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凱蒂咖啡館後,仇世敏對著小柔說,「小柔,你的這個同學為人挺不錯的。」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像這次明明就是我們請他出來的,他卻要搶著買單。」
「你知道他是平時靠幹什麼吃飯嗎?」仇世敏問。
小柔一邊開著車,一邊說,「這個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不知道,你剛才怎麼不問他呀?」
「你覺得我問了他會回答嗎?」
「他一定會回答的。」
「嗯,他確實會回答,但是一定是編出來的。」
「為什麼?」小柔忍不住扭轉頭看了一下仇世敏。
「你剛才有沒有發現,當我問起廖先鋒是靠什麼吃飯的時候,他的神態立刻就發生了變化,他一定知道廖先鋒是靠什麼吃飯的,而且我敢肯定,他跟廖先鋒一樣,都是靠白粉的買賣來吃飯。」
「你是說我的同學也是賣白粉的?」小柔覺得不可思議。
「嗯。」仇世敏點了點頭,這是他作為一個偵探的獨特的嗅覺告訴他的,他從剛才阿猛的反應和對自己最後一個問題所作出的回答中得知,阿猛之所以會從一開始就面帶笑容,還有為人表現大方得體,都是因為他擁有經濟這個堅硬的後盾,而他的經濟來源就跟白粉有關。
「你怎麼知道他就一定是賣白粉的呢?黑社會不是還有很多其他的收入途徑嗎?比如說開賭場,放高利貸。」小柔一邊看著前方,一邊說,「而且現在的黑社會也開始進行現代化的管理了,我們在電影中都可以看到的,現在的黑社會都會做生意啦。」
仇世敏笑了笑,看著小柔,說,「小柔,我怎麼感覺你這說話的語氣有點像我平時跟你說話的語氣啊?」
小柔只是笑了笑,被仇世敏這麼一說,她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其實你說的也很有道理,不過,我相信我的直覺和判斷是不會錯的,而且我覺得你那個同學不僅僅是跟白粉有關係這麼簡單,廖先鋒的死也可能就跟他有關。」
「不會吧?」小柔又是一臉的驚訝。
「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必須要抓住每一個可能性,每一個看似沒用的信息都有可能在將來起著關鍵的作用。」仇世敏說,這時,他的思想已經回到了小泉的身上,他覺得小泉的死非常蹊蹺,而要找出事情的真相,就必須從他出事的現場開始進行索證。
「那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小柔問。
「先從小泉開始。」
「小泉?」
「沒錯,小泉的死非常可疑,現在都還不知道兇手到底是誰。」
「兇手不是廖先鋒嗎?」小柔問,她一直都覺得小泉就是廖先鋒所殺,不然他是不會在被警察逮捕後還敢殺死一名警察然後逃離。
「現在還不好說,儘管他有在場證據,但是如果真的就是他殺的話,他必須有一個殺人動機,問題是他的動機是什麼?而且根據從目前所瞭解到的,廖先鋒跟小泉根本就不認識。」
「他們兩個不都是同志嗎?」
「是,但是沒有證據說明他們兩個認識,而且李木然當時也去了會所,據他所見的,他感覺小泉跟廖先鋒應該不認識。」仇世敏分析道,但是這僅僅是一個表面上的分析,他覺得要真正的瞭解小泉和廖先鋒之間是不是也有同志之情,還有待進一步的進行探索。
「仇哥,你的感覺准不准的啊?」小柔問。
「感覺這東西,我應該怎麼說呢?有時可靠,有時又不可靠,要視情況而言吧。」
「我倒是希望你的感覺無論什麼時候都那麼可靠。」小柔這句話有言外之意。
仇世敏也感覺到了,但是他還是控制了自己的情感,覺得目前而言還是工作要緊,儘管這個工作是沒有任何報酬的,而對於偵探而言,有時將事情的真相找出來,才會讓他感覺到快樂,而不僅僅是為了錢,而且就現在這件有關李木然的懸案,其中還有很多的涉及,比如小泉是怎麼死的,還有,李文,李文究竟是不是殺了人,這些都還是未解開的疑團,它們都在讓李木然的細胞進行著按耐不住的跳動。
回到偵探社後,仇世敏立刻又將之前有關李文的所有資料找了出來,將它們和小泉李木然遇害等人的資料放到一塊,一邊看著一邊思考,小柔則開始煮開水,準備為她的老闆泡上一杯熱茶。
「小柔,泡好茶後,你可以回家了,今天也沒什麼任務了,反正最近也沒什麼新的工作,你就放幾天假吧。」仇世敏一邊看著面前的資料一邊說。
「放假?為什麼要給我放假?」小柔覺得不可思議。
