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思想家奧馬爾在談到《古蘭經》時說:「把世上的圖書館都燒掉吧!因為它們的思想精華都濃縮在這一本書裡了。」
柏拉圖的著作涵蓋了世界各國的文化精華,是各個學派的基石,是邏輯、算術、審美、詩歌、修辭、本體論、道德或者其他知識的一種高度的濃縮。從來沒有人擁有如此寬廣的知識領域,即使是現在的思想家們所主張的一切觀點,也都可以從柏拉圖的思想中找到影子。這讓我們感到對柏拉圖只可仰視。
柏拉圖的著作可以稱得上是「學術界的《聖經》」,每個時代的思想家——波伊提斯、拉伯雷、伊拉斯漠、布魯諾、洛克、盧梭、阿爾菲裡、克勒裡治——都認真閱讀過柏拉圖的著作,然後又加以精心地研究,同時又十分機智地把他的思想精華翻譯成本國的語言。聖·奧古斯丁、哥白尼、牛頓、斯維登堡、歌德都曾受惠於柏拉圖,從他的思想中得到啟發,有時甚至說和他一樣的話。
在柏拉圖的《理想國》裡,他說:「像哲學家那樣一種天才人物,他們習慣於把各個部分的精華聚集在一個人的身上,事實卻並不是這樣,它一般會出現在不同的人身上。」每個人如果想把任何事情都做好,那麼他就必須站得更高一些,想得更遠一些。一個好的壁爐能夠把煙灰燒得十分乾淨,一位哲學家能夠把他全部的物質財產轉化為他的智力活動和精神財富。
柏拉圖於公元前427年出生在當地的一個名門望族。據說他早年酷愛軍事,但是在20歲時,遇見了蘇格拉底,在蘇格拉底的勸導下,他放棄了幼年的愛好,從此在蘇格拉底的門下潛心研究學問。然後,他又去了麥加和麥地那,接受了狄奧尼修的邀請,進入了西西里的宮廷。他還到過埃及,在那裡待了很長一段時間,有人說是3年,也有人說是13年。據說他還去過巴比倫,當然這種說法是不足為憑的。在回到雅典以後,他潛心講學,學生都是慕名而來的。柏拉圖一生勤奮寫作,去世時手裡仍然拿著筆,享年80歲。
柏拉圖在人類的思想史上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人們越有文化,也就越會重視柏拉圖的價值,這是怎麼回事呢?因為柏拉圖的作品吸引著每一個熱愛思想的人。
柏拉圖的作品是歐洲的藝術史和思想史的萌芽。歐洲的一切特徵在柏拉圖的心裡都早已經有了雛形——這在他之前的任何人的思想裡都是看不出來的。他說:「對於我來說,誰能夠正確地劃分和界定事物,誰就會像神一樣。」柏拉圖所說的就是哲學。
哲學就是人心靈領悟的產物,也是關於宇宙構造的理論。世界永遠都存在著兩種基本的事實:統一性或同一性、多樣性。如果不能夠理解事物之間的相互聯繫,那麼我們就不可能說話和思考。
對於柏拉圖來說,如果他熱愛抽像的真理,那麼他就能夠提出所有的原則中最精確的原則,從而獲得自救。如果他想找出一些區別,那麼他就能夠從各種事物中找出他的例證,從而增強自己的說服力。他不能饒恕自己的偏頗,但是他決心讓思想在自己的陳述中出現。
柏拉圖還是一位數學大師,他認真地研究一切自然法則的起因,所以他在自然研究的前面加上了這樣一種定論:「讓我們探索宇宙的起源。」柏拉圖是一位善良的人,善良的人是不會妒忌的。沒有了妒忌,他就希望萬事萬物都盡可能地呈現出其本來的面目。在智者的教導下,「誰承認這就是世界的起源,那麼誰也就獲得了真理」,「萬物都是為了善,這就是每一種美的事物的起因」,這些理論使他的哲學富有活力,具有人性的光輝。
