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戰爭時,一個南方邦聯的軍官被一個北方黑人士兵俘虜了,他還要保持自己的尊嚴,說道:「我不向黑人投降。」黑人士兵舉槍對準了他,於是說道:「那我只好說抱歉了。現在我可沒工夫去找一個白人來接受你的投降。」白人軍官終於屈服了。
法國思想家蒙田說:「上帝把大腦賜予了人類,可上帝並沒有保證說每個人都能用好它。」林肯第一次競選議員時,他主要的競選綱領涉及桑格蒙河的開發問題,為了爭取選票,他來到了一個村莊,那裡有三十個選民正在麥地裡拾穗。但這些選民對他的內陸開發計劃絲毫不感興趣,一個問題也沒有問,他們更感興趣的,也更想看到的,好像是他的肌肉是否有足夠的力量,可以真正的成為他們的議會代表。於是,林肯拿起了籃筐,和他們一起勞動起來,這三十位選民後來都把選票投給了他。
拿破侖用早餐幾乎沒有規律,有時候在八點,有時候又會一直推遲到十一點。可是,有一件事情讓他非常奇怪,無論他什麼時候需要用早餐,他愛吃的燒雞總是可以隨時送上。終於,有一天,他忍不住喊住廚子,問他是怎樣才能做到這一點的。「閣下」,廚子回答道,「因為我每隔十五分鐘就去抓一隻小雞來放到火上燒烤。這樣,無論您什麼時候需要,我隨時都可以備好。」
今天,才華的作用已經遠不能和機智相媲美,才華四處碰壁,而機智暢通無阻。事實上,一個人如果擁有機智,即使他的才華很有限,他也可以利用空餘的時間,慢慢發展他在某些方面所欠缺的才華;相反,如果他毫無機智,即使他有十倍的才華,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俗話說得好:「有才華的人蒙頭大睡,有機智的人起早摸黑。」才華是一種能力,而機智是一種技巧;才華知道該做什麼,而機智知道怎麼去做。
「才華雖然可以衝鋒陷陣,但總不及機智能夠統領三軍。」機智雖然不是什麼第六感官,卻是其他五種感官的生命所在,使我們的視覺、聽覺、味覺、嗅覺和觸覺都更加敏銳。在機智面前,一切疑團、困難、阻礙都會迎刃而解。
這個社會也有許多片面發展的人,他們偏愛理論,卻輕視實踐;或者他們把一生的精力都集中用於發展某一種能力,最終卻以犧牲其他能力為代價,成為了一個畸形的人,而不是一個全面均衡發展的人。我們經常把他們稱為「跛腳的天才」,因為他們在某一方面有特殊的能力,能完成他人無法做到的事情,所以,即使他們對於實際生活一竅不通,即使他們在很多方面行為荒謬可笑,我們也常常會原諒他們。對一個商人來說,只要他是個生意方面的奇才,哪怕他在客廳裡顯得很木訥,我們也不太會介意。亞當·斯密用他的《國富論》告訴了世人經濟學的奧秘,但他卻不知道如何有效地管理自己家庭的財政。
很多偉人甚至對於許多日常細節一竅不通。伊薩克·牛頓能夠解讀自然的奧秘,可是在生活方面他卻顯得很笨拙。一次,由於身體疲勞,他為了不用起來給一隻母貓和一隻小貓開門,就索性決定在門上開洞,考慮到兩隻貓一大一小,牛頓就在門上開了一大一小兩個洞。一時之間,這件事情被傳為笑柄。
貝多芬是偉大的音樂家,但他有一次買六件襯衣和一打手帕竟然付了三百弗羅林。每次他請裁縫做衣服,總是事先把錢全部預付出去,而他自己常常陷於窘境,只有靠一塊麵包、一杯水賴以為生。
