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門下傳來一陣渾厚的緊急的腳步聲,有人在外面大聲的喊叫著:「李承景先生,我們是皇帝陛下的禁衛軍,現在請你入宮覲見皇帝陛下,請您在三分鐘內出來。」
李承景對著安娜笑了笑,對著外面的人喊道:「,有不明人士在這裡給我搗亂,將這裡高的亂七八糟,我根本下不去啊,你們必須馬上給我想辦法,或者招來幾架梯子或者什麼的,總之快點把我搞下去。耽誤了皇帝陛下的時間,我那你們是問。」
樓下的禁衛軍的首領想對無言,雖然知道上面的這位被叫進皇宮裡面後,肯定沒什麼好果子吃,但是現在人家畢竟是高等貴族,臨死之前被倒打一耙的後果,就算皇帝不怪罪,但是家族裡找自己麻煩出出氣,可也不是那麼好受的。
於是手下的阿兵哥就嘰裡咕嚕的忙碌了起來,很快就用廢舊的樓梯和木板早了一個梯子模樣的東西,並派人上去,派去的阿兵哥當然知道上一次來的那些兄弟們,不管真的假的,都被這位爺兒的手下給收拾了,回來報信的傢伙也在說完該說的話後嗝屁了。自然一步比一步邁的小心,畏畏縮縮的往前走著。
雖然明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但是那些愛民如子的軍官們還是一個勁兒的催促著。但是那句「你下吧,看我的話」卻總麼也說不出口來。
「你來的還真是慢啊。」李承景冷冷的說道。
「哎呀!」上來的阿兵哥一聽這話,嚇得就往後面跑。李承景看了只撓頭,自己真的有那麼可怕麼?在這些無關緊要的阿兵哥眼裡是這樣,還不知道自己在皇帝老兒的眼裡自己是什麼德性。
「回來!」李嚴厲的喊道。
阿兵哥一聽這話,立即跑的更快了,一邊跑一邊喊著:「他殺過來了,大家小心啊。」樓下的人立即默契的擺開了軍陣,整齊的分成三隊前面的一排立起了盾牌,中間的豎起了刀劍,最後的一排則是長槍在手,在刀劍盾牌的空隙中隨時準備找準時機發動偷襲。
聽著樓下的騷動和喊叫,李承景來到安娜的身邊,冷冷地說道:「你先走了。還是一會走呢?現在走我怕你會被人誤會,和我有什麼瓜葛,一會兒走,我怕你又出不去啊。」
安娜從被子裡把頭鑽出來,站在床上盯著李承景看了半天才說道:「我可以把這個理解為你在關心我麼?」
李承景猶如一塊冰塊般的說道:「隨你便吧。」其實李承景這麼說心裡可不是滋味,前世今生第一次有女朋友,真是叫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惶恐和喜悅,不過想想自己以後的路,還是趁早死了這個心吧。他強忍著自己心中的不捨,從安娜身邊擦肩而過,還笑著說了聲再見。
「等等!」安娜情不自禁地叫住了李承景,
安娜望著那個遠去的背影,感到一種說不出來的蕭索。
早晨的第一縷光線照在李承景的的臉上,蒼白而又冷峻,微笑之中有著太多的無奈和憔悴,叫安娜看了忍不住撲過去安慰一下。他回頭飽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公寓,然後笑著走了。
身後這座結實美觀的學生公寓在接待了不少王公貴族之後的今天,就此成為一座危樓。危樓裡面還有一身少女無聲的注視著……
晨光中的皇宮威嚴雄壯,李承景走過重重崗哨的檢查被帶到了皇帝的御書房門外,隨著威爾十三的口諭,他被帶了進去,侍衛知趣的從外面把門關上。
這是他第一次威爾十三,面前這個手握帝國最高權力的主宰顯得頗為疲倦,長時間熬夜所形成的眼袋,非但沒有叫李承景小瞧,反而更加襯托出他堅毅的性格。
