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745房,從門口的走廊開始,已經拉起了警戒線,警察在有條不絮的進行著工作。
在對房間的相關物件進行了一輪的拍照後,證物搜集科的李木然拿著相機走到了床邊,開始了對床上安然的躺著的美麗女人進行拍照,他一連按下了幾次快門,完後,將相機從面前移開,仔細的看了看這個女人,她確實很漂亮,無論是五官還是身材,都是那種讓男性一看就會心動的類型。
「可惜了。」李木然搖了搖頭,不無歎息的說道,「多漂亮的一個女人」。
「可惜?那你趕緊上床啊,讓她再給你一次餘溫。」另一個聲音在李木然耳邊說,這是一個女人,是驗屍科的小敏,這時她的雙手已經戴上了手套,正準備往床上的女人走去。
「這麼漂亮的一個姑娘,你說,有哪個男人看了不會心動啊?我也是男人啊!」李木然說。
「你知道她是幹嘛的嗎?她的職業,你該不會是不知道吧?」小敏微笑著問。
「沒有人跟我說啊,我怎麼知道?可能是某某老闆的情婦吧?像這種身段,這樣的面孔,九成就是人家的情婦,不當情婦也可惜了。」
「她是桑拿小姐。」小敏說著,走向了床緣邊,認真的對著床上的女人看了起來。
「桑拿小姐又怎樣了?桑拿小姐也是人!」李木然不屑的說道。
只見小敏在床邊坐了下來,一隻手伸到女人的下巴輕輕的抓住,提了提,仔細看了看,然後又將手放到女人的嘴巴位置,一隻手協助,將女人的嘴巴張開,女人的牙齒很整齊,裡面空空如也,沒有一點血跡,小敏認真的看了看,然後又鬆開手,讓女人的嘴巴重新合攏,女人又成了一個安詳的睡眠中的女人。
來到床底位置,小敏站著,彎下了腰,將手從裙子底下伸了進去,在裡面捏摸了一會後,小敏將手拿了出來,看著那只戴著膠套的手,手套上面什麼也沒有,小敏自言道,「沒有發現。」
李木然一直站在一看著,當她聽完小敏的說話後,說了一句,「這樣就知道沒有發現了?」
「要不你以為還可以怎樣?」
「人家還穿著貼身小短褲,你這樣摸摸就可以知道有沒有?」
小敏笑了笑,然後再次彎腰,將手又伸向女人的,很快,就在女人的屁股位置拉出來一條粉紅色的半透明貼身小短褲,提放在面前,晃了晃,一臉的微笑。
「啊?」李木然立刻是一臉的愕然,他不得不對小敏舉起了一個大拇指。
這時,負責這起案件的警長走了過來,對著小敏問,「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發現?」
「經過初步的屍體檢查,發現,她身上沒有任何傷痕,應該是窒息而死。」
「是被什麼導致窒息而死的?」警長問。
「初步懷疑應該是枕頭,因為上面還殘留著女人的唾沫痕跡。」小敏說著,轉過身,指了指放在床的另一邊的一句被透明膠袋包了起來的枕頭。
「好,等會就將屍體運回去,再做進一步的檢查。」警長說完,移動步子,朝門口方向走去,在門口處,有兩個穿著警服的人,一男一女,正在對著清潔工阿姨問話,在阿姨後面站著這家酒店的服務經理。
「小木。」警長又走了回來,對著李木然說,「你處理完這裡的工作後,就下去,將酒店裡從昨天起,一直到現在的錄像,給拿回來。」
「是,警長。」說著,李木然迅速開始了對放在床的另一邊的證物的拍照,每一件證物,他都拍了三個不同的角度的拍攝,最後拍攝的一樣證物是一隻白色的鞋子,這是一隻縫布鞋,顯示的牌子是「彪馬」。李木然對著鞋子的正面整體拍了一張,然後又對著鞋底拍了一張,鞋底幾乎沒有磨損過的痕跡,應該是一雙新鞋中的一隻,只是在這個房間裡,警方只是發現了左邊腳的那隻,而另外一隻翻遍了房間裡所有的角落,都沒有發現。李木然對著這只鞋子鞋子的那個牌子標誌拍了了最後一次快門。
而另一邊,仇世敏已經上到了別墅的三樓,小柔跟在他身後,一起來到杜優面前。
杜優還癱坐在地板上,目光呆滯,很顯然是受了眼前所發生的事件影響。
「杜小姐,你沒事吧?」在小柔的攙扶下,杜優站了起來,她的臉色因為恐懼而變得憔悴沒有血色。
「小柔,你先看著她!」說著,仇世敏看了看杜優,然後走向了那兩具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的身體。
