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景捂著肚子臉色發綠的靜靜地在一邊趴著,看他的樣子,還想很痛苦的樣子,只不過因為或許是男子的緣故吧,他強忍著滿頭的汗水和內心的痛苦只發出齜牙咧嘴的聲音,就連彌爾頓的挖苦之聲也一下子置之不問。直到這股子痛苦漸漸地消失,他才躺在地上,喘著氣好像是卸下了什麼大包袱一樣輕鬆。
「哼!」彌爾頓好像不希望李承景就這麼容易的恢復過來樣,極為不滿的冷哼了一聲。
這聲冷哼說重不重,說輕不輕的正好傳到李承景的耳朵裡面,李承景聽到這聲冷哼,有些不滿隨即有些傷感,在他的心裡,也許彌爾頓扮演的正是一個偉大而有些不近人情卻又無法以常人揣測的角色吧。
正是因為這樣的彌爾頓,才能夠是的自己在僅僅在幾個月內脫胎換骨從一文不值到現在幾乎達到了魔導師的地步,要是叫帝國的相關部門知道了一定會說這是一項奇跡,百分百的可以肯定會拿來當做樣板工程的,即使英明夫人猶如威爾十三的皇帝也不會例外,畢竟形象工程也鼓勵帝國的軍心民心的一種最低廉的手段。
李承景想到這裡滿肚子的不滿像是秋天的蒲公英一樣吹到到處都是,但已經不能稱之為問題了。不過那聲冷哼還有叫李承景感到了一些慚愧的心態。
他知道彌爾頓一直希望自己能夠在他的指導下,成為一名天下無雙的絕世強者。貌似自己也正是這麼一步步的走下去,才能有了今天的成就。但是按照彌爾頓的話來說,自己的心裡還根深蒂固的殘留著弱者的思維,不捨棄這些見鬼的東西,是無法成材的。
可是這些真的是弱者的思維麼?難道強者就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只保全自己不顧及別人感受的傢伙麼。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種強者之路,可能真的不太適合自己。
畢竟上一輩子的思維依舊深深地埋藏在自己的腦海之中,作為一個中國人,不管是大陸的還是海那邊的,儒家的思想早在從自己出生的那一天起,印在了自己的腦海深處,骨子裡面了。即使無論是在天涯海角還是異界什麼的都是無法忘懷的。
彌爾頓不聲不響的「噌」的一下子佔了起來,緊緊地盯著李承景看去,什麼也沒說,深處手掌朝著李承景的臉上打去。
「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聲,立即將李承景的一半臉變成了紅色,但也把李承景從自己的胡思亂想中拯救了出來。
「不要在叫我看到你這幅優柔寡斷的模樣,這種猶如弱智女流般的姿態,真是叫我生氣,即使在怎麼親近的關係,也無法遏制我想要教訓你的想法。」彌爾頓拉扯著李承景的領子狠狠地說道。
李承景的腦袋雖然被彌爾頓搖晃的猶如貨郎鼓,但是還是忍不住點了點頭。
「好啦,收拾一下,我們早點休息吧,說不定明天的路比今天的更難走呢!」彌爾頓看到李承景好像已經屈服了的樣子,不由得手一鬆,李承景就掉在了地上。
吩咐完畢,彌爾頓伸了伸懶腰就倒在地上,呼呼地睡了起來,那雷鳴般的聲音,即使使得李承景無法安然入睡,剛從彌爾頓手中脫身的李承景,有些羨慕有些無奈的看著彌爾頓。
這個老傢伙怎麼說睡就睡著了,這不是成心氣我麼。不過就連比自己牆上好多的彌爾頓都說明天的路不好走了,自己不抓緊時間休息明天可怎麼得了啊。
李承景也有樣學樣的躺在地上,強迫著自己不去想別的東西,可是睡眠這東西就像是彈簧,你越是想要進入夢鄉,他就偏偏和你捉起了迷藏。
