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王老弟,這次又給你添麻煩了,上次多收你的錢還沒還給你呢,你看,哎……」張大彪激動著不好意思的說。
「你還說呢張大哥,我上次不是告訴你我的手機號了嘛,告訴你有什麼事你就找我,你怎麼那麼傻啊,要是今天早晨不是我遇到了,難道你還真攥著三輪車不鬆手被他們打死啊!」乾哥責怪的說道。
「王老弟,那三輪車就是我的命根子啊,他們要是給我沒收了,我怎麼給我女兒賺錢交學費啊,再說了,他們也不至於打死我……」張大彪就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似的低著頭說道。
「你啊!打不死要是把你身體打垮了你女兒和你老婆娘倆怎麼辦?!讓她們伺候你嗎,做事做人不要硬撐著,這世上沒有解決不了的事!」乾哥意味深長的說道。
「呵呵,王老弟,我知道了,總之謝謝你了,真的謝謝你了!」張大彪用他那條殘臂緊緊的握住乾哥的說激動的說,他沒想到現在的年輕人中還有這麼熱心的。
「呵呵,別謝了,謝什麼啊,那幾個打你的城管已經被撤職了,那是他們應得的下場!」乾哥客氣道。
「啊?當官的也能被告倒?」張大彪不可思議的問道。
「呵呵,官?官還不是人民選的啊,他既然敢欺負人民,人民就能把他告倒!當然你也得有理有實力!在這個世界上做個好人不難,難的是做個有實力的好人!當你有實力了,你才能更好的懲罰壞人!」乾哥解釋道。
胡德彪、歐陽誠、陳虎三人現在越來越感覺到乾哥就是個哲學家和思想家,因為他總能說出一些他們都明白卻說不出來的話,而且又是如此的有道理,何止是精闢,簡直是精闢「是啊,得做個有實力的好人,不然當個老好人總會被人欺負,可惜啊,我已經老了……」張大彪聽完乾哥的話感同身受歎息道。
「呵呵,行了張大哥,誰說你老了啊,你的勁道現在可是不減當年啊!」乾哥說著攥了攥張大彪的手,然後笑著說道:「張大哥,我給你介紹幾個人,這個是彪爺,胡德彪,那兩個是歐陽誠和陳虎……」
乾哥給幾個人介紹完,幾個人寒暄了一陣子,胡德彪在和張大彪握手的時候專門試了試他的勁道,和上午秦中昊一樣震驚,確實寶刀未老啊,看到張大彪也輕鬆自如的暗地裡使勁,笑著說:「呵呵,張大哥,看來你比我年長幾歲,你也別叫我彪爺了,咱倆都挺彪!」
說完自己和乾哥等幾個人大笑了起來,張大彪也嘿嘿的淳樸的笑了起來,陳虎在和張大彪握手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無論怎麼使勁都不能勝了這個大了自己十多歲四十多歲的的殘疾人,看來上午乾哥說的真沒錯。
乾哥看著也差不多了,笑著對張大彪說:「張大哥,你來我們這兒干吧,別在那兒賣菜了!」
「哎,可是我能幹什麼啊,就一條胳膊……」張大彪失望的看了看自己那條空空的袖口歎了口氣說道。
「張大哥,你很有實力,告訴你吧,我們這兒需要一個武術教練,來教我們手下的人,你來吧,錢什麼的都好商量,我們不會虧待你的!」乾哥繼續勸道。
「你們手下的人?你們是……」張大彪有點猜疑的問。
「對,我們是黑社會的,但是我想把它打造成一個紅頂黑幫,說白了,就是為人民服務的幫會,保證不幹壞事,不打好人!張大哥,你要是信得過我的話,那就留下來,我們一起幹一番大事業!」乾哥嚴肅的說道。
「紅頂黑幫?」張大彪念叨著一直盯著乾哥的眼神,想找出一絲撒謊的破綻,可是盯了半天乾哥的眼神依舊是那麼的真誠純潔,想了半天然後回答道:「王老弟,我信你,但是我只當教官!傷天害理的事我絕對不幹!」
「好!你放心吧張大哥,我這個人說到做到,一個吐沫一個釘!你就是想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我也不會同意的!」乾哥笑著說,然後說道:「張大哥,我正式給你介紹一下,我們的幫會叫忠義堂,只收一些忠義之士,彪爺是我們幫會的老大,誠哥是軍師,虎哥是幫會裡最能打的人,至於我只是個小顧問……」。
「小顧問?」張大彪不明白的疑惑道。
「呵呵,張大哥,你別聽這小子瞎說!什麼小顧問,他現在就是咱忠義堂的執行老大,再過幾年咱都會漸漸的老去,江山還是他們年輕人的嘛!」胡德彪微笑著說道。
張大彪不知怎的,怎麼看他們也不像黑社會啊,在那兒說說笑笑的,以前見到的黑社會總是惡狠狠的大壞人,一個兩個無惡不作,橫行鄉里,魚肉百姓,他們哪裡是什麼壞人啊,還幫助過自己呢!於是也微笑著說道:「呵呵,我加入你們!」
