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子看著那張被警察沒收的獎狀,心裡那叫一個疼啊,這是他從小到大獲得的第一張獎狀,記得自己從小學上到初中畢業甭說獎狀了,就是老師的一句口頭表揚也沒有獲得過啊,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了頭一次獲得獎狀,而且還是「反腐英雄」的獎狀,英雄啊,那是什麼人隨隨便便都能叫英雄的嘛,這可是自己最大的榮譽,是對自己的肯定,於是二虎子苦苦哀求道:「警察大哥,不警察同志,你就把獎狀還給我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犯這樣的錯誤了,我以後天天的做好事學雷鋒,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呵呵,先生,你啊,還是別做好事了,只要你好好的做一個守法的公民就好了,別給我們添麻煩就行了,這獎狀我們真的不能給你了,你放心吧,雖然沒有獎狀了,但是你以後還是我們心目中的英雄……」那名警察微微一笑婉拒道,他們派出所最近可是接到不少的報警,說是他們街道最近來了一個神經病,無論見了誰都神神忽忽的掏出自己一張破獎狀炫耀,煩的人要命,而且還專挑老人和孩子動手,市民們懷疑他有什麼不良企圖。
結果民警們去了之後才發現原來是二虎子,現在二虎子在警局也是有一號的人物,也就是因為他把那個政協副主席搞落馬的事兒,其實以前他早就是派出所的常客了,但每次進來都是因為打架鬥毆,在派出所裡也是有前科上了黑名單的人,所以民警對他再熟悉不過了,但是就連民警都納悶了自從給二虎子頒發了那個獎狀之後二虎子就從來再也沒鬧故事,貌似變成五好青年了,整天打扮的人五人六的,直到現在他們接到一連串的報警才知道,原來二虎子又給他們惹麻煩了而且還是因為那張獎狀的事兒,他們瞭解了事情的真相之後真是哭笑不得。
當初之所以給二虎子頒發那張獎狀,就是意思意思,因為二虎子在那兒賴著不走,非得讓派出所獎勵獎勵他,這二虎子可真是個人才,把派出所的所長都給纏得沒辦法了,正好發現桌子上還有一張前兩天所裡舉辦乒乓球比賽買的兩塊錢一張的沒用了的獎狀,索性拿筆隨手寫了「反腐英雄」四個大字然後蓋上章頒給了二虎子,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張兩塊錢的獎狀竟然被二虎子當成了寶貝,而且見誰和誰炫耀。
所以他們沒辦法,只能把獎狀給沒收過來,要不然還不知這個彪貨會給他們惹出什麼麻煩呢!他們可真是受不了他了呢,因此說什麼這張獎狀不能讓他帶走,只能給沒收了然後扔進垃圾桶,讓他死了這份心。
自從二虎子被沒收了獎狀之後,消沉了幾天之後終於想明白了,把什麼西裝革履全部給扔了,什麼狗屁反腐英雄啊,根本就是在玩他呢!自己就是個混混,還想當好人,那不是白日做夢嘛,因此從那以後又恢復了自己往日的小混混形象,跟著自己的大哥整天的吃喝嫖賭樣樣都佔了,而且愈演愈烈,直到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他們哥倆稱霸了昌城,成為昌城黑道首屈一指的大哥,也許以前那些被他煩的罵娘的道上的朋友們怎麼也不會想到,就這哥倆怎麼能成為道上的老大呢,難道那些玩弄手段陰險的人都死絕乎了嘛,竟然讓這兩個腦子缺根筋的哥倆當了昌城的老大!