很多偉大人物做生活瑣事的時候總是心不在焉,甚至到了日常生活的基本常識都十分缺乏的地步。
一次,德國劇作家萊辛的僕人聽到有人敲門,他看了看窗外,因為天色很黑,他沒有認出敲門人正是萊辛,就隨口答道:「教授不在家。」萊辛當時也是心不在焉,就應道:「哦,那好,我下次再來吧。」
世界上受過高等教育、身負光榮使命的人很多,可是,很多這樣的人因為缺乏機智與常識,竟然連在社會上立足謀生都很困難。
不久前,在澳大利亞的一個牧場中,人們看到有三個大學生在那裡打工。這三個人中,一個來自劍橋,一個來自牛津,還有一個是德國某名牌大學的畢業生。人們都非常驚訝:居然讓大學生來看管家畜!他們在學校接受的教育是要做領導眾人的領袖,而現在卻在這裡「領導」羊群。牧場主人沒有知識,沒有文化,對什麼書本、理論一竅不通,卻知道怎麼飼養牛羊。他僱用的這些學生,雖然滿腹經綸,能說好幾門外語,能討論深奧的政治經濟學和哲學理論,可是,要說掙錢卻不能和一個農場主相比。他整天談論的只是他的牛羊、他的牧場,眼界十分狹隘,但他卻能夠賺大錢,而那些大學生卻連謀生都很困難。儘管大學的名字很好聽,其實什麼實用的東西也學不到。這是一場「有文化和沒文化、大學和牧場的較量,而後者總是能夠佔上風」。
我們對書本不應該寄予太高的期望。培根曾經說:「讀書的目的不在它本身,而在於一種超乎書本之外的、只有通過細心觀察才能夠獲得的處世智慧。」所謂「紙上得來終覺淺」,就是這個道理。曾經有一個法國大學者,人們對他的評價是「他被自己的才華淹沒了」。接受的教育太多,對實際經驗一無所知,實際是降低了一個人適應現實生活的能力,讓他變得弱不禁風。書本教育往往使一個人發展出過分的批判能力和自我意識,甚至使他變得過於謹慎和缺乏自信,而這對於實際生活中的種種艱苦勞作來說,就顯得態度太文雅、外表太奢華、教育太精緻了,不能用於日常生活方面。
書本和大學裡的文化教育確實可以使人提高,但這種文化常常是倫理意義上的文化,它的獲得常常是以犧牲人的活力和個人意志為代價的。僅僅有書本的教育,會使人實際的技能得不到應有的發展,最終這方面的潛能就會被扼殺。所謂的書獃子,都是些沒有個性的人,他們的腦袋裡充斥的是各種各樣的理論,浸透了別人的思想。一個人在剛剛離開農場時,他的心靈可能還充滿了活力;然而一進大學,這種活力就無影無蹤了。等到他再離開大學,進入社會時,他會突然發現,他已經完全無法理解周圍的人和事了,他好像不具備理解的能力了。
與一個雖然沒有機會上大學卻在殘酷的生存競爭中熟知人情世故的文盲相比,那樣的學生顯然要打敗仗。一個大學畢業生常常會不知道自己的真實份量,他往往生活在一個理想的王國裡,而這個王國實際是沒有那些人情世故的位置的。但我們所生活的這個真實世界,往往並不在意他擁有多少高深的理論和淵博的學識。時代的弄潮兒並不是那些滿腹經綸卻不通世故的人,而是那些能適應現實的人。
據說,哥倫布在美洲新大陸居住了一段時間以後,當地印第安人對哥倫布和他的下屬越來越不以為然了。於是,哥倫布對印第安人的酋長說:「我們相處已經有好幾周了。確實,開始你們是把我們當朋友招待的,可是,現在你們不像以前那麼歡迎我們了,甚至有些嫉恨我們,想趕我們走。從前你們每天早上都給我們帶很多吃的來,現在卻很少,而且一天比一天少。你們這麼做觸犯了聖靈,它非常憤怒,它決心讓太陽消失,作為對你們的懲罰。」哥倫布心裡很清楚,很快要發生日食了,他就把「讓太陽消失」的時間告訴了印第安人,但他們不相信他的話,供應的食物仍然一天一天在減少。