乾哥看了胡德彪一眼,只見胡德彪面露喜色,大笑著說:「好!好!好啊!嘯乾果然沒有看錯,張大哥真是忠義之士!你放心吧,我相信忠義堂不會兒讓你後悔和失望的!」
「呵呵,彪爺,你以後可別叫我張大哥了,既然入伙了就得講規矩,你以後叫我老張就行了!」張大彪笑著說。
「呵呵,張大哥,我們不講那一套,尊老愛幼的道理到那兒也不會變的!我們以後就是兄弟了,你可千萬別客氣!」胡德彪開明的說道。
「哈哈,好,那我就賣個老,賺你個便宜!」張大彪也開懷道。
這正是乾哥想要達到的結果,一個團隊最重要的是和諧和合作,一定不能出現內亂,要不然這個團隊早晚得散!乾哥看了下手機,都聊了快一個小時了,於是提議道:「彪爺,我們去看看黃叔吧,他腿上那一刀傷的可不輕,估計現在還沒痊癒……」
「就是那個去找光頭救她女兒,然後為了兄弟情義自己『三刀六洞』的漢子?去,一定得去!而且我還得親自道歉!在這個欺騙與虛偽的社會,這樣的真男人可真是不多了!」胡德彪認真的說道。
「張大哥?你的傷沒事吧?要不你也和我們一起去見見?他和你年紀差不多,我們也想請他當教練……」乾哥問道。
「呵呵,好啊!我倒要好好認識一下,這個為了義氣連命都不要的真爺們!」張大彪笑著說道。
幾人來到了黃子豪的病房前,趙姨和小翠正在喂黃叔吃飯,柯夢萱正在那兒給黃叔削蘋果,黃子豪正吃著飯,看到乾哥來了,正要起身乾哥趕緊上前給制止了「黃叔,你還和我客氣什麼啊,你趕緊好好吃飯,好養傷……」
黃子豪看到隨乾哥進來的幾個人,正要讓乾哥給介紹介紹,突然看到走在最後的一個穿著病號服,一條袖口裡空空的人,還沒看到臉黃子豪就感覺到眼熟,待張大彪露出臉後,黃子豪手裡的飯盒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手顫抖著就要起來,叫道:「嘯乾,扶我起來,快扶我起來!」
乾哥剛想問他怎麼了,黃子豪突然哭著大聲喊道:「老班長!」叫完不顧眾人的阻攔,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向張大彪走去。
張大彪聽著聲音有點耳熟,往前走去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在距離黃子豪還有幾步的時候也激動的叫道:「小豪子?小豪子!」
「老班長!」黃子豪哭喊著撲到了張大彪懷裡,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哭的像個孩子似的,在場的眾人看著這感人的場面,沒有人忍心去打擾他們,他們的情誼只有他們自己才懂得。
一會兒,兩人哭完,張大彪說道:「行了!都土埋一半了的大老爺們還在那兒哭!快點別哭了!」,邊說邊用袖口擦著自己的眼淚。
「嗯,不哭,不哭,老班長,你還好嗎?你怎麼到海港來了,我以為我一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呢!」黃子豪也擦乾眼淚看著張大彪問道。
「我也沒想到能在這兒遇見你,剛才王老弟說要來看看一個黃叔,我沒想到他所說的黃叔就是你啊!」張大彪解釋道,然後歎了口氣說:「什麼叫好啊,能活著就不錯了,你侄女快高考了,我來海港打工給他賺學費呢!」
「老班長,都怨我啊!哎……」黃子豪看著張大彪那條空空的袖子後悔慚愧的自我責怪道。
「你說什麼呢小豪子!怎麼能怪你呢!要怪也得怪越南鬼子!咱多幸運啊,活著回來了,二虎子,老林,山娃他們都永遠的躺在了那裡,想想他們我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張大彪悲傷的說道。
「對,對,活著就是最大的幸運!」黃子豪贊同的說道,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老班長,侄女多大了?」
「今年都十八了,明年這時候就該高考了,考完就上大學了……」張大彪一提到女兒一臉的幸福驕傲和自豪,女兒可是說是他這輩子全部的希望,他不能讓女兒像自己一樣一輩子窩在山溝裡,他要讓女兒走出來有出息看看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