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農村的燈光稀疏而微弱,像是幾隻螢火蟲藏在草叢之中,凌雨珊和尤剛兩個人在李達明的小樓房前埋伏,根本就沒有人會發現他們,觀察了一個多小時以後,他們終於決定下手。兩個人摸黑來到了小樓房的門口,裡面的燈大亮著,很奇怪的是李達明不在一樓,二樓的燈也亮著,這樣看來的話,李達明應該在二樓,只是門怎麼沒關這一點,讓凌雨珊有些想不通。
「尤剛會不會是遭賊了?」凌雨珊用呵氣的聲音問道。
尤剛搖了搖頭,對於農村,他比凌雨珊要瞭解得多。「鄉下就這樣,鄉里鄉親都認識,只要治安不是太差,他們在睡前不關門,很正常。」說著,尤剛的兩隻眼睛把裡面掃了一圈兒,進門就是客廳,客廳裡除了一張木沙發還有一張吃飯的桌子以外,就只有一個冰箱,就在凌雨珊想衝進去的時候,尤剛把凌雨珊拉了回來,指了指客廳左邊亮著燈的房間,然後指了指凌雨珊,凌雨珊點頭,輕手輕腳的來到了那扇窗下,慢慢的往上看進去,只見那間房裡除了一些雜亂的東西以外,沒發現人。
「沒人。」
聽到這句話,尤剛才輕放腳步走了進去,兩個人算是大模大樣的把一樓找了個遍,確定沒有人後才上了二樓,凌雨珊有留意到上二樓樓梯旁邊的廚房案板上放了一盤香腸,還有一個涼菜,香腸要煮過才能吃,熱的時候顯得油亮,冷了以後,就會看到白白的一層油,很明顯,那盤香腸放了有些時間,明明有冰箱,卻不把菜放進去,一般只有人準備吃才會這麼做,看看時間,差不多已經十點,吃飯的時間已經過了,那個李達明到底是什麼生活習慣,凌雨珊沒有興趣知道,她只有一種感覺,似乎李達明的這個大宿舍有些不對勁。
就在凌雨珊停足思考的時候,衝在前頭的尤剛折了回來,不同剛才的輕手輕腳,跑下樓梯時,發出了咚咚咚的聲音,把凌雨珊嚇了一樓。
「尤剛!小聲點兒!∼」凌雨珊就算很緊張,也不會吼出來,因為她一吼,李達明就會知道有人進來了,這樣的話,李達明就會有防備,凌雨珊他們自然達不成目的。
尤剛看著凌雨珊,面無表情的愣了一秒鐘後,突然低聲叫道:「雨珊姐,出大事了!」
「……你這樣叫,是會出大事……」凌雨珊無語的看著尤剛,她預計李達明馬上就會衝下來,可是一秒鐘過去,十秒鐘過去,半分鐘過去,二樓都沒有一點動靜,凌雨珊這才覺得尤剛一定想告訴自己什麼。「怎麼回事?」
尤剛聳了聳肩:「李達明死了。」
「……開什麼玩笑,……」凌雨珊不相信事情有這麼巧,他們想讓李達明死,李達明就死了?要是一個人的思想能有這麼大的力量,那這個世界還搞毛啊,直接用眼神殺人,那就不是癡人說夢,而是犯罪手法了,或者是用意念殺人,這才是最準確形容凌雨珊心中想法的句子。
既然來了,又沒有被人發現,自然沒有白跑一趟的道理,凌雨珊跟著尤剛上了二樓,儘管尤剛提醒過她,畫面有些不甘入目,但凌雨珊發現李達明屍體的時候,還是馬上轉過了身。
「我的天……太噁心了……」凌雨珊真想把自己的眼睛給挖出來,這時,李達明已經是具赤果果的屍體,不知道是什麼人把赤果果的李達明給反綁了起來,兩隻手綁在身後,李達明以跪著磕頭的姿勢死在床shang,也不知道殺人兇手是不是故意的,好像知道有人會看到這一幕一樣,刻意讓李達明的臀部對著門這邊,李達明的屁股中心流了很多血,渾著一些噁心的物質,還有一個不時震動的成年玩具半塞在李達明的身體裡,發出滋滋滋的聲音,轉動著。
尤剛看了凌雨珊一眼,吐了口氣:「死了有些時間,已經沒有什麼溫度。」
「……看來,是在我們來之前,有人把他殺了。」凌雨珊想起臥室裡的畫面就想吐,但不妨礙她思考,現在這種情況,他們待在殺人現場不是件明顯的事,關鍵的是,要是警員查到他們,他們會有麻煩,這樣一想,凌雨珊覺得不讓蘇子昂和夏洛克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唯有希望他們能找到人幫忙,讓凌雨珊和尤剛兩個人可以排除在嫌疑之外。
二十多分鐘以後,蘇子昂和夏洛克聞訊趕到了現場,夏洛克的反應更直接,看到李達明的死況,轉身就吐了一地,倒是蘇子昂HOLD住了現場,這樣的情況,蘇子昂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很麻煩。李達明這樣的死法,要是讓人知道了,一定會引起熱論,要想不被懷疑,警員那邊是肯定要能幫上忙才行。蘇子昂雖然氣凌雨珊和尤剛兩個人自作主張,但事情已經發生,他就算責怪也於事無補,離開臥室,蘇子昂在樓梯間給老周打了電話,要老周無論如何,想盡辦法找關係,都要把他們從這個案子中先清除,這個時候,蘇子昂他們是不能成為懷疑對象的,本來時間就不多,十年前的案子還沒有解決,又出現這一樁,要是被這個案子拖一下時間的話,那麼他們要想破十年前的兒童被殺案,就成為妄想了。
打完電話,蘇子昂慢慢的走到了凌雨珊的旁邊,凌雨珊不敢看裡面,也不想看蘇子昂的眼神。
「看著我。」
「……不看。」
「我讓你看著我。」
「又沒什麼好看的。」凌雨珊打死都不看蘇子昂的眼神,這是在外的省市,不是自己的地盤,剛才她已經從蘇子昂和老周的通話中聽出了,要想幫他們這個忙,老周也會有些吃力,知道自己闖了禍,凌雨珊心裡也是毛毛的。
蘇子昂現在要質問凌雨珊,尤剛在旁也不敢插話,只能把頭扭到一邊,誰願意看蘇子昂那種冷冰冰想殺人的表情啊……夏洛克藉著反胃,繼續在樓梯那邊『吐』,蘇子昂輕輕的點了點頭,用手抬起了凌雨珊的下巴,強迫凌雨珊看著自己的眼睛。
「凌雨珊,你還可以再笨一些?!」
「我怎麼了?」凌雨珊用手拔開了蘇子昂的手後,只好厚臉皮的明知故問。
「要想沒事,就按我說的做,聽好了,四十多分鐘以後,警員會來,到時你就說你是被李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