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誅天 第61章 明均出關
    兩人都沉默不言半晌,余嚴冬才又道:「你可知道二師兄已經過世了。」花無淚道:「天上天權星黯淡無光,我已猜到些許。」余嚴冬道:「二師兄屍骨未寒,便放任一個假的二師兄胡作非為,二師兄的在天之靈豈能安息……」花無淚打斷他,道:「此人污了二師兄的名聲,只要他幫我尋得仇家,我自會割下他頭顱,去祭奠二師兄。」余嚴冬一怔,又是說不出話來了。

    兩人又是沉默不言,都是各有心思,難以動筷。半晌,花無淚起身拱手道:「多謝師兄款待,既無其他事,我便告辭了。」余嚴冬愣了一愣,也不相勸,便送花無淚出府。待送到府門口,余嚴冬突然想起一事,道:「七師弟,皇上新納的明妃乃是江南名妓謝無雙,你可知道?」花無淚道:「知道。」余嚴冬道:「你四師兄與謝無雙之事,不知你是否知道?」花無淚亦是回答知道。余嚴冬歎道:「那便好了,你四師兄迷戀謝無雙,如今謝無雙被皇上納入後宮,以你四師兄的性子,或許會入京強搶謝無雙。而你與你四師兄……」花無淚道:「三師兄自是放心,我只是保護皇上而已,其餘事情與我無關。我們之間的確是互有嫌隙,但同門之誼,手足之情,我又豈能不知。」余嚴冬聽他如是說,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道:「七師弟,那便有勞你了。」

    余嚴冬送走花無淚,又去見余效秉。余嚴冬將花無淚為何要幫助這妖道一事如實向父親講出,余效秉道:「我始終覺得此妖道的背後,似乎所藏非淺。嚴冬,我前幾日已吩咐家將連夜趕去泰山衝霄觀查那不言道人,再過幾日想必便能歸來。」余嚴冬心道衝霄觀並非平凡之地,也不知家將此行能不能有收穫。

    花無淚回到皇宮中的禁衛院,向寢室守門的侍衛吩咐不要讓人打擾他休息,侍衛應了。花無淚進了寢室,卻是換了一身黑衣,吹滅了燈,一躍上梁,輕輕揭開幾片琉璃瓦,上得房頂來。他環顧了四週一遍,確信無人發現,隨即徑往飛仙殿而去。這飛仙殿,正是趙恆從泰山迎國師進宮後,專門為國師準備的寢殿。

    此時,飛仙殿燈火通明,煙霧繚繞,皇帝趙恆正在飛仙殿中與國師論道,殿外太監、侍衛、宮女站成兩排候著。其中幾名宮女,花無淚認得是明妃謝無雙所在鳳翔宮的,料想現在謝無雙也必在此處。花無淚施展輕功,輕輕落在飛仙殿屋頂上,他輕功卓絕,誰也沒有發現他。

    花無淚揭開房頂的瓦片,看向殿內。卻見殿中供奉著太上老君的銅像,香台之前,正有三人端坐,正是皇帝趙恆和國師以及明妃謝無雙。趙恆和國師皆是身著道衣,閉目念誦道經,一手緩慢地敲著木魚。只有一邊的謝無雙一身素衣,輕紗遮著下半臉孔,安然閉目。此刻看這國師,果然如諸葛無期般左邊邊臉枯槁老化,燭光映襯下,瞧來更是令人生懼。

    突然,那謝無雙募地睜開眼來,側眼看著身邊的趙恆,左手動了一動,袖間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花無淚瞧得真切,謝無雙的袖中,分明就是一把匕首。花無淚心中一驚,手中已經扣上了暗器。

    這時,卻見國師也是睜開眼來,看著謝無雙,他口中經文不停。兩人四目對視,似乎是在交流著什麼,謝無雙的表情有了些許變化,眼角間已有淚光。國師復又閉上眼睛,謝無雙也閉上眼睛,袖中的匕首收了回去。花無淚心中冷笑不已。

