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6年,北伐軍包圍南昌城,在離南昌約三十幾里的牛行車站。設立總司令部。附近有小廟,廟裡雖然只有幾名和尚。但香火頗盛,附近居住的人都相信此廟求籤極靈。蔣總司令為了滿足一下心理上的乾渴,邀參謀長「小諸葛」白崇禧一塊到小廟去求籤。
做過二十餘年蔣介石侍衛,職務做到侍衛總隊長的宓熙,對此記得非常清楚。當時是傍晚,宓熙帶著幾名衛士,走在蔣總司令和白參謀長後面;步進林木颯颯的神廟,眾人正準備跨入大雄寶殿,殿門口已走出一位鬚髮皆白的老和尚,乃住持僧。
蔣介石一個眼色,宓熙隊長令衛士留在大殿階下,獨身一人跟隨蔣總司令和白參謀長上了大殿台階。住持僧雙手合什,口念「阿彌陀佛」,將來客讓入大殿。據宓熙說這是一個關帝廟,有簽可求。
蔣介石也不言語,走向香案。從簽簡中抽出一支竹籤,也不看,臉帶微笑,仍未說話,順手遞結住持老和尚。這位住持僧看了之後,也不說話,又遞給蔣介石看。蔣介石看時,竹籤上是一首唐代劉禹錫的七絕詩《石頭城》:「山圍故國週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淮水東邊舊時月,夜深還過女牆來。」蔣介石看了之後,不解何意。
住持僧問:「先生是否來問戰爭之事?」蔣介石聽他一言說穿自己心思,頗為信服答:「戰事的勝敗如何?」住持僧突然問道:「先生是蔣總司令嗎?」蔣介石張口便答:「正是。」住持僧不知何故看出了蔣介石的身份,一臉莊重之色,說:「此詩乃指明這場戰事,於您是大吉大利,於敵是在劫難逃。不過,您於吉中有災,要防剪刀叉。」蔣介石先是一喜,繼而一驚,不由急問:「老師父,不知此詩何解?如何主我吉敵凶,又吉中有何災?」
住持僧詳說道:「請施主蔣總司令看第一句為『山圍故國週遭在』,在目前所問,正是如山一樣的北伐軍,以鐵桶般包圍了南昌。第二句是『潮打空城寂寞回』乃敵軍本北洋軍閥,而又背靠鄱陽湖和長江,正是城讓人占,自己失敗而回。所以主您戰事定當勝利,敵軍定當逃遁。但是,第三句乃『淮水東邊舊時月』,是指敵軍並不甘心失敗,仍要掙扎,淮水與長江,相交加剪刀,故要防此剪刀叉。第四句則『夜深還過女牆來』此簽應在半夜有災,要防止切斷後路。這最後一句話很重要,不可掉以輕心,切記!切記!」
蔣介石聽後,頗覺有理,微微點點頭,讓身邊的隨從副官江志航拿出二百元錢,作為卦金,給了住持僧,轉身與白崇禧率衛士和隨從回營。一到司令部,就讓白崇禧打電話,從預備隊伍中調入兩個團,速至總司令部附近宿營戒備。蔣介石有了這一準備,仍覺得小神廟中求籤和住持僧之訓是靈驗的,又對宓熙佈置,增加衛士隊的實力。
不知是老和尚真能未卜先知,還是他早已知南昌城內的北洋軍要偷襲。當天晚上,也就是在蔣介石將一切佈置停當之後,半夜十二點鐘,困守南昌的北洋軍閥孫傳芳部將、師長盧香亭,派了二個半團,從地下隧道爬出南昌城,偷襲牛行車站的國民革命軍總司令部。因求籤和聽了小廟住持僧之言後蔣介石作好了部署,蔣介石和白崇禧的兩支衛隊早已森嚴壁壘,堅守防線,激烈備戰,頂住來犯之敵。接著,兩個增援團包圍上來,北洋軍被打死千餘人、被俘虜千餘人、逃走千餘人,打了一個南昌城下的漂亮仗。