可是世事就是如此,我們永遠也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可能在將來的某一天,你會在電視上發現小學的時候經常被你欺負的哭鼻子的同桌竟然成了拳擊冠軍了,又或者說初中上學時窮的一學期只穿一條褲子的班裡最窮的同學,竟然成了億萬富翁了,甚至以前你上大學的時候一直鄙視的沒有出息的宿舍舍友竟然成了溫文儒雅談笑風生的官場新秀了,歲月就是這般充滿變數,誰也不會預測到自己將來會怎麼樣,也無法預測別人會怎麼樣,可能你會覺得別人都不如你,但是人家就是成功了,就是這樣一個事實,你不接受也得接受,接受也得接受,因為人家確實成功了,我們改變不了別人,更阻擋不了別人成功,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讓自己接近成功。
哥們們,記住了,當別人前進的時候,我們不能嫉妒,但當別人嫉妒的時候,我們必須前進,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取得成功。只有這樣,你才能在這個到處充滿著競爭的社會中立於不敗之地。
二虎子成功了,其實也說不上成功,但人家就是成為昌城道上數一數二的人物了,這是爭的事實,當初那些不想理會二虎的人估計都後悔了吧,他們沒有想到一個腦子缺根筋的彪貨也能當大哥,他們要知道的話就是花錢請酒也得讓二虎好好的嘮叨,但彪貨也有彪貨的優點和長處,彪貨也有彪貨的實力,彪貨也有彪貨的運氣,僅此而已。
故事講到這兒就是二虎子帶著他的那幫小混混去平原市砸忠義堂的場子鑫源大酒店的事兒了,胡德彪和歐陽誠詳細的給乾哥敘述了一遍關於昌城二虎的那些陳年舊事,乾哥聽著聽著就樂,他倒是真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二虎子那麼搞基的人物,心裡不免感慨一番,看來都是小時候老師害得啊,這一張獎狀就能讓他激動成那樣,連續做了幾個月的好人好事,看來他也是有著一顆渴望被肯定的脆弱的心靈啊,要是小時候上學的時候哪個老師不經意的一句肯定和誇獎,說不定這二虎子的人生就要改寫,這就是人生,我們總是被那些小的幾乎可以忽略的事情影響著,改變著,但我們卻不為所知。
「呵呵,彪爺,你還別說,聽你這麼說完,這二虎子倒還真是個人才,我現在都有點捨不得對他下手了……」乾哥聽完胡德彪講的那件打醬油事件後微笑著說道。
「哈哈,那小子確實是個人才,就連當時的派出所的警察都樂了,都拿他沒辦法了……」胡德彪也大笑著說道。
「對了彪爺,他們哥倆在昌城的實力怎麼樣?勢力範圍有多大?他們的戰鬥力有多強?」乾哥笑歸笑,但是該幹事了還是得幹事,他們傷了自己的兄弟砸了忠義堂的場子這個仇必須報,要不然不光在道上丟不起這個人,而且也對不起兄弟們,沒法給兄弟們一個交代!事兒都是一馬歸一碼的,乾哥是有原則的人。
「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不過他們哥倆的名聲在省城昌城是叫的最響的,也和他哥倆的資歷老有點關係吧,特別是大虎子,都是老油子了,現在快四十了,都混了快二十年的社會了,還是有點水平的,因此在昌城的道上人都讓他兄弟倆三分,不過根據我瞭解的情況,昌城的黑道就是一般散沙,沒有哪家獨大的,畢竟是在省城嘛,查的也比較嚴,不可能讓他們亂來的,因此在昌城根本不存在什麼大規模的黑幫團體,只不過好幾個小幫派處於一個博弈的平衡的狀態罷了,每個小幫派有百八十人,就大虎子他們兄弟倆的勢力稍微大那麼一點,但手下的兄弟也不超過二百人……」胡德彪回答道,把他自己知道的剖析道。
「嗯,省城嘛,畢竟和咱們這邊不一樣,看來這兄弟倆事想出風頭啊,我最看不慣的就是想出風頭的人,槍打出頭鳥的道理都不懂,還是老混子呢,這二十年他們哥倆看來是白混了,咱要是不給他們點教訓他們還就真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個腦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玩意!」乾哥冷笑一聲說道,乾哥這輩子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瞧不起形勢削尖了腦袋想當老大的人,鋒芒畢露並不是什麼好事,在這個社會上混就要學會隱藏自己,隱藏自己的實力,隱藏自己的財富,甚至隱藏自己的情感,只有這樣你才能在這個世上游刃有餘,總之,做人要低調,低調是一種大智慧,可我們都漸漸已經習慣了張揚,別看乾哥為陳虎辦婚禮整了這麼大的場面,乾哥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不給燕姐和陳虎留下遺憾,是為兄弟而做的,要是換做他自己的話,他一定不會整這些沒用的東西,不就是結婚嘛,一張雙人床就夠了,單人床擠擠也可以。
「呵呵,嘯乾,那你說咱接下來該怎麼辦,現在那兩頭小虎可是惹到咱頭上了,咱的兩個兄弟現在還受了重傷在醫院裡躺著呢,這事兒發生在阿虎大婚的時候,咱兄弟們現在可都憋著一股氣呢,自從你來了之後咱忠義堂什麼時候受過這個欺負啊!」胡德彪聽了乾哥的話微笑著說道,他就知道依照乾哥的性格,這件事不會就這麼輕易饒了大虎子和二虎子的,乾哥可是那種嫉惡如仇的人,人都欺負到家門口了乾哥能嚥得下那口氣嘛!
「呵呵,怎麼辦,不整那些虛的,一句話,到省城打虎去!我管他是大虎子還是二虎子,就是東北虎老子也要摸摸它的屁股!」乾哥冷笑一聲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