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美的鋼琴曲,如潺潺溪水,在燈光昏暗的酒吧裡緩緩流淌。
一杯沒有加糖的藍山咖啡,被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輕柔端起,放到唇邊輕吻。
夏風放下咖啡,聽著耳機裡被竊聽器傳回的聲音,平靜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黑如寶石的雙眼裡閃過一片鋒利的光芒,從幾名日本人的身上掃過,停留在酒吧對面一角,柔弱似水、孤身一人的女孩身上。
肖靜柔面對突然走到自己近前,臉上流露著高傲卻又彬彬有禮的中年男子,心裡泛起一陣奔厭憎的感覺。
在自己眼中,對方表現的再大方得體,再華麗高貴,再優秀卓越,再財大氣粗,也只是一個滿口日本腔調,內心思想骯髒齷齪,骨子裡充滿戰爭與侵略的日本人。
於是,對於應付這種人的邀請,肖靜柔很禮貌的作了回答,「對不起,請轉告你的老闆,我對中日友好不感興趣……。」
「中日友好?」原野君的保鏢小籐一郎大腦有些短暫的短路,立刻自以為是的伸出手指晃了晃,「不不不,我的老闆不是找你談生意,只是想請你賞個臉過去喝杯酒,小坐一會,希望能夠和你個朋友,當然,好處是不會少的,請你不要貿然拒絕好嗎?」
見面前這個日本友人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表情,肖靜柔有些頭痛,心想自己是文明人,一定要採取文明手段來拒絕這個邀請,如果自己在這種人群聚眾的地方表現出暴力傾向的話,自己這個記者一定會在業內出名,同時被北報掃地出門。
想到這裡,肖靜柔強做微笑,將隨身物品收進自己的手袋裡,以茶吧上面放了三十元錢,起身站起,對小籐一朗笑道,「謝謝你老闆的邀請,我有事情要先走了,請代我問候你老闆及其老母和家人……!」
撲哧,夏風剛喝到嘴裡的咖啡如水劍般噴射出一米多遠,噴灑到牆壁上一盆顏色鮮綠的吊蘭上面。
精通中文的小籐一郎眼中露出一瞬間的迷茫,「呃……,什麼意思?」
可再笨的人如果在此時,聽到周圍人群裡發出的一陣譏笑,還不明白這句話是一句貶義詞,那這人就真的是無可救藥的笨蛋了。
面對敢如此大膽,嘲弄在日本空手道界裡的七段高手,小籐一郎心裡騰起一股憤怒的火焰,
身上無形中散發出一種接近實質的可怕殺氣。
在日本,大多數女人不會得到男人的尊重。
而這種日本男人,唯一用來尊重女人的方式,只是體現在榻榻米上的變態和暴力行為,用來滿足自己霸權主義和弱小之處的一點點自尊心。
面對著站在眼前,敢於出言侮辱自己的中國女人,小籐一郎真的憤怒了,緊握的雙拳發出一串骨骼暴響,向前踏了一步,目光盯著柔弱的女人,臉頰上露出些猙獰的冷笑。
再堅強、或者強悍的普通女人,一但面對上一個殺人無數的殺手時,對方身上所散發出的凜冽殺氣,都將是精神和身體上嚴重的衝擊,更有嚴重者會當場被嚇得昏迷或者生理失控黃白盡出。
肖靜柔被小籐一郎的氣勢嚇的臉色慘白,一步退空,手足無措的坐到了椅子上,倔強的看著眼前的日本人,內心充滿了痛恨。
陰暗的燈光下,四周人群出現一些騷動,看似幾個路見不平的男人剛剛站起,卻被小籐的氣勢嚇得又坐了回去。
夏風收起耳中的耳機,剛要起身,突然一人走到近前,在二人對視下,來人用手按住夏風肩膀。
「戰東,你怎麼來了?」夏風輕聲問道。
「當然要來,如果我不來,我們還能算是生死兄弟嗎?」
「那你先坐一會,我去處理一下事情。」
「這種好事哪能輪到你,看我的吧,」來人嘿嘿一笑,轉向走到小籐一郎面前站定。
「嗨,哈嘍啊,小個子,欺負女人算什麼男人嘛,來來來,咱哥們認識一下,交個朋友吧,你可別忘記,我們兩國可是鄰邦國家,當然要中日友好嘛……。」
小籐一郎一怔,看著面前這個二十多歲,身高只有一米七左右的男孩,身上竟然透射出鐵血的味道,而且面對自己從修羅戰場上格殺無數敵人形成的強悍氣勢,竟然能夠從容不迫的面對,絕個男孩絕對不簡單,警惕之心不覺中提高,做出防禦的準備。
在看似絕不可能是情況下,戰東的右手一瞬間緊緊握住了小籐一郎的手,腳沉如鼎,身若泰山般紋絲不動,將退出半步的小籐接到自己向前,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小個子,遠來是客啊,我們可是鄰居,一定要中日友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