    此後再無異樣,趙恆誦經完畢,國師道:「皇上是否心中已定,不了第二件缺憾?」趙恆道:「兩國興戰,我大宋子民必定遭殃,朕心已決,縱然為此難以成仙,朕也絕不能再興戰事。」國師歎道:「皇上既具如此慈悲之心,貧道便不再相勸。」趙恆道:「朕請問國師,若不了這第二件憾事,還能有其他的法子成仙麼?」國師道:「此事需得貧道再窺天機,算過之後,在告之皇上。」趙恆道:「那便有勞國師了,只是國師這般為朕窺視天機,折了陽壽,朕於心難安啊。」國師道:「貧道乃太上老君座前金童,此番投身下凡,就是為助皇上修仙,皇上不必多慮。貧道若早登極樂,便可上天回歸仙位,反而是大好的事情。」趙恆頓時笑逐顏開。

    國師道:「皇上,貧道觀今夜天象,乃具龍鳳齊飛之象,今夜正適皇上留寢鳳翔宮。」趙恆應了,便辭別國師,帶著明妃離開了。殿外太監喊道:「皇上今晚寵幸鳳翔宮。」太監、侍衛、宮女簇擁著趙恆和謝無雙二人去了,只留下兩個侍衛守衛飛仙殿。

    花無淚見皇帝已擺駕離開,殿中的國師依舊念誦道經,並無半點異樣。花無淚心中想起適才謝無雙的舉動,念及皇上安危,便蓋上揭開的瓦,轉向鳳翔宮而去。

    就在他蓋上屋瓦的那一刻,那國師突然仰起頭來,望向適才被花無淚揭瓦的地方,恐怖的臉上發出扭曲的笑意。

    第二日,早朝時分,眾官殿前久候,皇帝趙恆卻遲遲不現身。上官修道:「卯時已過,聖上為何還不上朝,這黃河水患之事今日決計不能再拖延了。」正在說話時,太監總管郭公公行出殿來,道:「諸位大人,今日聖上不早朝了,大人們將奏本留下,各自回去吧。」眾官嘩然。上官修道:「敢問郭公公,聖上今日不上朝是為何緣故?可是龍體有恙?」郭公公道:「大人且不可亂講,聖上龍體安康。聖上既說不早朝了,眾位大人回去便是。皇宮之內,豈容非議?」眾官只得悻悻然退了。

    余嚴冬心中奇怪皇上為何不上朝,便想前去崇政殿拜見趙恆,但只走了一段路,有人在他身後叫道「余大人,余大人」。余嚴冬轉頭一看,正是郭公公。郭公公小跑著趕上他,道:「余大人這是要去找皇上?」余嚴冬道:「皇上今日沒上朝,定是有事,我且去崇政殿拜見皇上。」郭公公道:「皇上不在崇政殿。」余嚴冬奇道:「那皇上身在何處?」郭公公看看四周,湊近余嚴冬,低聲道:「皇上昨晚在鳳翔宮跟明妃娘娘過了一夜,現在……現在還沒起床呢!」余嚴冬驚道:「什麼!」郭公公慌忙道:「余大人小聲點,咱們做臣子的,背後說皇上可是要割舌頭的。」余嚴冬道:「多謝郭公公了,既然如此,那我便回府去了。」郭公公笑道:「余大人可別謝我,我可受之不起,我還要多謝老相爺照顧我老家那片良田呢。」余嚴冬笑了一笑,便作別郭公公,出宮回府去。

    余嚴冬剛進府中,還未及去見余效秉,看門的下人匆匆而來,道:「大人,門口有人要見你,說是你妻弟。」余嚴冬喜道:「定是蕪荒到了。」連忙快步來到府門口,卻見門外等待著一名一臉焦急之色的少年,卻不是厲蕪荒是誰。

    兩人剛一見面,余嚴冬還未開口,厲蕪荒已搶先道:「姐夫,我們去小雷音寺找五師兄,但是那主持說他已經走了。」余嚴冬驚道:「已經走了?你切莫焦急,將此事慢慢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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