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小伙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啊,以前都是在港台片裡的槍戰場景,雖然看著刺激但不害怕,然而現在卻是真槍實彈,雖然外面還飄著小雪,但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頭上一直在冒冷汗,腿部打著顫,一臉驚恐的看著乾哥。
而被踩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則滿眼祈求的望著乾哥,那雙老淚縱橫的雙眼中閃現著渴求和無奈,他一大把年紀死了就死了,可是兒子還年輕,說什麼也不能就這麼煙消雲散啊!
甭說這爺倆滿眼的哀求,就算他們不說乾哥也不能因為這一個毒販子葬送了兩個無辜的生命啊,因此乾哥微微一笑,用食指挑起那把微沖,往旁邊不遠處一扔,然後舉起了雙手,十分配合的做出了一副投降的模樣。
「媽比的,把槍踢遠!別糊弄老子!」禿瓢老大謹慎的瞪著乾哥,然後用槍從年輕小伙的頭上移開指著乾哥大聲罵道,雖然他並不認識乾哥,也從沒和乾哥打過交道,但他已經深深的瞭解到了乾哥的水平,那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別的不說,就剛才張大彪一條胳膊的那一招就已經讓他自歎不如了,而張大彪是乾哥的手下,因此乾哥的厲害可想而知了。
乾哥無奈的笑了笑,邊搖著頭邊伸腿將身旁的微沖踢到了一旁,然後看著禿瓢老大,大聲詢問道:「怎麼樣?這回行了吧?」
「我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和我過不去?!」禿瓢老大瞪著乾哥一字一句的詢問道,他到現在也沒弄明白乾哥到底為什麼盯上他,看他的能力和眼光不像是條子,因為條子他見得多了去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牛叉的,一招就把自己制服了,剛才那一撞差點沒要了他的命,幸虧是他反應的比較快跳了出來。
「你放了他們,這事兒和他們無關,有什麼事兒和我說,咱們倆的賬咱們倆算!」乾哥也毫不含糊,和乾哥討價還價,他還嫩著呢,要不然要做斯太爾大貨司機父子在他手裡,乾哥早就把他崩了。
禿瓢老大謹慎的將槍死死的抵在年輕小伙的頭上,惡狠狠的啐了一口:「操,你他娘的狂什麼狂?!信不信老子斃了他!」
「呵呵,你也是道上混的,你覺得殺了他們有意義嗎?!」乾哥微微一笑,根本不理會禿瓢老大的威脅,似乎毫不關心斯太爾大貨司機父子的生死。
禿瓢老大死死的盯著乾哥,食指硬生生的扣在扳機上,他恨不得立即開槍崩了年輕小伙,但盯著乾哥看了約莫有兩分鐘,乾哥硬是連眼都沒眨一下,臉上微笑的表情絲毫沒變。
最終他還是敗下陣來了,和乾哥玩他注定會輸,因為他不懂這個世道狠的怕楞的,楞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而乾哥就是那種不要命的,而且乾哥不光不要自己的命,連別人的命也不要,無毒不丈夫,乾哥玩的就是這份自信,他認準了禿瓢老大不敢開槍,也不會開槍。
「好吧,你贏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幹什麼的了吧?」禿瓢老大無奈的搖了搖頭,最終認慫了,雖然他殺過人,但他現在還不想拚命一搏,因為他有一種非常危險的預感,那就是只要自己一開槍,年輕小伙不一定會沒有命,但自己一定會沒有命,這種預感是如此的強烈,讓他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年輕小伙和被踩在腳下的中年男人本來以為他們爺倆今晚得葬送在這兒了,不曾想竟然從鬼門關裡撿了一條命回來,頭上的冷汗如豆粒般不停的往下滴答,直到禿瓢老大鬆開了頂在年輕小伙腦門上的槍才重重的鬆了空氣,差點沒癱了。
「我就是一普通老百姓,但你販毒這事兒我必須得管,因為這是我的地盤!「乾哥聲震言辭的回道,雖說聲音並不響,但是中氣十足,一副江湖大佬的氣魄,容不得半點侵犯,聽在禿瓢老大耳裡,那真所謂是字字敲心。
「呵呵,我懂了兄弟,原來是我冒犯了,你放心,我馬上走,絕不再踏進平原市半步!」禿瓢老大一聽,眼睛轉了轉,很是活泛回復道。
乾哥微微搖了搖頭:「你還是沒有弄明白我的意思,不光平原市你不能販毒,是從此以後你永遠不能販毒!」