柏拉圖的心靈不是用一張一覽表就可以展示清楚的,只有那些獨具匠心的心靈才可以理解。他大膽的想像使他能夠把事實把握得更加準確,就像飛得最高的鳥具有最強壯的翅膀一樣。他那貴族式的高雅和與生俱來的文雅,加上犀利、尖刻的文風,都使他的文章更加具有吸引力。「如果天神肯降臨人間,那麼他肯定也會以柏拉圖的風格說話」,這句話對於柏拉圖的評價真是再恰當不過的了。
在柏拉圖的很多作品裡,都具有一種非凡的氣派和認真的精神,這種風格貫穿在他的一切作品之中,這在《理想國》、《斐多篇》裡,更是表現得淋漓盡致。他具有一種正直,一種對正義和榮譽天生的崇敬,一種對人民的惻隱之心和仁慈。除此之外,他還擁有詩歌、預言、高超的洞見等常人所無法掌握的智慧。我們可以這樣認為,他騎在飛馬的身上,穿過幽暗的地域到達了血肉之軀所無法進入的世界——他看見了痛苦的靈魂,他聽見了審判官的判決,他看見了靈魂的轉世,他看見了決定一切的命運女神。
然而柏拉圖從來都沒有失去應有的謹慎。人們常常說,柏拉圖看到在布萊恩的大門上懸掛的匾額——「大膽」,第二道大門上也是——「大膽、大膽、永遠大膽」,然後他停在了第三道大門口——「不要過於大膽」。他的想像力像閃電一樣劃破長空,沒有誰會比他更加冷靜。在他還沒有把自己的答案交給讀者之前,就已經結束了他的思考。他擁有一支文學大師的如椽之筆。他的詞彙是非常豐富的,時時處處都可以為他提供適合表達需要的武器。在才智的所有武器庫裡,沒有一樣武器他不佔有、不使用的——史詩、分析、直覺、音樂、諷刺、反語,一直到習慣和禮貌。事實上,也沒有哪一位演說家能夠同他比賽誰更能夠打動聽眾。
他是一個偉大而平凡的人,他具有所有哲學家和詩人的智慧,但也具有他們所沒有的智慧——這是一種很現實的解決問題的智慧,能夠使他的詩與世界的表象很好地協調起來。他從來都不會在心醉神迷的時候進行寫作,也不會把他們帶進詩意盎然的狂喜中去,他所表現出來的更多的是一種節制和分寸。
柏拉圖能夠理解世界基本的事實,他崇拜那些形形色色的事物——那些「存在和不存在的事物」,他甚至隨時準備證實這種「存在」是可以超越智能的。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充分地承認「不可表述的」東西的存在,在替人類把「無限」頂禮膜拜過之後,他就斷言:「萬物都是可知的!」
理解每一件事物,僅僅靠美德是不能夠達到目的的,還要依靠勇氣。因為存在著這麼一種信念:我們必須探尋我們所不知道的事物;也會有這樣一種看法:我們不可能理解我們所不知道的事物,苦苦地尋找它也只能是徒然。前一種信念比起後一種看法將會使我們變得更勇敢,更勤奮。
柏拉圖是熱愛無限的,他看到了真本身和善本身所具有的高貴,並且可以代表人類的智慧。所以他說:「我們的能力可以奔向無限,然後又從無限回到我們自己。萬物都是存在一個範圍裡。在我們願意的地方開始,然後進一步發展。萬物都是象徵性的,而我們所謂的結果僅僅是一個開始。」
他認為,美是萬物中最可愛的,不管它進入到哪裡,它都可以在宇宙間激起歡樂,讓人們產生希望和信心。在某種程度上,還有一種東西,它比美要深刻得多,這就是智慧。它是我們的視覺器官所不能夠達到的。然而,如果它一旦被看見,那麼就會以它的完美使我們眼迷心醉。柏拉圖同樣把美看做藝術的精髓:「一個匠人,在創作任何一件作品時,心中都會有一個模型;並且會通過利用這一類的模型,在作品中表現出他的理念和力量;因此完全可以說,他的作品應當是美的。但是當他看見了一成不變的事物時,就難以說得上美了。」
睿智的柏拉圖按照生活的本來面目,為我們指明了前進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