事先雖有部署,戰鬥也是極其激烈的,蔣介石衛士大隊隊長宓熙及其助手副大隊長受傷,白崇禧衛士隊隊長被手榴彈炸死,衛士和警戒部隊戰死百餘人。如果蔣介石不拉住白崇禧去求籤算命,沒有住持僧一番話,不作事先準備,整個國民革命軍總司令部就要覆滅了。
討蔣第一、抗日第二
「九一八」事變,也使國民黨內部燃起了停止內鬥,一致對外的呼聲。在這種情況下,蔣介石迫於形勢,將軟禁的胡漢民釋放,並派蔡元培、張繼攜帶他寫給汪精衛的親筆信赴廣州議和。蔣介石在信中說:「弟當國三年,過去是非曲直,願一人承之。惟願諸同志以黨國危亡在即,各自反省,相見以誠,勿使外間以為中山黨徒只顧內爭,不恤國難。」蔣介石邀請汪精衛代表廣州政府到上海舉行和平會談。
1927年10月22日,汪精衛、蔣介石和胡漢民這國民黨「三巨頭」,在上海舉行了首次會談,提出南京和廣州兩政府合併,團結一致,共赴國難。胡漢民提出兩政府聯合的前提是蔣介石下野,所謂「討蔣第一,抗日第二」,但汪精衛則表示要「團結寬容」,在削減蔣介石權力的情況下,留蔣執政,所謂「抗日第一,討蔣第二」。
和平會議最後決定寧粵雙方在南京、廣州分別召開國民黨第四次代表大會,選出各自的中央委員後,在南京召開四屆一中全會,重組國民政府,廣州政府隨即取消。而此時蔣介石由於鎮壓學生的「珍珠橋事件」受到各方的強烈反對,被迫再次宣佈下野。
宋氏「大姐大」
1927年3月末,蔣介石到了上海,很快到宋氏家族拜訪,希望得到孔氏夫婦的支持。在1927年中國的政治舞台上,宋藹齡是個如魚得水的人物。斟酌時局之後,她打算促成蔣宋聯姻,並認為這是一項足以影響中國命運的「事業」。
於是孔氏夫婦,一個開始積極為寧漢合流斡旋,一個開始為蔣介石宋美齡牽媒拉線。儘管出發點有所不同,但殊途同歸,最終都成了建立蔣家王朝的重臣。
1927年4月,汪精衛從國外回到上海。為了緩和蔣、汪之間的矛盾,維護國民黨內部的團結,孔祥熙和宋藹齡在其寓所設宴請蔣介石、汪精衛同時出席。
那天,蔣介石、汪精衛果然應邀赴宴。一方面是孔祥熙、宋藹齡的面子他們誰也不好駁;二來蔣、汪也確有共同利益,「國民革命」尚未成功,他們暫時還誰也離不開誰。蔣介石需要汪精衛在政治上和輿論上的支持,汪精衛需要蔣介石在軍事上和經濟上的力量。他們之間彼此需要,又彼此排斥。
中美合作
1927年12月,蔣介石和宋美齡在上海完成了他們的政治婚姻。《申報》在報道這則新聞時,用《中美合作》做標題,一語相關(蔣介石字「中正」),暗道出這樁婚姻背後的政治目的。
蔣介石兆宋靄齡牽線和娶宋美齡一樣都是「極具戰略眼光的」。
宋藹齡最得意的傑作,就是成功地策劃並撮合了蔣介石與宋美齡的婚姻,從而將蔣介石的軍力與宋氏家族的財力和英美背景徹底融合起來,為創立蔣家王朝與宋氏王朝奠定了基礎。
西格雷夫在《宋家王朝》一書中認為:宋藹齡始終是牽線的媒人、策劃者和家庭財富的創造者。蔣宋的婚禮分兩次進行:先舉行基督教式的婚禮,後舉行中國式的婚禮。
蔣介石當天在報端發表了《我們的今日》一文。他說:「余今日得與余最敬最愛之宋美齡女士結婚,實力余有生以來最光榮之一日,自亦為余有生以來最愉快之一日。余奔走革命以來,常於積極進行之中,忽萌消極退隱之念,昔日前輩領袖常問余,汝何日始能專心致志於革命,其他厚愛余之同志,亦常討論如何而能使介石安心盡革命之責任。凡此疑問本易解答,惟當時不能明言,至今日乃有圓滿之答案。余確信余自今日與宋女士結婚以後,余之革命工作必有進步,余能安心盡革命之責任,即自今日始也。」在這之後,宋美齡成為中國名副其實的「第一夫人」。
