放過我,放過我,我就給你解藥,怎樣?」耶律文靜卻是冷笑道:「此刻你命在我手,豈容你講條件!」耶律書函嘿嘿笑道:「好,你便殺了我,你便去受那萬毒蝕心之苦!看你我死時,是誰更痛苦!」

    耶律書函正自狂笑,花無淚卻是面帶冷笑,將槍頭往耶律書函喉頭推進,立時便有鮮血從創口滲出。耶律書函「啊啊」地張大著嘴巴,嚇得面色慘白,唯恐這槍頭便刺穿了他的喉頭。耶律書函也不敢說話,怕一說話動了喉頭碰到天涯,那不是自己送死麼。

    花無淚微微回收天涯半寸,冷笑道:「解藥何在?」耶律書函連忙道:「給,給,給,放開我我便去拿解藥。」耶律文靜道:「萬萬放開不得,你一放開他便……」耶律文靜話未說完,花無淚已經一腳踩在耶律書函的右腿上,只聽得「卡嚓」脆響,耶律書函右腿腿骨被其踩碎了。耶律書函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但是此慘叫聲未去,花無淚又一腳踩碎了耶律書函的左腿腿骨。耶律書函又發慘叫,不過兩聲慘叫相隔太短,聽來倒覺得只是一聲慘叫而已。

    營外的士兵聽得耶律書函慘叫,又是騷動起來,叫道:「千歲!千歲!」花無淚微收天涯,讓耶律書函開口說話,耶律書函倒也會意,嘶吼道:「格老子的,都給本王待著!」

    花無淚冷冷道:「去取解藥。」說著天涯點動,又解開耶律書函的穴道,卻也點了他的要穴,不讓他創口繼續流血。待花無淚收回天涯,耶律書函只得強忍住雙腿的劇痛,掙扎著爬到塌邊,顫抖著翻開自己丟在塌上的袍子,取出一個小瓷瓶來,道:「這便是斷筋腐骨散的解藥,服食三粒,便能解毒。」花無淚只有一隻手拿著天涯,斷不敢貿然去接藥瓶,便讓耶律文靜來取。耶律文靜上前拿了藥瓶,花無淚卻道:「等等,這狗賊十分奸詐,這藥怎知真假?」耶律文靜微微一笑:「我倒有辦法。」隨即揭開枕頭,卻見枕下安靜地躺著一個小巧的機括,從形狀看像是袖裡箭,能裝五發,已空了四支,尚只剩一隻小箭還在機括上。花無淚奇道:「這是……」耶律文靜道:「這便是射傷我倆的袖箭,適才這狗賊翻枕頭取刀時,被我看見了。」花無淚道:「你拿它有何用?」

    耶律文靜卻是冷冷一笑,伸出手來,捏住機括上那只袖箭的箭羽,取下袖箭來。耶律文靜轉過身面對著耶律書函,耶律書函本來因為全身多處重創,一臉痛苦的表情,耶律文靜轉過臉來,他登時面色鐵青,顫抖著道:「你……你要做什麼?」耶律文靜卻並不答話,翻手點了耶律書函的穴道,耶律書函登時動彈不得,只是眼睜睜地看著耶律文靜手中的箭。耶律文靜捏著這袖箭,慢慢往耶律書函的胸口紮下去,小箭創口極小,而且緩緩刺入肌膚,遠沒有適才花無淚踩斷他雙腿時痛苦。但是耶律書函卻發出一聲似痛似悲的嚎叫,隨即又戛然而止,面若死灰。

    耶律文靜運功將小箭強行按入,只留得箭羽在體外。卻見自創口開始,耶律書函胸口的肌膚慢慢發黑,然後順著血脈緩緩四散開去。花無淚知道這毒只會讓人麻木,是感覺不到痛的,他看著耶律書函的表情,耶律書函卻是表情猙獰,猶比適才耶律文靜揮刀砍他更為恐怖。

    耶律文靜這才鬆開小箭,解開耶律書函的穴道,將解藥遞到他面前,冷笑道:「南院大王,來,這解藥該怎麼服用,你以身試法吧!」

    耶律書函卻並未去接那解藥,反而是發出陣陣笑聲,表情變得呆滯。耶律文靜和花無淚見他詭異,都是驚詫莫名。這時,謝無雙突然道:「公主,你……其實這「斷筋腐骨散」根本就……就無藥可解……」耶律文靜和花無淚都是大驚,耶律文靜怔道:「無雙,你說什麼?你……你怎麼會知道?」謝無雙苦笑道:「公主,我不瞞你,有一日這禽獸吃醉了酒,正跑到我營帳裡來,卻有一名將領來通報軍情,這禽獸惱怒那將領壞了他的興致,揚手便給了那將領一箭,那將領當即中毒倒地。這禽獸方才驚醒了酒,連忙給那將領服了三粒解藥。那將領服藥之後,似乎就沒什麼事了就走了。結果第二天,我便聽見帳外巡邏的士兵說那將軍暴亡了。我猜這解藥只能暫時壓制住毒性,其實根本不能根除。公主你瞧這禽獸現在的樣子,應知我所言……所言不差……」說到後來,謝無雙又是眼中噙著淚光,因為依她的推斷看來,耶律文靜是必死無疑,又怎能不傷感。

    花無淚聽得謝無雙說這毒沒有解藥,登時愣了一愣,心中卻是湧起酸澀的感覺來。但只得片刻,他又定下心來,這女人雖然是他的表姐,但是其心機極深,頗有手段,端的是惡毒無比,此人死於不死,與他何干。

    耶律文靜轉過頭來,看著耶律書函,想從耶律書函這裡找到確切的答案,但是耶律書函一臉呆滯,對解藥根本碰也不碰的樣子,似乎已經證實了謝無雙的推斷。耶律文靜苦笑道:「是啊,我只從知道這狗賊的「斷筋腐骨散」開始,就從未聽說過有人中了此毒還能活下來的。罷了,生死有命,既能為父王除掉這身邊的惡虎,我也很欣慰了。只是我本想將這狗賊送至中京,讓父王剮之示眾,如此倒是輕鬆了這狗賊!」說完,耶律文靜將手中斷刀運勁擲出,斷刀直將耶律書函的頭顱斬下。耶律書函到死,也保持著那呆滯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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