「怎麼啦?你不想放假嗎?我是見你最近也夠辛苦的了,所以,你還是放幾天假好好休息一下。」仇世回過頭對著小柔說。
小柔卻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一動不動的看著手中的水杯。
「怎麼啦?我的好助手,放假期間工資照發。」仇世敏笑著說。
「我又不是怕你不給我發工資。」
「那是為了什麼呀?」
「你打算給我放幾天假?」
「一個星期,行嗎?如果不行,就兩個星期。」
「怎麼這麼長?就不能短一點嗎?」
仇世敏不再說話,他先是定定的看著小柔,過了差不多五秒鐘後,才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移步走到小柔面前,說,「小柔,我非常感覺你這些時間以來對我的照顧,幫忙,真的,我很感激,我給你放假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你好好的休息一下,跟家人或者朋友去什麼地方旅遊,到處逛逛什麼的,而且,你看,我現在弄的這個案子根本就沒有任何收入,所以,我也不想白白的浪費你的時間。」
「可是我放假了真的不知道該去哪裡,而且我整天呆在家裡的話一定會發霉的,會悶死我的。」
仇世敏又沒有說話了,一個想法從心裡產生後,心跳便開始了加速,他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問,「你是不是喜歡跟我呆在一起?」
這句問話讓小柔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起來,她先是對著仇世敏認真的看了一眼,然後立刻底下了頭。
仇世敏這時就像一個曖昧高手一樣,一動不動的站著,當小柔把頭下不看自己後,他又接著說,「小柔,你是不是很喜歡跟我在一起的感覺?」
小柔依舊低著頭,這時的她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站在她面前的仇世敏就是她的老師,讓她不敢抬起頭。
「好吧,你不說就是不喜歡,那你還是盡快放假吧,反正我也知道你不是那麼想對著我這個囉嗦老人。」說完,仇世敏開始轉身,而這時,小柔卻立刻抬起了頭,對著已經背對著自己的仇世敏,說,「不是。」
「什麼不是?」仇世敏站定著問,此刻的他還是背對著小柔。
「沒什麼了。」說著,小柔抬起了腳步,往廚房裡走了進去。
當她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仇世敏沒有再說話,他又開始了對眼前資料的認真中。
小柔泡好茶後,往茶杯上倒了一杯後,對著仇世敏說,「茶泡好了,可以喝了。」
「好,先放那兒,我就喝,謝謝哈。」仇世敏說,這時的他連頭都沒有抬起來。
「如果沒什麼事,我那我就先回去了,我明天再過來吧。」小柔看著仇世敏說,她很希望仇世敏抬起頭來。
仇世敏也就真的就抬起了頭,看著小柔說,「你明天不用來了,我給你放三天假,好嗎?就三天,三天後你再回來。」
小柔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拿起手包,離開了偵探社,這一次,她沒有跟仇世敏說再見,因為她的心一直都在糾結著,為仇世敏剛才所說的那句頗具殺傷力的話。
當小柔走出偵探社門口的時候,仇世敏一直在看著,看著她的背影,他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好姑娘,身材好,心地也好,出得廳堂入得廚房,是一個非常理想的伴侶,但是,因為有了讓自己之前的妻子遇害的前科,這讓仇世敏不敢再輕易的逾越感情的最後一條防線,他怕自己到時又會連累多一個女子。
當小柔徹底從自己眼前消失後,仇世敏又回到了那些資料上面,他手頭上有關小泉的資料都是生前的,也就是一些簡單的人物介紹,就說他的家庭背影是怎樣的,還有他的身份是一名同志等等,而至於他是怎麼死的,死的時候身上有沒有留下什麼傷痕之類的,仇世敏一概不知。
為了能夠得到更多的可以幫助自己進行分析的資料,仇世敏想到了小美,他知道在警方的手裡肯定有很多更加詳細的資料,於是,他撥打了小美的電話。
「喂,小美嗎?我是仇世敏。」
「仇哥,你好。」
「我想瞭解一下,就是在半個月前,小泉死亡的那個案件,就是他在死的時候,身上有什麼什麼傷痕,就是他具體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