「無齒之徒」
抗日戰爭最艱難的時期,汪精衛投降日本。吳稚暉最痛恨賣國求榮的漢奸,立即進行口誅筆代,稱汪精衛為「汪精怪」;陳璧君為「陳屁裙」;褚民誼為「鼠狒黑」,使人一提到這些名字,就對這「臭了自己,臭了國家,還臭祖宗,更臭子孫,真是畜類」的漢奸深惡痛絕。抗戰勝利後,81歲高齡的他當門而坐,歡慶勝利,其歡樂之情,無異於少年。
但是吳稚暉堅持認為中國不能實行階級鬥爭,堅持認為馬克思主義不能實驗於中國,故從北代戰爭後積極反共,思想沒有能隨著時代潮流的變化而繼續前進。只是一個無政府主義者,以不做官、不要錢標榜「清高」。
「四·一二」政變,使中國大革命受到嚴重的摧殘,標誌著大革命的部分失敗,是大革命從勝利走向失敗的轉折點。以後,吳稚暉給蔣光頭出主意「清黨」和在南京「另立山頭」與武漢分裂。吳稚暉的牙齒都早脫落了,人家叫他是「無齒之徒」也正因為無恥,所以甘心做蔣介石的騙人工具。
民國十八年冬,馮玉祥曾給他一個電報,內容說:「如有人罵先生:蒼髯老賊,皓首匹夫,不惜以黨國元老為獨夫作奴才,死後有何面目見先總理於地下!先生將何以自解?」吳稚暉厚著臉皮,倒多了幾分「自解之意」。
過江專線
早期接觸的電話都是人工式的,由專人負責專線,接不通的情況不多。蔣介石要電話時如遇總機忙,接線員只要說一聲委員長要用電話,就可以將其他正在通著的電話切掉。
1929年蔣介石的桌子上換掉了原來的人工電話放了一台自動電話,由於新式電話,蔣使用不慣,以至於他「摔電話」的傳聞不斷。
蔣介石住在武昌,想往漢口打電話,可電話連續撥不通,蔣介石暴跳如雷,立即派人把武漢電話局局長黃如祖傳來問話。湖北電政局局長朱一成和黃如祖聞訊,慌忙責令專人檢查電話機和線路,還查看了蔣委員長當時的通話記錄,都沒發現問題原因。後來查出原因從武昌到漢口的「過江中斷線」一直是處於忙音的狀態。
令蔣介石為打電話發脾氣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與接線的話務「語言不通」。當時電話局私下談論一則趣聞:蔣的寧波話,碰到張發奎一口粵語,兩人的說話簡直不如所云,各說各的,誰都聽不懂對方的話。蔣按通話慣例,說完總要問「聽懂了嗎?」張也照例回答「是」!顯得十分滑稽可笑,而張只好回去再細細琢磨蔣的意思。
羅斯福欲除蔣介石
1940年春,重慶郊區的陸軍大學邀請馬寅初給將官班講《抗戰財政問題》,這些將官學員很多是從前方調來受訓的。
馬寅初一連講了兩個多小時。他說,抗日戰爭正在中華民族存亡的嚴重關頭,全國上下應該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同心同德,共赴國難。但是現在不是這樣,現在是「下等人」出力,「中等人」出錢,「上等人」則既不出錢,又不出力,囤積居奇,發國難財。還有一種「上上等人」依靠權勢,利用國家經濟機密從事外匯投機,大發超級國難財。他公開點名指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上上等人』就是孔祥熙和宋子文之流。」他還說:「必須把孔祥熙、宋子文撤職,把他們不義的家財拿出來充作抗戰經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