他躺在地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也許是地上太過粗糙隔得他不舒服,也許是地上濕氣太重,等等的也許,李承景就是躺在地上難受的不能入睡,還好彌爾頓的葫蘆之聲已經打得猶如晴天霹靂了。
李承景悄悄地從地上爬起來,躡手躡腳的拉開門,希望能夠到外面去透透氣,儘管夜風很涼,但是卻清爽了不少。
剛才的那些屍體依舊保持著他們臨死之前的狀態,儘管現在已經距離他們的死亡時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那臨死之起的恐怖卻經久不衰,始終籠罩在門外,風也許會把血腥之氣吹淡,但是卻無法將這冥界的氣息吹散。
李承景饅頭的白髮在黑夜和血液之間吹動,李承景在蒼白的月色下沉思,不經意間,他似乎聽到了不遠處還有倖存者的抽搐聲。雖然很小,但是那類似莎莎的聲音卻彷彿是在他的心上一點點的剜肉一樣。
李承景循著聲音慢慢地靠近,那是一片茂密的蘆葦叢,他蹲下身子,輕輕地把蘆葦扒開,露出了一個孱弱的身影。
那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捲縮著=在蘆葦裡面,渾身顫動著,恐懼的眼裡充滿了絕望和解脫。他似乎很怕被別人看到,尤其是見到李承景後,整個人不斷的往後移動著,希望能鑽到後面的蘆葦裡一樣。
李承景俯下身子,一把拽住小孩的栗色的頭髮,輕輕地說道:「不用怕,孩子,叔叔不是壞人啊。」
小孩子一見李承景抓住自己的頭髮,立即掙扎了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胡亂的扭打著李承景拿抓過來的手,李承景沒有料到他竟然有如此強烈的反應,只好訕訕地將手鬆開,任小孩子從他的手中脫離。
儘管他一再的強調自己並無什麼惡意,甚至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一點吃的東西在小孩子面前不斷搖擺,似乎想借助食物的力量來使得小孩子對他產生親切感。
果然小孩子看到他手裡的食物,兩隻充滿絕望的眼睛裡面迸射出兩道炯炯有神的眼光,虛無的眼光好像一塊磁石一樣,叫李承景忍不住就要將手裡的東西雙手奉上。
小孩子雖然兩眼見了食物散發出不一樣的光芒,但還是本能的選擇了繼續往後鑽著,生存的奢望戰勝了食物的誘惑。
忽然一隻濕涼的手排在李承景的肩上,李承景渾身打了一個冷戰,這種感覺不用他扭頭就知道肯定是彌爾頓了。
「你傻了他的親人夥伴,為什麼還要救助他呢,難道你不知道養虎為患的道理麼?」彌爾頓說道。
「也許吧,但是我還是忍不住給他食物,就算是在殺死他之前,也虛妄他可以吃點東西吧。」李承景淡淡的說著,眼睛依舊注視著那個渾身上下沾滿恐懼氣味的小孩子。
小孩子聽了彌爾頓的話,往後鑽的力度漸漸地放緩了,雙手緊緊地攥起旁邊的蘆葦,只聽到清脆的幾聲蘆葦折斷的聲音,也不知道他的力氣有多大,兩邊的蘆葦已經被折斷在他的手裡。
將手裡的東西丟給了小孩子後,李承景黯然的將生出去的手伸了回來,他無權責怪彌爾頓的多言,確實是自己沒有控制好自己體內的魔法,才上了人,但是他並不後悔,因為當門打開之後,這些人還會死在他的冰槍之下。
他們的命運早已注定,甚至對於彌爾頓來說,他都有點嫌棄自己出手太過緩慢了,以至於被他無端端的責罵。
彌爾頓推開李承景,逕直的走在小孩子的面前,也不管他答應不答應,當然他也不怕這個小孩,頗有興趣的打量了一下小孩子的臉龐,緩緩地充滿了誘惑的說道:「小孩子,想不想和彌爾頓老師學習武藝魔法,練就一身絕世武功,那就再也不怕別人欺負了,也不用擔心餓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