「那你是斷了我的活路唄?!」禿瓢老大一聽頓時火冒三丈的大聲怒喝道,他沒想到自己都做出這等讓路了,乾哥竟然還依舊不依不饒,他本來覺得自己冒犯了人家的地盤,搶了人家的生意,按照道上的規矩,讓出路就得了唄,不曾想乾哥還是不肯放過他,因此他真打算來個魚死網破。
「難道你現在賺的錢還不夠你以後逍遙自在的嘛,我勸你不要再碰粉兒,那玩意不是個好東西!」乾哥冷笑著反問道,就乾哥看來,就他目前的水平一定已經幹了不少年了,錢也賺了不少,見好就收就得了。
「呵呵,這玩意一旦沾上了,你覺得還能放得下嗎?!我告訴你,我不差錢,但是我還得干,因為除了這個我什麼都不會,這輩子注定要走這條路!」禿瓢老大現在似乎也看穿了,沒有了恐懼也放的開了,他隱隱的感覺到眼前的年輕人一定不會放過他。
「既然你明白一旦沾上了就放不下了,那為什麼還要害人害己,我告訴你,我不是條子,只要你現在放手,我保證放你一條生路,但如果你要依然執迷不悟的話,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乾哥冷冷的警告道,說實話他真沒想要禿瓢老大的命,畢竟幹這行的多了去了,他就是想殺也殺不過來。
「別他娘的給我整那些沒用的,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搞搞清楚,現在老子手裡有槍,真他媽的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中年禿瓢剛才是硬生生的被乾哥的氣勢給震懾住了,現在才清醒過來原來乾哥手無寸鐵的站在那兒,而他手裡則拿著真傢伙,因此似乎又有了底氣,怒氣沖沖的罵道。
「哎,看來你是執迷不悟了,手裡有槍並不叫槍,心中有槍那才叫槍!」乾哥真是納悶了,為什麼好話說盡這些人就是他娘的聽不進去呢,自己他娘的容易嘛,越不想殺生,硬是有人逼自己。
「甭他娘的給老子裝逼,裝逼的人老子見得多了去了,不差你這一個,再得瑟老子打死你!」禿瓢老大大罵著拿起手槍就在乾哥的腳前打了一槍,嚇得年輕小伙身子猛的一顫,而乾哥卻是連眼都沒眨一下,寵辱不驚,巋然不動。
禿瓢老大這回真的被驚著了,他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這麼多年來風裡來雨裡去槍林彈雨的闖蕩著,狠人見得不少,但還從來沒見過這麼牛逼的人呢,他現在越來越發現自己走上了一條絕路,那是一條不歸路,是一條死路,但是既然選擇了,他已經別無退路。
「你現在還有一次機會,我告訴你,咱們本來無冤無仇的,我只是看不慣你的行徑,今天你聽了我的話懸崖勒馬,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金三角的坤沙認識嗎?」乾哥真的不想當著陌生人的面動手殺人,更何況還是個十八九歲的小伙子,說不定就對他產生一輩子不可磨滅的陰影。
「坤沙?不是死了嗎?你提他幹什麼?!」禿瓢老大聽乾哥突然提到坤沙有點不解疑惑的詢問道,他實在搞不清楚乾哥到底為什麼現在提一個死了的大毒梟,不過雖然坤沙死了,但是坤沙的事跡卻沒有隨之消亡,那可是金三角首屈一指的大毒梟,多次和緬甸政府軍干,誰都沒懼過。
「對,他是死了,但你知道你是在哪兒死的嗎?」乾哥微微的點了點頭繼續詢問道,說完緊緊的盯著禿瓢老大,臉上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在哪兒死的?」禿瓢老大似乎被乾哥勾起了興趣,看著乾哥,一臉的求知慾,說實話,他雖然熟悉坤沙,但還真不知道坤沙到底是怎麼死的,只是聽說坤沙在內地大陸被警方擊斃了,但這些官方消息和小道消息幾乎差不多,根本沒有多少可信度。
「在東山海港,就是你進高速的那地兒,那兒是我的地盤……」乾哥輕輕的回道,但話聽在禿瓢老大耳裡可是晴天霹靂,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驚愕的打了個寒顫,指著乾哥嘴巴張成「O」型:「你……你……你是說他是被……被你殺死的?」
「呵呵,我可沒那麼說,我只不過是協助警方破了一樁特大販毒案而已,當然了,主要是他冒犯了我,要不然我沒有閒工夫理會他!」乾哥笑著搖了搖頭,可話中卻在承認著那個事實,那就是坤沙就是他殺死的。
禿瓢老大此時的心理防線已經動搖了,他現在真的想撒腿就跑,但他心裡再清楚不過了,現在就是跑也得死,與其狼狽的跑,不如死磕著,於是打了幾分底氣心虛道:「你……你給我說這些幹嘛?他是他,我是我!」
「沒什麼,我就是想告訴你,我現在不想殺人,不要逼我!」乾哥冷冷的回道,那話音中冷氣十足,嚇得禿瓢老大拿著槍的手猛地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