鄭東明,這個仇世敏之前只在電視和報紙上見過的人物,沒想到現在在現實中的第一次見到就已經不再是一個活人。
仇世敏靠近鄭東明的身體,認真的看了起來,在他的脖子上面,有一個很明顯的刀痕,一定是被人用利器劃了一刀,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上面的血都已經凝固,他背靠著沙發,坐在上面,雙唇緊閉,好像沒有做出過任何的反抗就丟失了性命,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個酒杯,酒杯是空的。
在桌子的旁邊,也就是鄭東明的對面,距離不到一米的間隔,躺著另外一個男人,他正面朝著地板,所以看不到他的面目,單純從他背部來看,看不出有什麼傷痕,也沒有血跡,只知道他一定是個男的。
仇世敏蹲了下來,伸手去挪動了一下男人的腦袋,認真的看了看他的面目,這人的面孔看起來有點髒,五官還算端正,是一個全然陌生的面孔,仇世敏沒有任何印象。
就在仇世敏想要站起來的時候,有一樣東西映入了他的眼簾,一隻白色的篷布鞋子,就在那張放著酒杯的桌子的其中一個腳下位置。
仇世敏拿起這只鞋子,仔細的看了看,這是一隻右腳的鞋子,看樣子應該是新的。
「另外一隻呢?」帶著疑問,仇世敏又開始了另外一隻鞋子的找尋,但是目光搜遍了大廳的各個角落後,也沒有發現。
「奇怪了,怎麼只有一隻呢?」在自語中,仇世敏放下了手中的鞋子,又對著鄭東明看了起來,他的腳穿著一雙潔亮的皮鞋,而那個躺在地面上的男人,雙腳也是穿著鞋子的,也就是說,這個鞋子不是這兩個死者的,那會是誰的呢?為什麼只有一個?另外一個呢?會不會是作案者留下的?種種疑問都在仇世敏的腦海裡浮現出來。
在對現場進行了差不多十分鐘的觀察後,仇世敏拿出相機拍了了幾張照片,接著走向了樓梯。小柔和杜優已經在別墅前面的亭子下坐著。
仇世敏來到她們兩個面前,對著杜優說:「你可以報警了,但是不要告訴警察說我們來過。」
杜優拿起了電話,她的眼睛不再掛著淚痕,但是依舊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整個人就像剛剛丟了魂似的,她拿起手機,剛開始按號碼,仇世敏又開口了,「先不要打,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
杜優沒有說話,她的目光依舊望著前面,但卻又好像沒有任何方向,這是一個剛剛經歷過一些之前未曾經過的大事的人的目光,沒有任何聚焦點。
「鄭先生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昨天下午的飛機,是我去機場接了他。」
「那從機場回來,一直到今天出事,這段時間,你有沒有發生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沒有,只是在機場的時候,他發現有一個記者在偷拍,後來還跟那個記者動了手。」
「那記者當時有沒有跟他說過什麼?」
杜優想了想,然後說:「我當時不在場,他叫我走開後,才去埋伏那個記者。」
仇世敏摸了摸他的帽簷,繼續問,「你昨天晚上有跟鄭先生一起嗎?」
「沒有,在機場回來的路上,我們就因為記者的事而發生了爭吵,後來,回到這裡後,我告訴了他,我被強暴了……」說到這兒,杜優立刻用手摀住了嘴巴,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她又開始哽咽了。
「你也不用再說了,先報警吧。」
小柔將手機拿起來伸給杜優,杜優一隻手拿著手機開始按號碼,另一隻則還在捂著嘴巴。
「小柔,咱們先走。」仇世敏對著小柔說,小柔站了起來。
「杜小姐,你也不要那麼傷心了,我們先走了,有什麼新情況,我會通知你的,如果你這邊有什麼情況,也記得要第一時間告訴我。」說完,仇世敏離開了亭子,朝小柔開過來的那輛小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