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無法抵禦的巨痛從快要被捏碎的右手上傳到大腦,小籐一郎的大腦被這種如鐵錘重擊、割肉刮骨的感覺刺激的全身出現一陣抽搐,在短暫的神經失控恢復後,左手飛快的伸向腰間,本能作出防禦和反擊的狀態。
眾目睽睽之下,戰東作出了令人絕對想像不到的事情,就這麼沉穩的靠前一步,貼到小籐的身上,左臂壓在小籐作出反擊的胳膊上,不輕不重的拍打著小籐的後背。
「中日友好啊,中日友好,小個子,我們一定要中日友好啊……。」
這一次次落下的拳頭拍打在小籐的背心,差點把小籐拍暈過去,強忍著隨時都會窒息的感覺,小籐一郎心裡從來都沒有這麼委屈過,彷彿被人問候了全家後又暴了菊花一樣,眼淚差點流下來,被面前這個男孩強力束縛的身體竟然無法動彈分毫,內心驚恐不已。
夏風早已悄然站在戰東身後,將驚恐未定的肖靜柔拉起,淡然道,「我送你出去,你可以打車回家,也可以要求我們送你回家。」
肖靜柔下意識的收回手,整理了一下身上微亂的衣服,將心情穩定下來,對夏風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謝謝,我自己可以走,當然,你們也不要以為,用英雄救美這種老套的方法就可以得到我的認可,更不用說是聯繫方式了,好啦,謝謝你們的仗義出手,再見。」
「呃……,」夏風揉了揉鼻子,看著瀟灑離去的肖靜柔自問,「我就這麼像頭色狼?」
戰東和小籐一郎的形為成為了眾人眼中的聚焦事件,更有甚者眼中露出不屑的神色。
當原野君發現這邊的事情和氣氛有些不對時,強壓著心裡的怒火沒有站起身,因為他知道,這裡是中國,還輪不到他這個日本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發威。
夏風到吧檯買完單,拎起自己的外衣,拍了拍戰東結實的肩膀,「我們走。」
戰東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受寵若驚的小籐一郎,歎氣道:「哎,時間過得怎麼就這麼快呢,親愛的小個子朋友,看來我有事情要先走一步了,有機會我們再見吧。」
在飽受非人虐待的十分鐘裡,小籐一郎聽到戰東的話,如同得到了上帝的恩寵,耶穌的關照,感動的差點淚水橫流,恨不得這個和自己親密無間的中國人快點離開,如果再堅持下去,自己恐怕就得噴血而亡,急忙點頭道,「中日友好,中日友好,您請慢走……!」
看著夏風和戰東二人走出酒吧,小籐一郎全身突然一陣虛弱無力,眼前金光閃閃,一屁股坐到冰涼的地上,怨恨和委屈充滿了整個大腦。
跑車上,夏風打開車窗,點燃一枝香煙,凝望著前方霓虹閃爍的街道,一首被軍人稱之為兄弟之歌的《駝鈴》從CD機裡飄揚而出。
戰東的心在顫抖,看著自己面前曾經在部隊裡最優秀的班長,在同一座軍營裡受訓十載,同吃同住,同生共死,在戰場上勇猛如虎機智如狼,敢於在叢林中單兵狙擊販毒組織二十多人,在緬印邊界為保護兄弟們能夠安全撤退,單槍匹馬暗殺被恐怖分子重重保護的首領,為自己擋過子彈的大哥,戰東此時,真的無話可說。
想到來之前,教官周建勳對自己說的話,戰東心情激動的張開嘴,「風哥,周建勳教官讓我轉告你,你的退伍申請沒有得到校長批准,命令你三天之內歸隊,教官說,你是軍人,就應當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至於你想調查的人,因為涉及到政治和叛國問題,教官讓你所知一切匯報給國家安全局情報處,由他們處理。」
夏風沉默著,靜靜的,一口一口狠吸著香煙,將車停靠在一處黑暗的胡同口。
雖然當初是自己的失誤,是自己一時的衝動和魯莽,造成今天這個局面,但夏風心裡明白,校長和教官沒有放棄自己,而是給了自己一次回家的機會。
就是因為夏風從小就無父無母,在孤兒院裡被金大海領走,雖然那年只有十一歲,但夏風知道,從走進龍影特種部隊軍事學院那天起,龍影特種部隊,已經成為了自己唯一的家。
夏風站在車旁,靜靜的點了點頭,拿出手機將一組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接通,對方傳出一些沙啞的聲音,「你好,我知道你是夏風,有什麼事情?」
「是的,王組長,我知道你和我學校的領導有著很深的淵源,所以對於這件事情,我並不會感覺到意外,」夏風無奈的皺了皺眉,「握我調查所得情報,李東風和對方已經約定在七天後,利用旅遊的機會,在西藏喀喇崑崙山脈上海拔4500米高的一座名叫麥西拉甫村莊裡進行接頭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