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優的提示下,仇世敏想到了與「苟」字有關的案件不久肯定會發生,杜優也是這麼想的,她想到了信件,然後對著仇世敏說,「可能到時他又會給我寄來信件,告訴我下一個他將要結果的目標。」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人的名字裡也必定會出現『苟』字。」
「有可能是跟『苟』字同音的字,因為應該沒有人會在名字裡起這麼一個字吧,苟,苟且偷生,誰會起這麼一個字在自己的名字裡?」
「嗯,你說的很對,應該沒有人會起這樣的名字。」仇世敏點了點頭。
「這麼說,我這一次沒有白來了。」杜優對著仇世敏說,她微笑的臉上不無掛著得意。
仇世敏沒有說話,他只是笑了笑,他也沒想到這個女人第一次來到自己的偵探社會給自己帶來這麼一個信息。當然,如果她不過來的話,在以後自己也肯定會發現那個信息的,只是時間就要往後不知道推遲多久,而對於偵探工作而言,時間就是生命,就是破案的良藥。
「如果那個鐘林苟以後也不再出來作案,那你打算怎麼辦?你還有把握把他給找出來嗎?」杜優問。
「這個不用你擔心,我相信他不會就這麼快就停止他那禽獸的行動的!」仇世敏無不擔心的說,其實他也擔心一旦鍾林苟真的就此停止了他的下一個捕獵行動,那自己就很難再找到新的突破口,而自己最害怕就是那個色魔就此開始正常人的生活,從此不再出來作案。
「好了,我也在你這兒呆了很長時間了,是時候走了。」說著,杜優向那張長形沙發走回,來到沙發前的桌面上,拿起了那個豪華的LV手袋。
在走出偵探社玻璃門口前,杜優停下了腳步,對著仇世敏說了一句曖昧的話,「其實你不戴帽子的樣子更好看。」
仇世敏苦笑了一下,目送著杜優從面前離開。
又一次回到那塊白板前,仇世敏又將目光落到了那幾個詞組上,最後停在了剛才那兩個被杜優劃出來的字上,他彷彿能夠看見那兩個字從白板上浮了起來,然後在「鍾林」兩個字後面,一個「苟」開始隱隱約約出現。
「他這是要給我透露一個怎樣的信息?當『苟』字也出現後,還會不會出現其他的字?莫非他這是在故意在玩弄我?難不成他就是鍾林苟?」這麼想著,仇世敏又覺得「玩弄」的這種可能性幾乎不存在,因為連警察都沒有發現的那把刀子,卻被自己給發現了。至於那個刀子上的「鍾」字是否有意為之,仇世敏沒有任何把握。
從那個字上移開後,仇世敏想到了下一個受害者的可能,肯定也不會是些小的角色,因為就現在已經遇害的這些對象,都非善輩。
鄭東明,純粹就是一個有著不良嗜好的男人,除了在酒店裡幹些見不光的交易外,也不見平時外面上看去斯文的他就沒有做過其他的見不得光的事,還有那個桑拿女郎,以出賣身體來換取金錢,她的生命也注定了是廉價的,那個盜竊男人更不用說,之前已經有過案底,還有剛死掉沒多久的林立豪,通過新聞報道才知道,原來他在慈善家的外表下面還隱藏著一個黑社會頭目的身份,綜述以上的四位死者,他們都非信男善女。
那麼,下一個目標,是不是也不會是什麼好人?在決定行動前,他是不是會再給杜優寄去信件?仇世敏想到了這個可能性已經不大,以他多年的經驗得知,對於一個高智商的作案者,同一個手法,一般是不會用兩次的,所以,他幾乎排除了杜優還會收到信件的可能。
兩天後的早晨,杜優從家裡出發去上班,車剛開出門口,她就見到了一條死在門口的狗,狗側身躺在地上,滿嘴的鮮血,看樣子像是剛死了沒多久。
杜優剛看到死狗的時候,被嚇了一跳,在冷靜下來後,立刻下了車,走到那條死狗的面前,仔細的看了看,這狗的身上有不少疙瘩,長著疙瘩的地方幾乎都沒有了毛。杜優猜想這應該是一條患病的狗,至於它是怎麼死的,又是誰將它丟在這裡的,她不知道。她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偵探社裡跟仇世敏所說起的那個「苟」字,這會不會有關係?這麼想著,她立刻拿起了手機。
「那狗就直接死在你家的大院門口嗎?」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在這裡的,反正我一出門就見到它躺在了這裡,幸好我看見得早,不然就碾過去了。」
「它身上有傷痕嗎?」
「沒有,但是身上長著一些疙瘩,還有一些地方的毛也掉光了,看樣子應該是一條病狗。」
「這確實是一條病狗,而且是被毒死的,然後人為的丟在你家門口,目的就是讓你出門就見到。」仇世敏說,他根據自己多年的警察與偵探生涯做出了判斷,斷定狗的死亡是有人故意為之,進而又想到了毒狗者的動機,毒狗者不選擇毒死一條健康的狗,而是一條有病的狗,目的很明顯,就是他不想殺害那些他認為「健康」的生命,而讓狗死在杜優的家門前,就是想以此來告知杜優也就是告知自己,在「鍾林」後面的「苟」字已經出現了。
「那我應該怎麼做?要不要報警?」杜優問,她這是經歷了多次事件後第一次想到了報警,一條死狗沒必要讓仇世敏過來幫她清理,只需告知警察便可。
「你自己拿主意吧。」說完,仇世敏掛掉了電話。
杜優拿著已經被仇世敏掛掉的電話,她想到了這些天連續發生的事情,這裡面是不是在預示著什麼?到最後,自己會不會也成為那個神秘人的枕頭魂?這麼想著,她對於生命開始失去了把握,生命最恐怖的不是誰要殺你,而是要殺你的人,你還不知道他究竟長得怎麼樣,也不知道他究竟會在什麼時候下手,死於一個你不曾記得他臉龐的人手下,這是最可悲的事情,因為在被殺之前,心靈必須接受持續的煎熬。
杜優看著腳邊的死狗,看著它嘴裡的血跡,又進一步聯想到了那一天看到的靠在沙發上的鄭東明,脖頸上的血跡已經凝固,血跡染滿了他的衣服,那血跡看起來就跟現在這條狗嘴裡的血一樣……這時,杜優覺得胃部突然開始翻滾,她立刻伸手摀住自己的肚子,隨著喉嚨的一個趔趄,就地吐了出來,將今天早上剛剛吃進去的東西完完整整的嘔吐了出來。
嘔吐物落在了那條狗的身上,讓它原本就邋遢的身軀看上去更加骯髒無比,看著自己吐出來的東西,杜優的胃在停頓了一會後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翻滾,她扭轉了身體,又開始了嘔吐但是這次她已經吐不出什麼成型的物體,出來的都是一些水,一些讓她的舌頭感到苦澀的水。
終於吐到不能再吐後,杜優慢步往院子裡走回,回到了家裡,她的臉色已經發白,雙親都為她感到擔憂,叫她不要再去上班了,但是杜優只是搖了搖手,說自己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於是,在連續灌下兩杯水後,杜優又站了起來,朝門口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