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奧巴馬學口才 第31章 我們本不應如此 (1)
    ——「醫療保障危機」主題演講

    2007年5月29日

    (愛荷華州,愛荷華市)巴拉克·奧巴馬在愛荷華州立大學發表了此篇競選演講,以「未來的醫療保障」作為演講主題。

    「我們不應忘記,在我們這個國家,我們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鑄就歷史。面對著命運和外界環境坐以待斃並不是我們的本性,因為我們是一個重視行動與創新的民族,我們總是不斷擴展著可能性的界限。」

    首先我想特別感謝一下艾米和雷恩,感謝他們今天和我一起來到這裡,講述他們的故事。

    從這裡往北走幾小時路程的地方,艾米和雷恩在那裡開了一家小公司,專門為他們的社區提供網絡服務。在愛荷華東北部這個偏遠的角落,他們是第一家可以提供寬帶上網的公司,每天都有上百人依靠他們的服務來處理自己的工作事宜和日常生活事務。

    然而今天他們卻瀕臨破產的邊緣。原因並非是他們在商業決策上出現了失誤,也不是他們在面對經濟衰退時準備不足。雷恩年僅21歲時就診斷出得了癌症,後來他丟掉了一個肺,一根腿骨和部分臀部。十七年後,他的體內已經沒有了癌細胞,但現在他和妻子以及三個孩子每個月的醫療保險金就高達一千多美元,而且每年他們家庭的保險金都要上漲好幾百美元。雖然他們一直在竭力尋找,但都無法找到另外一家願意給他們提供保險的公司。

    現在艾米和雷恩每年要將收入的40%都用來支付醫療保險金。他們沒有養老保險,也沒有任何存款;他們再也買不起新衣服,為汽車加不起油;他們信用卡上的欠款越來越多。面對這一切,他們束手無策。艾米在給我們寫信時說到,在她聽到信貸員說出「破產」這個詞的時候,她感覺這一天是她生命中最灰暗的一天。

    「我心裡很痛苦,」她說,「我們本不應如此,我們沒有做什麼錯事,該做的我們都做了。我們不應該變成這樣。」

    艾米說得對,我們本不應如此。我們這個國家不應該讓那些堅忍不拔、艱苦奮鬥的人們落到破產並被沒收家產的地步;我們這個國家不應該在面對嚴峻的挑戰時袖手旁觀,讓我們的人民承受不必要的痛苦;在我們這個世界上最富有的國家中,製藥業和保險業暴漲的利潤不應該來自於美國人民飛速增長的保險金。

    我們本不應如此。我們也不必如此。

    在過去的幾個月裡,我在全國都聽到了許多和艾米類似的故事。那些人們命懸一線,因為家裡已經摞起了厚厚一疊他們無法償付的醫藥賬單。他們不知道去哪裡尋求幫助,但他們知道,說到醫療保障,我們曾經談論過這個話題,也曾經做出過些許嘗試,但在過去的幾十年中卻始終任由這一危機繼續惡化。每一年,人們親眼看著候選人大吹大擂、信誓旦旦地提出詳盡的醫療保障體制改革計劃,然而,競選結束後,卻只看到這些計劃在華盛頓政壇、製藥業和保險業遊說的重重壓力下灰飛煙滅。

    我們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我們國家已經面臨這樣一種境遇,那就是不斷上漲的醫療保險金使得無數家庭和企業都遭受了金融崩潰的衝擊,使得眾多民眾都沒有任何醫療保障。現在無論是民主黨人還是共和黨人,無論是小企業主還是公司首席執行官,都一致認為這樣的現狀讓人難以接受,也難以再持續下去。

    我們經常能聽到相關的統計數據,說美國目前共有4500萬人沒有保險。但他們沒有保險的最大原因,卻和那些有了保險還要為償付醫療賬單而疲於奔命的人們的理由相同,那就是保險金太貴了。

    在過去的六年裡,醫療保險金上漲了將近90%,是工資增長速度的四倍。有將近一半的愛荷華人都和艾米、雷恩的情況相同,為了支付昂貴的醫療保險費用不得不省吃儉用。去年1100萬名投保人都將超過四分之一的工資收入花在了這方面,而有一半以上的個人破產都是由於高昂的醫藥費引起的。

    企業的境遇也不容樂觀。有超過五成的小企業已經無力支付員工的保險費,許多企業在面臨飛漲的保險費時只能裁減員工或乾脆閉門大吉。美國一些大企業和行業巨頭,例如通用和福特汽車就眼睜睜地看著國外的同行競爭者享受著更全面的醫療保障,通用每生產一輛汽車就要比一輛日本汽車多付六倍的醫療保險金。

