頹廢偵探社 第17章  唯一線索
    仇世敏接完電話後,在幾乎顫抖的動作中騎上了摩托車,一路搖擺著來到了事發地點,在路上的時候,仇世敏都以為自己要死在路上了,但是他堅持了下來,一直來到了葉悅麗父母所在的家。

    時間已經是夜裡的十二點,兩老的雙眼還沒徹底睜開,但是眼眶都已經被淚水填滿。

    葉悅麗的父親,也就是仇世敏的岳父,他和愛人住在三樓,在起床撒尿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二樓從人正走下樓梯,他剛開始還以為是葉悅麗,但是開口叫了一聲卻沒有人回應,於是便走下樓梯,來到了二樓,在黑暗中打開了大廳的燈光,這時,他看見葉悅麗所在的那個房間燈光是亮著的,於是便走了過去,然後,就看見了葉悅麗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其中貼身小短褲丟在了床邊的地板上。岳父的心裡頓時浮起一股不祥的感覺,心跳開始了急速的跳動,當他走到床邊,將手指伸向葉悅麗的鼻子的時候,他差點就暈了過去。

    岳父首先想到的就是打電話給仇世敏,因為他知道女兒是準備在今晚去接女媳的,但是,現在,她卻已經死在了床上。

    仇世敏趕到現場,看到了讓他徹底心碎的一幕,他的腦袋就像快要裂開似地,面前的一切都開始在搖動著,在憤怒而又極度傷心的情緒中,仇世敏站在已經失去了呼吸的葉悅麗面前,一動不動,他看到了那個自己最愛的女人,她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她再也不會對著自己微笑了。

    在強忍著痛苦中,仇世敏檢查了葉悅麗的身體,確認了葉悅麗是窒息而死,其中,枕頭上還有她的口水殘留的痕跡,也就是說,她也是死於枕頭而帶來的窒息,仇世敏不由的想到了之前已經逮到的那個傢伙,他明明已經被送進了監獄,怎麼現在又發生同樣性質的案件?而且受害人居然是自己的妻子。

    「為什麼?為什麼?」仇世敏在心裡不斷的自問。

    他想不明白,明明兇手都已經被繩之於法,為什麼現在還會發生同樣的案件?

    在安慰完兩老後,仇世敏撥通了警方的電話,報了警,然後又將目光投向床上已經安息的葉悅麗,這時,他發現在葉悅麗的頭髮底下好像有一張紙條,於是立刻走過去,輕輕挪開了葉悅麗的頭,拿出了那張紙條,上面寫著三個字「鍾林苟!」

    仇世敏看著這三個字,他想到了之前被自己當場踢中然後暈了過去的那個蹂躪犯,他至今還不知道那傢伙叫什麼名字,會不會是那傢伙從監獄裡逃了出來?這麼想著,仇世敏握緊了拳頭,憤怒的火焰開始在心裡燃燒,「如果真的讓他給逃脫了,那麼警察都他媽的是廢物!」

    「鍾林苟」三個字是紅色,看起來像血的顏色,但是實際卻不是血,而且在葉悅麗的身體上沒有任何血痕,她的身上沒有傷口,包括那個地方。

    「這紙條肯定是那個禽獸留下來的,他為什麼要留下這麼一個名字?難道這個就是他的名字?」仇世敏漸漸的恢復了理智,開始了思考,他在內心裡早就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親手將這個作案者,這個讓自己失去失去妻子,失去一名得力助手的惡魔抓到,然後親手將他解決掉,只有這樣,他才能讓自己解恨。

    警察到了,這一次出現的是兩個陌生的面孔,他們開始了對現場的偵查工作,仇世敏對著葉悅麗的父母說了兩句後,然後就離開了。

    在騎上摩托車前,仇世敏給了李木然一個電話,當時李木然正在睡夢中,接了電話後,他都還沒睜開眼。

    「我是仇世敏,上次逮捕的那個枕頭案的疑犯,他叫什麼名字?」

    「仇哥,你三更半夜的打過來就是為了問這個嗎?」

    「我妻子剛剛死了,案情跟之前的那四起連環案一樣。」仇世敏說。

    這讓李木然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嫂子她--」

    「嗯,剛剛發生的,我剛剛下飛機就接到了岳父的電話。」

    「不可能是我們之前逮住的那個傢伙,那傢伙的名字叫做林俊豪,而且我今天晚上九點多才離開警局。」

    仇世敏聽完李木然所說,然後說了一句:「沒事了,你繼續睡吧」後就掛掉了手機,他知道,之前逮住的那個傢伙是不可能從警局逃脫的,這個只是自己剛才的異想天開,因為他對自己太有信心了,所以,一旦發生了同類型的案件後,他在腦袋裡就難免會產生一種可以為自己的信心而找到的借口的可能。現在,一切看起來都只是一個謎,而自己則是謎中的其中一個當局者。

    回到偵探社後,仇世敏躺下在沙發上,手裡拿著那張寫著「鍾林苟」的紙條,這個是他從葉悅麗死亡的現場找到的唯一的線索,他暫時將傷心的情緒壓縮到了一邊,急切的想找到一個突破口,但是任憑他再怎麼去發揮想像,以及將之前發生的幾起案件的線索聯想到一塊,他也找不出任何的頭緒。

    當思想又回到當時將那個叫做「林俊豪」的作案者逮捕的現場,仇世敏想到了自己當時只是一個飛腳就將其踢得暈死了過去,而後,又見到了他那張俊俏的臉,這個傢伙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個蹂躪殺人犯。「難道他只是一個替身?」仇世敏一想到這點,忍不住給李木然打去了電話,李木然在懵懂中告訴了仇世敏,說那個傢伙已經全部認罪了,說那之前的那四起案件全部都是他所為,動機只有一個,就是要讓自己變成真正的男人。

    這樣的理由,仇世敏覺得很荒唐,但是他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而是掛了電話,然後繼續在沙發上躺著,他已經徹底疲憊了,將那張寫著名字的紙條丟到了一邊,他終於忍不住落下了淚水,從今天開始,他以後也不會再見到他深愛的那個女人在這裡出現了,擁抱,親吻,牽手,言談說笑,她做的好吃的飯菜,她那獨一無二的思想……在以後都不會再在這裡出現了。仇世敏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音來,他一直強制著的情感,在此刻開始了爆發。

    在接下來的一年時間裡,仇世敏一直都在為妻子葉悅麗的案件而奔波,但是,除了他手頭上的那張紙條外,他基本上再也沒找到任何的線索,他曾經到過五個區域的警局,但是在所有的人口登記中都沒有這個名字的記錄,也就是說,在這個城市裡,不曾有過一個人的名字是叫做「鍾林苟」的。這也很正常,畢竟沒有人會給自己的孩子起這麼一個名字,又或者這只是作案者留下的一個虛假的線索罷了,他只不過是想將仇世敏糊弄一番罷了。

    除了繼續進行追查工作外,仇世敏也沒有忘記繼續留意在各地發生的蹂躪、殺人案件,但是,就這一年的時間裡,他再也沒有聽聞過有類似案件的發生。

    一直到了新一年的夏天裡的某一天,直到神秘人的又一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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