李承景打量著威爾十三的同時,威爾十三也在打量著李承景,他想看看把整個巴拉迪城高的如此緊張的人護士個怎樣的人物呢。
「你好像並不怕朕?」威爾十三淡淡的說道。
「怕?怕!」李承景望著微微十三冷冷的說道,「我的命運已經注定,只是好奇不知道皇帝陛下為什麼召見我。」
威爾十三看頂著李承景,歎了口氣說道:「也許吧,其實每個人所處的位置不同,都有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啊。即使是皇帝也不例外。」李承景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威爾十三繼續說道:「很久很久以前,我和你的父親是最好的玩伴和朋友,我們一起讀書一起練武,還有一起追過的女孩。」隨後他自嘲的笑了笑,「歲月不饒人,我們失去的不僅僅是青春,還有那些年的感情,皇帝和親王的面具照在我們的臉上,我們就成了一具鮮活的傀儡,各自做著心不由己的事情,各自承受著內心的痛苦……」說的時候一滴拙淚從他的臉上劃過。
李承景不置可否的站在一邊靜靜地聽著。聽著威爾十三一個人講述著他和移墾親王的點點滴滴的瑣事。看到李承景沒有說話,威爾十三滿意的點點頭,道:「今天,我說的一切都不會在和別人說起。」
「我知道。」李承景點點頭。
威爾十三歎了一口氣,道:「我討厭政治,但又不得不維護政治。」
李承景說道:「很多事情我們身不由己,皇帝能給我講這些心裡話,我就已經很受寵若驚了,政治需要犧牲,只是這一次是犧牲我罷了。」
「只是難為你了。」威爾十三點點頭說道,眼光從李承景的臉上挪開,躲避著李承景的眼光,彷彿像老鼠怕了貓一樣。然後大聲的喊道:「來人,請李承景先生去龍塔。」門外的侍衛推門而近,行禮過後,就要把李承景帶走。
「記得,在有關文件下達前,不許為難他。」威爾十三說完,揮揮手叫他們出去了。
龍塔顧名思義是困龍之塔,就是條龍在這裡也只有老老實實的呆著的份。在三層碉堡和圍牆裡面有一塊方圓四五百米的地方,哪裡豎著一座高達二三十米的黑色高塔,高塔的頂端閃閃的發出七彩的光芒,那是被王家魔法師不同的運轉著的禁魔法陣。
每一個進入龍塔的人幾乎都是赫赫有名的高爵顯貴,最低的也是一方諸侯,身份差點的機會都進不來這裡,至於出的去出不去那就不好說了,起碼以前就沒有過。
李承景在進入龍塔的時候,輕輕地說了一句,「陽光照在身上的感覺,真好啊。」便頭也不會的被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間幽暗的牢房只能勉強放下一張床和一個馬桶。雖然不大但是卻相當的高,四五米都不止的牆壁上只有一點米粒大的陽光灑到對面的牆上。也只能依靠這點米粒之光來辨認白天黑夜,不過也有個好處,那就是狂風暴雨都不進來啊。
看著周圍的幽暗,李承景漸漸地平靜下來,不由得響起了那本《地獄的歷史》中所講述的那樣,人是困於黑暗和迷茫的囚徒,深處黑暗之中妄圖探尋著光明,並在光明中迷失自己,只有重新在黑暗中才能找回自己並找回救贖的路。
他不由得笑出了聲來,現在自己的處境不就是在黑暗之中,等待著皇帝和家族妥協,用自己的一條小命來換取政治上的安定,也許這就是自己的解脫救贖之路吧。對於一顆政治棋子來說,死,無疑是一條好的出路,不管是假死還是真死。
可這絕不是自己所想要的,前世的記憶和今生的命運都像一個個謎一樣困惑著他,回到前世那個世界才是自己的願望吧。
想到這裡,他吧自己的右手食指伸進了嘴裡,輕輕地咬破,用自己的鮮血在牆壁上畫了一個六芒星,連扣十三下,呼喚著米爾頓的名字。還好這裡就算囚徒叫破喉嚨外面的獄卒也不會好心的過來搭理你。