    這一保險危機讓我們都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當中。隨著保險金數額的增長,越來越多的僱主減少了員工的受保人數,於是越來越多的美國人失去了保險。由於他們沒有別的地方可以治病,因此當這些沒有保險的人走進急診室,接受比別人昂貴得多的診治時,無形中使其他人的稅務負擔加重了,平均每個家庭的保險費上漲了922美元。隨著保險費越來越高,更多的家庭和企業放棄了醫療保險,也加入了「未保險」的大軍之中。

    如果我們已經支付的保險金、自付費用和免賠額都直接用來改善我們的健康狀況和醫療條件的話,那情況就會截然不同。但事實並非如此,我們的醫療花費有四分之一都用於政府的行政開銷,包括用在毫無用處的文件和上個世紀過時的資料保管上。我們的醫生和醫院沒有改進儲存、交流信息的方式,也導致了耗費巨大的失誤。每年,有10萬美國人由於醫療事故喪命,單就開錯處方這一項,我們就要損失1000億美元。

    本來可以花很少的錢預防疾病和維護身體的健康狀況,但我們卻總是斥巨資用以治療疾病、恢復健康。我們的「醫療保障系統」已經變成了一個「疾病診療系統」,許多政府項目和保險公司都不鼓勵民眾進行全面體檢,但如果能這樣做,我們就可以拯救上千條生命,減少數十億美元的浪費。

    當然,若想改善這一導致無謂浪費和保險費螺旋式上漲的歪曲系統,我們面臨的最大障礙還是那些從現狀中受益的群體,也就是那些醫藥和保險公司。他們讓那些和艾米、雷恩一樣的人懷揣著飛速上漲的醫療賬單,為了支付這筆費用而破產。

    自從布什總統就任以來,醫療保障花費中增長最快的因素就是行政開銷和保險公司的收益,緊接著就是我們在處方藥上的花費。2006年,五家最大的醫藥公司和保險公司都躋身全國前五十家利潤最高的公司行列。同年,一位保險公司的首席執行官年薪高達1250萬美元,還分攤了價值10億美元的股票期權。除此以外,作為補貼,他和妻子還可以得到終生免費的個人醫療保險。

    現在他們發現,通過這種方式賺錢其實也很費錢,在過去的十年中,醫藥公司和保險公司已經花費了十多億美元專門用於遊說政客、競選捐資,以阻擋我們所需改革的進程。而且他們在這方面已經駕輕就熟了,不僅禁賣廉價的處方藥,還企圖挫敗使保險公司為有病史的病人們投保的努力。

    我們知道,企業都會想方設法地贏取利潤,這是可以理解的。每個美國人都有權向政府中代表我們利益的官員請求幫助。但我也相信,每個美國人也有權享受可以支付得起的醫療保險。我相信,當孩子生病時無法帶他們去醫院看病的百萬美國人有這個權利。我相信,那些和艾米、雷恩一樣,瀕臨失去一切的人們也有這個權利。我認為,任何行業就算牟取暴利、遊說政客,也不應阻止人們擁有這項權利。

    我們本不應如此。

    我們現在面臨著這樣一個機會,也是一種義務,將記載著昨日政府在醫療保障方面敗筆的歷史一頁翻過去。現在是時候將企業、醫學界和兩黨官員組織在一起,商討出一個可以解決危機的詳盡方案了。現在是時候讓醫藥公司和保險商們知道,他們在談判桌前也有一席之地,但他們不必去支付每一把椅子的價格。

    我們能夠做到這些。與90年代初期我們嘗試改革時相比,現在的境遇已經大不相同。從那以後,飛速增長的保險費使得越來越多的企業都開始支持改革。無論是在馬薩諸塞州還是加利福尼亞,無論是民主黨的官員還是共和黨的立法機構,都已經走在了華盛頓政府的前面,開始大刀闊斧地改革,以讓未受保人群參保,降低保險費用。

    ……

    我認為,根據我今天制定的此項醫療保障改革計劃,我們就能在全國範圍內實現這一目標。參與競選以來,我所許下的第一個承諾就是,當選總統後,我一定會在第一任期內將全民醫療保障計劃立法。今天,我會詳談一些此項計劃的細節。這項計劃不僅會讓每一個美國人都能享受醫保,還能降低醫療保險費用,使每個家庭每年減少2500美元的保險金開支。第二個方面很重要,因為不加以成本控制的保險只會將我們的負擔轉移,而不能使其減少,因此,我們要一步步地改善醫保系統浪費資源、效率低下的狀況,這樣我們就可以降低成本,改善醫療服務質量。

    我的計劃的第一步是讓每一名美國人都能享受到醫療保險。

    如果你已經有了醫療保險,那麼此項計劃給你帶來的唯一改變就是你要支付的保險金額將會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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