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陰冷襲來,李承景忽然感覺到自己所在的床上多了一個人。
「老師,是你麼?」李承景輕輕地問道。
一聲響指過後,一團小小的火球漂浮在空氣中,緩緩的飄移著,像一隻螢火蟲獨自舞著屬於自己的舞蹈,微弱的光照亮了周圍一小片地方,露出了彌爾頓那張熟悉的臉。
「孩子,你的處境不太好啊。」彌爾頓說道,但是語氣之中沒有任何感情,一點同情,憂傷都沒有,平淡的就猶如白開水一樣。
「是的。」李承景點點頭說道:「相信老師早就知道了這個結局了吧。」
彌爾頓笑了笑,說道:「其實這個結局也不錯,比想像的要好多了。政治這東西就是這麼一點都不講情面啊。」
李承景歎了口氣,有些不甘的說道,「只是就這麼死,我實在有些不甘心啊。」
「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一了百了。」彌爾頓說著遞給李承景一個栗色的試管。
李承景接過來,自嘲的笑道:「是啊,一了百了。皆大歡喜。」
彌爾頓問道:「在這個世上你還有什麼割捨不下的東西。」
李承景思索了一會兒才慢慢地說道:「即使有,我的離開對他們也是一種幸福。老師不是問我是否能和父母割裂關係麼?我的答案依舊沒有變。」他的語氣說不出的寂寞。
「那個光溜溜的美女,她可是為你流了不少淚啊,現在還在那裡暗自哭泣呢?」彌爾頓很是深沉的說道。
李承景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道:「長痛不如短痛,哭哭也就習慣了,我並不適合他,不是麼?」
彌爾頓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想得開就好啊。」
「恩」李承景點點頭,仔細的盯著試管,輕輕地撫摸著試管,然後閉上眼,將試管裡的藥劑一飲而盡。「想不到這藥水還……」李承景還沒有說完,便倒在了床上,試管從他的手裡滑落,掉在床上,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溫暖的微笑,叫人覺得他走的是那麼的安詳。
彌爾頓捏了捏他的手臂,感覺還算僵硬,得意的笑了笑,一個西瓜大小的火球從他的手心中懸浮起來,隨之被他一甩砸到了牢房的大門上。
砰!得一聲巨響,把門炸了個四分五裂!巨大的衝擊力把碎塊跑出很遠!這一下就算獄卒睡得再死,也不能無動於衷。不光是他們就連龍塔裡面的的常備軍隊也出動了幾百人全副武裝的過來調查,可是除了李承景的屍體外幾乎沒有任何可疑的發現。
龍塔之中竟然有嫌疑犯自殺或者被殺,這幾乎都是破天荒的大事啊。龍塔的負責人不敢怠慢,用最快的速度的將這個消息傳送到了皇宮。
威爾十三聽到這個消息一下子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敢聽到這樣的消息,他狠狠地抓住傳令兵的領子說道:「這是真的麼?你給朕說清楚,否則朕要了你的命。」說完,就把傳令兵摔倒了地上。
傳令兵馬上從地上爬起來,單膝跪地的說道:「吾皇萬歲,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啊,那個人的屍體現在還在龍塔之中,如若陛下不信,可以親自去看。」
書房中忽然一本書掉了下來,打破了成膜的氣憤,威爾十三揮揮手,傳令兵如蒙大赦般的退了出去。
「你覺得這是怎麼一回事兒?現在他竟然死掉了?雖然他必須死,但是要等他認罪之後在死啊。」威爾十三有些洩氣般的說道,「你覺得這是真的麼?我怎麼感覺像是一場戲劇啊。」
「雖然我不知道在龍塔之內他是如何自殺的,但是我覺得他死不死都無所謂,只要李承景死了就好了。」面具人加裡娜低沉的說道,「馬上造一份認罪書和懺悔信,將罪名都退到他的身上不就完了。」
「話是這麼說。可是畢竟是移墾的兒子啊,要不是當年北疆必須有個信得過的人去坐鎮,我會忍心叫他去麼?現在他的兒子在我手裡死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一看啊!」威爾十三圖痛苦地撓著頭髮,有些悲催的說道。
「你真是這樣想的麼?」加裡娜冷冷的說道:「未必吧,你現在的心裡充滿的是皇位,哪裡還有一點情愛!你越是這麼說,我卻越是感到噁心。」
威爾十三狠狠地把身前的辦公桌踢翻,上面的文件灑落一地,飄落的倒是都是。但是加裡娜卻一點都不在乎的看著威爾十三。
「陛下……」外面的侍衛有些擔心的說道,就像推門而進。
「滾!都給我滾。」威爾十三暴怒的說道,「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許進來。」門外的侍衛們唯唯稱是。再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你現在好大的威風啊。這就是你想要的,威風?權勢?」加裡娜有些嘲笑的說道。
「求求你了,加裡娜,不要在說下去了。」威爾十三卷縮在王座上有些痛苦的說道。
「這一切的痛苦都是你應得的,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啊!」加裡娜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