到了哥倫布事先預言的日子,太陽和往常一樣出現,天上一片雲彩都看不到。時間慢慢在流逝,太陽的表面一點暗痕都沒有。那些印第安人連連搖頭,越來越不掩飾對哥倫布等人的敵意。但突然間,在太陽的一側出現了一個黑點,慢慢地,黑點的面積越來越大,那些土著人慌了神,一個個匍匐在哥倫布的腳下,求他開恩。哥倫布答應盡力拯救他們,然後就回到自己的帳篷。
直到日食快要結束的時候,他才再次出現了,告訴眾人聖靈已經寬恕了他們的罪行,只要他們發誓以後不再觸犯他,聖靈很快就會把吞噬太陽的魔鬼趕走。印第安人趕緊發了誓,隨後,太陽又從暗影裡露了出來,這讓印第安人高興得手舞足蹈,又唱又跳。從那以後,西班牙人想要什麼,這些土著人就給他們什麼。
美國演說家、改革家溫德爾·菲利普斯說:「所謂的常識世故,就是尊重並利用那些已成習慣或不可改變的事情。」
愷撒剛踏上英吉利海灘的時候,不小心滑了一跤。為了避免下屬看見,把它視為不祥之兆,愷撒就順勢抓起一把沙子,高高舉在空中,做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這就像人們通常所說的,彈無虛發的英雄戴維哪怕是順手從河灘上撿起幾塊鵝卵石,比起拿著長矛、有一身蠻力但動作笨拙的歌利亞來,也要厲害百倍。
這裡還有一個故事,發生在很多年以前,地點是俄亥俄州。摩爾先生家的小木屋突然闖進一個不速之客,他氣喘吁吁,十分激動,一進門就大聲喊道:「紅毛鬼(印第安人)來了,快給我備一匹快馬,我要去報信。昨天晚上,他們在河的下游把一戶人家都殺光了,不知道他們接下來會去什麼地方。」
「那我們怎麼辦?」摩爾太太臉色煞白,急忙問道,「我丈夫昨天出門去買過冬的儲備了,要明天早上才會回來。」
「男主人不在?啊,完蛋了。那你趕緊,什麼都不要說,把火熄了,晚上也別點燈。」這個報信的人飛身躍上孩子們牽過來的馬,又飛奔到別人家裡去報信了。
摩爾太太禁不住老大歐比德和老二喬兩個孩子的一再要求,就把他們兩個留在底下觀察動靜,自己則帶著其餘幾個兒子上了閣樓休息。天色剛剛變黑,歐比德突然看到遠處的田野裡有幾個黑影晃動,他小聲說道:「喬,他們來了。你拿著斧頭就站在那扇窗子後面,我在這用步槍瞄準他們。」
隨後,歐比德打開了子彈袋,從裡面取出一粒子彈,準備裝上,但這時候他幾乎暈倒。原來,子彈太大,根本上不上去,是父親摩爾先生把子彈袋備錯了。他四處搜索,希望找到更小的子彈。這時候,他險些被地上的一件東西絆倒,原來是一個大南瓜。信使來報信的時候,他正和喬用兩個大南瓜準備做兩盞燈籠,後來扔在地上沒有收拾。歐比德腦袋迅速一轉,把南瓜燈籠用手弄了幾下,讓它看上去像一張猙獰的鬼臉,上面有睜得大大的眼睛、鼻子和嘴巴。然後,又從爐子裡取出塊木炭,用它把蠟燭點燃,再把蠟燭放在燈裡。他又脫下外套,罩在這個南瓜燈籠的外面。他一面把燈籠舉到窗台上,一面輕聲說道:「要快,不然他們就要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